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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皇帝怀孕了 第18节

  后来宋訾在考场上晕倒两次,也是明安郡主闹了一通,说什么都不肯让儿子再考第三次。虽然她知道,宋明成也希望唯一的一个儿子好好的,并不愿意宋訾出事,可是十年前带给她的阴影太大了。
  八岁之前,宋訾都是按照他上一世的性格,加上这辈子小孩子的身体行事的,这是非常开朗外向,聪明活泼的小孩子。宋明成望子成龙,对他的要求很高,在那之前,明安郡主虽然宠爱孩子,可也没有现在这么纵容。
  可以说,如果宋訾当初没有生那么一场大病,那他不久出柜的时候,明安郡主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站在儿子这一边的。
  她能够想开,并不是她多么开明,单纯只是心疼儿子,顺着他顺成了习惯。每一年,为了一双儿女的平安,明安郡主都要去寺庙中烧香拜佛还愿。
  “其实……那一次高烧,孩儿应当是去阎罗殿走了一圈。”宋訾当然不会告诉自己的家人,其实你们生活的世界只是一本书,故事围绕着男女主转,他选择了更加能够让父母接受的一种方式。
  “我看到了很多东西,醒过来的时候,本来以为那是一场梦,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梦里那些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都存在这个世界上之后,孩儿害怕了。”
  他说:“梦里的孩儿特别不懂事,整天在外面招惹是非,到了朝堂上,还屡屡犯错,害得爹娘为我操心劳累,阿姊为了咱们宋家,也入了宫……”
  宋訾道:“阿姊入宫之后没两年,御林军就把咱们家包围住了,说是阿爹牵扯进谋逆大案,咱们全部都要满门抄斩。”
  明安郡主立马怒瞪丈夫,后者忙说,“我这个丞相做的好好的,怎么会造反。”
  “说不定是摄政王逃出来,许了父亲什么好处,他想着阿姊在皇宫之中过得也不好。”
  宋菁震惊道:“摄政王,不是早些年死了吗?”
  “他并没死,就关在审刑司的地牢之中。”
  说这句话的时候,宋訾的目光是放在自家亲爹脸上的,后者的表情还有些微的不自然。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宋明成说过不少次摄政王的好话,听着那言语,甚至还有几分掩饰不住的向往。
  他倒是没有什么谋朝篡位的心思,只是羡慕摄政王权势滔天,做臣子也算是做到了最高位。
  曾经摄政王享受的权利,和现在朝堂上的臣子可相差太大了,可能是为了避免再出现第二个摄政王,以前的臣子上朝的时候,都是遵从古礼,大家都是坐着上朝,现在却都是站着,好在天子上朝没有那么频繁,下朝的速度也很快。
  见妻子和女儿看过来,宋明成小声嚷嚷:“说不定就是他做的一个梦,又不都是真的,你姐现在这样,我不是也没让她入宫吗?”
  宋菁却忍不住攥住了袖子:“若是阿放真的像梦里说的那样,我想我会选择入宫的。”
  作为姐姐,她觉得自己有撑起这个家的责任感,要是弟弟不争气,她毫无疑问会选择入宫,让宋家能够延续辉煌。如同亲爹总是感叹的那样,她骨子里其实极其要强,比起宋訾,她更像自己的爹,喜欢争强好胜。
  宋明成仿佛成了一家四口当中的罪人,忍不住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为自己辩解:“我绝对没有造反的想法,对天发誓行不行。”
  “父亲不一定是真想造反,或许是被逼的,也可能是被骗了,上错了船,走错了道。我相信,父亲也不是要故意牵连咱们,他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
  每年都有栽了的聪明人,每一次皇权的更替,都意味着清洗和流血,有高高在上的官员被处斩,被流放,也有曾经低微的人青云直上,官员通达。当年摄政王何等威风得意,他甚至睡了先帝的皇后,年轻新帝的生母。一朝落败,也成了水牢里一条可以任由低贱狱卒痛打的落水狗。
  宋明成能够年纪轻轻混到左相的位置,是因为他比摄政王聪明,比摄政王能干吗?不见得如此,只是他刚好站在运道这一边。
  宋訾道:“我也有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之前一直瞒着不说,到现在才来讲。但是我当时年纪小,说了那么多,好像也没什么用处所以一直没说。”
