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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魔药大师与BAU_12

  瑞德破涕为笑,他抬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刘凡旭,轻声回应“是的,我的女巫,你无所不能。”她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那是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你说过的,这是我最强大的幸运。”他的眼睛凝视着她的笑容,眼中的紧绷逐渐松缓“哦,对了,我有东西要还给你。”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握着她的双手,将它们从他的脸颊上拉开,立刻跳下床。她缩了缩双手的手指,感受着突然失去的温度,有些失落,她看着他走到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两个朔料袋,是那种取证时常用的证物袋,里边装着的东西,她很熟悉。
  手里拎着袋子,重新坐回到床前,朝刘凡旭比了比,说道“摩根拿回来的。”隔着透明塑料袋,看着里边的手机,上面仍然沾着血渍。瑞德犹豫了一下,没有将它掏出来,连着证物袋一起放到了床头柜上。刘凡旭垂着眼帘,似有似无的注视着他手里剩下的那个证物袋,心里一紧,那是她掉落的二手魔杖。他皱起眉头,疑惑的从袋子里掏出她的二手魔杖,举到眼前仔细打量,嘴里嘟囔着“这是什么东西,装饰品?”她抽抽嘴角,微阖眼眸,一指粗十厘米长的黑色魔杖被误以为是装饰品?她的品味有这么奇怪吗?不过,她还真的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揣着这么一个坚硬的木制品。
  她游弋着目光,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它能帮我解决很多事情。”瑞德嘟嘟嘴,眉心紧蹙,听到她的话,拿在手里又看了半晌,才一脸古怪的开口“这个能解决很多事情?哦,是代表幸运的幸运符一类的物件吗?哦,这大多都是一种心理暗示。”他伸手将魔杖递给她,脸上带着笑意“不过,既然你认为有用。”刘凡旭捏着魔杖的另一端将它从他的手指间一点一点的抽离,她看着黑色的杖身逐渐回到她的掌心,脸上绽开一抹清浅的微笑“斯潘塞,这可是我的魔杖,我用它施展魔法。”
  瑞德笑得更加开心,他眉眼弯弯的点点头,欢快的说道“好吧,我的女巫。你现在想要用它施展什么魔法?”刘凡旭攥紧魔杖,同样眉眼弯弯的回答“我想要陪你去拉斯维加斯,我有预感我能够很快实现它。”她睁开眼睛,伸手拉住他的手指“而现在,我希望你能够去解决你的早饭。斯潘塞”瑞德点点头,俯身在她的眉心轻吻一下,眉眼含笑的说“好的,我现在去弄些吃的,你等着我,很快回来。”她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直到门扉阖上,她才看向手中的魔杖,漆黑的杖身上带着些许血渍,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损伤。
  她知道瑞德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他以为她是在调侃。刘凡旭的睫毛轻轻颤动,她不想让她和瑞德的未来蒙上这层阴影。只是,也许现在时机未到,她放下魔杖,将它收了起来。那么,她忽然皱起眉眼,一脸痛苦的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她该如何拯救她的早餐。作为一个刚刚经历过缝合手术的病号,她没法儿提出吃饭的要求,要知道瑞德甚至都不允许她喝水。这就是惩罚,而且如果真的如瑞德希望的那样,在病床躺够两个星期,哦,梅林,那绝对是灾难。
  不等她想出解决饥饿问题的办法,瑞德就一手拿着一杯特浓咖啡、一手一块儿三明治,推门走进了病房,比她估量往返的时间要早。哦,忘记说一条,她还得忍受瑞德在她旁边吃饭,让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躺着只能看不能吃,那种有口难言的痛苦。她觉得她还是希望暂时昏过去的好,可惜她现在已经没有了睡意。
  在心里抱怨完毕,这才皱起眉,不满的开口“这就是你的早餐?起码把咖啡换成牛奶,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提神,而是休息。”瑞德耸耸肩,反手阖上门,走回她身边坐下,垂着眼皮缓慢的说道“我睡不着。事实上,我又开始失眠了。我的头有些疼,眼睛也很不舒服,总感觉有强光,很刺眼。”他俯身趴伏在她的身边,神情看似很平静。
  “你是在担心你......”刘凡旭没有将话说完,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瑞德回握住她的手,垂着的接着她的话说“是的,我是在担心。你知道,精神分裂症属于多基因遗传疾病,遗传率为60%~80%,病因中遗传因素占70%,社会环境因素占30%。事实上通过对精神分裂症患者进行系统的家谱调查,患者父系及母系3代的家庭成员中,患病率比一般人高6.2倍。如果两个精神分裂患者结合,子女患病的几率高达50%左右;父母中有一方是精神分裂患者,子女患病几率是20%左右。发病时间多在青壮年,15-35岁之间......”
