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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64节

  说话声一顿,很快,岁娘就进来了,后头还跟着黄嬷嬷。
  温宴擦了汗,又换了身干爽小衣,接过黄嬷嬷递给她的水,小口喝了。
  黄嬷嬷道:“时候还早,姑娘再睡一觉。”
  温宴爱睡,不用晨昏定省,除非有事,她一向是不早起的。
  入夏后亦是这样,天亮前后会热醒,收拾过后,再继续睡。
  这一回,温宴没有立刻躺回去,问:“岁娘,刚才和黄妈妈在说什么?”
  黄嬷嬷把自家姑娘擦了汗的手巾浸到水盆里,见架子上还晾着一条,抬手一摸,干的,她便想要收起来。
  岁娘正要答温宴的话,余光瞥见了,赶紧出声喊住:“妈妈先别收,姑娘一会儿定是想自己收。”
  黄嬷嬷不明内情,手倒也顿住了:“一块帕子,还得等着姑娘来收?你倒是躲懒。”
  岁娘笑弯了眼:“就是躲懒了,连帕子都不是奴婢洗的。”
  温宴从床上探着身子看黄嬷嬷,一听岁娘的话,笑得又倒了回去。
  黄嬷嬷多机灵,没多久,自己就想明白了。
  先前在外头,她问过岁娘,昨儿是不是骁爷来过了,岁娘答了,说是骁爷和姑娘说了会子话就走了。
  现在看岁娘讲这帕子,黄嬷嬷一理就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姑娘这淘气性子。
  想得出让霍以骁给她洗帕子。
  真是一个敢提,一个敢洗,两个人较劲儿呢。
  一块帕子而已,也不是洗不得,但拿这事儿耍玩,定然是互相都乐在其中。
  往后是要过日子的人,就是得凑在一起有乐子。
  从结果看,这帕子挂在这儿,是自家姑娘较赢了。
  她不收了,等姑娘起来,自己来收胜利的果实。
  黄嬷嬷不抢姑娘的乐子。
  当然,这事儿越想,越觉得好笑,黄嬷嬷出去了之后,还肩膀一耸一耸地,笑个不停。
  天又亮了些,尽头处,露了些霞光。
  西花胡同里,霍以骁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准备上朝。
  抬起眼帘,他的视线落到了桌上。
  温宴的那块帕子,他昨儿就放在这,经过了一夜,自然还在。
  角上的那只黑猫,栩栩如生。
  昨夜,霍以骁认真回忆了一番,都想不起来温宴就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帕子塞到他袖子里的。
  时机定然就是整袖子的那一会儿。
  只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
  计谋得逞,小狐狸不知道有多得意呢。
  夏日天热,衙门里也热,大小官员,都会备帕子。
  霍以骁拿起帕子来,想想又放了回去,转身去柜子里取他自己的。
  “爷,”隐雷在外头唤了一声,“该走了。”
  霍以骁脚步一顿。
  迟疑了一瞬,他最后放弃去开柜门了。
  调转方向,抬步往外头走,经过桌子旁,顺手就把帕子抄了起来,塞进了袖中。
  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从隐雷手中牵过了缰绳。
  帕子而已。
  既然给他了,他就用。
  不用,难道还留着压箱底吗?
  被温宴知道了,还不得笑话他宝贝兮兮地收着藏着?
  急匆匆赶到宫门外,待下朝时,霍以骁随着朱桓出了金銮殿。
  广场上,吏部的大人们在轻声交谈。
  霍以骁耳力好,听见了他们提及程少豫。
  回到户部衙门,朱桓先一步进去,霍以骁站在墙下,听隐雷说事。
  “补少卿位子的,应是马增实,傍晚时候,吏部会递折子上去。”隐雷低声道。
  霍以骁颔首。
  马增实得叫恩荣伯冯碌一声大舅子,他的原配早亡,后来续娶的填房是冯碌的族中堂妹,论关系,冯婕妤得叫马增实一声“姑父”
  虽然不是本宗,但姓冯,没有出五服,与恩荣伯府的关系也算近。
  而正是这些“近亲”,在朱晟中毒、失去了争位的机会之后,恨不能立刻就倒向俞皇后和朱钰。
  昨晚上,霍以骁和温宴就商讨过,太常寺少卿的位子会补上这么一个人,马增实也在预料之中,并不稀奇。
  隐雷又道:“柳宗全昨晚上和梁大人匆匆见过一面。”
  梁大人指的是鸿胪寺卿梁归仲。
  霍以骁笑了笑。
  这也是意料之内的。
  方启川保住了太常寺卿的帽子,朱钰都得展现自己在其中的功劳,都察院没有继续查鸿胪寺,朱钰又怎么会不在梁归仲跟前表示自己出了力气呢。
  又交代了隐雷几句,霍以骁这才进了户部。
  书房里,朱桓已经开始翻看文书了。
  霍以骁坐下,也摊开了一册。
  天热,他额头冒了些汗,一面看文书,他一面取了帕子擦了一下。
  朱桓正要和他说事,转头看过来,视线落在了那帕子上,不由就多看了两眼。
  好像,前几天,帕子上的黑猫,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是,新换了一块?
  第320章 我也要喝
  温宴早上醒得早,原是要歇回笼觉的,与岁娘、黄嬷嬷笑了一通,瞌睡散尽,也就起了。
  可到底没有睡够,下午犯困,歇了个午觉。
  再起来时,才知家中有客人拜访。
  来的是香居书院的山长杜老先生,温辞如今就在他那里念书,知道温子甫今儿休沐,老先生特特赶来。
  温子甫将人请到了书房。
  儿子念书,温子甫极其看重。
  选择香居书院,也是因为温辞在临安时的山长凌先生与杜老先生是师兄弟。
  有凌先生的介绍,入学顺利。
  温子甫当时也与杜老先生好好交流过。
  如今半年过去,温子甫公务繁忙,除了回家时点一点温辞的功课,确实好久没有和杜老先生说过话了。
  杜老先生的来意很简单。
  今年的秋闱,老先生建议温子甫让温辞试一试。
  温子甫有些迟疑。
  在他看来,温辞还差一口气,得再学上两三年,才足以下场比试。
  杜老先生却说,他看好温辞。
  一来,这几个月的月考,温辞的成绩名列前茅,二来,考试需要经验,不一定说是一击必中,去练练手也是好事。
  别人家参考谨慎,是因为要考虑盘缠、出行,借银钱赴考,这在很多家境贫寒的学子之中,并不是稀罕事。
  温辞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家就在京城,到日子了就去考上数日。
  好与不好,皆是经验,值得一试。
  温子甫给杜老先生道了谢,说是晚些问问温辞自己,想试就让他去。
  送走了老先生,温子甫把他的来意告诉了桂老夫人和曹氏。
  婆媳两人,喜笑颜开。
  中不中且不说,山长夸温辞有能耐、功课好,哪个长辈不爱听?
  连温宴听着都欢喜。
  夜里,温辞放课回来,他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想了一小会儿,就拿定了主意。
  试一试。
  京城的这个夏天,比往年短一些。
  不知不觉间,去闷热的雷雨化作了秋雨,天凉了下来,哪怕不用冰盆,也不会让人闷出一身汗了。
  温宴和桂老夫人都松了一口气。
  日子容易过了。
  只是,心情的沉闷,又胜过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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