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回:勾魂摄魄美人图
幸亏桑卿柔去得及时,若是迟了些,刘胜手中的美人图,就要被孙氏烧成灰了。
欧阳朔非要跟着她一起去,两个人来到刘家的时候,孙氏正准备把整理出来不要的东西烧掉。想着就是这幅美人图让她的相公变了,原本老实的一个人,居然学会逛窑子,她一刻都不想看到这恶心的东西。
说来也古怪,不知道这画的颜料用的是什么,每次孙氏拿出来的时候,总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就是这味道,让她作呕,偏偏,刘胜就是痴迷这个味道,有了这幅画,更是爱不释手。
孙氏觉得这幅画也邪门,现在刘胜死了,她更不敢留着。
她正要丢到火里烧掉,就在这时,桑卿柔赶来,大喊一声:“老姐,且慢!这画烧不得。”
孙氏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画也掉在地上,没想到桑卿柔会来。只是,真正让她惊讶的是桑卿柔身后跟着的人,欧阳朔。
那可是她的男神!
桑卿柔眼里只有那幅画,而孙氏眼里,就只剩下欧阳朔。
在她眼里,欧阳朔是高高在上的,她不敢靠近,只敢站在不远处远远看着,只是这样,她就觉得自己突然成了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宸王居然来了她的家里,她一定要告诉其他人,让那些人都来羡慕自己。
欧阳朔则警惕地看着孙氏,以防她突然失去理智,扑向自己。还好,她走到自己五步外就停了下来,只是痴痴地看着他。
对这些,桑卿柔充耳不闻,只顾着去捡那幅画。她低头拍着画上的灰,喃喃自语:“幸好赶来,再迟一些,估计就要看不到了。”
欧阳朔的脸都是黑的,说到底,自己还没有那幅画重要。他好歹是桑卿柔的未婚夫,她就不能多在乎自己一点吗?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桑卿柔!”欧阳朔黑着脸,连名带姓叫了她一声,桑卿柔这才回过神,见孙氏眼巴巴看着欧阳朔,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王爷,我在这。有什么事吗?你看,孙姐多欢迎你,看到你来了,亲自上前迎接。孙姐,你说对不对?孙姐!”
桑卿柔提高了嗓音,推了她两下,孙氏回过神,连连点头。
孙氏连忙笑着说道:“王爷能来我这个破地方,我这里可是,那个什么,蓬荜生辉。王爷,里边坐,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聊。王爷亲临,民妇实在太高兴了,民妇这就去泡茶准备点心。”
欧阳朔看她这么热情,赶紧拦住。
“不必!本王和桑大小姐亲自过来,是为了你夫君的死,有些话要问你。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问完以后,我们便不再打扰。”
“没关系!民妇一点都不忙,王爷尽管问,民妇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这幅画,可是刘胜曾在云香楼画师姜离那买的那副美人图?”
提到这个,孙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她咬着牙点点头:“那可不嘛!就是这幅画,害死了民妇的夫君,王爷,你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
“孙姐,此话怎讲?一幅画,如何能害死你的夫君?”她说着,正要打开那幅画,孙氏连忙上前阻止。
“大小姐,这可使不得。”
“怎么了?我只是要打开看看,有什么问题吗?”桑卿柔拿着画,已经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怪味,可她又说不出,那画里的是什么怪味。孙氏居然如此小心这幅画,难道,这幅画里真的有什么猫腻不成?
桑卿柔问起,孙氏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小姐有所不知,这幅画,可不是寻常的画。在民妇看来,这幅画,可有勾魂摄魄的能力,我夫君的魂魄,就是被这幅画里的狐狸精给勾走的。尤其是男人,更加不能看这幅画。”
“一幅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我从来不信鬼神论,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样一幅画。”
桑卿柔说着,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那副美人图。
这画上写着的是一绿衣女子站在桃树下吹笛,眉眼中透着淡淡的忧伤,像是在思念谁。
要说画功技巧,这美人图自然是没话说的。画上的人栩栩如生,桑卿柔仿佛真的看到了一绿衣女子在树下吹笛叹息。
便在她愣神的时候,欧阳朔推了她好几次。
“卿柔,你没事吧?”
桑卿柔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看这幅画看得太入迷了。
欧阳朔走近了瞧,却已经带着警惕之心,再看那幅画,画中人的确很美,可也没有他们说的这么神奇。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如此出神!你一女子,怎会看见美人图还失了神,实在奇怪!”
桑卿柔也觉得有些古怪,刚才,她好像就站在这个女子不远处,悄悄窥探着她。等桑卿柔再看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如此一来,她越是觉得古怪。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没看见吗?你仔细看看这幅画,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不过是一副普通的美人图,本王应该有什么感觉?”
连孙氏也觉得奇怪,因为,刘胜看到美人图的反应,就和桑卿柔一开始看见美人图的样子一模一样。为什么同为男人,宸王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愧是宸王殿下,连这妖气冲天的画也对你一点作用都没有。”
“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可危言耸听,这可是会造成民心打乱的。此事,绝不可对外提起。”
孙氏立即乖乖应下,对欧阳朔的话,那是言听计从,没有半句反抗的话。
“孙姐,你是说,你的夫君看见这幅画,也像我刚才那样?”
孙氏连连点头:“那日,他拿回这幅画,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后来,他就一直对着这幅画发呆,还傻笑了起来,就像疯了一样。他白天就在屋子里看画,晚上就不见踪影。此事说起来,我便觉得丢人现眼。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呢,竟不如一幅画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说着,拉住桑卿柔的手:“大小姐,同为女人,你说,我如何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