  “是的,我知道”刘凡旭攥紧她掌心的手指,接着说道“那么你表现出早期症状了?诸如思维障碍、幻觉、情感障碍和行为障碍?”瑞德皱着眉思考了几秒“我这三天只看了两本书,我的头很痛。”她继续问道“你认为你阅读的速度变慢了?或者你无法做到过目不忘了?还是说你的情绪出现了冷漠和怪异的紧张性兴奋?”瑞德摇摇头“没有......”她的视线扫过床头柜上的那几本砖头块一般厚度的专业书,继续说道“你仍然能够用几分钟搞定一本上百页的书,并且过目不忘,你并没有对我更加冷漠,你也没有怪异的紧张性兴奋。我是个医学博士,相信我,我知道你没有发病,你失眠是因为焦虑,头疼是因为睡眠不足,眼睛受不了强光是因为精神始终处于亢奋状态,造成大脑的过渡疲劳。斯潘塞,你是个天才,但是你仍然是个人类,没有谁能够在接连几天的高强度工作后又因为过度焦虑,还能表现的和平时一样。”
  “我很害怕,阿迦。”瑞德看着刘凡旭,眼睛变得越来越湿润,他抿了抿嘴唇,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左手“上帝知道,我有多害怕,在手中终于真实的握住了属于我的东西后,不得不选择放弃。”她抽出被他紧握的左手,看到他一瞬间失落的眼神。她没有再去握住他的手指,而是直接扯着他的衣襟,看他惊讶的表情,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用力将他拽到她面前,无视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她伸出右手抱住他的肩背,下巴抵着他的颈窝,将他的揽在怀里轻轻拍扶着他的脊背“任何时候你都不用选择放弃,斯潘塞,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你,哪怕你真的发病,我也会治好你,相信我,我会始终陪伴在你身边。”
  ☆、第33章 三十三
  爱是命中注定,我们无法独自找到人生真谛,需要和爱的人一起。
  “我很害怕,阿迦。”瑞德看着刘凡旭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湿润,他抿了抿嘴唇,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左手“上帝知道,我有多害怕,在手中终于真实的握住了属于我的东西后,不得不选择放弃。”她抽出被他紧握的左手,看到他一瞬间失落的眼神,她没有心软,而是直接扯着他的衣襟,看他惊讶的表情,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用力将他拽到她面前,无视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她伸出右手抱住他的肩背,下巴抵着他的颈窝,将他的揽在怀里轻轻拍扶着他的脊背“任何时候你都不用选择放弃,斯潘塞,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弃你,哪怕你真的发病,我也会治好你,相信我,我会始终陪伴在你身边。”
  在瑞德的再三阻挠下,她最终没能按照希望的那样获准出院。她郁闷的躺在病床上,被迫享受为期二周的静养。瑞德始终没有提及回去匡提科的事情,他小心的照顾着她,仿佛捧在手心里的一件易碎品。在此期间她收到受聘公司的电话,虽然发生了那场恐怖的枪击,但是没有造成人员死亡,而且在那之后,她校验的稿子也没有丢失,所以她暂时保住了她的工作。对此,瑞德很不愉快,他似乎对她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那样的事情,感到耿耿于怀,他不停地罗列数据分析概率,借此试图说服她放弃这份工作,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她始终面带微笑,直到瑞德垂下肩膀主动放弃。
  终于不再纠结她的工作去留问题的瑞德,开始和她研究数学问题,她知道他是在借此放松他仍然紧绷的神经。她陪着他演算数学公式,佐证数学命题,推算数学猜想,用他喜欢的方式消遣。在她的伤口终于获准拆线的时候,她不得不修改了那位负责为她拆线的医师的记忆。这一次,瑞德不再阻止她的拜访计划,虽然他仍然不允许她坐飞机。
  美国内华达州的拉斯维加斯,即使是身为巫师的刘凡旭,也是早有耳闻,它不仅是这个州最大的城市,也是享誉国际的四大赌城之首。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兼具世界娱乐之都和结婚之都两个美称的城市,是瑞德的故乡。他在这儿出生、成长,这里有他最美好的记忆,也有他最灰暗的记忆,所以他对这个城市,怀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瑞德早年离开这里去加州理工读书的时候,已经卖掉了在这儿的房产。所以,他们选择了距离疗养院最近的一家宾馆。因为恰逢旅游旺季,他们又没有提前预定房间,所以等他们站到前台询问服务员的时候,他们只拿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卡。瑞德有些尴尬的捏着房卡,刘凡旭笑眯眯的挽着他的手臂,跟着服务员去他们的房间。这里的工作人员对此见怪不怪,事实上,在拉斯维加斯,每一年接待最多的就是成对儿的年轻男女,他们大多都是来这儿闪婚或者完成他们的蜜月旅行,所以,瑞德和刘凡旭,也被他们理所应当的当成了大多数情侣中的一对儿。
