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块试验田
此时此刻，他似乎明白师父为何不教授他纪律部队里的东西，因为没有必要，他走的其实也是这个路子。
而且，纪律部队里的武技还有规律可循，而他的武技根本就没有任何规律。每次都是他根据现场的情形临时发挥。
他就是周墨唯一的一块试验田，就从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战绩来说，周墨的做法还是卓有成效的。
作为刑警的皇甫胜男并不会被对手不合理的举动影响到，因为她以前的对手多数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一个不留神可是会要命的。
不过，她以前毕竟从未遇到这个情形，见谭三坤一直都没有动作，尽管她隐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可由于对方并没有动作，她也没办法针对，只能依照自己的节奏来。
甚至，她为了锁定战果，还投入了更多的力量，并为此放弃了后续的变化。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事实上也没有足够的空间可供她做后续的动作了。
就在她的拳头距离谭三坤的脸只有不到五厘米的时候，谭三坤突然懂了，他的左手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抓向了她的右手腕。
皇甫胜男顿时就是震惊了，因为谭三坤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比拟的。她顿时就明白了谭三坤何以一直没有动作了，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知道自己获胜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别说是谭三坤，如果她有这样的速度，她也会做出这种选择的。这样可以让敌人的招式用老，彻底没有了后续的可能性，最大限度的增加自己获胜的筹码。
虽说她的心底已经有了判断，可她并没有放弃，反而将所有的力量都汇集到了右拳之上，他要抢在对方抓住自己手腕之前击中对方的脸。如此一来，对方的手段也就不攻自破了。
只是，她有些过于想当然了，速度超出她很多的谭三坤还是毫无悬念地抓住了她的右手腕，随即把她的右臂往上一抬，接着就冲了过来，然后他的右拳以更快的速度打在了她的鼻子上。
酸、甜、苦、辣、咸瞬间全都涌了上来，同时涌出来的还有眼泪和鼻血。
昨夜在两个女人身上宣泄了所有精力的刘山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当他得知任务失败的时候顿时暴跳如雷。
拿起电话就给负责这件事的胡啸拨了出去，电话一接通，他立刻就是问候了胡啸家里所有的女性，就连早已死去的先人都没落下。
好容易把愤怒宣泄掉了，他最后才命令道：“这件事你亲自跟进，如果再失手，你就不用来见我了！”
“我保证这次一定成功！”
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重，刘山炮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用柔和一些的语气说：“你做事我放心。”
饭店包厢内，皇甫胜男恶狠狠地盯着谭三坤，恨不得要上去把他的肉撕下来一块。她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狼狈过，流鼻血也就算了，关键还一把鼻涕一把泪流个不停。
她这个样子，谭三坤自然不好再让她请客，于是就起身送她离开，是她坚持兑现承诺的。
见谭三坤根本就不看她，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茶杯之上，气愤不过，忍不住就问道：“一个玻璃杯，你能看出什么花来？”
谭三坤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到了她的脸上，笑了一下，然后就说：“我事先已经警告你了，拳脚无眼，没法怜香惜玉，似乎是你偏要跟我打的。”
“你的武力值强我那么多，还有脸说拳脚无眼？”
“为了表示歉意，我决定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要是有，早就给你了，还会跟你说这么多？”
没等对方说话，谭三坤紧跟着又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关系进展得有些快了？”
皇甫胜男先是一愣，继而就点头说：“如果你不厚着脸皮让我请吃放，我们也不会说的这么投机。”
“我们很投机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皇甫胜男立刻就杏眼圆睁，谭三坤可不想继续撩拨她的火气，立刻就转移话题：“知道你想对付刘山炮，可那家伙树大根深，你的小身板可不行。”
皇甫胜男立刻就泄气了：“他手里的资源太多，可以轻易脱罪。”
“只要是人，迟早会露出马脚的，你只要专心收集罪证，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并不是所有罪大恶极的人临了都会接受审判的。”
随即，他的话锋一转：“我先前说的是真的，我有一个杀人碎尸案的线索，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皇甫胜男正要说话，敲门声突然想起，随即，门就被推开了，是服务员上菜。她只好压下说话的念头准备吃饭。
