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看到没,货真价实的男孩,可不能胡说。”冯春解开孩子的包被,亲自让他验证,省得他胡说八道,比起女孩,她更喜欢的自然是男孩,男孩能顶立门户,还能传宗接代,别看赵晨老说多喜欢女孩,但冯春估计,他心里也更看重男孩的,只不过是碍于桑桑不好表现出来而已,可宋小林不知道,他只觉得他娘是来给他捣乱的,明知姐夫不高兴,还说这个话题,宋小林笑容逐渐消失。
  “好了,好了,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都疼,没啥区别,你说是不是,赵晨?”宋桑桑察觉到宋小林的尴尬,开口给他解围,同时也给赵晨警告,让他不要性别歧视,要不是他的态度,宋小林会这么小心翼翼?
  桑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是他们俩人的孩子!是他们俩的,嘿嘿,赵晨想到这,笑容不自觉的从嘴角流出来:”嗯,是,是我们的,都是我们的。“见姐夫没生气,宋小林才放下心中的紧张,进了城后,他更加的佩服自己的五姐夫了,上至厂长儿子,巡逻队队长,厂长,书记,下到饭馆的帮厨,纺织厂的临时工,退休的老干部,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也没有不能和他说上话的人,就算只是刚刚认识,一个小时后,他们就会成为姐夫的朋友。
  宋小林以前一直觉得凭姐夫的冷脸,在外面肯定没多少朋友,却没想到姐夫的行为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他虽不爱说话,但和别人聊天时经常能一针见血,还能给出解决方法来,时间久了,大家都觉得他稳重可靠,就算他不爱说话,在一众人中也非常有地位。
  托姐夫的福,他在饭馆的帮厨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几乎无人刁难,偶尔还能低价买到面粉,没卖完的包子,馒头回来,运气好,甚至能买到不少的猪肉和排骨,上班不到三个月,但宋小林对这份工作是再满意没有了,也对给他这份工作的姐夫也感激不已,可惜他除了能帮忙做些家务活之外,其它的几乎帮不上忙,正是因为如此,他心下不自在,就想从别的方面弥补,因而最看重姐夫的想法。
  “五姐,姐夫,给孩子娶了名字没有?”宋小林见姐夫高兴,凑趣说道。
  “取啥名字啊,你五姐夫都快翻遍新华字典了,也没找出个好名字来。”宋桑桑说到这瞥了赵晨一眼,对他做得这件事相当不满,赵晨哪里是没给孩子取名字,他取了一堆名字,不过都是女孩子的,写满了足足一张纸,宋桑桑和他争辩,让他也取点男孩名字,他答应得很好,转头就给忘了,结果直到现在,男孩都没名字,想到这她就生气。
  “算了,不要你姐夫取,我来,这孩子就叫赵瑾,小名圆圆,赵晨,你觉得咋样?”这个名字,宋桑桑准备了许久,因怀疑肚中这个是男孩,宋桑桑就暗暗想了许多名字,如今正好用上。
  赵晨在宋桑桑的面前,那是一点威信也没,基本是宋桑桑说啥就是啥,特别是现在桑桑生气了,他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喘:“嗯,你这名字取得好,赵瑾,瑾瑜的瑾吗?想了很久吧?”不像是随随便便说的,难道桑桑早就知道怀的是男孩?赵晨压下心中的古怪,笑着说道。
  “还行吧,没多久。”宋桑桑淡淡说道,对赵晨的讨好视而不见。
  宋小林见两人越说气氛越僵,赶紧出来打岔:“赵瑾,小家伙,知道吗?你有了名字,叫赵瑾呢?还有小名,叫圆圆,喜欢吗?”