  自从刘凡旭重伤入院,瑞德只有躺在她的身边,才不会失眠。所以,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依偎着度过梦魇。他们在每一个夜晚,躺在卧床上,紧握着对方的手,隔着似近似远的距离,安然入梦。他们谁都没有主动开口打破这段正走向奇怪方向的名为亲人的关系,因为惧怕失去,因为渴望靠近。
  他们所住的宾馆是一家规模不大的社区旅店,因为挨着疗养院,所以这里除了来结婚或是来蜜月的情侣外,大多都是来探病的家属。春末夏初的清晨,刘凡旭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坐在宾馆前的长椅上。她的鼻梁上架着□□墨镜,及膝的长发被编成蝎子辫,自上而下垂在身后。她身上穿着一件银灰色的束腰吊带纱裙,刚刚盖过膝盖,外面罩着一件湖蓝色的针织短外搭,肉色的丝袜,黑白相间的板鞋。一身打扮衬的肌肤更加白皙,本就偏向东方人的样貌,让她看起来像个未成年人。
  抬手推了推墨镜,莹白的指尖滑过镜框,然后落回纸杯边缘,素白的双手没有戴任何装饰,左手手腕上挂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和田玉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瑞德从宾馆里大步跑出来,他的肩上挎着他的邮差包,上身穿着一件黑底点着数不清棕色小圆点儿的衬衫,束在黑色的腰带里,下身穿着一条深棕色的条绒休闲裤,脚上穿着和她同款的板鞋。他一手抓着背包带,一手抱着一个礼物盒子,那是他刚刚遗忘在房间里的礼物。
  刘凡旭看到他,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斯潘塞,丢在哪儿了?”瑞德抿着嘴唇,有些闷闷的回答“就在门边,我忘记了。”她看着他的眼睛,走近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不要紧张,斯潘塞,那是你的妈妈。”他垂着眼睑,声音依旧消沉“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我总是处理不好。”她从他手里接过礼物,右手挽着他的手臂,拖着他向前走“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何面对她的问题,要等到你真的见到她之后,才能知道答案。”瑞德扭头看着刘凡旭的侧脸,脸上的表情有些松缓,他点点头道“好吧,你是对的。”
  疗养院的环境很棒,工作人员也很尽职,负责接待他们的女护士甚至提出友善的建议,她希望瑞德能够更多的来看看他的妈妈。她将他们引到后花园,丹妮瑞德正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她低头看着一本硬皮书,身上盖着毛毯,一脸安详惬意。她的头发是金色的,被剪成了方便利落的短发,毛毯没有盖住的上半身,穿着一件针织毛衣,里边是一件白色的棉质衬衫。她低着头,刘凡旭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从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可以看出,她正在读着的书令她身心愉悦。
  女护士转身离开,他们在远处站了几分钟,瑞德才鼓起走上前的勇气。刘凡旭跟着他的步伐,慢慢的靠近那个给予瑞德生命的女人。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在他们离她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抬起了头。她的样貌不算漂亮,脸色有些苍白,脸上的皱纹里夹着几丝病态的苍凉,她瞳孔的颜色也是棕色的,却没有瑞德干净清澈,她的眼底仍然有着狂乱的痕迹。她看着他们,表情怔忪,几秒后才慢慢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她朝他们伸出手,轻声唤道“斯潘塞,我的儿子。”
