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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 中国第一金龟婿

  太子妃之人选对于整个中国至关重要,不管是勋贵一系,还是湘淮为代表的前清降官一系,亦或是以侍从室为代表的的新贵一系,都眼巴巴的看着‘太子妃’垂涎三尺!
  因为太子的位置稳若金山,太子本人也不是刘荣、李承乾、胤礽这类自寻死路的前辈。他宫内有皇后娘娘撑腰,朝外有嫡亲大姐跟着固宠,外带还拉上了前任首辅范家,同时朝堂还有一个门生遍天下的叔祖首辅大臣,自身又敏而好学,端在元良,极得皇帝的宠爱。现今的太子妃那板上钉钉的就是日后的帝国皇后千岁!
  因为众臣文武看好太子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皇帝年岁日好,今年已经五十有三了。没人会认为青年起兵,征战半身的皇帝陛下能变成活人瑞。即使他现在身体还好的很。可越是如此越令人担心,中国历史上有太多身体好好地却一病呜呼的主儿了。
  皇帝不是一个暴戾的人,他不杀功臣,也不杯酒释兵权,对臣下仁和宽优,可这不是因为皇帝是个圣主,而是因为他在权利构架当中添加了太多的制肘。每个官职左右都跟着好多个副手,且法令规定下了每个副手必须承担起的责任,也就是每个副手都有一定的实权。光是内斗,彼此间的监视、制肘就足够人费精力的了,就别说是挤兑他人,大权独揽了。
  再有一个是文武分家,整个国朝除了少量的几个边疆总督还挂着将军衔,能调遣部队外,内陆省份已经全是只文不武的巡抚了。再加上财政拨支,财权大头归属中央,那些地方税能养活地方上的官员就谢天谢地了,连逢年过节慰问驻军的开支都没有,他们还怎么指望去拉拢军队?
  国防部可早就不是当初的兵部了。军队大权更在总参谋部和总后勤部!
  在国朝现今的情况下,即使是内阁首辅大臣,也完全变不成堵塞圣听的跋扈权臣。当今皇上完全可以对臣下放心,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国朝鼎立十余年,看看又几个开国功臣犯事儿的?不仅是他们自己都老老实实的安守本分,就是家族后人也乖觉的很。
  皇帝手中的国安部和军情局,加上遍布各地的新闻媒体,和那一大批不怕死也不怕事的监察院官员,还有似乎各个都是强项令的法院人员,就跟一张密不通风的天网一样,从所有人的头上垂下来,罩着了全国的每一个人,每一寸土地。
  所以,现在中国的皇权还是那么的至高无上,太子妃的荣耀和权势自然也至高无上。
  郭松林作为一个湘军老将,当然希望自家人能登上那个闪着光芒的宝座。甚至于他对这件事的急迫比之他现在的工作都更甚。
  这种心情根本不是那五万华元可以匹敌的。而他为什么要去金陵赌场下那五万块钱的筹码,并不是想赢钱,或是别的什么,根本原因不过是想为自家人壮一壮颜面。因为太子选妃的事儿,普天下都知道。赌坊里开出了赌局,郭松林不可能看着曾广珮名下的赌金比其他人选差的太多。
  话说这些开赌局的人也是胆大包天!
  心里面挂念着这样的事儿的郭松林,也难怪对暹罗战事不上心了。但是很明显的,北京方面对暹罗战事很有一种迫切又不想给太平军压力的焦急心情。北京非常关注暹罗战局的变化,对于刘暹来说,选个好的贤惠有能力的正房儿媳妇,是一个大问题,可同样暹罗战事的关系也相当的严重。
  作为皇帝,永远不可能只面对一件事,也永远不可能在一段时期内只做一件事。眉毛胡子一把抓才是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常态。
  刘暹还要关注海军造舰的进度,还要关注西北、蒙古地区的雪灾,还要关注今年的适龄儿童入学率,还要关注东北和外兴安岭滨海地区的移民,中亚地区的移民,以及今年全年的财政岁入和财政余额,再有军队的扩建和装甲部队战斗力的形成……
  现在已经是年末了,整个国家都有大把大把的事儿等着刘暹,他的精力怎么可能全放在选太子妃上?这事儿,皇后和太子本人的意见也占着不小比例。
  明年太子的飞艇就差不多可以定型了,然后就能开始组建飞艇部队了。当太子从京都大学毕业之后,整好就能进入军中,把握住飞艇部队,把握住将来空军的前身。
