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两个锦衣卫都不清楚事情的因果,都不解地看向了唐枫。而张文聪却开口道:“大人,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这么好的证据了,是不是可以抓人了?”
唐枫先是将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虽然山东的此次大乱和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分不开,但我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将整个山东的官员都给换了,所以我需要将其中的恶首找出来。不过现在这些同在一条船上是没有办法让他们倒戈相向的,所以我只有先抓到他们的把柄,使他们中的大部分为了自保而站到我这边。现在有了这些欠条,就足够以之胁迫他们了。”
苗、黄二人这才知道了唐枫不是真的贪图钱财,而是另有打算,便纷纷点头道:“大人果然妙计,有这一些他们亲手所写的欠条,要使他们就犯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不过您打算什么时候将事情给揭破呢?”这最后的问题也是张文聪想知道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济南城尚未安定下来,我还要靠着这些人帮着做事。只有他们自以为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尽心尽力地办事,不然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就会有所行动了。至少要等到那尚未找出来的白莲教的妖人们都被找出来之后着手对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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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又一个难题
因为知道唐枫收下了自己等人的心意,明白他已经与自己成了一路,这些济南府中的官员总算是完全地放下了心事。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故态复萌,重新做那盘剥百姓的时候,因为现在的济南城还是一片的破败,而且百姓们才刚刚闹过事,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再次起事,所以便都全心全意地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将功折罪,好对朝廷有个交代。
同时的,山东一地的情况也随着济南城的光复而好转了,那些四处劫掠的乱民也因为知道了济南城的情况,以及口口相传的所谓的京城来的军队如何善战而安分了许多。这些人毕竟只是凭着一时的血气上涌而动的百姓,他们这么做也不过是为势所迫,而没有真正造反的勇气,所以在知道事不可为的情况下,就有些人偷偷地离开了队伍。
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唐枫便让何必昌等人以官府的名义四下里散播一条决定:在山东境内的百姓,无论之前做过什么不法的事情,只要在十一月底之前回归自己的家乡,重新做一个良民,那么官府就可以既往不咎,不再追问之前的事情。但若是再有为乱者,那么大军到处就要镇压了!
和这道命令同时发出的还有另一条安民的告示,说的是:山东所遇到的灾情朝廷已经知晓了,朝廷在稍后就会将赈灾的物资运来,使百姓们不至于因饥饿而死,而明年春播的种子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发到大家的手上。
这两条决定一经传出,立时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当然,这也不是百姓们都完全信了官府的榜文,而是因为在这么折腾了两个月后,百姓们也看出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虽然短时间里他们能够通过抢掠一些大户来填饱肚子,但是大户总有被抢光的一天,而且一些有着长远眼光的人也知道这样下去只会惹来更多的官兵的围剿。
虽然这两个月来,大家遇到的官兵大都没什么作为,被乱民哄上前去一追,就散了,但唐枫麾下的那三千京军却被他们传得神乎其神,使得许多乱民都没了再作乱的心思。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还在于后面的那道榜文的内容,一听朝廷会发钱粮,连明年的种子都会发到自己手上,只求一辈子安稳度日的百姓们就更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虽然有几个原来就不事生产的混混、地痞之类的还想着继续过这种无法无天的日子,但是大多数人已经起了重新做回良民的念头了。而唐枫也适时地加大了舆论的攻势,将那些已经还乡之人现在安定的情况大肆宣扬,终于使得这些乱民都都心向往之,开始陆续回乡了。
看着各地送来的消息,何必昌等人算是完全松了一口气了,他们对唐枫的景仰之情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自己看来怎么也要用武力镇压,而且可能会更严重的民变,在唐枫的不断努力之下终于得到了缓和,或许不用到十一月底,一切都能顺利地结束了。