  瑞德抿着嘴唇,身体紧绷,听到丹妮瑞德的呼唤,挣扎了几秒,才走近她的跟前轻轻握住她伸向他的手,他慢慢的蹲到她腿边,仰着头看着她青春不在的面庞,颤抖着嗓音唤道“妈妈。”丹妮很开心的笑着,她仔细端详着她的儿子。刘凡旭站在一旁,没有打扰这对母子,只是当她的视线扫过丹妮瑞德手中的书本的时候,她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一本出版书,而是一本手写的日记。她看的那么开心,大概是因为那上面记录着她儿子的所有事情。无论她得了什么样的病症,都改变不了,她是一个母亲的事实。
  刘凡旭向后退了几步,她打算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子,正当她转身欲走的时候,丹妮瑞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就是斯潘塞挂在嘴边的阿迦吗?”刘凡旭一愣,回身看向丹妮瑞德,发现她正眨着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刘凡旭面带微笑的点头,心里却很惊讶瑞德居然已经将她的事情告诉了他的母亲。丹妮瑞德朝她伸出另一只手,刘凡旭看了一眼同样看着她的瑞德,笑意更浓,她走近跟前,握住丹妮的另一只手,蹲在瑞德身边,一起仰头看向瑞德的母亲。
  瑞德在面对母亲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健谈,他沉默的时间居多。丹妮瑞德却异常兴奋,她不停地诉说着她的生活起居,抱怨这里的气闷无聊,她甚至尝试着说服瑞德将她从这里接出去。瑞德不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的妈妈,眼神哀伤。刘凡旭垂下眼帘,在丹妮发现瑞德不会回应她的请求后,转而开始向刘凡旭抱怨。刘凡旭没权利回答这样的问题,她只能和丹妮谈论文学,借此转移话题,她记得瑞德提到过,他的妈妈是一位文学教授。
  也许是涉及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也许是许久没有遇见能够谈论这些话题的对象,丹妮瑞德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她欢乐的谈论着她喜欢的著作,和刘凡旭分享着她的感悟。刘凡旭边和丹妮语速极快的讨论着,边分心看向瑞德,只见他此时的神情已经不见了哀伤,他一脸笑容的看着她们,棕色的眼睛里颤动着耀眼的光芒。
  “你们结婚了吗?”丹妮瑞德突然停住之前的话题,一本正经的开口询问道。她那双同瑞德一样颜色的眼眸,带着笑意却不失严厉的来回审视着刚刚还在相互对望的两人。
  ☆、第34章 三十四
  爱是命中注定,我们无法独自找到人生真谛,需要和爱的人一起。
  “你们结婚了吗?”丹妮瑞德突然停住之前的话题,一本正经的开口询问道。她那双同瑞德一样颜色的眼眸,带着笑意却不失严厉的来回审视着刚刚还在相互对望的两人。
  刘凡旭没有想到丹妮瑞德会问出这个问题,愣怔了片刻,眼帘颤抖着慢慢地垂下。她很惊讶,不仅是因为丹妮突然说的话,还有此时此刻,在她的内心深处涌现出来的欣喜和忐忑,她居然是期待着的,她居然是愿意的,在考虑过巫师和麻瓜结合后可能会有的悲剧下场之后,她依然没有改变潜意识里希望能够嫁给瑞德的愿望。她的睫毛颤动着,眼底的情绪喷涌着,她是一个贵族,是一个肩负家族荣辱的族长,可是她却毫不迟疑的想要嫁给一个麻瓜。
  她微微垂下头,耳鬓的发丝随着夏日的微风骚扰着她的耳畔,她动了动指尖,说不清心中是对自己失望多一些还是因为这个问题引起的期待多一些。她的大脑纷乱矛盾,一边说着:你在决定离开英国的时候,就已经背叛了家族;一边裹着黑暗的颜料冷冽的嗤笑;一边说着:你的家族只有你一个人了,你固守着那些规则有何意义,难道真的想要和导师一样,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一边仍然站在黑暗中冷笑。
  她觉得自己的耳边好像忽然响起万鸟齐鸣般的嘈杂轰鸣,她的全身气血一股脑的向头涌去,她眼前忽明忽暗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用昏厥来逃避这个抉择的时候,她低垂的目光扫过她的左手,眼前模糊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耳边的嘈杂消失不见。她看到她的左手被丹妮紧紧的握着,放在丹妮的膝头,她看到她的左手手指贴着瑞德的手背,她看到她的左手和他的右手紧紧挨在一起,一大一小,她看到了她的整个世界。
  眩晕感渐渐消散,皮肤上的触感也被迅速的传递给大脑。即使是夏日,她的手也是冰凉一片。总是感觉到寒冷的她,仅仅只是贴着他的手背,就会觉得异常温暖。这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在她的心中斯潘塞瑞德是比家族和生命都更加重要的存在。斯潘塞瑞德和他们不一样,他不是托比亚斯内普,也不是汤姆里德尔,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而最重要的是她爱他。
