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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帕夫琴科为我打掩护,其他人也各据掩体警戒,胆大的克鲁兹小心的探出脑袋小眼睛滴溜乱转,我赶紧示意他把头缩回去,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白痴,自然听了我的话,刚才子弹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基本计算清楚,观察了弹着点和跳弹的运动轨迹,水平射入角30°,垂直射入角40°,我得出结论:“狙击手在一点钟方向。”
  “那我们可跑不了了。”身旁的卡尔冷笑一声,“哗啦”一声把g36k上膛,泽罗伯托和卡尔是搭档,但他的胆量也比卡尔小得多,握着枪的手在颤抖。
  “有点出息!小兔子!”帕夫琴科讽刺道,突然!枪声又起,一发子弹准确的击中狼牙的肩膀,狼牙咆哮一声,脚蹬地蠕动到了哈孙宁身边,哈孙宁和阿兰小心翼翼的把狼牙拖进巷子里,哈孙宁取出一支‘tat’野外胸肌注射器快速刺入狼牙的胸口,狼牙咬住牙没有咆哮,但那个痛苦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揪心,也很让人分心!我定了定神,继续寻找狙击手的身影,突然,一只大手猛的搭在肩膀上,我迅速反应,快速分出左手化成手刀斩在来袭者的颈部,那家伙‘哎呦’一声,我也看清了他的正脸,“呼”一个游击队员。
  “……我知道狙击手在那里,跟我来!”
  “哦?”我皱了皱眉,带领帕夫琴科和卡尔,跟随游击队员从后巷溜走。这个身材瘦小猴子似地游击队员貌似很熟悉纳西里耶错综复杂的路线,他甚至带我们钻了几条狗洞,大约五分钟后,我们出现在一幢大楼的后楼,游击队员告诉我们这里是曾经的纳西里耶百货公司。
  “这个狙击手看样是个新手,不光射术不精,而且找了个错误的据点。”帕夫琴科冷笑一声,掐灭叼着的香烟,我背上m24,取下56-1,进入百货大楼,卡尔和游击队员负责在一楼留守掩护,一有情况就用步话机联系。
  “狙击手在三楼,小心脚下!”我冷冷的说道,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其实很容易就能知道,楼上的这个傻瓜暴漏了自己的目标,刚才观察大楼的时候发现,三楼的一扇窗户大开着,虽然没有看见敌人的真面目,但这种傻瓜行径还是让我一眼看穿,因为狙击手固定狙击点长时间蹲点时往往不会如此暴露自己的行径,起码要在墙上掏个洞,想他这样直接打开窗户狙击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
  一切顺利,我们甚至没见到挡路的简易机关,我们脚步轻快,很快到了三楼,帕夫琴科打头,他端着一支ruger mk iii.22口径手枪保持稳定的射姿小心前进,三楼的构造很简单,好像一个大圆盘,光洁油量没有任何污渍,其中的一扇窗户大开着,不错,但是没有狙击手的影子,我们中招了吗?
  我和帕夫琴科对视一眼,他眼神中所表示的东西极其复杂,但更多的是恐惧,的确,在这种惊悚的环境下是个人就会有恐惧心理!忽然!枪响传来,接着喉振式步话机中传来卡尔焦急的声音,“不好了老大!三个美军闯入!正在交火!你那边怎么样了?”
  “收到,卡尔,我这边好像也出了点蹊跷!”就在我讲话之际,一个阴影速度极快的从圆盘中间的大柱子里闪了出来,妈的!果然中计了!“砰砰!”那家伙握着一支fnp-45大威力手枪朝帕夫琴科连放两枪,帕夫琴科灵巧的躲过子弹在光秃秃的圆盘中飞奔,我一时间手忙脚乱,只得端着枪回击,因为圆盘光秃秃的就像和尚的大脑袋,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掩体!
  那家伙移动速度极快,我们二打一似乎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伺机抽身的机会,而且这家伙枪法极准,几乎枪枪逼着脑门而去,很快,我和帕夫琴科就开始手忙脚乱换弹匣,但是这家伙还在朝我们射击!
  第六十四章 一场恶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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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部传来一阵莫名的眩晕,我被一股巨大的力打倒,帕夫琴科同时倒在我的身旁,嘴角流着鲜血,中弹了吗?没有,我感觉还好好地,筋骨出了问题,56-1被我甩出老远,只剩下绑在小腿上的p226手枪。
  “还好……”没等我说出一句话,巨大的拳头照脸打来,我没有闪避,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拳,接着,楼下传来几声枪响,看来卡尔已经和美军干了起来,我睁开眼皮肿大的眼睛,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他戴着面罩,只露出两只犀利的鹰眼,但我还是能看出他面黄肌瘦,和普通美国兵的身材有很大的差别,身高好像还不足一米七,只是挥出的拳头非常……“啪!”有力!
