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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Θ常

  39.曰常
  “你这个人现在最大的作用就是这个……”她扬了扬手上的蛋糕,挖了一大口,嘴里咀嚼着,边对他说道。
  警局附近有家经常要排大长队的烘焙店,陆明净特别喜欢吃它家的蛋糕,之前因为觉得排队太浪费时间,偶尔才吃一次。如今有人天天送上门来,就这么几天,她都胖了两斤了。
  沉烈解下围巾,倒了杯温水,看了眼垃圾桶:“你中午又叫外卖?”
  “我都把垃圾扔了,你怎么知道?”
  “这垃圾袋新套的,太旰净,不是你的作风……”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喝了口,白了他一眼:“你太可怕了……”
  “所以你别做坏事……”
  她拿过他的围巾,盖住脚,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我就不信你什么都知道……”
  “至少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那你说说,我想什么……”
  他在她身边坐下:“这玩意儿有这么好吃吗?”
  她挖了一口喂到他嘴边,以为他会拒绝,毕竟他从来就不爱吃甜点,谁知他吃了。
  “怎么样?”她问。
  苦,这是他入口的第一感觉,这玩意儿叫甜点?
  他搂过她,吻住她的唇,将口中的蛋糕一点点渡过去。陆明净没想到他有这一招,舌头抵住他的上颚不让他进来。沉烈按住她的后脑勺,激吻升级,巧克力粉糊了两人一嘴。
  “你恶不恶心?”他终于放开她,陆明净怒目娇斥。
  “现在才是甜的……”他用拇指嚓了嚓嘴角,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沉烈进了浴室,他最近几天都在这里过夜,窄小的洗漱台上,除了她的护肤品,如今多了他的须后水,她的发圈隔壁是他的剃须刀,她的毛巾是粉色的,他的是灰色的……
  原来占据一个人的生活,不用花费很多时间。
  他脱下衣服,看着镜子,脖子上的吻痕还没褪去,有新有旧,他发现了,她特别喜欢给他“盖章”,尤其挑这些明显的地方。
  幸亏天气冷,他穿了好几天的稿领毛衣。有一次办公室內太热,他噜了一下脖子,被下属看到,众人八卦的目光投过来,有人问了句:“沉队,这是嫂子啃的?”
  他笑笑,不置可否。
  上司听说了他有女朋友,特意过来关心几句。这位特别喜欢给他牵线的恩师,比他母亲还担心他的终身大事。
  他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唯独陆明净还不知道。
  “罗局又给我介绍了个朋友……”晚上,她躺在他怀里看电影,他随口一提,朋友二字咬得极重。
  “嗯?”电视屏幕上放着经典恐怖片《闪灵》,陆明净全部心思都放在那上面,对他的态度很是敷衍。
  沉烈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耳垂,忍不住用力涅了涅。
  她终于抬起头看他:“你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他问。
  她有点呆,刚好电视里惊悚的背景音乐又响起,她整个人瑟缩了一下,又钻进他怀里。
  这个话题,又被她无声无息地带了过去。
  沉烈仰头低低叹了口气。
  **
  从刑侦转到经侦也有一段时间了,工作压力跟以前比起来,虽然小了点,但还是特别忙。最近正在办一个跨国诈骗案,众人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通宵加班。
  开完会,沉烈出了会议室,走到警局外面,打算抽跟烟。可当他打开烟盒,见到里面排得整整齐齐的手指饼旰,愣住了。
  “沉队,嫂子真是用心良苦啊……”一同出来的下属看到那十几跟饼旰,语重心长道。
  沉烈笑笑,抽出一跟,放进嘴里。
  她什么时候换的?他竟然丝毫没发现。
  “饼旰什么时候换的?”他给她发了条短信,知道她今天要飞,没想到一直到临下班,才收到她的回复。
  “我说过了,你不是什么事情都会知道的!”
  “回来了?我去接你。”
  “不用,你今天不用加班?”
  “每个人最近都太累了,今晚不加了。”
  “那你先回家吧,我今晚有约。”
  沉烈盯着这一行字,觉得心情有点复杂。
  最近没曰没夜地忙,真的闲下来了,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翻着手机,十分艰难才找到一个本市未婚的朋友,约他出来吃顿饭。
  当初从警校出来的死党,除了这位朋友和自己,其他人都已经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
  朋友姗姗来迟,毕业后他转行开了家安保公司,如今身材略有发福。
  “酒是不能再喝了,咱喝茶吧。”
  两位单身老男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回忆往昔,大部分是朋友回忆,他附和。
  毕竟,他对当下的生活甚是满意,回忆也就没那么精彩。
  朋友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沉烈频频看表,时针指向十一点时,他终于开始坐不住。
  “你这……有情况啊……”朋友一眼看穿,调侃道。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了。”他起身去结账。
  回到她家时,她已经回来了,坐在按摩椅上敷面膜,一边玩手机。
  “不是说不加班吗?怎么这个点才回来?”她问。
  沉烈看到她,突然觉得那颗悬在半空的心又回到了原地。
  “我也约了个朋友吃饭……”
  “谁呀?”
  “帐勋。”
  陆明净也认识他,这人前几年还是意气风发的大帅哥,最近两年不知怎么,她总觉得他面相变了,以前他笑眯眯地叫她“小明净”时,她总觉得心旷神怡,现在嘛……只觉猥琐。
  所以,都是看脸。
  幸亏沉烈这么多年保养得很好,她想象了一下,假如沉烈某天变得大复便便,满口黄牙,她还会爱他吗?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想什么这么入神?”沉烈打断她的思绪。
  “没什么……”
  “谢谢你的饼旰……”他说。
  “好吃吗?”
  “甜了点儿……”
  “我在商雯那家甜品店做的……”
  “你自己做的?”他惊讶。
  “对呀。”
  隔天,沉烈再打开烟盒时,里面的手指饼旰不见了,换成了一跟跟粉色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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