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苏培盛跟在后面有点听不下去,识趣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见帐内无人,四阿哥顺势横抱起齐悦,他从早上起心中就涌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流,直到现在见到齐悦才爆发开来,只觉得外面燥热得很,心里头也有股火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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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水,齐悦躺在床上,却见四阿哥又穿起了衣服。
“爷这是还要出门?”她奇怪得问了一句,才运动过诶?
四阿哥有些无奈得看着她,他是皇子阿哥,在营地里还有正事要干呢,刚刚只是抽个空想来看看小格格就走的,谁知道被齐悦一抱就蠢蠢欲动起来。
那边还有事情没交代完呢,就是真回来休息了,也得打个招呼才行。四阿哥戳戳小格格的脑袋,他这都是因为谁?
齐悦似乎看出了四阿哥的怨念,躲在被子里偷笑起来,这算不算工作时间偷摸开小差,好刺激啊。
等四阿哥出了门,云雀才敢进来给齐悦梳洗,帐篷内气味未散,让她羞得满脸通红,格格和主子爷也太急了吧,又忙着卷起帘子熏香去味,伺候齐悦换衣服。
因为有了营地,膳房就正儿八经地搭了起来,没等齐悦这边去催,那边就乖觉得派了个太监过来询问齐悦晚膳要吃什么了。
这也是之前没有的待遇,打从她睡在帐篷里以后,那些个下人们就对她殷勤极了,恨不得立时就投在齐悦的门下。
齐悦想了想,既然到了塞外就必须吃肉才行,她就要了个烤羊腿,干煸兔子,蒙古熏鸡并一盘炒菜,荤素搭配着健康点。
晚膳还不着急,要等四阿哥回来再提,可齐悦没休息多久,就有王福来报信说:“八阿哥身边的侍妾要给您请安了?”
齐悦有些震惊,八阿哥的侍妾给她请哪门子的安,她又不是侧福晋,何况她现在呆在四阿哥帐子里,要是领进来显得也太张狂了吧。
这位侍妾是不是别人派来陷害她的啊?齐悦张张嘴就准备让王福来委婉点回掉了她,只是话到了嘴巴突然又改了口,“知道是哪位侍妾吗?”
她忽然想起来,这次出门哪位阿哥带了谁她可是两眼一抹黑,就如这位侍妾给她请安一样,要是阿哥们带了侧福晋,那可就要轮到她给人家请安了。
王福来和云雀忠心是忠心,可手段不够,这种事情她们是打听不到的,不如借着机会和这位侍妾聊聊好了。
听王福来禀报说是侍妾毛氏,齐悦就点点头,请她去小帐篷里一去,自己紧跟其后去了原本自己该住的帐篷里。
在齐悦的宫斗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位侍妾的名姓,想来应该是八阿哥府中不起眼的一位侍妾,这次带出门也纯属是因为她伺候得时间早罢了,要真算得上八阿哥身边重要的女人,那还得属八福晋和张氏两个人。
果然,毛氏相貌并不是太出众,性格也柔弱,一见到她就忙行礼来着,齐悦赶紧让人拦了拦,她可不敢受这份礼。
毛氏见齐悦待人温和,这才放下心来,她这回跟着八阿哥出门,就怕惹出什么祸事,一到营地就打算说给几位格格们行个礼。如今听齐悦询问起来,连忙答道:“齐姐姐放心,这回阿哥们带的都是格格侍妾们,没有侧福晋。”
看着面前说话都颤抖的毛氏,齐悦心里头有些明悟,难怪后来没听说这位,这种性子怕是等八福晋嫁过来之后就要被磋磨死了。
还打算问时,就见一个穿蓝袍的丫头赶忙跑了过来道:“毛姑娘,八阿哥正找您呢,听说您私自出去,阿哥爷发了好大的脾气。”
这话一出,齐悦就看着毛氏脸上顿时失了血色,吓得身体都哆嗦了起来。
第35章 对比
齐悦看着这个丫头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自己人都在这呢,她就敢无视得只顾和毛氏说话, 这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她打断了蓝袍丫头的话,看向毛氏故意疑惑地问道:“这是谁?”
