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日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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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徐明等人走出了夜市，拎着椅子，全身紧绷着的刘子强这才放松下来。“嘶嘶……”精神集中的时候还没感觉到什么，可这一放松下来，后腰处火辣辣的疼痛感便一阵阵袭来。
“小刘，伤哪儿了？没事吧？”李云立刻挤开人群，冲上来扶着刘子强，关心的问道。
在刘子强动手后，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没办法善了了，不过他可不是毛头小子，脑子一热就赤手空拳冲上去。对方人数占多，赤手空拳上去恐怕不仅帮不了刘子强还得搭上自己，所以第一时间便转身去找趁手的工具。
正因如此，当他赶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刘子强拿着椅子和那三名混混对峙的画面，并没有看到刘子强是怎么受伤的。
“没事，挨了一脚而已！”微微摇头，扔掉椅子，走向早已吓呆了的女孩。
看了眼还跌坐在地上女孩，皱了皱眉，并没有动手把她扶起来，而是弯腰把倒一旁挂满各种小饰品的木架子拿起来。“拿着东西赶紧走吧，以后也别再来这边了，这里都是他们的地盘。你要想卖东西，去大学城那种地方，那里安全！”
“啊、、哦哦……”恍然醒悟过来的女孩这才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接过刘子强递过来的木架子，感激的连连道谢。“谢谢、、谢谢、、谢谢你！”尽管一声声‘谢谢’显得很空洞，但这个时候除了说谢谢，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赶紧走吧，一会儿那些人该又回来了！”摆摆手，没有和女孩多说话，转身便走回自己的摊位，开始收拾摊子，也准备离开。
看着刘子强默默收拾摊子的背影，女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跺了跺脚，咬牙抱起木架子，快步离开了夜市。
本来就不是同一层面的人，就像是两条直线，或许有交叉的时候，但过后依旧是分道扬镳。如果……如果人生真的不似我们所想的那样是一条一直走到底的直线，那或许还会有交汇的一天，但那时或许已是多年后，甚至更久……
……
翌日，当刘子强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那不怎么遮光的窗帘照亮了房间。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多钟，要知道以往他都是下午才会醒来的。
愣了愣，脑海中如过电影般浮现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才恍然醒悟过来，自己昨天是回来得早，睡得早自然就醒得早了。而且，看样子从今天开始也别想继续在夜市摆摊了。
揍了徐明等人，如果还幻想着他们会既往不咎，不报复回来，那还不如直接幻想着天上下钱来的直接！
不能继续在夜市摆摊卖凉面，只能去其他地反摆摊了。可转念又一想，现在城管那么多，也就夜市这种地方城管不会管，但凡自己把摊子摆到其他地方，那就等着被城管扣车、扣东西吧。
这也为什么明知道会被收保护费，可还有那么多商贩要在夜市摆摊的原因。
想了一会儿没有得到解决办法，刘子强也就不再废那个脑子了。大不了就不干这个生意呗，这么些年来他换的行当就是双手加上双脚都数不过来，再多加一个也无妨。
一阵悦耳的音乐陡然想起，阻止了刘子强再睡个回笼觉的想法。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李云。“喂，李哥……嗯？不、、、不用了吧……呃……好好、、、我过去。”挂断电话，苦笑的摇摇头，看来睡回笼觉的想法是彻底泡汤了。
中午十二点多，很普通得小餐馆内，刘子强和李云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对面而坐。“老板娘，一盘拍黄瓜、一盘四季豆，再来一份杂烩汤，快点的哈！对了，先拿两瓶啤酒来！”刚一坐下，李云便大声的冲忙碌的老板娘喊着，以他和刘子强的关系，根本没必要假惺惺的询问刘子强想吃什么。
“好嘞！”手脚非常麻溜的老板娘应了一声，立刻送上两瓶冰镇的啤酒。“两位，稍等下，菜马上就来！”
灌下一大口冰凉的啤酒，李云便开口了。“小刘，我知道你摆摊卖凉面挣钱多，现在让你跟着老哥一起干这种纯卖力气的活，肯定吃不消。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反正现在你也不能再回夜市去摆摊了，先干着，等啥时候你找好其他摆摊的地方再走也不迟呀。
我跟你说，这人呐是绝对不能闲下来的吧，一旦懒惯了，再想重新投入工作就难了。所以，这份活你就当是一个过渡，反正啥时候想走都可以，也没有什么束缚！”
