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血

  徐正曦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沈蓉蓉医院，直到第二天早上，徐恩赐的高烧才退了，周萍也能下床走路了，就是有点难为徐正曦来回奔波，人一下子就憔悴了好多。
  周萍看着儿子的变化心疼不已，想问他话吧，徐正曦又什么都不肯说，就连戚焉晗和徐晟问也是只字不提，只说沈蓉蓉已经醒了，身体状况怎么样并不知道。
  直到徐恩赐的身体渐渐康复过来之后，徐正曦才和他们说了实话。
  “沈蓉蓉现在虽然已经醒了，但是精神状态非常差，动不动就大吼大叫，还总想着跳楼，前几天迫不得已给她做精神鉴定，显示她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
  “精神失常？”
  戚焉晗和徐晟对视一眼，那不就是精神疾病了吗，虽然早已经猜到是荣荣的精神状态非常差，但是没有想到会是精神失常。
  只有不了解事情原委的周萍疑惑不解了，这沈蓉蓉怎么突然就精神失常了，还有这跳楼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徐正曦也不打算再隐瞒她了，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告诉了她。
  周萍听后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的天呐，这么多天我居然跟一个精神病患者待在一起，阿弥陀佛……怪不得她会把我打晕，正常人哪里做得出这种事啊，还好还好，我没事恩赐也没事。”
  周萍拍着胸口直念阿弥陀佛，不过她却突然话锋一转，原本惊吓的神色变得有些惊喜起来。
  “沈蓉蓉既然已经被鉴定出精神失常了，那么恩赐的抚养权不就自然而然的归我们了吗？”
  脸色凝重的徐正曦听周萍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住了，他这两天来回奔波太累了，哪里考虑过这件事。
  “妈妈精神失常，儿子的抚养权不就该归爸爸了吗？他们沈家那边也争不了啊，何莉华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就算是打官司，也是对我们家有利的呀。”
  周萍想了想，不由得笑了出来，戚焉晗和徐晟对视一眼，默契的谁都没有插嘴。
  周萍说的对，沈蓉蓉精神失常，何莉华要是被抓进去的话，那他们沈家根本就没有资格来争夺恩赐的抚养权，哪怕是打官司，也是徐家赢，更何况，这事他们俩也管不了，更没有插手的份，虽然心疼恩赐，但是，这应该是当前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徐正曦却没有周萍那么高兴，他一脸倦容，打不起精神，周萍这才意识到她说这话的场合有些不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不过说实话，周萍对沈蓉蓉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即使她现在变成这副模样，周萍也认为她是自作自受的结果，除了有些同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和徐正曦没办法共情。
  周萍真正在乎的只有徐恩赐，而徐正曦不仅仅紧张徐恩赐，他更希望沈蓉蓉平平安安。
  周萍的笑容虽然让他觉得有些扎心，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反驳她，毕竟他的母亲也是受害者。
  第二天，沈家人终于来了，不过他们只去了沈蓉蓉那里，徐正曦也将详细的事情经过和他们说了，沈柏青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也是个好面子的人，得知自己的女儿竟然做出这种事，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要不是沈蓉蓉还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他恐怕上前就是一巴掌了。
  沈家的脸面算是被沈蓉蓉给丢尽了，按道理说，他应该亲自上门跟周萍道歉才对，但是他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就连徐恩赐都没去看望。
  不过周萍并不知道，因为徐正曦并没有跟她说沈家来人了，这样也好，省得周萍又要生气。
  又过了两天，戚焉晗和徐晟启程回海城了。
  他们原本是想先送徐恩赐回宁城的，但是被徐正曦拒绝了，徐正曦可能是觉得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好意思再让他们两个人帮忙了，所以就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戚焉晗和徐晟也不勉强，就暂时告别了徐正曦，返回了海城。
  这一趟可真是惊心动魄啊，戚焉晗都能猜到沈蓉蓉接下来的情况，要么在医院接受精神治疗，要么被沈家接回去，安心在家里疗养，不管是哪一种，她这病要是治好了那到还好，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可就糟了。
  回到家后，戚焉晗好好的和顶顶亲热了一番，她也没想到这一次去上京竟然会呆这么多天，半天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大牛已经搬走了。
  戚焉晗立马给大牛打了个电话，她也是前几天才回去的，得知戚焉晗已经回来了，大牛热情的邀请她晚上出来吃晚饭，说是有事要和她说，戚焉晗答应了，她也憋了一肚子的事，正想找个人好好说一下呢。
  就这样两个人约了晚上一起吃顿饭，戚焉晗一边吃一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牛，大牛就像是在听小说一样，因为里面的故事情节实在是让她太不可思议了。
  “这要是放在电视剧里，沈蓉蓉差不多是下线了要领盒饭了。”
  “你这是什么比喻啊。”
  大牛翻了个白眼，“我说错了吗？这要是放在电视剧里面，沈蓉蓉妥妥一恶毒女配，迟早要领盒饭，这不，因果报应了吧。”