  “啊!”我大叫一声,拔出手枪,对准天花板胡乱的扣动扳机,弹壳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当啷’声,这家伙见我有枪,分出一只手就来抢夺,我晃了晃脑袋,想尽力挣脱他的手,可是无济于事,帕夫琴科还在地上挣扎……挣扎。妈的,今天真是老子的倒霉日啊!
  “啊!”我爆发出一声只有野兽才能吼出的声音,同时青筋暴起,全身的力道扩散,浑身发热就好像武侠小说中说的‘打通任督二脉’我爆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力气,轻轻活动手腕挣脱了那只有力的手,紧接着站起身来,化拳为手刀只取目标颈部!但刀未及目标就被破解,那家伙同时站起身,再一次锁住我的手腕,我们同时发力,但我明显不占上风,被推了出去,一个站不稳便再次倒在地上。
  帕夫琴科也站了起来,但刚站稳就被那人一脚放倒,我啐了一口血,站起身来,拉了个散打架势准备接招。“哼。”只听那人冷哼一声,摆好架势,竟然是泰拳姿势:双拳松握,护住额头。我们相互对峙了将近一分钟,忽然,楼下枪声再次传来,妈的,卡尔遇到他妈的麻烦了。会不会有危险啊……就在一念之间,犀利的拳头迎面打来,我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然后向后一退,定住了神就弹出拳头,“啪!”一声,我的拳头竟然被他看似柔弱无骨的手掌紧紧攥住,劲力十足的两只‘鹰爪’把我向身边一拉,左支撑脚跟抬起向内旋转,身体向左拧转,利用左脚掌撑地,脚跟向内展转,身体左转,协调一致,使右膝向上猛冲,力达膝尖,集合巨大力量的膝盖直直的顶在我的下**,“哎呦!”我叫苦不迭,感觉命根子都快被撞碎了!妈的,这招‘箍颈膝’果然阴损!妈的,这招也算是泰拳膝法中最毒的一招了,专挑对手的要害打!我尽力挣脱这家伙的禁锢,但没想到这瘦小的家伙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把我紧紧的锁在两手之间,膝盖不断打击我的下体,我咬牙坚持,努力寻找破招的时机!
  我感觉下体快要流出血来,我快要死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死去,也没想到,竟然死在了一个貌似邻居的家伙手里!泰国人吗?呵呵。我低估你们了!
  就在我等死之际,两声枪响忽然又传进耳膜,靠!别忘了,卡尔还在楼下奋战,还有帕夫琴科!我死了不要紧,可是他们……我可不想他们葬送在我手中啊。只是面前的这个泰拳高手……脑中忽然浮现出李小龙的身影,他也曾面对泰国人不知所措,但是他没有选择屈服,他告诉我:我们唯一的方式,就是——斗争!
  “阿~~~”我爆发出李小龙式的咆哮,双臂青筋暴起全凭着蛮力挣开了敌人的两只手,接着侧身逃避又一记膝撞,同时保持散打实战姿势,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左脚跟稍外转,重心移至左脚,上体略左转,同时,左臂顺肩伸肘,使拳面向前直线冲击,力达拳面,拳心朝下,右拳至下额处,目视前方,然后左拳压肘收回,成基本姿势。迅速击出左拳,拳锋犀利,呼呼生风,正中敌人面门,这一拳集成我所练功夫之精华,力道之大恨不能一拳索命。
  这家伙闷哼一声,向后趔趄了几步,倒在地上。嘿嘿,想当年老子也是散打七段青龙啊。中国功夫又怎么会败在你们泰国猴拳之下?我啐了一口血,感觉全身筋骨欲断,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特别是下体之疼痛最让我不能忍受,揉了揉下体,已经没什么知觉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他妈的功能了,想到这里,我一记弹腿彻底击垮泰国猴子看似强硬的身板,这家伙口喷鲜血,面朝下倒下地上,此时,帕夫琴科也终于站了起来,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行啊,中国kung fu!”
  “妈的,你小子真不够意思,躺在地上装死!”我对帕夫琴科抱怨道,帕夫琴科停止微笑,走向倒在血泊中的泰国猴子。
  他愤怒的撕扯下这家伙的面罩,看到一张满是疤痕的老脸,犀利的眼睛仍然大睁着,像刀子一样刺着我们,帕夫琴科用军刀来回拨弄这张老脸,有些疑惑,也有些愤怒,疑惑的是这家伙竟然是个亚洲人,愤怒的是,没想到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家伙竟然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不错,这张满是疮痍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疤痕衬得这张脸更是饱经沧桑,帕夫琴科低声唾骂这,我拨开他,蹲下身子问道:“你是谁?来自哪里?”