尽管摆摊卖凉面也不容易，一天到晚站着，手脚都停不下来，也很累。但相比搬家具这种卖大力气的活，还是轻松了很多。所以刘子强虽然在他的强求下答应来干这活，但他还是担心刘子强心里有疙瘩，就忍不住多解释了几句。
“李哥，我明白的！”冲着李云扬了扬酒瓶，目露感激，大口灌下。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李云的苦心呢。什么担心他会懒惯了，这都是借口罢了，硬拉着他让他跟着一起干搬运家具的活，还让他暂时先搬到他那边住，凑活些日子，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让他躲一段时间。
毕竟他在夜市干了也有一段时间，徐明等人虽然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儿，但只要用点心一打听，那就不是秘密。他是可以不再去夜市，但万一徐明等人赌到他租住的地方呢？
李云担心直接说出来会刺激到刘子强的自尊心，所以才想了这么办法，通过这个办法让刘子强躲上一段时间。
察觉到刘子强眼神中的感激，微微一怔，便明白过来，自己这个小老弟果然不是普通人，这么快就明白了。嘿嘿一笑，没有否认，也没有说什么矫情的话，端起酒瓶灌了一口，一切都在酒里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云盯着一贯不太好说话，总是扮演着倾听者的刘子强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了。“老弟，你跟哥哥说说，你到底是咋想的啊？”
正埋头吃饭的刘子强听到李云充满浓浓疑惑的话语，不由一怔，抬起头，用满是不解的目光看过去，不明白他这话指得什么。
不过很快，李云接下来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你说说哈，平时你就不好惹是生非，说话也好、做事也罢，都是温温和和的。可昨天晚上怎么就脑子一热突然要插手闲事啦？
本来我还以为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想来出英雄救美。可结果，你连人家小姑娘的名字都没有问，更别说要个联系方式了。这下子哥哥我可就搞不懂了！”
看得出来，这个问题着实是让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说不定昨天一整晚都在想这个问题呢。舒不见，那对眼睛里塞满了疑惑，眼看着就要溢出来了。
咽下嘴里的菜，腾空嘴巴里的空间，刘子强这才憨厚一笑，慢慢悠悠的说着：“前天晚上那个姑娘遭了小偷，包里带着用来找零的两百来块零钱，加上大半晚上卖小饰品的钱，一股脑的都被偷了。小姑娘哭得很厉害，后来有些好心人要给她钱，但她没有。”
“就因为这个？”李云瞪大着眼睛，忍不住脱口而出。
刘子强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继续说着。“昨天晚上我出摊，对面的姚姐来帮我摆桌子的时候絮叨着说了一些小姑娘的情况。
小姑娘是个大学生，有个瘫痪在床的母亲，人很孝顺，就算上大学还带着母亲。现在每天卖点小饰品，挣的钱除了供娘俩吃住外全部都用来给母亲治病了。”说到这里，刘子强突然笑了声，微微摇了摇头，一边夹了一筷菜，一边笑说道：“姚姐的那张嘴你也知道，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说不定是她自己杜撰的呢？”
李云沉默了，眼中的疑惑也尽数消散了。对刘子强口中的‘姚姐’他也知道，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婚少妇，在刘子强摊子对面卖一些小孩玩具，人长得一般，但对刘子强有点意思。
这女人虽然嘴上确实有时候不怎么牢靠，事到了她嘴里就得夸大两三分，但要是说她自己凭空瞎编乱造……呵呵，不是瞧不起她，她还真的没那个脑子。
再想起自己所知道的一点关于刘子强家里的情况，他明白刘子强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做出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下意识的，目光在正刨饭的刘子强脸颊上那道疤痕上扫了一下。
早就已经看习惯了刘子强脸颊上的那道疤痕，平时根本都不会去在意了，可此时此刻，这道浅浅的疤痕陡然变得刺眼起来，有些扎眼睛，让他心中忍不住长叹口气。
酒足饭饱后，可没有闲时间给他们休息聊天。搬运家具这种活越是到中午的时候就越多，因为很多人都是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让他们把家具送到家，好不耽误正常工作。
跟着李云，刚走进家具城里，一名身着职业装的少妇便急躁躁的迎上来，人还未到近前，声音便先到了。“哎呦，我说老李啊，你不是说十五分钟就回来的吗？你看看这都多久啦！！人家顾客都等急了，你要是再不……咦？啧啧，这小帅哥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