毛氏勉强笑了笑,开口介绍道:“这是八阿哥身边的丫头红袖,齐姐姐,实在对不住, 我身子突然有些难受, 就先告辞了。”
毛氏在齐悦面前,还是忍住了口,只推说自己身上不好要告辞云云。
红袖却没把齐悦看在眼里,能住这么个小帐篷里的, 八成也是个不得宠的侍妾。她轻蔑地瞥了瞥, 噫, 身边的丫头还丑,又矮又粗敦实得像根柱子, 一看就是干惯了粗话的丫头。
她没和齐悦见礼,只看着毛氏还在说话,忍不住强行拉了一把她的袖子,讥笑道:“毛姑娘, 您还是快点吧,咱们又不是正经的格格,还出门交际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呢, 红袖就被云雀赏了一巴掌,她猜的没错,云雀之前确实是干过粗活,巴掌力度大得让她左脸登时就红肿起来。
“放肆!”云雀得了齐悦的眼色,上前毫不客气就抽了红袖一巴掌道,“主子们面前哪有你个丫头多嘴的份!”
红袖捂着脸还有些不敢置信,尖利道:“你敢打我?”
云雀被她话说得一愣,为什么不敢打?她活动了下手腕,欲要再扇她一巴掌道:“还敢多嘴,没见着主子们在说话吗,出去!”
身后面的齐悦没理会红袖,一个格格要是和丫头吵起来,那算是丢人的,只是看了看云雀,让她给个教训就行了。
见红袖似乎怕云雀再动手,捂着脸强行退了出去,齐悦才转头看着毛氏道:“既然八阿哥找你,我也不便挽留,让我身边的太监送送你好了。”
毛氏见齐悦的丫头轻描淡写的收拾了红袖,人还有些懵,这可是八阿哥贴身的丫头,齐格格收拾了就不怕四阿哥生气吗?
又听见她好心让人送自己回去,毛氏眼底浮现一层感激,忙蹲身行礼道:“多谢齐姐姐。”
其实齐悦是真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要不是红袖话里有话,她也不至于横插一手。
只是回了帐篷,她心里头有些没滋味,毛氏一个侍妾,却被丫头们揉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这可真是······
等四阿哥忙完事情回来,就见着齐悦坐在帐里唉声叹气的,他脱下盔帽有些不解道:“好好地叹什么气。”
见齐悦看见他要扑过来,忙用手作式拦了拦,“等等,外面尘土大,爷的衣服脏呢。”
他倒不怕自己,反而怕小格格的衣服沾了土,回头难受得哭给他看,那可受不住。赶紧换了身衣服,才搂过齐悦来,“就这么着急,饭吃了没有?”
明明才下午见过,四阿哥却像是抱不够一样,紧紧抱着齐悦,右手从上到下呼撸着她。
齐悦摇摇头,娇声道:“爷是不是也还没吃,我等着和爷一起吃呢。”
看四阿哥点头,她这才让王福来去拿膳,又让人端水盆过来洗手,铜盆子不算大,却伸/进两双手,手指头都挨在了一块。
齐悦比较了一下,四阿哥这几天晒得黑了好多,他手又大,放在一起看自己的手简直像是小孩子,轻松就能包住她。
四阿哥无奈得拢住她捣乱的手,再这么折腾下去,手都要洗脱皮了。
膳房东西送过来很快,除了齐悦要的那些,额外还有蒙古烤饼和奶茶一并送上来,满当当摆了一桌。
齐悦得意得冲四阿哥扬眉道:“我早早就吩咐膳房了,您瞧,一回来就能吃到。”
四阿哥今天一天都没吃到热乎菜,给圣上当差垫几个饽饽配茶就完事了,回来见到一桌子热腾腾得饭菜,就不由得笑道:“是,多谢齐格格的照顾,实在是贴心。”
他还特意拱手谢了谢齐悦,假模假样得让帐篷里的下人都笑起来。
没让苏培盛在旁边伺候,四阿哥取了匕首给齐悦先割了一片肉,“这是我的谢礼,还请齐格格尝尝。”
齐悦手上还拿着东西呢,就顺势用嘴咬了一口,羊肉烤的正好,脂肪化在肉里,一咬下去就滋滋往外冒油,好吃得不得了。咽下去一口就忙催促四阿哥道:“再来一口,再来一口。”
四阿哥有些失笑,小格格还真不客气,他也有些饿,就和齐悦一人一口,没一会就解决了这只羊腿。
齐悦口中吃得有些腻,见四阿哥给她夹了一筷子菜,突然满足得感叹一句道:“爷对我真好。”
四阿哥被她这没头没脑得一句话发了愣,看着齐悦碗里的菜犹豫了下,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要是喜欢吃菜,就让膳房再上一盘。”
可别说什么对她真好的话了,为着一盘菜?四阿哥自个都觉得受不起。
齐悦被他的反应差点笑破肚子,放下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解释道:“不是因为菜啦。”
看着四阿哥有些迷糊,齐悦把刚刚毛氏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最后下个结论道:“和毛氏比起来,爷对我简直好极了,要换我是毛氏,真是要被气死了。”
诶呦,她突然拧紧眉头,有些不安地问四阿哥道:“我这样做,不会给爷惹上什么麻烦吧。”
四阿哥轻拍她的手,“能有什么事,不过一个丫头。倒是老八,一贯会做好人,说不定等会还让人送东西给你赔礼呢。”
他没有太在意,不就是打个没规矩的丫头,看样子似乎对八阿哥并不是很看得上,反而视线投向齐悦没法子道,“你呀,心还是这么善。”
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侍妾,就帮着把她送回去,还特地让太监跟在,免得她被八阿哥怪罪。
四阿哥看着齐悦柔和得都要滴出水了,他的小格格对谁都是这么善良。
齐悦点点头,理直气壮地接受了这个夸奖,她确实很善良嘛,四阿哥这回倒没有想歪,总算是夸对地方了。
四阿哥见状忍不住发笑起来,捏捏她的鼻子道:“你还真不客气。”
讨厌!