  新鲜出炉的赵瑾缓缓的睁开眼,好奇的看着眼前人,宋小林惊喜:“姐,姐,你看,孩子喜欢这名字呢,他睁眼睛了,睁眼睛了,你看看,看看。”
  “真的吗?快,抱过来,让我……”
  第114章
  宋桑桑是顺产,在医院住了五天,身体就差不多恢复了,赵晨是想让她住满一个星期的,不过宋桑桑不想待在医院里,到处都是白色,她觉得不大习惯,坚持出了医院。
  明明只住了五天,但东西却一点都不少,赵晨和她娘收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整理完,三人带着孩子,衣服,奶瓶,搪瓷盆回了家。
  一回来,宋桑桑就大大松了口气:“哎哟,还是家里好,家里好,那医院床也好,被子也好,还有沙发,可我咋都住不惯,看来我这是天生的穷命,没救了!”冯春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这医院建得比她乡下的家还好,可她待在那,浑身就像被刺扎了似的,一点都不自在,如今能出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宋桑桑一笑,医院的房子建得再好,也不会有人喜欢住在那的,“哪里的话,娘,我和桑桑也不习惯,出来都松了口气。”
  赵晨笑着解释,如果不是看桑桑实在不习惯,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松口的。
  冯春向来最信赵晨,闻言大大松了口气:“我就说,咋这么不对劲呢,原来你也不舒坦,应该早点回来的,那主任前两天都说可以回家了。”可惜赵晨不让,冯春咽下了后面一句,怕惹赵晨不快,和他走得越近,冯春就发现赵晨挺强势的,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中,一般情况下,他遇事都不会轻易退让。
  “是应该提前回来的,住在那啥都不方便。”宋桑桑接话,赵晨笑了笑:“嗯,你说得对。”
  谁都不能让赵晨退让,除了桑桑,冯春看着这场景,不知咋的,心下有点不安,这两人如果一辈子都在一起那还好说,可中间要出了啥岔子,怕是得不死不休!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等看到赵晨小心翼翼扶着桑桑进屋,两人之间称得眉目传情时,她的心又落到了肚子里,应该是想多了,想多了,感情深是好事,好事!
  “桑桑,摇窝在哪?我去推出来,洗洗,晒晒,好给圆圆用。”冯春在宋桑桑背后问道。
  宋桑桑回头:“不用了,娘,摇窝做好后,赵晨晾了半年,洗过,也晒过了,推出来就能用,你从库房把它推出来,擦擦灰,铺好被子就能用了。”
  赵晨以为宋桑桑怀的是女孩,在准备婴儿用品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和耐心,现在家里所有的看得到的,能用上的婴儿用品都是他准备的,且准备得挺好。
  “行,行,那我去弄了。”冯春说着也不看宋桑桑,直接去了库房,打算把摇窝推出来。
  等进去一看,又被震了震,难怪桑桑说这摇窝只要擦擦灰就好,照她看,压根就不用擦,推出去就能用,这摇窝真是既漂亮,又大气,整个摇窝由浅白色的原木组成,四个柱子顶头都被雕成了仙鹤的雕塑,摇窝的四面分别雕着不同种类的鲜花,十分醒目。
  还有这木头,光滑平整,一定经过了细致的研磨和处理,冯春摸着这木头,半晌都舍不得离开。等她把这摇窝推到院子时,用上了浑身的小心翼翼,就怕摔坏或者沾上泥巴,污了这好看的颜色。
  “真是漂亮,赵晨是上哪找人做的?太漂亮了!”在阳光下的摇窝更显精致漂亮,冯春感叹不已,这赵晨不仅能赚钱,也会花钱啊!就这个摇窝,怕是七八十都打不住,搞不好这个数还要往上走。
  “漂亮,哎哟,真漂亮,我的天,这是摇窝吗?”黄梅连手里的瓜子都不香了,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艺术品,眼睛都不眨了。
  冯春被这陡然的声音吓住了,等来人停在她面前,蹲下看着摇窝时,她才发现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害怕顿时消失,可不爽却随之升腾到了嘴边,她拍了拍胸脯,缓口气才开口:“同志,你找谁?”
