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二楼的人
比起詹飞翼的那种羞耻感爆满的行礼方式,乾坤宫的招呼显然正常很多,因为场地不对他们并没有如何寒暄,只是彼此简单问候了一番,执了晚辈对长辈的礼。
→_→晚辈是乾坤宫弟子,长辈是秦守。——秦守的辈分比较高,而且以他的实力,也担当的起师叔的辈分。
随后,詹飞翼朝着鸾翼殿弟子、乾坤宫弟子挥挥手,示意他们让开,接着手腕一转,对着身后的秦守、齐修招了招手,说道:“咱们三个上楼去,六兄弟留下。”
他只打算带齐修、秦守两人上二楼,至于六胞胎则是跟鸾翼殿的弟子们一起留在一楼。——六兄弟是他对六胞胎的爱称,他也一直如此称呼。
六胞胎自然不会反对,沉默的接受了他的命令。
齐修跟秦守两人也保持了沉默,直接用行动表明,跟上了前方詹飞翼的脚步,走上了楼梯。
二楼被设下了阵法,不过阵法的功效除了隔音、防精神力探查外,并不具备攻击性,也不具备防御性。
三人穿过阵法的壁沿,走进了二楼,刹那间,细细绵绵的琴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似得,传递到了耳边。
三人抬眼一看,二楼的格局完全变了,变得更像是宴会的风格,一张张的单人矮桌整齐有序的排列着,相互之间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每一张矮桌下都铺着方形的深色地毯,上面绣有华贵的百鸟朝凤绣纹,配套的不是凳子也不是椅子,而是一个蒲团。
矮桌上摆放着一盘灵果,散发着灵果的清甜淡香。
此时,已经有十四个人坐在位置上,分别是流水宗的四人,万剑宗的三人,乾坤宫的两人,鸾翼殿的两人,琼玉阁的三人。
在齐修三人掀开帘子走进来时,十四人的目光纷纷望向了他们。
齐修眼珠子微微一转,在众人的身上流转了一圈,十四人很好分辨,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极具有各自门派特征的服饰,一眼望去,很轻易就能认出他们属于哪个门派。
更何况,在三人出现的时候,鸾翼殿的两人、乾坤宫的两人均是站了起身,朝着詹飞翼、秦守两人打招呼:“詹师兄,秦师叔。”
撇开这四人,剩下的十人中在除开琼玉阁的三人。
琼玉阁的三人中其中两人齐修见过,就是尹羡、姜雀那对少年少女,剩下的那一人正是弹琴的人,看她的座位、身上的服装就知道,她是琼玉阁的人。
再剩下的七人,就很好区分了,一白一青两色衣袍,万剑宗的双剑标志、流水宗的水滴标志在双方的衣袍上分外显眼。
齐修没有管詹飞翼、秦守两人与门派之间的寒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在场的人,首先注意到的是坐在上首主人位置的流水宗四人。
四人坐在首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东道主的身份。
四人中领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青衫,腰挂葫芦,乌发垂背,额前一缕白发飘扬在左鬓间,分外显眼,虎目炯炯,眉宇间蕴含着不可侵犯的凛然威严。
然而嘴唇上方的两撇八字胡却是中和了这一分威严,带上了一份和善。
他的修为在王境,是在场人中修为最高的人,在第一时间引起了齐修的注意。
另外三人分别是两名男子一名女子,模样看上去似乎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俊男俏女,两名男子的修为在九阶中段,女子则是八阶后期,三人分别落座于中年男子的身旁两侧。
在他们的左侧隔壁位置,是万剑宗的三人,三人为三名男子,都是身着白衣,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白色的头绳全部扎起,在头顶束成了一团。
三人的背上均是背着一柄剑,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丝丝剑意。
看到三人,齐修眨了一下眼睛,虽然三人长得不一样,表情也不一样,但他就是觉得三人像是克隆体……
不仅是他们三人,还有楼下那些个万剑宗的弟子,身上的衣着、身上的气势,十分相似!即使长相不同,看上去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应该说,剑修的气质实在是太相同了吗?
在流水宗右边隔壁的位置,坐着的是鸾翼殿的两人。
两人为两名年轻男子,年龄看上去跟詹飞翼差不多,修为一个在九阶初期,一个在九阶中段。
在旁边是乾坤宫的两人,两人均为青年,气质淡雅,身穿黑白双色广袖长袍,衣袍上面有太极图纹,看上去儒雅又端严,像是水墨画似得,修为也都是九阶。
在他们的对面,坐着的是琼玉阁的人,两女一男,除开齐修见过一面的尹羡、姜雀,剩下的那名女子面带白色纱巾,隐隐透明的纱巾可以隐约看到她姣好面容的轮廓,露出的那双眼睛秋水盈盈,顾盼生辉,十分漂亮,引人眼目。
她浑身气质文雅宁静,九阶巅峰独有的威压让她整个人带上了几分端庄、圣洁的意味。
纤纤玉手轻巧的拨动着琴弦,珠玉落盘的琴音倾泻而出,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间。
齐修将众人打量了一圈,心中对于他们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这时,之前隔着一个楼层对他说久仰的男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说道:“少主殿下真是好大的架子,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候多时。”
说话的人是在场唯一王境修为的中年男子身旁的两男子中的其中一人。
詹飞翼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望向了说话的男子,唇角一翘,悠悠的说道:“此话差矣,登天楼的人不是还没到么,我们要是算架子大,这还没到的人……算什么?”
这话顿时又将对方堵住了,让对方想找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詹飞翼不等对方反应,对着上首位置王境修为的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说道:“寸法前辈,晚辈来迟,还望前辈见谅。”
中年男子掀动眼皮,望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唇上的八字胡,吐出两个字:“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