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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64节

  冯婕妤既然与温宴做买卖,图的不就是霍以骁和温宴能笑到最后吗?
  那两人要是不争不斗、远离一切,冯婕妤才亏大本了。
  正如她告诉温宴的那样,树欲静而风不止。
  恩荣伯府烦她就算了,一旦让颜敬妃等人胜出,朱晟和成欢将来怎么办?
  “现在就看,他们是不是真的生了这个念头,又是不是真的扛得住。”冯婕妤道。
  白嬷嬷听了冯婕妤的话,缓缓颔首:“您说得对。”
  另一厢,温宴穿过御花园回景秀宫。
  成安公主正与白玉团耍玩,见她回来,微微一笑,朝黑檀儿招了招手。
  黑檀儿上前,叼了小鱼干就走,根本不理会白玉团。
  成安抚掌直笑:“白玉团哪里得罪你了?
  黑檀儿咬着鱼干,一溜烟跑了。
  成安哈哈大笑。
  笑过了,屏退了人手,只留了玉蝉下来。
  “公主想说什么?”温宴问。
  成安抿了抿唇,脑袋靠在温宴的肩膀上,叹了一声:“之前,母妃就在挑驸马了,四皇兄出事,她才不提了的,可我不想嫁啊。”
  温宴握着成安的手。
  成安与她同龄,作为皇上的掌上明珠,并不愁亲事,可也做不得主。
  “惠妃娘娘不愿意你留在京里?”温宴问。
  成安微微颔首。
  温宴不知道要如何接这话。
  上辈子,成安就是远嫁。
  其中缘由,并非是惠妃不在乎女儿,让女儿离开自己身边,更深的是,惠妃不想她们母女卷入朝堂争斗。
  惠妃没有儿子,但她有个极其受宠的女儿,她又是妃位。
  用冯婕妤的话说,惠妃也是那棵被风吹得不得不摇摆的树,不是不想静,而是静不了。
  惠妃能做的,就是让成安嫁得远远的,彻底远离京城这一滩浑水。
  成安并非不懂母妃的良苦用心,只是,她舍不得。
  离开熟悉的宫廷、离开母妃,去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招一个全然陌生的驸马……
  这事情,很多宽解的话,其实都不顶用。
  温宴想了想,干脆问道:“那你可有心仪的人选?”
  “驸马?”成安撇了撇嘴,“我这几年见过的男子,我掰着手指都能数出来。
  见得最多的是我母妃娘家那儿的两个表兄,具是榆木脑袋;
  见得最俊的,那肯定是赵子昀了,那么俊的当驸马爷,太可惜了。”
  温宴忍俊不禁。
  哪里是俊的当驸马可惜?
  是赵子昀要走仕途,赵太保对孙儿很看重,尚主失前程,赵太保不会愿意,皇上也不会勉强赵家。
  “还有呢?”温宴问。
  “我想想,”成安道,“是了,昨儿还见了个韩谊,他喜欢猫,这点儿不错。”
  只要是爱猫之人,十个有九个,人都不错。
  成安喃喃道:“要不然就他吧?谁叫他昨儿遇上我了,算他倒霉。”
  温宴哈哈大笑,伸手去捏成安的脸:“怎么就倒霉了?”