这一日,众官员就再次一齐来拜见唐枫,向他表示着自己的景仰,同时也是为了拉近自己与这个今后朝堂上的大人物之间的关系。唐枫对眼前的一切也很是满意,如果非要说出一点不满意的话,就是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将那个藏身在这些官员中的白莲教的奸细给找出来,另外,这段时间里白莲教的人都没有再行动,也让唐枫难以下手铲除他们。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为这些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事情担心的时候,所以唐枫也是春风满面地和这些济南的官员们互相吹捧了几句,道几声辛苦。不过这些让这些官员们所想不到的是,表面上很是和善,又收受了他们的贿赂的钦差唐大人已经在心里打起了他们的主意。在唐枫看来,这些官员比之乱民对山东的损害更大,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杀一儆百,使这些喜欢侵吞百姓脂膏的人得一个大大的教训。
所以在唐枫笑着和这些官员们说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拿哪几个人开刀,又怎么使剩下的人心存畏惧,从而好好地做一方的父母官。他想要找的目标自然就是现在济南城里官阶最高的何必昌和孟清国两人了,他们二人无论是从给自己的贿赂上看,还是锦衣卫得来的情报上看,都是这些国之蠹虫里的表表者,只有下狠手除了他们,才能让其他人有所敬畏。
唐枫下了这个决定之后,便打算在次日一早派人去对付他们。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城里又来了一批人,乃是之前就传出来的即将到济南来的那一些卫所的官兵。说来也让唐枫哭笑不得,在济南城还不曾完全安定下来之时,自己就曾命人给那些卫所下令,让他们派一部人马来此帮着维持,同时看好自己属地的情况。可那时他们却找了许多的理由来进行推搪,不肯来济南。可到了现在该是论功行商的时候了,这些人却又不请自来了,他们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不过今后山东的一切还要仰仗着他们与众文官的配合,唐枫也不好真的为难了他们,只得在巡抚衙门里接见了他们的指挥使和其中的几名偏将。
不过唐枫也没打算就这样被他们给忽悠了过去,而是在一见了他们之后就直言相问:“就本官所知,各位麾下的兵马在遇到那些作乱的百姓时全无抵抗之力,可是真的?”
饶是这些将领的面皮已经练得很厚了,可听闻这个问题还是有人红了脸,最后由任城卫的指挥使陶定开口说道:“钦差大人明鉴,这不是我们不肯用心,实在是卫所官兵久不经战事,早已经生疏了,而且我们所面对的都是些家乡的父老,也不好真的下了狠手,所以才会接连为他们所趁的。”
唐枫早猜到了他们既然敢来见自己就一定会有一些借口的,闻言只是淡淡地一笑,也不置可否。在看了他们半日之后才继续道:“就本官所知,如今的山东各地的卫所中的官兵五(不剩一,剩下的人也都是老弱无能之辈,可是真的?”
“断无此事!”陶定立刻摇头道:“大人,虽然有个别的将士因为吃不得苦而离开了卫所另往谋生,但我们可不敢让太多的军士离开,毕竟我们还要靠着他们来保境安民呢。”
听他说到保境安民,唐枫就有想笑的感觉,好容易才使自己没有发出嘲笑,唐枫说道:“照你这么说各卫所中的官兵数量都是满的喽?”
“其他的卫所末将不敢保证,至少在卑职所在的任城卫是没有这等事情的,所部三千六百人,并无一人缺失!”陶定没有一丝慌乱地回答道。
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唐枫倒真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所知道的事情是不是真实的了,不过他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山东一地有着好几万的卫所官兵,或许这个任城卫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但也不能代表什么。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追加了一句:“若真的如你所言,你任城卫的军士全满,可敢让他们全来济南,让本官和济南城的大人们看看?”
“这个不必大人吩咐,末将早已经将任城卫的人马带到了济南城外,不过是怕扰民,所以才没有让他们进城来。”陶定的回答让唐枫很是惊讶,他想不到对方居然早一步就将人马给带到这里了。“莫非他任城卫中的兵马真的没有什么变动吗?”虽然有所怀疑,但既然已经发下了话去,唐枫自然没有改口的可能,就点头道:“你想的倒也周到,那就在这两日里本官亲自去检阅一下你任城卫的兵马吧。”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怀疑地看了陶定。
陶定很快就明白了唐枫的意思,笑着解释道:“大人可是觉着末将将所部所有人马都带到了济南有些孟浪吗?其实末将也是受其他卫所的指挥所托,前来相帮大人的,至于我任城卫的防务则有其他卫所的兄弟照看着,所以并无关系。”
唐枫只是微一点头,但心里却觉得事情一定不是对方所说的那样,或许是其他卫所的人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不敢带兵来与自己相见。不过他也不好当了陶定的面说什么,便只有勉励了他几句,然后便让他离开了。
在送走了这些卫所的将领之后,唐枫便找来了那黄克真,向他询问自己心里的迷团:“我记得还是你告诉的我,说是山东的所有卫所都糜烂不堪了,怎么还会有一个卫所能幸免吗?”