  戚焉晗咬着筷子叹了一口气，“我虽然讨厌她，但是我也不希望她落得这样一个结果，毕竟我们两个人以后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了，就是可怜了徐恩赐啊。”
  “你得了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管他家那事干嘛？”大牛想的很通透，这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他可没闲工夫操这种心。
  戚焉晗吃了几口菜，问大牛，“我都说完了，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什么事儿啊？”
  “害，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已经开始在找工作了。”
  “你不是说要过了暑假再找吗？”
  “先找找看啊，万一有个合眼缘的呢？”
  戚焉晗疑惑了半天，“你跟我要说的事就是这个啊，没了吗？”
  大牛嘿嘿一笑，放下了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异常认真的看着戚焉晗。
  “当然还有其他事了，找工作这个只是其次而已。”
  看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戚焉晗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她也放下了筷子，认真的问大牛。
  “到底什么事啊？”
  大牛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饮料。
  “我说出来你千万不要大叫。”
  戚焉晗点头，“你快说呀，我保证不大叫。”
  只见大牛咧嘴一笑，轻声说道：“我，和池安叙，上床了。”
  “……？！”
  戚焉晗呆了几秒，然后猛的一拍桌子。
  “你……你说什么？！你们两个人居然唔——”
  大牛见状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嘘——能不能小点声？”
  戚焉晗瞪着俩眼珠子点了点头，大牛这才松开了她的嘴。
  “我去，真的假的啊？”戚焉晗一副见鬼的表情。
  大牛嘴角抽了抽，“你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当然是真的啦。”
  戚焉晗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赶紧喝了几口饮料压压惊。
  “可以呀大牛，趁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居然又勾搭上了他，牛！”
  大牛却说：“哪里是我勾搭他的呀。是他勾搭我的。”
  “啊？我没听错吧，真的假的啊？”
  大牛指天发誓，“天地良心，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看着她这样一副认真的样子，戚焉晗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行了，没让你发誓，我就好奇了，你怎么被他给勾搭上了？”
  “就……”大牛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一时没忍住上钩了呗。”
  “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戚焉晗来了兴致，兴冲冲的看着大牛，大牛便回想了起来。
  其实那天晚上遇到池安叙也是凑巧，还是同样的地点在酒吧里，可能是气氛刚好，所以两个人就……
  大牛说的非常简洁，但是有一点非常明确，是池安叙主动引他上钩的。
  哇，这大牛也太不厚道了吧，说的这么简单，真的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她和池安叙到底发生了哪些具体的事啊。
  戚焉晗心里直痒痒，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大牛既然没有明说，那她就不深问。
  “哎呦，没想到池安叙年纪轻轻手段倒是挺高明的，居然能把你给钓上钩了。”
  戚焉晗打趣，大牛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戚焉晗便恶趣味的问她。
  “能不能方便透露一下，你跟他约了几次了？”
  大牛忍不住了，伸手就在她的胳膊上抽了一巴掌。
  “什么几次啊，就一次，我是这么不矜持的人吗？”
  戚焉晗狐疑的看着大牛，她好像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疑似红晕的东西。
  “不是吧，你害羞啦？”
  大牛作势又要打她了，戚焉晗赶紧投降。
  “我哪是害羞啊，我只是愁啊。”
  见大牛嘴硬死都不承认，戚焉晗就顺势问她。
  “你愁啥呀？男未婚女未嫁，约一个不是很正常吗？”
  大牛却沉沉叹了一口气，“池安叙他是第一次。”
  戚焉晗喝着饮料，差点喷了出来
  “你拿了他的一血呀！”哇，好劲爆！
  大牛急忙嘘声让她小声一点，“我哪知道他这个小男生居然这么纯情，还是第一次。”
  “不是，这第一次有什么不好的，说明池安叙这个人还是挺安分守己的呀，你到底在愁什么呢？”
  大牛连连叹气，“我是怕他让我对他负责呀，顺便还一直来威胁我，那该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戚焉晗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她还以为什么呢，“就这个呀，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他第一次，所以那方面不咋滴才发愁呢。”
  大牛怒了，“滚！你能不能思想健康一点！”
  戚焉晗急忙止住笑，认真眼的看着她，“大牛，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哪还有拿一血这要负责任这一说啊，至于威胁嘛我觉得也不可能，池安叙顶多会已这个赖上你，不过我也是好奇，你是怎么被他给勾引住了呢？”