  “尚主的,”成安做了个鬼脸,“都是倒霉蛋。”
  说完,她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说笑了会儿,成安心情好了些,又生了淘气心思。
  “母妃这阵子不会唠叨,等她再唠叨我了,我就抓阄吧,”成安道,“把这几个都写下来,抓了哪个是哪个。”
  温宴便道:“记得叫上我,我来看看倒霉蛋的诞生。”
  傍晚时候,温宴出宫回了大丰街。
  黑檀儿早就回来了,坐在秋千上。
  温宴换了身衣裳,在黑檀儿边上分了半个座位,一边轻晃,一边在脑海里整理着与冯婕妤的交谈。
  若是直接问郁铮老将军与牙城之战,不说冯婕妤能不能答上来,但她定然会疑心。
  而问郁正妃,冯婕妤则不会警惕。
  哪怕事后回顾,冯婕妤也猜不到,温宴真正想知道的是郁家与皇上的关系。
  由冯婕妤的讲述里,也能证实一些之前的猜想。
  在合作之初,皇上和沈氏的关系就很磕磕碰碰。
  沈氏太强势了,皇上被他们的掌控弄得烦闷不已,而熙嫔则成了他的温柔乡,那样隐秘的关系,反倒是他能喘一口气的存在。
  如此拉锯一般的合作下,冯婕妤猜想沈氏会对郁正妃下手,也算合情合理。
  可是,回到最初之时,那时候的八皇子,真的愿意与沈氏合作吗?
  八皇子不愿意。
  这一点,在毕之安提醒了沈烨那番挑拨的话之后,温宴与霍以骁就讨论过了。
  郁家战功赫赫、手握兵权,又因出身西军而与平西侯府关系极好,八皇子背靠郁家,再能得平西侯府之力,他又不是无能之人,胜算不小。
  沈家要么退一步、居二功;要么扶其他皇子,与郁家、平西侯府等将门扛到底,赌一个输赢……
  那才是沈家最头痛的选择。
  可惜,郁家倒在了牙城。
  牙城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被永寿长公主认为是皇上真正的死穴?
  第694章 一日半
  牙城。
  少年咬了口胡饼,咕噜灌了两口水,抹了一把汗。
  他的脸被晒得黑红黑红的,沿着长街,边走边望,寻找着什么。
  这少年就是闯子。
  之前,他跟着邝诉的商队出了西关,一路抵达了牙城。
  闯子也跟商队里的几个管事混熟了,听他们说以前跟着邝大东家走南闯北的故事,还夸闯子的名字好,有劲儿。
  邝诉很少跟苦力们说话,只与管事商量几句,入了牙城之后,邝诉神龙见首不见尾。
  闯子看得出来,明面上,他们是来做买卖的,但邝诉对生意不怎么上心,全交给管事办,他想方设法寻人。
  寻什么人,怎么寻,闯子亦不得而知。
  为了打探消息,闯子十分积极,主动去帮管事们跑腿。
  有人帮着干活,管事自不会拒绝,把邝诉交代下来的事儿转手就交给了闯子。
  闯子跑了两趟腿,慢慢琢磨出来了。
  邝诉寻的是二十几年前,牙城打仗时候,幸存下来的人。
  至于,邝诉要从那些老皇历里挖出来什么新消息,闯子还没有弄明白。
  没想到,这个当口上,邝诉留在关内的人送来了急报。
  永寿长公主死了。
  邝诉当时就傻了眼。
  长公主死了,他再打听下去,还有什么用?
  邝诉当日就下定决心,反正带来的货物卖了个七七八八,那就收拾行囊回关内。
  往后虽失了个“东家”,但他的庄子铺子银子都是自己的,继续做他的邝大东家,不也挺好?
  闯子留在了牙城。
  他跟管事说,既与家中说好了去关外赚钱,那不捣鼓出些名堂来就不回去了。
  管事听了还很感动,鼓励了他一番,结了工钱给他。
  等商队离开之后,闯子去见了两个“老人”,就是他跑腿时去的两家,与人家打听邝诉先前都问了些什么。
  软磨硬泡下,有一位和他聊了些。
  邝诉先前打听的是牙城之战。
  闯子整理了老人的说法,写信寄回京中。
  算算日子,若无意外,头一封信,大抵也能送到了。
  只是线索还不够多,他需得再打听收集。
  这么想着,闯子敲开了一家门户,迈了进去。
  正嚼着干果的蹶子老头看见他,皱起了眉头:“你这娃儿怎么又来了?”
  闯子咧着嘴笑了笑。
  此时的京城,夕阳余晖渐渐散去,夜幕缓缓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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