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但他又不能直截了当的去问,所以只好跑来找自己。
章南生了然点点头:先让人等一会儿吧,我现在去问一下元帅。
他将自己盘里的餐点吃干净,又吩咐人将顾淮喜欢的各种式样早点装了一盘,端着回到了卧室。
顾淮仍旧保持着侧对着他姿势躺着,章南生将餐盘放在床头柜旁,叫了他一声:顾元帅,起床吃饭了,吃完饭你还得上班啊喂。
顾淮却没有动作。
章南生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在看到顾淮脸的那刻吓了一跳,他的脸上正泛着不太正常的潮红。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发烧了吧?
但为什么他的剧情里面没有显示,难道是只有顾淮那里才有的剧情吗?还是说这是超出剧情以外的意外?
他踮着脚靠近了些,将手贴在顾淮的额头上试了一下。
烫得可怕。
顾淮?章南生贴在他的耳边叫他,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现在是在演戏吗?
最后三个字,他斟酌着没有说出口。
毕竟如果顾淮是真的还在戏中的话,他这一句话会直接会让他们前功尽弃。
章南生有些冰凉的手贴上顾淮的额头时,他的五官瞬间扭曲在了一起。
而在章南生贴上在他的耳畔说话的时候,顾淮的呼吸愈发急促了三分,似睁未睁地眨着眼睫,眼中半刻闪着清明半刻归于混沌。
这次章南生是真的慌了。
去他的剧情点,什么都没顾老师的安全重要。
他起身就要去喊人,不过嘴巴还没张开的时候,手腕忽然被滚烫的手一把握住,顾淮嘴唇翕动好像对他说了句什么。
他立马蹲下来,将耳朵凑在他唇边,你说什么?
顾淮嗓子发干,艰涩开口:出去!
章南生:
他脾气也上来了,我不出去!你先告诉我,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儿,你自己知道嘛?昨晚也没有受凉是不是
章南生温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耳边,交融过的信息素气势凶猛地冲击着他本就不算理智的大脑。
出!去!他咬着牙说。
章南生没有听他的话,反倒还在七手八脚检查着他是不是哪里受了什么伤发炎了,不然好端端怎么会突然发烧。
信息素搅动得他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此刻他只想拉着章南生吻下去,将他撕碎
但他死死按压着这份冲动,最后聚着这股力气冲外面大喊了一声:弘良!
这一声把章南生叫懵了,虽然心里很清楚弘良和顾淮的相处时间比他要多得多,但在这种看起来神志不清的时候,顾淮喊的却不是他的名字,章南生心里还是醋溜溜酸了一下。
但这种感觉有些熟悉似的,难道之前他提起郑易顾淮表情的变化也是这个原因?
仿佛原本就站在门外一般,弘良副官很快赶了过来,在进入房间的一刻,他瞬间被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冲击到了,立刻明白了当下的境况。
是易感期。弘良副官简单解释完,又利落地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药箱。
抑制剂注入顾淮身体的时候,从表情看来他身上的痛楚似乎减缓了一些,但额头上豆大的汗仍旧不断冒出,像过了水一般,看起来仍旧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元帅有着非同寻常的抵御信息素的能力,相应的,抑制剂对他来说作用也是微乎其微元帅的易感期,本来应该在一个月以后的。
弘良副官的话点到为止,但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是昨晚的一时冲动导致顾淮的易感期提前了,而章南生虽然身体有着感应,但因为业务不熟,把这当成了亲密之后的后遗症。
简言之,就是章南生以为自己真的是个欲|求|不|满的大色魔,做完一次以后,看见对方就有冲动
那怎样可以减缓他的痛苦?章南生问。
一眨眼的时间,三倍于平常人用量的抑制剂已经被注入了顾淮的身体,弘良副官缓缓起身,收起药箱。
他表情冷漠机械的,如同在汇报一件工作一般回答:对于alpha来说,伴侣是最好的抑制剂。
章南生猝然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算了,你不用回答。反应过来后,他又立刻说。
易感期并不是次抛的,一天两天还不一定能渡过去,要是在这期间都让他当做顾淮的抑制剂,他就是金刚屁屁也要化神飞升了。
但看着顾淮痛苦的样子,他又十分忍心不下,在一番心理斗争后,他铿锵说道:我明白了,你出去吧,弘良副官。
弘良副官神情复杂地看着章南生,最后行礼道:辛苦您了,南生上将!