服务员离开后，谭三坤就问道：“要不要喝点酒？”
“你不会是想把我灌醉，然后欲行不轨吧？”皇甫胜男似笑非笑地说。
谭三坤立刻就不干了：“我承认你很漂亮，可我老婆似乎也不丑吧？再说了，我们刚结婚，正是如胶似漆的阶段，你觉得我的眼里还能容得下别的女人？”
“既然是如胶似漆，董莉莉何以会把你留在这儿？”
谭三坤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随即才说：“这里也需要人，不是吗？”
皇甫胜男却没有说话，就只是笑了笑，不过，她的脸上全都是一副明白了的神色。
谭三坤发现自己在皇甫胜男这里根本就找不到尊严，索性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菜不错……”
“你是不是先把案子说一下？”
“案子就在那里，又不会跑掉，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说话的时候，谭三坤连头也没抬。
皇甫胜男略微犹豫了一下，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未几，服务员又端菜上来了。之前上了三个菜，这次一下子端来四个菜，七个菜种有五个都是硬菜。
皇甫胜男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很显然，谭三坤点的有些多了。先前点菜的时候，谭三坤征求了她的意见，她先是说了句随便，就将点菜的权力放弃了。她只是觉得谭三坤写菜单的时间有些长，并没有多想。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依照谭三坤写菜单的时间来推算，显然不止这七个菜。
皇甫胜男的判断是对的，三分钟后，服务员又送上来三个硬菜。
服务员一走，皇甫胜男就爆发了：“谭三坤，你什么意思？”
谭三坤吐掉嘴里的鸡骨头，然后才一脸无辜地说：“你是嫌我点多了是吗？还是你钱不够？”
“我就问你，这么多你吃得完吗？”说话的时候，皇甫胜男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不是还有你吗？”
“我是猪吗？”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的时候，谭三坤夹了块牛肉塞进了嘴里。
皇甫胜男强行压下怒火，指着谭三坤的鼻子说：“如果你今天不把菜吃完，我就会用先前那个罪名送你进去呆几天！”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的就跟你客气过似的。”
谭三坤似乎并没有听出她的嘲讽，立刻就肆无忌惮地吃了起来。
看着桌子上的菜就像是风卷残云一般急剧减少，皇甫胜男顿时瞠目结舌。
五分钟后服务员又送菜进来的时候，盘子已经空了三分之二。这一次，就连服务员也震惊了。她原以为还有人来，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不过，她只是服务员。
跟先前不同，这一次皇甫胜男反而心平气和了，服务员一出去，她就好整以暇地说：“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谭三坤把刚端上来的一盘酱排骨一扫而光，然后才说：“我很能吃的，以前家里条件不好，一直不敢敞开肚皮吃，今天你请客，我自然是想吃顿饱饭了。”
说完，他就把那份烤羊排拖到面前，抓起来就啃，毫无形象。
最终，谭三坤一个人吃了十九盘菜，还外带一盆开口汤。
到最后，上菜的服务员都已经麻木了。因为有她宣传，整个饭店的后厨也都沸腾了，这样的食量简直逆天了，根本就不是人应该有的。
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嘴角，随即有拿过湿巾把手擦了擦，这厮才满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把你给忘了，要不再给你点俩菜？”
被他从震撼中拉回来的皇甫胜男下意识地问出了心中所想：“你是人吗？”
“瞧你这话说的，你哪点看出我不是人？”
“人怎么可能吃这么多东西？更何况，你还不是大胖子。”
“因为我是练武之人，我需要更多的营养来维持身体机能。”
“我也练武，怎么没像你这样？”皇甫胜男一脸的不相信。
“那是因为你没到我这个境界。”
皇甫胜男顿时就来了兴趣，随即往前凑了凑：“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对一个武者来说，境界是需要保密的，不过，谁让咱俩投缘呢，所以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是明劲后期，要不了多久，就会进入暗劲阶段了。”
想到自己数年前才修出真气，而且，她现阶段的真气还少得可怜，皇甫胜男立刻就问道：“你修炼的速度为什么这么快？”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模仿的，首先必须得修出真气，然后还需要练习才行。因此，谭三坤把经验分享给了皇甫胜男，她也没法照搬。
虽然就只是开口吃了两口菜，可皇甫胜男受到谭三坤的影响太大了，竟然没有饥饿感。而且，她更关心那个碎尸案。
说案子之前，谭三坤问道：“此前，公安局有没有接到新浦水库那里有尸块的报案？”
皇甫胜男先是一愣，继而就说：“不久前新浦水库拉网捕鱼，网上来三块尸块。后来又打捞出了五块。由于被水长时间浸泡，再加上被鱼吃了很多，还有腐烂的因素，根本就无从判断尸体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