  这家伙许久没有回答,只是那犀利的眼睛依然剜着我们,对峙许久后,这家伙忽然眉头微皱,一行鲜血从嘴角溢出,我操!我眼疾手快扒开这家伙的大嘴,妈的,还是晚了一步,让这家伙抢了先机,舌头已经被咬断了,我们别想在他嘴里问出什么了。可是,这更加重了我们的疑惑,为什么这家伙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来回避我们的问题,看来这个泰国猴子真的不简单,虽然我们不清楚他的身份,但我绝对可以肯定!他不是美国大兵!我和帕夫琴科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我捡起56冲锋枪,并把那支fnp-45手枪一并收入囊中。帕夫琴科的行为则让我有些困惑,他拔出锋利的m-11军刀一刀割下泰国猴子的人头,用头巾包了放入背包,我欲言又止,因为我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
  忽然,枪声又至,我们快速反应,腾空脑中的一切复杂信息,准备应对下一场战斗。
  我们几乎是跳下楼梯的,但当我们下到二楼时,一个彪形大汉突然挡在面前,帕夫琴科被人一枪托放到,我那,干脆就是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干!我终于知道平时懒惰不训练对自己的危害有多大!56-1再一次被我甩了出去,我定了定神,拔出快拔枪套中的fnp-45手枪,对准彪形大汉的脑袋连放两枪,.45大威力手枪弹恰到好处鬼斧神工的在大汉的眉心雕琢出一个深而小巧的血洞。
  楼下的情况更是危机,卡尔和那个迈赫迪军游击队员依靠简易掩体和三个美国大兵对峙,弹壳已经满地都是了,但双方的交战势头依然凶猛,卡尔来不及回头和我们打招呼,瞅准时机一枪爆掉一个美国大兵,我忍着剧痛跳下楼梯,摘下一枚美制m67‘苹果’手榴弹拔出保险销迅速向外丢出。
  “小心爆炸!”我捂住耳朵,跳入掩体,“轰隆!”手雷爆炸,顿时弹片横飞,三名美国兵一个被爆炸甩了出去,两个身中数枚弹片倒在地上,卡尔爽的直骂‘fuck!’并质问我们为什么上去那么长时间,帕夫琴科愤怒的指了指他脸上的青一块紫一块,卡尔耸了耸肩,表示无奈,游击队员则是很从容的走向美国兵的尸体,捡起一支破损度很严重的m16a4步枪,并收刮了几个弹匣。我拍了拍游击队员的肩膀,解下p226手枪,道:“小伙子,这支m16快要报废了,用这个会比较好一些。”
  “谢……谢谢……”游击队员有点不知所措,伸出手不知道该不该接,我笑了笑,把p226塞在他手中,并送给他两个满弹弹匣。
  “老大,我们与美军发生冲突,要撤回反抗军的据点。结束。”无线电中传来哈孙宁沙哑的喘息声,我咽了一口唾沫,道:“收到,在那里集合?”
  “收到,老大,你们随行的游击队员还活着吗?”
  “活得好好的。”我有点不耐烦了,“告诉我集合地点!”
  “集合地点在拉马迪据点,结束。”无线电被关闭,我低声唾骂,把游击队员拉倒身前,道:“小子,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拉马迪据点在那里。”
  游击队员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
  “let’s move!”
  第六十五章 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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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回到那个所谓的拉马迪据点时,天已经擦黑了,卡尔一脚踹开脆弱的房门,大家都知道是我们回来了,我一进屋就一屁股瘫坐在瓦希德已经备好的座椅上,帕夫琴科最后一个进门,一进门就取出背包里一个血呼啦圆咕隆咚的东西,重重的抛在大家围坐的木桌上。
  “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帕夫琴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大家凑上去看了看,但都没有揭开这东西上裹着的一层布,只有胆大的克鲁兹捏住鼻子小心的撕开被干涸的鲜血粘住的黑布,大家纷纷捂住口鼻上前仔细观看。许久,泽罗伯托首先喊道:“人……人……人头!”
  “妈的,又不是九头虫!至于吓成这样吗!傻逼!”阿兰蛮横的推开泽罗伯托,用军刀拨动圆滚滚的人头,来回翻看着,克鲁兹笑了笑,道:“哦,完美的工艺品!是谁干的!”帕夫琴科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克鲁兹顿时吃了一惊,道:“天哪,没想到我们的小朋友如今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fuck!黑皮!”帕夫琴科把吃了一半的苹果丢在克鲁兹脸上,克鲁兹刚要起身反驳,被我沉重的咳嗽声压了下去。
  “都给我闭嘴!相信有脑子的人一定看得出这颗‘工艺品’的异样吧!”
