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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兄弟反目

  刘曜愣了一下,怒极反笑,“我卑鄙?二弟,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是谁卑鄙?”
  石勒自知理死亏,涨红了脸,“我……你就是卑鄙!你话都不留一句,就偷偷去了洛阳,把容姑娘抢到你身边,你不是卑鄙是什么?”
  “我没有抢容儿,是她心甘情愿嫁给我!”刘曜怒道,“可是你呢,当初都做了什么?你欺骗了我和容儿两个人,还有脸来质问我?”
  “我……”
  “如果不是念着我们结拜兄弟的情意,我早与你把账算个明白了,你还说我卑鄙,二弟,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刘曜愤怒而伤心。
  以前跟二弟是患难之交,所以成了结拜兄弟,后来相处久了,他也发现二弟过于自私,常有小算计,不过他是大哥,自然要处处让着二弟,也不算什么。
  谁知道二弟竟变本加厉,为了得到容儿,用了那样下作的手段,反倒是有理了!
  石勒恼羞成怒,“我没有变,变的是你!大哥,你明知道我喜欢容姑娘,为什么要跟我抢,为什么!”
  羊献容走了过来,脸色清冷,“石大哥,你误会了,永明哥没有抢我,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除了他,我再也不会喜欢旁人。”
  石勒狠狠瞪着她,愤怒却也伤心,“容姑娘,为什么?我、我哪一点比不过我大哥,你要嫁给他,却不管我的感受?”
  羊献容看一眼刘曜,目光温柔,“这是不能比的,石大哥,等你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她也喜欢你,你就会明白这种感觉。总之我已经嫁给了永明哥,请你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更希望你跟永明哥还是好兄弟,不要因为我,坏了你们之间的兄弟情份。”
  石勒急促喘息着,眼泪都要流下来。
  身后响起脚步声,刘曜身子一紧,猛地回来,才见是刘婉云,松了一口气,“婉云,你怎么来了?”
  刘婉云看到羊献容,并不怎样意外,眼中有深深的担忧,“我是跟着石大哥过来的,我见他神情有些不对,担心你们会动手,所以过来看看。”
  石勒对她吼,“婉云,原来你早知道大哥去了洛阳,是不是?”
  刘婉云脸色有些发白,点头承认,“是,我知道,是我把容妹妹留下的玉佩交给大哥,大哥才追去洛阳的。”
  刘曜感激地道,“我能找回容儿,真是多亏了你,婉云,多谢。”
  “大哥就不用谢我了,你们既然决定要走,那就快走吧,以后……都不要回来了。”刘婉云咬咬嘴唇,仿佛有难言之隐。
  石勒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婉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喜欢容姑娘,为什么不告诉我,早知道我……你只知道帮大哥,为什么不帮我!”
  “你就算比大哥早一步去洛阳,容妹妹也不会跟你回来的,因为她不喜欢你,”刘婉云无奈地笑了笑,“石大哥,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如果她喜欢的是你,我一定帮你,不帮大哥。”
  石勒哑口无言。
  “二弟,我还当你是兄弟,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也不会怨你,”刘曜揽过羊献容,意甚坚决,“我跟容儿已经成亲,我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还希望你成全。”
  石勒攥拳瞪着他们,成全的话,是说不出口的。
  “永明哥,我们走吧,别让娘等太久。”羊献容拉着刘曜的手,转身往回走。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瞧过石勒。
  刘曜对石勒点了点头,“二弟,保重。”
  马车渐渐远去,沙尘弥漫。
  石勒忽地仰天大叫,“刘永明,你对不起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石大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刘婉云涩声道,“不要告诉任何人,大哥跟容妹妹在一起,好吗?”
  石勒冷冷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他们两个在一起,让你很丢脸?”
  “不是,”刘婉云咬了咬嘴唇,“你不是喜欢容妹妹吗,如果别人知道,她跟大哥成亲了,她可能会没命的,你也不在乎吗?”
  石勒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了,容姑娘是广陵王的人,却嫁给了大哥,如果广陵王知道,肯定不会罢休的吧?
  刘婉云却闭紧了唇。
  她方才正好听到父亲跟手下说起,说是容妹妹在洛阳游湖时,不小心落水,尸骨无存。
  虽说没有问大哥,可她猜得出,必定是他为了能跟容妹妹在一起,所以合伙演了一出戏,让所有人以为,容妹妹死了,他们才能在一起。
  这样的弥天大谎,一旦被揭穿,容妹妹不会有事,大哥却绝对活不了。
  所以她才急急赶来,想要告诉大哥一切小心的,可来到跟前,她又说不出口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现在告诉大哥,让他和容妹妹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让他们把握现在,好好过几天平静日子呢。
  石勒没再多问,心中也挣扎的厉害。
  不去告密吧,容姑娘不跟大哥在一起,绝不可能来找他。
  去告密吧,广陵王一定会把容姑娘带走,他还是没机会,这可如何是好?
  ——
  太子司马衷病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好端端的,就在卫清影、梁兰玉等几名女子被送进东宫的当天晚上,他就发起了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不曾醒来,更不用说宠幸妃子。
  司马遹闻之又惊又怒,猜到可能是贾南风动的手,为的就是不让父亲临幸妃子,但,他没有证据。
  贾南风更是一副鹣鲽情深样,衣不解带地服侍在侧,不时为司马衷喂药喂水,用冷毛巾敷额头,照顾的无微不至。
  太医程据应召前来为太子把了两次脉,都说是内湿外热,风寒入侵,才会发烧。
  可药熬好后,司马衷却是紧咬牙关,无论如何都喂不进,这烧也就退不下去,怎不急煞人?
  “这可如何是好?”贾南风皱眉将药碗放下,“这药喂不进,太子如何能好得起来?”
  一旁的内侍小心地道,“太子妃莫担忧,腊梅已经去请程太医了,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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