黄克真坚定地摇头:“虽然我们的人不可能查得太过仔细,但就之前民变后的情况来分析这些卫所也不可能有一处是真能保持着战斗力的,不然都不用京城的大军来平乱了。”
“那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唐枫将之前陶定的事情元元本本地说了出来。
“这个其实很好办,”黄克真笑了起来,“其实每年里朝廷的有司衙门都会派人来查看某处卫所的情况的,不过每次都被他们给蒙混了过去,靠的就是这个办法。他们一方面相互之间串联了起来,将自己卫所中所剩不多的兵马集中在一处,这样来查看的官员自然看不出什么破绽了。另外若是时间紧迫的话,他们还会花钱雇佣一些百姓来暂时鱼目混珠。再加上大把的金银奉送上去,那些人自然就不会说什么了。所以卑职以为,这次他们用的也是一样的办法。”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呢。这次的任城卫的所部兵马看来也是从几处卫所里抽调集中起来的,所以其他的卫所才不见人来。”唐枫冷哼了一声,“不过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卫所官兵的情况关系着我大明江山的稳固,可不能再让这些人借此谋取自己的私利了,这次我就要找出他们的破绽,使他们知道朝廷不是那么好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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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白莲教主
月暗星熄,北风呼啸着,使得这个驻扎在济南城外的军队大营看上去更加的安静了。这便是任城卫的三千多人的大营了,现在已经是过了三更天了,将士们奔波了一路也很是疲倦,所以除了个别流动的岗哨之外,大家都入了睡梦之中。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营帐都熄了灯火,在大营的正中间处,有一座看上去比普通营帐大了近一倍的帐篷此时还透出了丝丝的灯火,那是军中主将陶定歇息和招集下属将领商议大事的所在。军士们也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指挥使大人的这个作风,在卫所中的时候,陶大人也是每晚都要处理公事,或是翻看朝廷的邸报,所以虽然现在是在济南城外,那些不断四下里走动的巡哨官兵也没有接近那座帐篷,因为他们不想打扰到自己的指挥使大人。
可是如果他们这次接近了那帐篷的话,就会看到一幕让他们吃惊不已的情况,只见一直高高在上的陶指挥正在冲一个面如冠玉,看着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行跪拜之礼:“属下陶正风见过教主,愿教主万寿无疆!”说着他就如臣子朝见自己的君王一般匍匐在地。
那个中年人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用温和的声音说道:“陶法师你太多礼了,这又是在你的军中,这些俗礼能免就免了吧。”
“谢教主体谅!只因属下已经有两年没有面见教主了,所以才会行此大礼,以表达属下对教主的思念!”陶定恭敬地谢过之后,才慢慢地站起身来,然后请那“教主”上座。不想那教主却一摇头道:“现在我的身份不过是你所聘请的文书而已,你不要太着了相!”
“是……”陶定在微微一愣之后,才又说道:“既然是为了掩饰教主您的身份,那属下有失礼了。”然后他走到了主位坐了下来,然后请教主坐到了自己的身边,又说道:“不知教主这次您亲自冒险来属下这里所为何事啊?”
“还不是因为那个叫唐枫的家伙。”教主在提到唐枫的名字时,原来满是温和笑意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狰狞,“他这次居然误打误撞地抓了我们安排在济南城内外的人手,使得我本来的计划毁于一旦,所以我必须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有机会的话,我是不会再让他活着离开山东的!”
见教主提到了这件事情,陶定也满是怨恨:“原来我都和人约好了,趁着这次山东民变,让百姓和朝廷彻底的决裂,然后我们就可以趁机而起了,可没想到这个叫唐枫的钦差一到,就将我们辛苦做出来的局面给毁了。还有,在郑家村的姚大(法师也被他所派的人马围剿,最后服毒牺牲了。他还悉破了我们想借着城中富商之口,再次挑起济南民变的计策,将那些被我们吸收入教的富户也给抓了起来。这个人真是坏了我们太多的好事了。”
“我也是听闻了这一桩桩事情之后,才临时决定来山东看看的。原来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在山东的情况进一步严重之后,便让其他几处的香堂也遥相呼应,可现在山东这边出了岔子,那其他几处只能先缓上一缓了。”教主深深地皱起了眉来,他一个大男人,一皱眉的模样却看着都让人心疼。
“教主,是属下无能,没有把握住这一切,还请教主责罚!”似乎是因为看到了教主的模样,陶定立刻自责地说道。但教主却是一摆手道:“这也怪不得你,就连本教主都想不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个家伙来坏我们的大事。不过你倒是说说看,这些事情是他有意为之呢,还真是如我适才所说的那样是误打误撞的?”