  他刚刚恢复上辈子记忆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恍恍惚惚,甚至跟这辈子的家人生出了一些心理上的隔阂。
  受到时代的局限性,他这辈子的爹娘绝对不可能像现代那么开明,宋訾上辈子的父母,是愿意跟他平起平坐,如同朋友一样和他相处的人。
  宋明成不是一个坏父亲,但是他有着权臣的职业病,威严、强势,对待女儿还好,对待儿子非常严格,一点都不温柔。
  而且他刚恢复记忆的时候,也就只有八岁,八岁稚儿,就算是再聪明能干,也会因为表面过于稚嫩被人糊弄。
  宋訾刚开始积攒自己的家业的时候,就算他拥有上一世的记忆,有成年人的灵魂和思维模式。可是因为过分年轻的外表,行动起来要难很多。
  毕竟他到了更远的地方,很多事情为了不让亲爹发现,都不敢用左相府的名义,出门在外,还要专门找那种五大三粗的护卫镇场子。
  好在他也就是最初的时候稍微麻烦了一点,找到了能够信得过的人选,后面绝远程操控居多,年纪见长一些,自由度更高了,再利用化妆术和合适的衣服搭配,让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上十岁,对底下人的震慑度也就嗖的一下上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宋訾在事业上的铺垫是很早的事情,但是他的小金库飞速增长,还是等他满了十四岁以后的事。
  宋明成为官二十载,绝不敢打包票说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一件错事,他扪心自问,倘若真有巨大的诱惑摆在前面,处在不同的场景里,他会不会上当,会不会选择错。
  “你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但不同于无条件信任宋訾的母女两个,宋明成作为害家里倒霉的“罪人”,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自己的儿子不相信,你还相信谁。”明安郡主瞪了丈夫一眼,“孩子当年发烧,差点死掉是假的呢,当年那么聪明大胆的孩子,一上考场晕倒是为了什么?”
  宋訾这一次倒是打断了亲娘的控诉:“娘,爹怕我胡说八道也正常,梦里很多的事情,我记得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当初醒过来之后,就拿了一本本子,把能够记的东西都记了下来,您和爹,还有阿姊,都跟我过来一趟吧。”
  他进了自己的小院,然后从当初打的密室当中,拖出来一个沉重的大箱子,又从里面的小木箱拿出一本泛着黄的本子。
  “爹精通书画鉴赏,应该能看得出来本子的新旧。”
  宋訾把那本本子递给了父亲,故事基本是女主十几岁才开始的,描述的还都是她家里的事情,所有关于外部的信息,都是女主十一二岁才开始,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人祸是可以改变的,但是天灾不能,他当时怕自己时间久了忘记,觉得重要的全部内容都记在了本子上,验证和改变了的内容,在后面都添上了详细的记录。
  当然还有很多的事情他是不方便写在本子上的,比如说他上一辈子的记忆,那是属于他私人的隐秘,宋訾不想把它们作为谈资,分享给任何人。还有就是男女主书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接受自己其实是书里的角色,也不能简单地用书里面的东西片面的东西来看一个人。书只是女主的视角,不代表全部的真相。
  “真的,阿放在他八岁的时候,哪里认识这本子上的名字。”
  明安郡主抢过了本子,跟着宋菁哗啦啦的翻看:“这是你弟弟小时候写的字,他的毛笔字总是学得不太好,你看这个笔锋,小时候就有点软绵绵的,现在长进许多,力气大了,手腕稳,就有风骨。”
  八岁之前,宋訾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府上待着,有的时候会去外祖家,还去过嫁到江南的姨母家,上面的名字却是和宋訾不搭架的陌生人。
  上面有几个人,明安郡主是听过的,而且儿子十年前明显要稚嫩许多的字迹,明安郡主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儿子躺在床榻上睡不醒的场景,心里更加难受了。
  “我可怜的小菁。”明安郡主眼睛红彤彤的把女儿揽入怀中,她又握住儿子的手,“我可怜的阿放,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天知道一个小孩,怎么能够守住这个秘密这么多年。