  黄梅看都没看冯春:“不找谁,我就是看着这摇窝漂亮,过来看看的。”
  冯春一口气噎在嗓子眼,进,进不去,出,出不来,就没见过这样不懂礼貌的人,谁家进到别人的院子,不得先敲个门,就算是农村,不敲门,也得在门口喊两声,确定家里有没有人在?可这城里人,叫也不叫,门也不敲,就这么冲了进来?要脸不?冯春满腹的怨愤,但碍于赵晨和宋桑桑是住在这条箱子的 ,说话还是挺客气。
  “同志,你是谁?哪里的人?也是住这条巷子的吗?”
  黄梅半晌才站起来,“嗯,我就住巷子最前面,院子里有枣树的就是我家了。”说着黄梅将冯春打量了一番,这就是赵晨那丈母娘?还是乡下来的?不过看这衣服都没啥补丁,不咋像啊?黄梅暗自嘀咕。
  冯春沉吟一会儿,才想起巷子前头还真有三家种了枣树,这个女人是哪家就不知道了:“噢,你家枣树是最高的吗?”
  “可不!”黄梅一拍大腿,得意非常:“哎呀,你怎么连这都知道,是小宋同志和你说的吗?我们家这颗枣树可是种了十多年了,每年夏天结的枣子,那叫一个甜,不管是炖了吃,还是生吃,都非常好吃,整条巷子的人都垂涎三尺呢。”
  冯春摇头,“不是”。宋桑桑没和她说,她注意到这家,不是因为她家枣树最高引人注意,而是因为这家居然养了一条狗,这年头,人都吃不饱,还能养得起狗?因为这个缘故,冯春对这家印象非常深。
  “不是?那我们就更有缘分了,你随便猜猜,都能猜到我家,同志,我看你年纪比我大不少,我以后就叫你婶子,行吗?我姓黄,叫黄梅,您叫我小黄或者黄同志都行。”黄梅瘦小黝黑的手拉着冯春就不肯放开,笑得牙不见齿,好像和冯春交好挺满意似的。
  冯春努力想要挣脱她的手,也不得其法,这人看着瘦瘦小小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连她这做惯农活的手都没办法,“同志,你,你多想了,只是运气而已。”
  “啥运气啊?哪有那么好的运气?我们就是有缘分,听说你是小宋的亲娘,这次特地从乡下过来照顾她做月子的?是真的吗?”说到这,黄梅满脸兴奋,没等冯春回答,又继续追问:“小宋真的是小学毕业吗?那她是怎么进妇联的?还转正当上了干事?对了,还有赵晨,他也是小学毕业吗?可我怎么听说他是汽车厂的现金工人啊?”
  冯春听到这,已经明白了,这人是来打听赵家情况的,可是赵晨他们不是已经在这住了一年多吗?咋还要问她?
  “呃,你问这些干啥?”冯春留了个心眼,没直接回答,转而多问了一句,因为她觉着这女人不安好心,如此就更不能多说了。
  黄梅甩甩手,侧头翻了个白眼,这乡下人还挺精明的,知道留一手,不过再聪明,到了她面前,还不是得成虫。
  “没啥,就是好奇,婶子,你是不知道,小宋和小赵搬到我们巷子都快一年了,可我连一句话都没和他们俩说过,这两人上班的时候上班,下班了就回家,哪也不去,也不和巷子里的人聊天,就是偶尔会和隔壁崔家的朱桂说上两句话,其余人都不咋搭理的,就今年过年时,街道组织了一个”
  第115章
  黄梅一见赵晨似笑非笑的模样,就牙疼,这姓赵的,不过才二十出头,做事就滴水不漏,她以往也没少打听赵家情况,可赵晨不是转移话题,就是避而不谈,反正说来说去,没一句真话。
  后来他带着宋桑桑进城,黄梅心想,女人心软,应该好说话吧,结果宋桑桑简直是反人类,她比赵晨更难搞,开口就是要工作,闭口就说要给她做思想活动,说她哪哪不对,哪哪不好,哪哪要改,弄得黄梅现在一见她,就想躲。
  好不容易宋桑桑的亲娘进城,她找到突破口,又被赵晨给逮住,倒霉,真是倒霉透顶!黄梅暗叫晦气。
  赵晨刚把桑桑送到床上,把电扇摆好,就听到外面有动静,原先他也没放在心上,可桑桑却说,有个熟人的声音,好像是王大嘴巴的媳妇。