陶定忖度了一阵之后,还是摇头道:“这个属下也不好说,不过若是教主肯给属下这次将功赎罪的机会的话,属下倒是可以帮着教主将他除去的。”
“哦?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教主满是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这个唐枫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居然开始对我山东各卫所的情况起了疑心,而属下这次正好碰上了他,他就说要来我的军中看个究竟,看看我任城卫的人马是不是如数都在,还说好了这一两天里会来营中。若是教主肯答应的话,我就安排下人手,在这军营里结果了他!”说着他陶定的眼中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教主闻言也是一呆:“竟有这样的事情,他居然还会送上门来?这倒确是一个杀了他的大好机会!不过你麾下的那些军士不会因此而闹事吗?”
“这些人中有不少人已经成了我白莲教的忠实信徒,所以他们是不会反对的;至于剩余的大半则是其他卫所的人拼凑而成,属下自有办法让他们相信杀了这个唐大人只会对我们有利。而且等到他们知道事情时,那个唐大人已经死了,他们要想保住自己,就必须听我的吩咐。另外,这个唐枫唐钦差一死,朝廷必然会大怒,到时候山东一地不乱也要乱了,对我白莲教的起事也大有助益!”
“也好……什么人!”教主正满心欢喜地听着对方的这一番分析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帐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声响,立刻大声喝道。而在他的喝声一出口的同时,他的身子也如离弦的箭般直扑向了那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本来是有着厚厚的帐壁拦着的,但不知他做了什么手脚,当他闪身到那里时,帐壁居然裂开了一道大口子,他的人也一下钻了出去。
“教主的神功又有所提高了!”陶定一面在心里赞叹着,一面已经反手抽出了自己的腰刀也紧随在教主的身后追了出去。这倒不是他担心教主会遇到什么危险,而是怕那些不知就里的士卒对教主不敬,毕竟教主对军士们来说也是一个陌生人。
外面的确有一个人之前在偷听着他们的谈话,直到听他们说要借着杀唐枫的机会使山东再次乱起时,才一紧张手指轻刮了下帐壁,不想这都被里面的教主给发现了。不过他也不是平庸之辈,在一旦听到里面传来了呵斥之声的同时,也急忙往暗处奔去,想趁着对方从那营帐门处出来的当口藏起了身来。
可没想到的是,教主居然不走寻常路,一下就透帐而出,而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藏身呢,那就只能加快速度往前急奔,希望能够在脚力上甩掉对方了。
但是显然他的这个第二方案也失败了,只是几个起落而已,那教主已经追到了离他不到五丈的距离。其实那教主也在心里暗赞此人的身法之了得了,要知道现在他可是尽了全力了,这当然是怕自己和陶定的秘密被这人给传了出去。不过这人和教主间的差距还是不小的,所以在追逐了一下后,两人间的距离就更近了,教主更是决定以劈空的掌力先伤了对方。
就此要紧的关头,就体现出了此人的确是个人才了,他并没有因为对方的逼近而慌张,反倒是突然拧身、沉腰,一刀挥了出去。原来在一被教主追近了之后,他就已经知道在轻功上自己不是对手了,就想到了先让对方轻敌,然后突然施以杀手。
“好!”教主见这人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杀敌自保,由衷地喝了声彩,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因此而稍停,只见他身子一斜,就让过了夺命的一刀,然后手臂暴长,直扣向了那人持刀的右腕。这一手乃是他一身武艺的精华所在,虽然只是简单的一让一扣,却是让人避无可避的绝招。
那人也是武艺不凡之人,见教主的出手就知道了自己没有了闪躲的余地,就一声轻喝,手中的钢刀突然滴溜溜地一转,正好迎向了教主抓下来的一招。如果对方闪避了过去的话,教主尚有后续的招法来对付他,可现在他用了这么一招,却是让教主有些难以下手了。
不过双方的实力终究还是有差距的,就在那人以为教主的这一扣要被自己的刀所伤的时候,他那猛然落下的一招突然变了,变扣为弹,居然就弹在了刀背之上。“当!”一声响后,那人就因为虎口一阵酸麻而拿不住刀了。趁着这个机会,教主已经欺了上来,挥手就往那人的胸腹要害处攻去,同时他的右脚也无声无息地蹬了出去。
不过那人也不是全没了招架之力,只见他在教主的手到了面前时,突然一个“铁板桥”,居然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但是他还是没能躲过下面的一脚,被踢中了大腿而倒在了地上。
这两人的打斗虽然说来麻烦,可就时间来说却不过是转眼的事情,直到那人倒下之后,各营中才冲出了不少拿着兵器的军士,而陶定此时才刚刚冲到了离两人三丈远处。
教主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倒地而有任何的留手,依旧是一招饿鹰扑兔,直往那人杀去,只要被他一击而中,那人就要命丧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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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白莲教主(2)
那教主自以为自己的这一扑是必中的,可不曾想那人的反应也快得惊人,就在自己的手碰到了他的胸口时,他已经一个懒驴打滚往边上一路滚了过去,居然就堪堪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击,可是教主的一招还是带到了他的前襟,将他身上的衣服扯下了一大块。
虽然对方躲过了自己志在必中的一招,教主却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愣怔,依旧是居高临下地往那人的要害处攻去。因为他知道,对方已经技穷于此,只要再加把劲,这人就会毙命在这里了。
正当两人一追一滚的当口,军中的士卒已经拿着刀枪围了上来,这让后面赶来的陶定也是心里一阵放松,他知道这个人是走不了了。可正当教主和陶定都这么认为的时候,那人却做出了一件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事情,只见他在就地往前滚去的同时,拿手一指正追在自己身后的教主道:“快拦下这个刺客!”