  眉眼慢慢舒展,嘴角缓缓画出一抹夜百合般的微笑,妖冶冷冽,她不再掩饰胸腔中翻滚着的爱恋,任由自己一直隐忍的感情喷涌而出。没有人知道,在这一刻,刘凡旭做出了怎样的决定。
  听到母亲的话,瑞德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只是反驳的话卡在嗓子里,他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也许,他心底那个阴暗的心思仍然存在,他渴望侧写出刘凡旭的反应,他想要确定他的爱恋是否能够得到回应。他恐惧着失去,所以一直暧昧的站在她的身旁,窥视着她的反应。他垂着眼睑,凝视着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的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忐忑和期许。他抿着嘴唇,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刘凡旭的侧脸。
  在看到她的脸色因为丹妮的话变得煞白后,他的心仿佛被刀子戳了千万刀,凌迟一般的痛疼。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没关系,阿迦只是暂时没有爱上自己,而心底却有个声音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它说她永远都不会爱上你,她会有更好的选择,她只是把你当成是家人。只是这么想着,他的眼前就被一层雾气笼罩,他眨了眨眼睛,将眼底的湿气甩掉。他难过的无法呼吸,正要低头舔舐伤痛,却发现她煞白的脸色变回了红润,她冷凝的表情慢慢融化成一抹妖冶的笑容,她似乎在刚刚做出某种决绝的选择。
  忍不住被那抹笑容吸引,他移不开目光,然后他察觉到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的眼中不再隔着一层朦胧,他能够真切的看到她心底浓稠的感情。她的视线胶着在他们两人紧紧挨在一起的手上,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美艳的红霞。他的眼睛越睁越大,眼珠几乎要跳出的滑过一道道流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后汇聚成一种名为狂喜的烟火。
  他的嘴唇慢慢咧出一个夸张的笑容,他的右手离开丹妮的膝盖,转而向右偏移,覆盖住刘凡旭的左手,然后紧紧的握住。他始终看着她的侧脸,在他握住她的手的时候,他看到了她轻颤的睫毛,和嘴角那抹甜美的微笑。瑞德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一秒地狱一秒天堂,他的手心因为他跌宕起伏的心境溢出汗水,握着刘凡旭的右手轻轻的颤抖着。他突然站起身,将她拉了起来,她不得不扶着他的手臂才避免趴倒在草坪上,她侧头看着他的侧脸,眨眨眼,猜测他的意图。
  瑞德目光闪烁的看着丹妮,语速极快的开口“妈妈,我们还有点儿事,回见。”语毕不等丹妮回答,就拉着刘凡旭大步流星的朝大门奔去。是的,奔去。瑞德似乎是真的有急事,他拉着她,可以说是一路小跑着。她被他拖着,气喘吁吁的勉强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她在小跑了一段距离后,才想起扭过头去看丹妮瑞德的表情,却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难过也没有生气,反而是一种很古怪的笑容。她朝刘凡旭眨了眨眼睛,抬手拍了拍放在长椅上的礼物盒子,然后重新低下头继续翻看她自己写的日记,就好像他们刚刚没有出现过一样。
  刘凡旭被瑞德拽着,一路小跑到街边,他焦急的寻找着出租车。刘凡旭大口喘着气,另一只没有被瑞德握着的手,扶着腰,她看着瑞德侧脸,刚要开口追问,便被他抬手拦车的动作打断。他拦住一辆出租车,不等她开口,就推着她的肩膀,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是的,塞进去。她一头雾水的坐到后车座上,看着瑞德同样迅速的跳进来,坐到她身边。她瞪着眼睛,气鼓鼓的追问“斯潘塞,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瑞德没有回答,他正身体前倾,目光灼灼的盯着出租车司机。那位大叔也是一脸好奇的扭身看着他们。他见瑞德眼巴巴的看着他,好笑的开口“小伙子,你们这是要去——”瑞德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急促的报出了一串地址“201clarkave,lasvegas,nv891551603”。对拉斯维加斯一无所知的刘凡旭,自然不知道这个地址代表着什么,她一脸迷茫的看了看司机然后又气鼓鼓的瞪着瑞德。