  赵晨一听就顿了顿,王大嘴巴的媳妇和他一样,最爱背后说人小话,啥事经过她的嘴总能变成另一番模样,巷子里关于众家或者众人的流言十条有九条都是从他们夫妻俩这传出去的。
  如果她从岳母这打听了啥消息,再加工一番传出去,到时就麻烦了,赵晨知道她可是一直盯着自家的,这年头,日子过得太好,也是会引来注意的,特别是他和桑桑这种才从乡下来的,在别人眼中靠运气才能进城的农村人,更受关注。
  你一个才进城的乡下人,凭啥日子过得都比我们这些祖祖辈辈都在城里的人过得还好?是个人都看不惯,不过因为赵晨和宋桑桑两人也不是啥也不知道的傻白甜,别人一问,就把自家的家底给透了出去。
  所以他们再看不惯,没有实际的证据也只能猜测而已,况且他和桑桑也不是毫无根基,特别是桑桑转正为妇联干事后,巷子里冷眼旁观的少了,出门时打招呼的多了,当然,有些人是死活也不肯承认他们俩比这些三代都是城里人的人更强的,黄梅就是其中一家。
  所以桑桑在肯定和她娘说话的是黄梅后,就催着赵晨出来处理了,赵晨原还不紧不慢,觉得黄梅就算要成事,就这一会儿的时间也难,可出来后,他心中却庆幸桑桑的先见之明,他觉着自己要是再晚点,该说的,不该说的,岳母怕是都得说了。
  “黄同志,你从哪听来的消息,街道能替各大厂做决定?留下谁?赶走谁?我听说赶走的那个老家是农村的,所以你觉得农村人就不该进城,是吗?”
  黄梅感觉不太对,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她明明就是“黄同志,看来你就是这个意思了。”赵晨一脸严肃,黄梅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赵晨接下来的操作骚断了腿。
  他拿着这个消息,带上他岳母这个见证人,叫了秦光海,扯上他这个厂长儿子的大旗,直接上了街道办,找到了街道办的主任,说黄梅有证据证明,各大厂和街道蛇鼠一窝,操控人民群众的未来,他们俩个部门互通有无,如果街道看不惯谁,各大厂就不会录取谁,而街道办看上的都是本地人,所以街道办这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城里户口的人高贵,从农村来的人就低贱吗?
  街道办是想搞阶级对立吗?是想开历史的倒车吗?这种大锅街道办哪里戴得起?怕不是得砸死他们,以街道办主任为首的众干事立马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是误会。
  虽然是误会,但说出这种话的罪魁祸首不能轻轻放过,要是她下次再搞出这祸事来,怕是把整个街道办都填进坑里,都不够。
  街道办也不用向辖区政府汇报了,当场对黄梅同志给出了处置,鉴于黄梅看不起农村同志,有搞阶级对立的倾向,思想上存在严重的政治错误,特将她罚到养猪场去清理猪粪,每天三百斤,少了一斤就做好接受人民群众的惩罚和唾骂吧,先干三个月以观后效,三个月后表现好,就减轻处罚,但如果这期间,黄梅同志有任何不满都将直接把她交给革委会,让革委会来监督她。
  黄梅,黄梅当场就吓瘫了,趴在地上求饶,可惜街道办铁面无私,坚决要执行对她的处罚,街道办对黄梅相当不满,这人以前就爱说三道四,好些人都是被她给害了的,如今还把街道办坑出一口老血来,要是不给她个教训,她还真以为街道办是好欺负的。
  很快,关于黄梅的处置下达了各个街道,赵晨他们这个巷子,自然也是知道的,当然,处罚原因没细说,只说黄梅犯了错误,街道也知道,要把黄梅的事一字不漏的给传出去,只怕整个街道都得跟着她倒霉,阶级对立?街道是疯了才会把这罪名给说出去。