刺客两字一入耳,所有的军士们都不再干看着了,他们手里的兵器一齐往那教主的身上招呼而去。到这个时候,这些人还分不清这两个正在生死斗的人哪个是自己人,可是在那人一叫了这话后,大家都很是习惯地往教主攻去。这就是先下手为强了,如果陶定或是教主先点破了那人的身份,只怕他立刻就会死在刀剑之下,可因为对自己武艺的自信,再加上一时的疏忽,让两人都白白地错过了这个机会。
当然,这人的也有一些人产生了怀疑,毕竟如果追打者是刺客的话,他完全不必对这么一个不知是什么来路的人出手,应该杀的是后面的陶定才是,又或是趁着人还没有围上来时逃走。可这个时候,那些人也来不及将自己的疑惑说与其他的人知道,只能眼看着教主被数十人联手攻击了。
陶定在呆了一呆之后,才大声:“莫要上当,那个说话的才是刺客!”但是他这话说的已经有些晚了,最快的几杆长矛已经刺到了全无防备的教主的身前两尺了,就算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好个白莲教主,虽然突然遇到了群袭,还是没有慌张,就见他的身体柔若无骨一般地突然一阵扭动,居然就避过了攒刺而来的长矛。但是就这么一耽搁的工夫,那个被他打得只会就地滚的人已经离他有了一定的距离,并且再次拔腿往暗处奔去。
“小子安敢!”眼见着就要被自己所杀的人居然逃了开去,教主真是怒火中烧,手一抖,就夺了一根面前的长矛,然后往那人的方向直射了过去。当然教主也不打算用这么一根长矛就能杀了对方,他只想以这一手阻上一阻,使自己能够追赶上去。在长矛出手的同一时间,他也腾身而起,在借了那面前的士卒的肩膀着力之后,以和长矛一样的速度扑了过去。
此时那人已经奔到了一片稀疏的树林之前,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呼呼破空之声,也不敢怠慢,一个飞扑,就进了林子里,同时身体向前一倾,躲开了后面的长矛。
教主一下就掠过了数丈,在地上一点换气之后,再次腾身。不过这次的速度比之刚才的那一下要慢了不少,三个起落他才来到了树林之前,此时那人已经扑进树林,不见了踪影。
那些官兵们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能做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所以都看着这一幕傻了,完全忘了自己该干什么。直到陶定高声下令,让他们上前搜查刺客的行踪时,他们才如梦方醒,纷纷持着兵器围向了那片不是很大的树林。
教主在林前微一愣后,就拔脚往里行去。虽然江湖中有着“逢林莫入”的说法,但是他却不信以那人的本事能够对自己有什么威胁。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全神戒备,不敢有一点的疏忽。因为天上无星无月的关系,所以这树林里一片黑暗,直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却难不倒武艺惊人的白莲教主,他虽然做不到在暗中视物如同白昼,但是总还是可以靠着依稀的影象来寻找到自己的目标的。
而且教主也有着很大的信心,对方的本事远不如自己,在这林中一定比自己更为不适应,那自己要找到他也就更容易了。可是这次他显然是错了,在四下里仔细查找了一下后,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影。“莫非他的动作如此之快,在我进林之前已经遁走了吗?”教主一面思索着,一面继续全神寻找。
突然,教主感觉到了离着自己丈许距离的树边有着一个人影,便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同时左掌如闪电般击出,他要一招将人拿下,好挽回自己的颜面。
“啪!”那人的反应也不慢,居然也出掌架住了教主的一招,不过这并没有出乎教主的预料之外,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和对方交起了手,这人才不能再躲避了。教主一声冷笑之后,就将掌往下一压,同时右手无声无息地攻向了对方的腰胁。他的左掌起的牵制和吸引对方的用处,而右手的一招才是真正的杀着。
就当他的一招即将命中目标的时候,突然从教主的左右和后面同时刮起了一阵金风,三口利刃居然不分先后地一齐往他的要害处招呼了过来。如果教主继续攻击那人的话,其他三人的兵器就可以砍中他的要害,不死也得重伤。