  所以你要说刘暹心里究竟有几分注意力是钉在太平军身上的,这个比例还真的会很小很小。可刘暹绝没有拿太平军当尿壶。在他构造的势力结构上,太平军是中国力量的一种向外延伸,在中国韬光养晦,苦修内功的时间段里,太平军就肩负着蹦跳和显示武力的作用,外交上是有着很重要的定义的。这绝不是‘尿壶’可以拿来比的。只是很多联系都不放在表面,在不知内情的人眼中可不就是用着了超前,用不着了丢一边的尿壶么。
  腊月的北京城一片冬季的肃杀。寒风刺骨,真心比前世的冬季要冷得多。
  老天爷又下了一场雪,但不大,田里的积雪只有半尺。可是李鸿章李次辅病了。
  刘暹在宫里接到消息后第一个感觉就是——李鸿章要搞什么鬼!?他可不信李鸿章真的会病的请病假,原时空里这家伙到1900年还有劲的呢,还搞出了一个“东南互保”协议。
  要不是局势所逼,抱病从南方跑来北京,有受气背黑锅,人再活两年也不稀奇。
  虽然感觉奇怪,李鸿章这个性喜弄权的人怎么就自己主动告病了呢?刘暹还是派出太子出面去瞧一瞧病号。
  但太子并不是第一个去李府探望的人。李鸿章是什么人啊,湘淮系的首领,隐隐代表着全部的前清降官,身居次辅,位高权重,声望更是高隆。
  两年前刘暹才给他封了贵候,之前差劲的爵位这也能拿得出手了。身居一派之首,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一告病,震动的整个朝野。对于其派系内的成员来说这是个很糟透的消息。这个时候他们当然要去探病,不仅是在京的,就是河南、山东的外地官员都有派人搭乘火车赶进京城的。而朝中诸臣,不管是敌——对方来试探的,还是中立——对方来好奇的,抑或是有求李鸿章的,也都齐齐聚到李府的大门前。
  没有人会想到李鸿章这一病,完全是拜太子所赐,在所有人(包括刘暹)看来,李鸿章与太子走得距离适中,太子对李鸿章谦和有礼。这完全就是一个不涉政的太子爷与朝中大臣标准式的亲密度。即使李鸿章的儿子李经述去年就被调入了东宫的詹事府。
  李鸿章有意与太子拉近距离,那还是在李经方嫡女被招入御花园之后,才兴起的热情。那安分守己的太子是怎么吓着了李鸿章的呢?
  这就要从李鸿章的二儿子李经述说起了。李经述是李鸿章的二儿子,实际上是李鸿章的大儿子,那李经方是李鸿章从自家六弟李昭庆那里过继来的。李经述生下来就长有两颗牙齿,眼睛很有神,亲友们都感到很惊奇,认为不同凡俗。曾国藩见了对李鸿章说:“此公辅器也”,预言将来必成大器。李鸿章的母亲李氏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逢人便说:“其父固亦如此,此子必肖其父。”李家上下的喜气洋洋可想而知。
  但长大了之后的李经述却跟李鸿章完全的不一样,他是很有才,不然刘暹不会把李经述点入东宫的詹事府,可他的才不是李鸿章的那种才。李经述的才华更属于传统的文人墨客。他的诗写的很好。
  《蜂》:
  大义君臣重,辛勤日两衙。
  积香成世界,工酿度韶华。
  假子春分粟,真王晓课花。
  专房竟腰细,岂独楚宫夸。
  《蠹鱼》:
  谁复知鱼乐,游行此大观。
  以书为性命,于古得波澜。
  粗涉千篇易,遥传尺素难。
  丛残殊厌饫,枵腹笑儒冠。
  同时为人极孝顺。这一点十分的为刘暹看重。李经述的母亲赵氏,常年患肝病,经年不愈,发起病来剧痛不止。每逢这时,李经述总是衣不解带地服侍在旁,亲尝汤药,无微不至,想方设法为母亲减轻病痛。他到处打听治病良方,年幼时有次听说这种病要用亲生儿子的肉和药以进,病才能治愈。李经述信以为真,真的从自己的手上剪下一块肉来,和进母亲的中药里煎熬,呈送老母。可惜赵氏的病并未好转。
  太子对父母自然也是孝顺的。虽然学习西学,中学也不曾放下,而如今之时,诗词凋零,能写的如李经述这般好的并不多见。太子与李经述接触较多,而李经方的大女儿相貌也确实不错,品行有李经述这个活例子在呢,太子根本不考虑李氏品行有差的可能。可以说因为自己的二叔,李氏先就在太子的眼中得了一个好印象。
  李鸿章心里很有谱,感觉自信满满——自己孙女就算不能被选作太子妃,退而求其次,也能求一个侧妃的位置。将来李家一门的富贵就有了依靠了!
  期望值很高。一时间老头神清气爽,意念通达。
  可就在这时儿,赵小莲,就是他的继室夫人,李经述的亲母赵氏,因为今年冬季天寒受了冷,旧病复发,眼看就要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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