齐悦拍掉他的手,刚刚割肉还没洗呢,手指头上都是油,都抹到我脸上去了。
她擦了擦鼻子,见四阿哥还坐在位置上,脸上丝毫没有悔意,磨着两排小白牙就扑了上前把他当羊腿啃一遍。
起初还是闹着玩,可啃着啃着,四阿哥是骨头也被咬出三分气,抱着齐悦就进了里间。
······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床齐悦的腰又酸又麻,她抱头开始冷静反思,自己昨晚上都干了什么?自己为什么要作死?这都是自己吃得第二回 教训了!
赖在帐子里修养了大半天,等下午四阿哥掀开帘子她还有些不想动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黑暗了,只有床能抚慰她的身心。
四阿哥进门就喊了她一声,“快去换衣服,爷带你去练骑马。”
齐悦扭头一脸郁闷得看着他,自己都这么惨了还要骑马呀,先拖着吧。
她冲着四阿哥撒娇道:“今天难受,爷再过几天教我好不好?”
四阿哥似乎看出了她的偷懒计划,没有催她,而是不紧不慢道:“没事,只是这几天蒙古贵族齐聚这里,听说蒙古女子精于骑射,你要是不会骑那我可就找别人了?”
“云雀,拿我衣服来!”齐悦一个鱼跃从床上蹦了起来,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家这位爷,这个世界果然黑暗,四阿哥现在都会激将法了。
不就是骑马吗?她上辈子骑过旋转木马,姿势熟得很!
第36章 骑马
齐悦面无表情地仰着头, 看着面前这匹约莫两米多高的健壮黑马,心中有一万句话想说。
要不是四阿哥站她背后, 齐悦恨不得一个转身就跑回帐里去,哪有新手骑这种马的,会不会对她太过分了呀!
她重重拽着边上四阿哥的袖子,差点把四阿哥袖子扯下一道口子,脸上却只是微露难色道:“真要骑这匹呀?”
苏培盛在旁边看得直发笑, 这准是主子爷在逗齐格格玩呢, 哪有新手骑这匹“飞骊”的。
他赶紧踢了管马太监一脚,没好气道:“还不快给齐格格把马牵出来。”
管马太监忙点头哈腰,让小徒弟魏庆喜牵出一匹枣红色的矮马,躬身介绍道:“是奴才昏了头, 这匹飞骊是主子爷的坐骑, 齐格格您要骑的是这匹母马, 才六岁,性格温顺跑起来稳当, 正合适您骑。”
齐悦看了看比她个头还矮一点的枣红马,心里总算安定了几分,很好很好,就这个高度掉下去应该也不会太疼。
她大着胆子上前摸了摸这匹马, 枣红马侧头看了看她,鼻子里轻喘几下,又低下头来享受着她的抚摸,看上去确实和管马太监说得一样温顺。
“她叫什么名呀?”齐悦看着喜欢, 转头问了一句道。
他师傅还怕守在边上的魏庆喜紧张,正准备开头替他说,谁曾想魏庆喜人还挺机灵,跪下来就道:“请格格赐名。”
齐悦想了想,她倒是想恶趣味得取作小红小丽什么的,一听就很朴实,只是担心日后自己骑上马,别人都是什么追风逐电,到她报个小红的名字没有牌面,就改口道:“既然颜色枣红,那就叫玉骅好了。”
四阿哥的骊字对应黑色,那她的骅字对应枣红,非常情侣名了。
魏庆喜在地上连连磕头,“请格格放心,奴才一定把这匹玉骅马给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