  整条巷子都对黄梅议论纷纷,不少人看赵晨的目光都变了,毕竟黄梅是和他一起去了街道后,才被发配去掏猪粪的,因为这一遭,巷子里对赵晨和宋桑桑的议论很是消失了一段时间。
  不过,这不是赵晨的目的,他短时间是需要住在这边的 ,不能让他家变成孤家寡人,到时遇到啥事,连为他说话的人都没,那就惨了,这个时候就需要冯春出马了。
  “啥,桑桑,你让我去和别人聊天?”冯春傻傻的,直到现在还不能从下午的事缓过来,她早就知道,赵晨有本事,有能耐,不然也不会六年就在城里买了房子,站稳脚跟,可直到下去,她去了街道,才知道赵晨多有能耐。
  几句话逼得那些街道办的干事人人自危,再加上他那个在一旁敲边鼓的朋友,你一言,我一语,眨眼就把黄梅给处置了。简直是雷厉风行,要不是冯春亲眼所见,她都不会相信的,可正是因为亲眼所见,她才会对赵晨更加害怕,赵晨,实,实在是太狠了,手狠,心也狠,如果不是农村出生,他怕是早混出头了。
  自己应该没啥地方得罪过他吧?冯春将这些年和赵晨之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捡出来想了想,她就是在桑桑小时候嫌弃赵家,不让她和赵晨来往,可桑桑不听她的,还是和赵晨处得好,这,这应该算不了啥大事吧?
  大事?大事!对了,宋,宋花,宋花的事,当初宋花可是把桑桑害到差点流产,自己为她求情,是不是已经得罪了赵晨?可,可是他听了自己的话,没生气,没对她做啥?也放过了宋花啊?等等,放过!他真的会放过吗?以他对桑桑的看重来说。
  冯春的脸顿时僵了僵,她,她记得宋花离婚好像就在,就在桑桑出事后没多久,咕噜,冯春咽了咽口水,这事该不会真是赵,赵晨做的吧?可他那时一直都在市里照顾桑桑啊?但,但是如果他真的要这么做,也,也不是没有办法,谁叫他是整个红山大队最出息的人,想找人帮忙害不容易!
  冯春脑袋被这消息给冲击得一片空白,手脚冰凉,要,要真是赵晨做的?她,她该咋办?冯春完全傻了,听不到宋桑桑在说啥,宋桑桑偏头去看她娘,眼睛里闪烁着疑惑,她娘怎么说着说着就满脸苍白?好像受了啥大打击似的。
  “娘,娘,你咋了?是不是和吓着了?赵晨也真是的,明知你对这边不熟,还要带你去街道办,有秦光海跟着不就成了?”听完整件事的宋桑桑,一眼就能看出这事能得到这个结果,主要是托了秦光海的福,有他这个厂长儿子在,赵晨才能狐假虎威,虽然他和自己的亲爹都快老死不相往来,但他认识不少人,真铁了心要闹大,街道办也招架不住,不过赵晨这栽赃,颠倒是非的能力,好像更进一步了,几句话就把黄梅给陷进去了。
  “赵晨?不关赵晨的事,和他没关系。”一听到赵晨的名字,冯春瞬间清醒,脸色苍白,疯狂摇头,想也不想的就反驳道。
  宋桑桑被她娘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吓了一跳,她没说错啊,就是赵晨带娘去的嘛?咋不是了?就算不是,那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咋不是啊?娘,不是他带你去街道办的吗?”
  “啊?街道办?是街道办,是,是他带我去的。”冯春这才听清楚宋桑桑说的是啥,立刻点头,点头后又怕宋桑桑误会,真对赵晨生气,她又赶紧解释:“我不去不行,我是证人。”
  啥证人啊?有秦光海在,压根不需要证人?不过这话她跟她娘说了,她也不会相信,谁让她最看重赵晨呢?所以宋桑桑笑了笑,没继续说这事,转而说起了她和赵晨之前商量好的:“娘,刚刚我和你说的事,你愿意吗?”