  司机大叔咧嘴大笑,他边转过身挂挡边一脸神秘的朝瑞德眨眨眼睛,然后就是劲头十足的踩上油门。刘凡旭只觉得身体猛地一仰,他们所坐的出租车已经飞快的汇入车流。她无奈的扭头继续瞪着瑞德,等待他给出答案,她生气的同时也感到非常的沮丧,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没能领会出他仿佛空间跳跃一般的思想。
  刘凡旭气闷的鼓着脸颊,瑞德笑容满面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炸毛。在她就要忍不住发作的时候,他忽然俯身吻上她的额头,伸出双臂将她牢牢抱进怀里,他贴着她耳廓的嘴唇开合着,音调颤抖“哦,上帝,这一定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希望我的勇气能够维持到我达成所愿。”“什么?什么勇气?”刘凡旭的脸被闷在他的怀里,她不甘心的抬手扯着他后背上的衬衣,囔囔的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瑞德眨了眨眼睛,微笑着,带着几分调皮几分得意,他没有正面回答刘凡旭,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起码在她看来是毫不相关“你带护照了吗?”刘凡旭不明所以,更加气闷,她赌气一般使劲儿用额头撞着他的肩膀,撒娇一般呛声道“带了带了,你要干嘛?把我打包卖掉吗?嗨,斯潘塞,你到底要做什么?”瑞德的笑意更加明显,但是嗓音里的忐忑依然清晰可见,她皱着眉头,大脑里过滤着各种可能性,最后却都被他一句“你相信我吗?”打败。她抿着嘴唇,憋闷的深吸一口气,只能妥协道“好吧,我相信你,都听你的。”
  刘凡旭向梅林发誓,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被自己爱着的男人带到婚姻登记处登记结婚,但她却毫不知情。没有鲜花、没有戒指、甚至都没有一句最简单的求婚,她就这么被带到这里,而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没有转身逃开。她就这么目瞪口呆的、仿佛被人施加了夺魂咒一般的、浑浑噩噩的跟着瑞德,在被询问求证很多次是否愿意嫁给瑞德后,她始终如一的我愿意,让他们顺利走完了流程。结婚许可证、结婚申请表、结婚证明,结婚证明认证书,最后又还被瑞德拖到英国驻美大使馆办理双认证。
  她低头看着手里捏着的一整套结婚证书,心神恍惚,她六神无主的低喃着“什...什么?简直难以置信,我已经结婚了?”瑞德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情绪,在确定她只是恍惚,并没有真的生气后,双臂一收将她整个抱进怀里,他低头亲吻着她的发顶,音调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是的,阿迦瑞德,你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顺便说一句,我帮你提交了入籍申请。”
  哦,梅林,刘凡旭把头闷在他怀里,嘴唇无声的开合,心里止不住的惊呼。她就这么把自己嫁了?就这么嫁了?嫁了?喂喂,程序有点儿混乱,她头疼的将自己的额头抵着瑞德的肩膀,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不仅把自己变成了已婚妇女,把自己嫁给了一个麻瓜,还把她的姓氏加上了一个后缀——‘瑞德’,最后还有很大概率通过核查变成一个被英国贵圈‘鄙视不懂礼仪’的美国人。哦,梅林,她的呼吸有点儿急促,她忍不住为那些可怜的挂在墙上上千年的祖宗们哀叹,它们如果知道肯定会哭死过去,好吧,他们已经死了。
  ☆、第35章 三十五
  爱是命中注定,我们无法独自找到人生真谛,需要和爱的人一起。
  哦,梅林,刘凡旭把头闷在他怀里,嘴唇无声的开合,心里止不住的惊呼。她就这么把自己嫁了?就这么嫁了?嫁了?喂喂,程序有点儿混乱,她头疼的将自己的额头抵着瑞德的肩膀,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不仅把自己变成了已婚妇女,把自己嫁给了一个麻瓜,还把她的姓氏加上了一个后缀——‘瑞德’,最后还有很大概率通过核查变成一个被英国贵圈‘鄙视不懂礼仪’的美国人。哦,梅林,她的呼吸有点儿急促,她忍不住为那些可怜的挂在墙上上千年的祖宗们哀叹,它们如果知道肯定会哭死过去,好吧,他们已经死了。