  宋訾有些不好意思:“娘,我都这么大了,而且现在事情不是还没发生,这就说明梦里的命运还是可以改变的,往好的一点方向想,是您多年行善积德,老天爷让我清醒一点,让咱们全家不要走了岔路。”
  看到这种如山一样的铁证,宋明成自然无话可说,他本来想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但是转念想想,儿子那个时候年纪小,说了自己不一定会信,信了,好像和现在也没有太大区别。因为这上面有用的信息,对过去的十年来说,并不算是太多。提前知道了一些事,他就能够改变皇帝的想法吗?这显然不可能。
  他重重的拍了拍宋訾的肩,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肯定赞赏的语气道:“不愧是我宋明成的儿子,能成大器。”
  宋訾并不想成大器,他做这么多,目的只想保护好这个家,想要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然后就是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我没见过卢山卿,但是对他有些印象,他娶了第一任妻子之后,妻子没多久就难产去世了,后面又娶了第二任妻子照顾家里的孩子,他非常宠爱自己的第二任妻子。”
  其实女主和男主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全家都炮灰的差不多了,所以在这个方面,宋訾特地把时间线模糊过去。
  “不错,可能这辈子卢山卿换了一个妻子,他会爱上阿姊,就算是他后面不爱了,变了心,碍于父亲求来的赐婚圣旨,想来也不会让阿姊难堪。可是阿姊完全可以有第三种选择,为什么要去拿自己的幸福去赌。”
  明安郡主说:“不嫁了,小菁,咱们不嫁了那什么卢山卿了。”一提到难产这件事,她就心有余悸。虽然她是生下了两个孩子,但是双胞胎出生,还是挺不容易。
  女人生孩子那可是太凶险了,要是真的运道不好,那可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做男人的是好,妻子死了,哀痛一两年,那都叫深情,还不是照样要娶年轻漂亮的新妻。这死了人的屋子,便成了凶宅,都叫人忌讳的很,克妻的男人,凭什么要让她的女儿嫁!
  她愤愤瞪了丈夫一眼:“你要是非要嫁,你自己去嫁。”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真的可能性,她就不可能拿自己的宝贝女儿去赌。
  宋明成哭笑不得:“瞧夫人说的什么话,我之前又不知道这一点,知道以后,怎么会让小菁去嫁。”
  明安郡主现在可以说是对自己的儿子异乎寻常的信任:“对了,阿放,你说的那个审刑司的凌夷,那是怎么回事?”
  丈夫什么都好,洁身自好,不好女色,对她也算是尊重,可是男人的毛病也不少,在朝堂上当惯了威严的左相,回到家里老是对儿女摆着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像是阿放,作为小辈,更加懂事。
  “啊。”宋訾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情急之下那么一说,毕竟这个名字冲击力比较大。”
  审刑司凌夷,那可真是太有名气了,普通百姓可能对高高在上的天子,没有太深刻的印象。毕竟皇帝杀的多是当官的,从来不深入市井。有些官坏的很,被皇帝杀掉了,老百姓听得都要痛快拍巴掌。
  审刑司就不一样了,这个部门办案,那是会直接上门抓人的,而且他们不仅仅是抓官员,老百姓也抓,办的大多数还都是跟死人沾边的大案子,听了就让人心里发怵。
  凌夷穿着的红眼巨蟒制服,也给很多人带来了浓重的心理阴影,在民间的某些传闻中,他甚至被形容成了那种长了三头六臂,尖嘴獠牙,身高九尺,面目丑陋的彪形大汉。
  不过仔细想想,凌夷的条件,是比卢山卿好的。毕竟书里,凌夷好像一直都没有娶妻生子,这个人对皇帝非常忠诚,脑袋瓜应该也挺一根筋的。
  “他长的挺好看,就是煞气有点重。”
  明安郡主眼前一亮:“我就喜欢好看的。”
  她推了推丈夫:“要不你想想办法,反正还没有跟你那个学生直接挑明,先看看凌夷。我记得他好像特别听皇帝的,那让皇帝赐婚,他肯定会对小菁好。对了,我记得他好像暗卫出身,父母双亡。”
  没有婆母好啊,女儿嫁出去了,受了婆母的气,有时候做娘的还不好管,只能心疼。卢山卿是单身母亲抚养大的,这一点就比不过凌夷。
  宋明成表情非常复杂:“你怎么会想到凌夷的?”
