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婴:魅眼迷唇_198
忍不住伸手覆在他胸口,一丝残存的热气令云之澈眼前一亮,他毫不犹豫地运气,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给端木尧,试图让他缓过来。
大夫很快被请来了,给端木尧看过脉象后直摇头,让云之澈去准备后事。
云之澈有点发懵,揪住大夫哀求:“他胸口还有一丝热气,他还没死,大夫,求求你,好好看看,好不好?”
“胸口那箭伤了他的心脉,而且他内息损耗极大,再加上腹中胎儿的负累,就算现在没死,过几天也会虚弱至死……恕在下无能为力,公子另请高明吧!”
腹中胎儿……尧儿他、竟然又怀孕了?!云之澈一怔,随即咬牙切齿。该死的离斩轩!竟然如此伤害尧儿!怪不得尧儿会一蹶不振,他是那么爱他……可到头来只换来呼啸的利箭!
云之澈脸上表情复杂,更多的是悲哀。大夫已经抽回衣袖,见他神色惨然,忍不住劝道:“公子若是能找到天山老人,说不定他还有救……”
云之澈点头送走大夫,固执地帮端木尧稳住心脉,虽然现在谈不到鼻息,但是胸口的热气不曾散开,他相信,只要坚持,一定可以救活他!
一夜未眠。
云之澈强忍着掉头回离国去找离斩轩的想法,即便离斩轩医术高明,但是现在,他再也不会将尧儿交还给他!
端木尧的魂魄离体,飘飘荡荡,不知身在何处,身上剧烈的痛楚已然减轻不少,他疑惑地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在在半空游荡,不由一惊。
这是……怎么了?
随着一下又一下的钟声响起,端木尧不知不觉飘到一座寺院,仿佛又什么牵引着他似的,不由自主地进了最靠里的那间阎罗殿。
供奉着阎罗王的房间死气沉沉,端木尧一进去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耳畔‘嗡——’地一声响,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软倒在地,便看见了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也看着他,惊愕地张大嘴巴。
半晌,两人才共同出声:“原来是你——”
没错,是古代的端木尧和现代的端木尧重逢了!
阎罗王的神像动了动,轻咳一声,缓慢开口:“基于上次黑白无常搞错魂魄,你们两人交还了魂魄,交换了时空,所以,这次,把你们召来是想改正错误。你们各自回各自的时空吧!”
两个魂魄同时一怔,然后又是异口同声:“我不回去。”
阎罗王拧了拧眉:“怎么?你们已开始不就是想着回到原来时空吗?现在机会难得,如果不抓住机会,那么,将会永远在现在的时空生存!”
沉默半晌,仍旧是不变的回答:“我不回去!”
阎罗犯了难:“你们还想将错就错?”
“是。”
见两个魂魄那么倔强坚定,阎罗王打了个哈欠:“好吧,早知如此,何必白费心机给你们安排如此多的磨难,令你们魂魄归位。这次好不容易齐聚,你们却都不愿意了。罢了,罢了,那便各回各处吧!”说完神像一股黑烟散尽,大殿重归寂静。
——“尧儿!”
——“阿尧!”
两声急促的呼唤将两个魂魄拉走,临走时,各自互望了一眼,心中不由嘀咕。
“那不是云之澈的声音吗?原来他们相处也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那不是学长的声音吗?原来是被学长救了,还好,还好……”
云之澈紧张叫着端木尧的名字,因为他发现原本没有呼吸的端木尧忽然挣扎起来,似乎在抗拒什么,于是搂了他紧张唤他,希望可以叫醒他。
端木尧咳嗽着找回一丝神智,迷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再次晕了过去。
只不过,这次只是单纯的晕倒,并未失去呼吸。
云之澈慌乱之下心神稍微定了定,只是深锁的眉无法舒展。
这样下去不行,得尽快回宫让御医诊治。
云之澈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天山老人的下落,只是都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绝望时却意外地听到人们口中谈论的白衣侠士,医术高超,只是脾气性格怪异非常,脑中不由想起一个人来。
莫非……是他?!
没错,那个仍然传诵的白衣侠士便是当日被北冥翼抛弃的拓拔颜。
在北冥翼离开后,拓跋颜曾经一蹶不振,可很快的,他便恢复往日的冷静,甚至比之前更冷。双腿因他胡乱治疗之后时好时坏,但这不妨碍他的风姿绰约的。端坐轮椅之上,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年轻大夫。
想救便救,看不顺眼便一脚踢开,任人求断喉咙也不看一眼。拓跋颜的性子更加喜怒无常,阴枭邪异。
即便如此,被他救了的人也不敢说他的不好之处,更何况,他是天山老人门下弟子,再怎么阴枭毒辣,只要攀好关系,再难治的病也不成问题。
拓跋颜捏紧手上的请帖,上面落款处三个字令他微微哂笑。
云之澈?倒是有本事,竟然找到自己……
能让他如此紧张的人,只有端木尧了。没想到分别数月,他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灵祁国的皇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奢华,比之离国和西夏国都多了几分张扬的霸气。拓跋颜被人请到凌霄宫,云之澈已经迎了出来。看他端坐轮椅,眼神变了变,上前一步,寒暄道:“你来了。”
“云大将军是不是希望我来?”拓跋颜挑眉,眉宇间尽是狂妄邪肆。
“怎么会……苏公子多虑了。请随我来!”云之澈在前引路,带他来到端木尧的床榻之前,语气沉稳,“还请苏公子既往不咎,能帮尧儿疗伤。”
“我若追究,又当如何?”拓跋颜视线掠过床榻上的端木尧,被他憔悴的面庞吓了一跳,只是面上仍然冷峻如霜。
“那也先请苏公子治好尧儿再做论断。”云之澈好脾气地开口。
“好!这可是云大将军所说,希望不要反悔才是。”拓跋颜转动轮椅,来到榻前,看到端木尧胸口那截已经暗红的箭头身躯一震,伸手扯开端木尧的衣襟,胸口处的伤是贯穿性的,极为严重,想必时日太久,血液已经凝结,但那箭头连同一小截箭身却还留在体内,稍有不慎,便会要了他的命!
云之澈看出他的忧虑,淡淡解释:“太医都束手无策,所以,我只能想到你了。”
拓跋颜没有说话,只是拿出工具专心致志地准备疗伤。
云之澈看着那把精致的小匕首心中一颤,他上前拉住拓跋颜的手:“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将肉挖开,否则怎么取出箭头?!”拓跋颜甩开他的手,“如果还想让他活命,就不要再拖拖拉拉了!过来帮我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