  好吧,它们已经是画像,她可以不去在意画像们的怒火,哪怕它们冲她怒吼咆哮。但是,她却无法不在意导师的想法。她简直不敢想象,在未来的某一天,如果导师醒过来,知道她嫁给了一个麻瓜,他的脸上会有怎样扭曲狰狞可怖的表情。哦,梅林,救救她!她真的不敢确定,导师会不会在一怒之下,毒死她的斯潘塞。
  瑞德紧张的抱着刘凡旭,半天没有听到她说话,忐忑的情绪渐渐取代了所剩不多的勇气,他更加小心翼翼的开口“阿迦?你是不高兴了吗?我知道我没有准备鲜花、没有准备戒指,我甚至没有向你正式求婚,哦,上帝,我都干了什么?我刚刚只有一个念头,我是说,那一刻我只想将你带到这里,我想将你变成我的妻子,我想让你的名字冠上我的姓氏。好吧,我知道我太冲动,没有经过慎重安排,但是我想要娶你的心情是——”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糟糕透了,他搞砸了一件需要他用一生来纪念的日子。他一点儿也不想今后的每一年都被刘凡旭记得他因为着急娶她而忘记了最重要的环节,他忘记了先向她求婚。
  听他越说越沮丧,刘凡旭忽然喷笑出声,她叹出一口气,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背,语气带着释然“哦,斯潘塞,你真可爱,我是说,这才是你。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她微微睁开眼睛,从他怀里抬起头,下巴抵着他的胸膛,眼睛越过他的肩膀看着蔚蓝的天空,语气飘忽,带着几丝迷离“我只是觉得有点儿不真实,我是说,感觉就像是在做梦。”她郁闷的将头重新闷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说“我已经结婚了?”
  瑞德松口气,他的下巴贴着刘凡旭的发顶,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得意微笑,他眯着的说道“我可以回答妈妈,我们结婚了。”她闷着头,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该为能够和瑞德结婚欢喜还是该为瑞德孩子气的想法气恼。她叹息一声,双手攀上他的脊背,回抱住他。就这样吧,不去考虑身份,不去考虑后果,不去为即将面临的问题苦恼。听从自己的心意,梅林保佑,请允许她这辈子任性这么一次。
  她不确定,在麻瓜世界登记的婚姻,是否能够在族谱树上显影,是否会在她的名字旁边刻画出斯潘赛瑞德的名字。她从来都没有费神研究过那棵千年前由首位族长刻画的族谱树,她甚至不敢想象此时的老宅是否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刘凡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向瑞德介绍她的‘亲人们’,又该如何措辞将他介绍给它们,那些被挂在墙上历经千年的画像们。
  瑞德放松了紧皱的眉眼,他微微侧头,用脸颊蹭着她的发顶,一字一句的开口,声音轻缓如溪流,带着明快音调和内敛的节奏“阿迦,你愿意嫁给我吗?”这是一句迟来的求婚,刘凡旭没有想到,她这辈子还能听到这句代表着殷切期盼的询问。他以为瑞德不是那种罗曼蒂克的男人,是的,从现在起,她无法再把他当成一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儿,他已经是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是的,刘凡旭嘴角忍不住挑高。自成年以来,她从来没有思考过将来会不会有男人能够拥有这个身份,或是这个男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更加不会预料到她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一个麻瓜,还是一个聪明到无与伦比的麻瓜,她的斯潘塞。心中诸多思绪被他的这句求婚吹散,她眉眼含笑的继续闷在他怀里,带着浓浓笑意的声音,悠扬奏起“yes,ido!”
  人生很长,长到在走向终结前会有无边无际的寂寞,她从未奢望过有人陪伴。她以为她这一生注定会和孤独作伴,因为她从来就没打算如画像们所愿,选择一个贵族,和他订立婚约,然后顺理成章的生下继承人,最后度过之后的漫长又貌合神离的一生。她不愿将自己的后半生,和一个陌生人捆绑在一起。她不愿意将自己的感情寄托于空茫,她不希望自己和马尔福或者是波特一样,只能将爱情埋葬在无人窥觊的阴暗角落,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婚姻也是一场贵族间得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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