  就算是乱说,脱口而出的肯定也是非常有印象的人,他的儿子怎么会跟审刑司扯上关系。
  反正马甲脱了一层,宋訾也不介意多脱一点:“是这样的,其实儿子还有个身份,是审刑司的一员。”
  他没有全盘托出自己在北境的势力,结了婚还知道要藏小金库呢,父子之间就更加该有各自的秘密了。
  “阿姊不用担心,也不必现在就急于嫁人,实在不行,到时候你就假死吧,我带你出去。”宋訾笑道,“你弟我可能是没有办法给你挣个诰命,但是让你当个一城之主,管个几千上万人应该问题不大。”
  一边是京都的繁华,贵族们非常在乎的虚名,一边就是实在,到时候让他阿姊自己选,喜欢哪个选哪个。终于说出来了,宋訾感觉心头卸下一块大石,顿时轻松不少。
  宋明成深吸一口气:“行了,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好,放心吧,我不会犯糊涂的。”已经知道如果谋反就是死,这种不成功就成仁的事情,那不管这一次前面诱惑有多大,成功性有多高,他都会的,他也应该更相信自己的家里人,而不是外人。
  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也开始动摇其他一家之主的位置了,他要让儿子看看自己堂堂一朝左相的本事。
  等到第二天,宋訾早起,又是要出门,在家里这边是摊牌了,他在审刑司的马甲还挂得牢牢的。
  狡兔尚有三窟,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比如说早就有人盯上他们一家,皇帝早就想让他们宋家完蛋,那第二手准备就要用上,所以他现在的马甲不能丢。
  “王婶早。”
  “小七,今天来得这么早,这个大个的肉饼给你。”
  “小七,你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啊。”
  宋訾在审刑司的人缘还是挺好的,毕竟审刑司的人,看惯了人间百态,经常和一些负面的东西打交道,看到这种灿烂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心情好像也会跟着飞扬起来。“是不是昨天发生了什么好事?”
  “也不算是什么好事,休假就很开心了。”
  宋訾抿唇一笑,看了看四周,“对了,咱们头呢?”
  “头去做汇报了,之前抓的那批,差不多都审完了。啧,这个月咱们钱不少,抵得上好几个月的俸禄了,你小子有福了,刚来就能拿到这么多。”绝大部分银两,当然都是归皇帝的,皇帝手里养了相当庞大的军队,每年的开支都十分可观。
  宋訾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假的,这么多?”
  “当然好了。”到底是经常跟犯人打交道的部门,而且大部分犯人还挺富有,他们可以说是油水比较多的地方了,唯一不好的就是见血淋淋的场面比较多,有时候还比较危险。
  好心的同僚透露的是真消息,休沐回来,宋訾就领到钱了,沉甸甸的银子,好大一笔。都是从贪官手里薅的。
  薅青楼背后祸害的羊毛,他足足得到了一百两银子,将近十个月的俸禄,虽然完全比不上他的家业,但是这种奖金就好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白掉的钱就很快乐。
  值日班的同僚,拿到钱就去给家里人买东西。喝酒吃肉,宋訾也趁机买了不少,借着这个好日子,光明正大的在手上拿了些吃的东西进宫:“去晚了就买不到,我买了带回家的。”
  其实买这些东西他用的是别的钱,但是宫里的人不知道啊。就是审刑司,知道他是七略书局的东家之一的,目前其实也只有凌夷和耿奇。
  到时候换班的时候,要是有人问起他那么多东西去哪儿了,他就说自己吃光了。宋訾带着自己买的一大堆吃的进了小院,然后把几锭银子摆到阿言睡着的躺椅边的小方桌上,整整齐齐十个银锭子,排成一字摆开:“阿言,你之前给我做衣服掏光了积蓄,现在都给你补上了。”
  辛辛苦苦转正之后拿到的第一笔奖金,当然是要全部上交给大美人老婆啦。
  第28章
  阿言没动静,看上去是躺在塌上睡着了。冷宫里空荡,地处偏僻,院子里绿荫蔽日,相对其他地方更加幽静清凉,但炎热的天气总归是容易让人困倦,这个时间点犯困睡午觉正好。
  宋訾轻手轻脚的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在床边上守了阿言一会儿,因为天气比较热,他又拿了一把折扇,坐在椅子旁给自己扇扇风。
  后者觉浅,过了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习惯性的靠过来,宋訾上了榻,在他身边坐下,握住阿言还是冰冰凉凉的手,冰肌玉骨,夏日清凉无汗。在这种炎炎夏日,抱着阿言,简直就像是抱了一个人形降暑抱枕,冰凉柔软。好在阿言也不嫌弃他身上热,主动依偎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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