章南生:
抑制剂虽然作用微乎其微,但对于顾淮来说也算聊胜于无,他的意识总算恢复了一些,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章南生脱了上衣正要往他身上爬。
南生!他惊讶地后退了一下,头撞在床的金属靠背上,咬牙切齿问:你要做什么?
章南生大义凛然地皱紧眉头看着他,放心,我受得了,来吧!
顾淮:
青果的青涩与桃子的甜腻混杂在一起,绕指留香,诱人昏沉,而对于易感期的顾淮来说,更像是催|情的药。
他觉得自己应当推开章南生,但内心更深处诚实又愉悦地想要迎合,手指反应着内心的挣扎,将床单撕扯得混乱不堪。
章南生的吻落在他飞红的眼尾,又慢慢向下移着贴在了他那粒敏感的朱砂痣上,轻轻一碰,顾淮的神经跳动了一下。
他察觉到此刻顾淮眼中忽然带上了一股横冲直撞的狠劲儿,压制的他有些害怕,但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顾淮被神经鼓动着,他的吻细致又亲密地落了下来,一丝不苟地慢慢吻着,温柔掠过青痕紫迹,好像暴风雨前的安抚。
声音因为饱满的情|欲而带着滚烫:乖。
顾淮捏着他的后颈,他不自觉地抬起下巴迎合着,微微张着唇。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当顾淮抱着他走进浴室的时候,天已经再次昏沉下来了。
还未过去易感期的alpha是要比平常虚弱很多的,顾淮抱着他的时候,章南生能感觉到他的吃力,但他已经没有力气阻止了。
他感觉整个人都已经废了,脑海里天旋地转,眨眼都全靠本能,再多出哪怕一秒钟,他觉得自己都可能会随时昏死过去。
浑身上下的钝痛中夹杂着窸窸窣窣的酥痒,明明应当是疼痛,但他无法否认的是,此刻激荡在他脑海中,更多的好像是每一根神经互相联动着的,病态的快|感。
至于眼泪掉没掉已经不重要了,他连转转眼球去看镜子里自己现在样子的力气都没有。
顾淮怜惜地吻在他湿润的眼睫上,和自主时完全不一样,在易感期的驱使下,开始后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抱
他刚要说抱歉,又及时刹车,转言道:抱紧我。
章南生用偌大的力气转了下眼球,顾淮说:我们去浴缸里。
作者有话要说: 在无人的公路上疾驰吧,反正是最后一个世界了。(改累了,后面大概率没车了
这个世界明天结束哈,然后再有几章就全文完结了,斯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绝情岛主 5瓶;19999061 2瓶;
么么啾
第36章
接下来的两天, 整个斯达帝国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划顾淮元帅与南生上将的婚礼。
顾淮易感期的提前是限定在顾淮、章南生和弘良副官之间的机密,而婚礼时会是整个帝国防守最放松的时候,再加上易感期这个前提, 很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让帝国陷入不可预知的危机。
考虑到这点, 弘良副官提出建议将婚礼延期,不需要告知实情, 至少将易感期平稳渡过去,但顾淮却毅然拒绝了。
顾淮给出的理由是,既然能被称之为有心人,那这些人总有途径打听到的。
况且若真有人想要搞事情, 倒不如利用这个时机,让敌在暗我在明的处境平衡一些。
而实际上的理由是,顾淮知道有些剧情是肯定要走的, 而虽然不是百分百肯定,他和章南生离开这个世界的途径就是婚礼。
早一点进行到这个流程, 他们也好早点回去。
另外,这副alpha的身体他控制不住, 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南生每次在他发狂后濒临破碎的样子。
囿于人设,他无法在他哭着求饶时停下来,也不能好好亲吻他。
他急切地想要回到现实里, 用自己的身份和他说一些事情。
婚礼当日,章南生在一阵喧闹声中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 顾淮正端着早餐向他走来。
顾淮穿着一身军装礼服,大概这便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婚服了。
他眼底盛满浓郁的笑意,将早餐放在一边, 抬手阻止了将要起身的章南生。
他在床边坐下,右手轻抚着章南生有些发白的脸,然后低下头轻轻吻了下他的眉心,紧接着是喉结,最后停在他的颈窝处。
那里遗留着被他咬过的痕迹,他没有再次咬下去,而是眯着眼睛亲昵地蹭了一会儿,柔软的头发轻轻摩擦着,蹭得章南生的下巴有些发痒。
他觉得很对不起章南生,但又很贪恋这种可以在章南生体内留下自己味道的感觉。
在房间里的桃子味儿再次浓郁时,顾淮才松开轻咬了下章南生柔软的嘴唇,今天是婚礼。
章南生原本有些发懵的大脑在这句话的暗示下总算清醒起来。
他们要回去了。
他与顾淮视线相接,互相看着对方,隐晦地说了句:真好。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鸡汤虽好,可不要贪杯哦。
顾老师虽好,可不能贪欢哦。
他觉得有必要等到回去以后和顾老师约定一下频率,如果按照现在的次数,他可能要成为圈内第一个因为纵|欲升天的艺人了。
早餐吃到一半时,他又忽然想起,他们虽然已经做了情侣之间都不一定全部做过的事,但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在一起这件事。
郁闷了,顾老师不会一直在和他逢场作戏吧。
他可已经深陷其中了呀。
章南生深深叹了口气,顾淮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怎么?反悔了?