  “啥事?”冯春之前压根就没听进宋桑桑的话,她满脑子都是赵晨的睚眦必报,宋花的事就算不是他做的,估计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可,可让她去质问赵晨,她又做不到,因为是宋花得罪他在前,离婚也是宋花自己坚持的,找他有啥用?那事情就这么算了?不算的话,她又有啥办法?老六可还住在他家,做着他介绍的工作。桑桑呢,她也知道这件事吗?
  “桑桑,老四,也就是宋花离婚的事,你清楚吗?知道多少?”
  第116章
  宋桑桑楞了楞,不是在说去街道办的事吗?咋转到宋花离婚了?而且她娘看她的眼前,既期待,又难过,还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审视?审视啥?关于宋花离婚的事吗?这和她有啥关系?宋桑桑又气又烦,这关她啥事?
  “她离婚是她的事,关我啥事?我咋知道?她把我害成那样,我没计较算好的,你还为她的事问我,啥意思啊,是想要我帮她?还是觉得她可怜,让我不和她生气了?”宋桑桑拽了拽被子,又燥又气,她觉得心头有一股火在腾腾腾的升起来。
  什么人嘛?明知道上次她差点流掉圆圆,就是宋花造的孽,她看在爹娘的份上,忍下了这口气,结果她娘现在居然跑来说和,气死她了,气死她了!宋桑桑的脸气成一团,死死的看着她娘。
  “娘,你别想了,我不会原谅她,她离婚是她的事,她自己蠢,被人用点好处一骗,连我是她亲妹妹都不管,要置我于死地,你还来替她说话,你有当我是你女儿吗?凭啥偏心她?”宋桑桑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然后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边哭边说。
  “娘,她是你女儿,我难道不是吗?我差点孩子都没保住,你还为她说话?你刚刚那眼神啥意思啊?我做了啥对不起她的事吗?是她对不起我,她个蠢货,被人哄两句,就嫁给辛锐,给他当牛做马,你咋不说她!”
  “宋花从结婚到现在,从家里拿了多少钱,你算过吗?我呢,我结婚到现在,给你买衣服,买吃买喝,买东买西,赵晨还给小林安排了工作,我哪点比不上她了,你要为她,来说我?还说最疼我,我看你是最疼宋花,离婚了都还要养她,养她儿子,凭啥?凭啥!”
  宋桑桑越说越委屈,越说越痛苦,眼泪哗哗的流,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天昏地暗,冯春傻眼,她,她就是想问问关于宋花离婚,宋桑桑这个当妹妹的有没有参与?哪知道能引起她一大通的抱怨,还哭了,这孩子,至于这么夸张吗?
  她十岁时,从桑树上掉下来,摔得鲜血直流都不哭的人,现在哭了?冯春摸摸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孩子,怎么结婚后,越过越娇气了呢?
  是,她现在是接济了老四多些,可那不是她日子过得最惨吗?宋家六兄妹之中,就她最可怜,她是当娘的,总归生下了宋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饿死吧。
  “桑桑,我没要你和她和好,你误会了,我是想”
  “啥误会,没误会,呃”宋桑桑哭到这,打了个嗝,然后继续流眼泪:“哪误会了,没误会,你没给钱她吗?没给她几尺布料做衣服吗?没给她棉花做鞋子吗?都是你的女儿,为啥要区别对待?”
  冯春真是要被宋桑桑的逻辑给气死,她这不是胡搅蛮缠吗?自己想和她说的是没要求她和老四和好,她偏偏要说自己是咋帮宋花的?这是两回事,好不好?而且她本意也不是问这个,被宋桑桑这一搅合,她都快忘了自己要问的是啥?
  “桑桑,我们说的是两回事好不好?我没要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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