“不好,他居然还有同伙!”教主立刻知道了情况不妙,猛地收住了攻势,然后一矮身躲过了要命的攻击。这个时候林子的边缘出现了点点的火光,却是那些官兵拿着火把已经杀进来了。
那几个人显然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在看到教主往下一躲来不及出手的时候,他们连攻了数刀,将他杀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便一起往另一边的树林奔去。见他们想走,教主可不会让他们如意,一声清喝之后,就再次扑了上来。
“吕大哥,你先走!”那三人知道教主的厉害,立刻又回过身来,挺刀直攻了过去,同时对那之前进树林的人说道。“吕大哥”微一怔,就不再停留,几步就消失不见了。
而那三个使刀之人已经杀到了教主的身前和他交上了手。这三人比之刚才能屡次躲过教主杀招的吕大哥可就要差远了,之前能逼得他后退也是借着突袭的功劳,现在一旦正面交手,自然全没了刚才的运气,不过三招,三个人手上的钢刀就被教主给打落在地,然后教主的出手就更没了顾忌,招招往他们的关节处招呼,显然他是想抓活口了。
这时,那些军士们也已经围了上来,不过因为教主还在与人打斗,他们怕伤了自己人,所以才没有立刻出手。那三人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明白自己是走不了了,所以不但没有因此而住手,反而招招搏命,他们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拉人垫背了。不过这三人的对手实在是太强了,任他们拼尽了全力,还是伤不了对方分毫,反倒是被他接连拍中的肩、肘等处,动作是越发的慢了。
“砰砰砰!”三声轻响之后,教主就突然退到了一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只见他们三人慢慢地软倒在了地上,口中流出了丝丝的鲜血,显然是内脏受了重创。
“来人,将这三个刺客带回营去细细拷问,再派一路人马顺着路追踪那逃走的刺客!”陶定一见三人都被教主所伤,便立刻下令道。同时他朝教主打了个眼色,当先带了自己的亲兵回了大营。
“将军,这个高手是什么人哪?小的们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有陶定的亲信之人,在回营的途中好奇地问道。对这个问题,陶定已经早有了准备,所以现在他便一笑道:“他乃是本将请来书办,是本将当年习武时的一个朋友,怎么样,他让你们开了眼界了吧?不过这个人不喜欢张扬,所以等下传令下去,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了。”
在将众军士安顿好了之后,陶定才返回了自己的大帐中,朝着教主行礼道:“是属下的一时疏忽,才让人摸进了营地,还请教主你惩罚。”
教主冷笑了一声道:“这人无论是武艺,智谋都是上上之选,他能潜进营地来也怪不得你。我只是担心他听了我和你的对话后,会对你之前的计划很是不利啊。”
“这个……”陶定果然有些为难了,但在思忖了一阵之后又道:“可是教主,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若是就此放弃的话,山东的局面就彻底平静下来了。而且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若他只是寻常的对朝廷不满的刺客的话,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关系。”
教主也沉思了好一阵子,然后才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虽然事情有些古怪,但是却也不能就这样放弃了这个大好的机会。这样吧,再等等看,那人或许会被你麾下的军士给捉了来,还有那几个被活捉的人一定细细地拷问,从他们的口中问出那人的身份!若他们的确不是我们所担心的人,那就计划照常不变!”
第313章 张网以待
天光大亮时,陶定满脸疲惫地走进了自己的大帐,里面正闭目休息的白莲教主闻声便张开了眼,问道:“怎么样?那几个人可招供了吗?”
陶定无奈地一摇头:“这几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无论我们用尽了多少酷刑,他们始终都不发一言。属下也依照着教主您的吩咐,用语言去诈他们,可一样是没有一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