章南生咬着盘里的三明治,撇撇嘴,没。
顾淮端着矜冷的架子道:反悔也来不及了,乖乖等着做你的元帅夫人吧。
他把章南生吃完的餐盘端出去,章南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再次叹气,元帅夫人有什么好的,做顾淮的人,才是最好的。
婚礼在正午时分进入正式流程,殿内百余名来客,全是各个子星或者其他友好帝国派来祝贺的来宾。
在铺满鲜花与装饰的角落里,堆满了以抑制剂为主要添加剂的香薰。
一来是作为顾淮易感期的安神香,另外,前来祝贺的来宾当中alpha占大多数,如果被顾淮强劲的信息素影响到,即使没有心怀不轨之人,可能也会造成巨大的乱子。
元帅最近情况特殊,多派几个人盯着元帅周围的人。弘良副官叮嘱了一个信得过的手下,对方也心领神会,知道应当是到了元帅的易感期,指派了几个对信息素无感的beta贴身守着元帅。
时间到达整点时,紧闭的通道门缓缓打开,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章南生挎着顾淮的手臂走了出来。
没有亲友交接的流程,他们只是在众人的瞩目中牵着对方的手共同走了出来。
鲍诙作为穹星的代表之一坐在席间,指节握紧地咯吱作响,又被穹星帝主瞪眼暗示了一番,才收回了目光。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他的南生,再换一个人,他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交易,但已经晚了。
他在心底默默叫着南生的名字。
他说过会娶他,就一定要兑现这个承诺。
一切都平稳而又顺利地进行着,台下宾客中不乏南生上将的追求者,也不无顾淮元帅的崇拜者,但当两个人站在一起出现的时候,嫉妒和不忿还是大部分被羡慕与赞许取代了。
郎才郎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哪轮得到妖精反对。
殿内气氛祥和平静,但似乎有些过于平静了。
司仪站在二人之间提念着婚礼婚礼誓词,轮到顾淮的时候,他却半晌没有回应。
司仪小心翼翼端详着元帅的表情心里打起了鼓,从前就听说伴君如伴虎,走着走着被老虎咬一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听说这位现元帅夫人是第二位联姻对象,不会是元帅要在这个时候出尔反尔悔婚,顺便波及一下他这个离得最近的池鱼吧。
元帅司仪小心翼翼再次询问了一遍,元帅仍是没有回应他的话。
这个司仪是一名普通的beta,但凡他是个alpha或者omega,能对信息素有微弱的感知,就会知道此刻平静的四下,已经是汹涌风浪前的最后一刻。
顾淮低垂着的眸子里已经满是猩红,站在对面的章南生也感知到了周围的变化,他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但仍然要表演下去。
元帅,誓词。他照着剧情提醒了一遍。
顾淮紧捏着钻戒的手垂了下去,与此同时猛然抬头,露出带着猩红和混沌的双眼。
元帅,你还未等他说完,顾淮就扔下钻戒,猛地向他扑过去,如同吸血鬼一般,牙齿直冲章南生的脖颈咬了下去。
台下哗然一片,正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瓷杯砸地的声音响起,坐在宾客中间的鲍诙猛然起身。
帝主瞠目结舌地看着突然发作的鲍诙他,拉着他的胳臂往下拽:你要干嘛!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鲍诙没有理会,目光死死盯着台上。
几个士兵上前试图拉开突然发狂的顾淮,而靠前的几桌宾客也肉眼可见地慢慢躁动起来。
还是守在台侧的弘良副官首先发现了不对。
快把香薰灭掉带出去!抑制剂被人掉包了!
原本用来抑制信息素的抑制剂,被人不知何时换成了强化信息素的催化剂,而在顾淮强势的信息素影响下,最靠近台上的几桌各国alpha也开始暴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