  大牛也是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小伙子长得是好看，但是太小了，不是我的菜，那天可能酒喝多了鬼迷心窍吧，就怕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
  戚焉晗忍不住八卦，“老牛吃嫩草怎么了，说明你有魅力，你快告诉我，这棵嫩草的味道怎么样？”
  戚焉晗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大牛尴尬的咳了一声，忍不住又回想起那晚，脸上的红晕更加真实了。
  “嗯……怎么说呢，还不错吧，虽然他是第一次。”
  “哇噻！果然小年轻体力就是好呀，我看你这样子那天晚上应该很high吧。”
  戚焉晗坏坏的挑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大牛傲娇的哼了一声，“反正感觉还不错，比我和钟珉在一块时快乐多了。”
  戚焉晗的嘴巴哦成了鸭蛋，天呐，她听到了什么？
  大牛也就直话直说了，“你还记得我和钟珉离婚前他是怎么说我的吗，他说我性冷淡，在那方面总是提不起兴致，后来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吧，我总是在装着自己很愉快，其实根本就没有，我也一度怀疑自己，恐怕真的是性冷淡。”
  “但是那天晚上和池安叙在一起就很奇怪，他明明就是第一次，又不熟练，可我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所以我现在严重怀疑不是我不行，而是钟珉他不行。”
  听到大牛说完以后，戚焉晗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你笑个屁呀！我在认真跟你说话呢！”
  “我也在认真听啊，只是忍不住想笑而已。”戚焉晗抹了把眼角的眼泪，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面。
  “所以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大牛眯着眼，“我不是得出了结论，而是怀疑我的结论，那天晚上可能是因为喝了酒，自己有些激动，所以才会觉得，嗯……”
  “所以，你还是认为自己是性冷淡喽？”
  “对啊，所以我愁啊……”
  大牛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戚焉晗想了想，嘿嘿一笑，“这个问题还不好解决吗？你再约一次池安叙不就知道了。”
  “……什么？”她没听错吧。
  戚焉晗一拍桌子，“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性冷淡，你再和他约一次不就好了吗？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大牛嘴角抽了抽，脸上黑了起来，“你这什么鬼主意。”
  “这怎么能叫鬼主意呢？你竟然和他感觉还不错，那不妨再试一次呗，你又不吃亏。”
  大牛要吐血了，她就不应该跟戚焉晗讲这个的，戚焉晗看着她一副愁云密布的样子，笑的狡诈。
  池安叙啊池安叙，姐姐只能帮你到这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一会，吃完饭后又去商场转了一圈，然后就各自回家了。
  戚焉晗最近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因为沈蓉蓉的事情有些沉闷，但是和大牛谈完话之后她的心情产生了质的飞跃，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哼着小曲就回了家。
  “下个礼拜我要回去上班了。”
  戚焉晗洗完澡出来后，徐晟突然通知她下个礼拜要上班了，这让戚焉晗惊讶不已。
  “这么快就要回去上班了？”
  “这也不快，休息很多天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徐晟也不是个能闲下来的人，工作虽然累，但是每天过得特别充实，这么长时间的休息已经把他的耐心磨到最后了，今天回来之后就主动联系了医院，申请下个礼拜上班。
  “啧啧啧，别的人巴不得休长假呢，你追着赶着回去上班。”果然是个劳累命啊。
  “没办法，再闲下去的话，真的就快忘记怎么做手术了。”
  不过戚焉晗却突然问他，“那你上班后还住这里吗？”
  徐晟一边给戚焉晗擦着头发一边说：“不住了，先回家住，暑假期间本来就忙，加班也是常事，就不来打扰你们了。”
  戚焉晗嘿嘿笑的出来，仰头看着徐晟。
  “真心话吗？真不想住我家了啊。”
  徐晟会心一笑，低头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说真心话，我当然是想住这边了，你和顶顶都在这里，不过没办法，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忙，不仅要上班还要搞科研，在这边的话会打扰你们休息的。”
  戚焉晗有些不舍地啊了一声，“那我要是想你怎么办。”
  “想我啊，”徐晟捏的捏她的脸颊说：“想我的话，就过去和我一起住。”
  戚焉晗咦了一声，“你是说让我搬过去跟你一起住？”
  “对啊，我那边房子那么大，我们两个人住的话也比这边方便。”
  这里虽然好，但是有长辈在这里，多多少少会有些拘束一点，但是要是到徐晟那边可就不一样了，就他们两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戚焉晗捂着脸傲娇的哼了一声，“想得美，我才不过去呢，我们俩还没结婚呢，这要是把新鲜感都给磨没了，那可怎么办？”
  “怎么会。”
  徐晟不遗余力的劝说，但是戚焉晗却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俗话说得好，距离产生美，你上班的话就搬回去吧，天天腻在一起总有一天会腻的，一定要保持新鲜感才行。”
  不都说小别胜新婚吗，她可不想还没和徐晟结婚就过上了老夫老妻的生活了，那样也太索然无味了。
  见劝说无效，徐晟也不着急，反正他和戚焉晗俩人来日方长，只要孙如云那边开庭审理，法院判决后，那他们两家人就可以立刻安排见面，把他们俩的婚事给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