  阿兰努了努嘴,道:“当然,这东西的主人是个亚洲人。”
  “那就证明他不是美国大兵。”克鲁兹搔了搔头,说道。
  “no,no!”卡尔摇头表示反对,“傻瓜,用你装满水的大脑袋想想吧,美军中未必就得是清一色的美国人!”
  “混蛋法国佬!”眼看着有一场‘战争’打响,我可不能坐视不管,但我有点累了,对哈孙宁使了个眼色,这个犹太大个立即会意,一只手锁住克鲁兹向卡尔击出的拳头,一只手劈下卡尔挥出的军刀。瓦希德在旁边看的触目惊心,刚刚端来的食品也不知该不该上。我顺手在食盘上抓了一个番茄,小口啃咬起来,虽然我很饿,但屋里的臭气和桌上的人头扰的我没有任何食欲!
  “大家暂停一下。”冷静而沉默的谍影突然低声道,深沉而浑厚的声音在狭窄的房间里回荡许久,过了一会,他接着说,“我认为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美国兵那么简单,他倒是有点像一种人。”
  “什么人?”大家异口同声。
  “杀手!”一言既出,全场寂静,“我认为他是个杀手并不是没有理由的,第一就是他的眼神,稳重冷酷而又犀利如刀,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是依旧锋利,恨不能把我们一一杀死,这种眼神只有冷静成熟不招摇的杀手才能拥有。第二,这家伙的舌头是在你们逼问时他自己咬断的吧?”
  “对。”我直言不讳,眉头紧蹙,其他人也和我保持差不多的表情。
  谍影冷笑一声,道:“那就肯定了,这家伙一定是个杀手,这种手段只有经过专业培训的杀手才能做得出来!这家伙是个称职的杀手,从这点我就可以看得出来。”
  “你这样说有什么依据”帕夫琴科还是不敢相信,因为我们遇到难题总是选择逃避和无谓的掩饰。
  “还不够清楚吗?你不会不知道,我来到这之前为谁工作吧?”谍影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一笑好似打开了一个万年冰窖,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错,我们很清楚他之前的工作单位,那就是令cia、kgb、军情六处都为之胆寒的——摩萨德!
  “呵呵,笑话,那就算他是个杀手,遇到我们也只能算是个巧合吧~~因为我们来到这里也只是一个巧合,谁这么处心积虑想要杀掉我们~~”泽罗伯托看似平静道。谍影冷冷一笑,我们几人夹在半信半疑中不知所措,说是巧合,也说得过去,但未免太牵强,说是一次计划谋杀,不错,我们多年在外挑拨战争、贩毒、倒卖走私军火,刚刚又杀了俄罗斯大军火商梅切克,树立的仇家比杀的人还要多,谋杀也不足为怪。但是……
  “啪!”木门被再一次重重打开,进来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是武藏,怀中抱着一个血布袋,身后跟着两个神色慌张的游击队员,但好像还少了一个人——万塞哪去了?
  “怎么回来了?”没等他们坐定,我就开口问道。但没想到的是,武藏也像帕夫琴科一样把那个怀中的血口袋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大家的目光再次被吸引,瓦希德也凑了过来,看看这次,有是什么奇珍异宝。但布袋被打开后,我们看到的只是一节残躯,确切的说是一节手臂。
  “这是他妈的什么!?”克鲁兹有点压抑不住了。其他人也表示困惑,许久,武藏才缓缓说道:“医院遭到袭击,我们九死一生逃了出来,这是……”
  阿兰皮笑肉不笑,“不要告诉我,这是……”
  “不错,这就是他!我不知道是谁袭击了我们!”武藏跪倒在地,两行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我的天!晴天霹雳,我再也没有胆量去看那句残尸!那是我的弟兄!我的手足啊!没想到竟然落到了这个下场!死无全尸!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杂种!该死的杂种!”性格暴躁的克鲁兹一把揪住武藏的衣领把他整个提了起来,“你要为万塞的死付出代价!我想问问,他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该死!你们杀了我吧!”武藏平时的冷静再也不复存在,我知道他从不怕死,阿兰平静的掏出clock21手枪,缓缓上膛,对准武藏。
  “放下枪!”我站起身来,用fnp-45对准阿兰,阿兰调转枪口对准我,大家瞠目结舌,突然,躺在病床上的狼牙爆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团结!团结!你们这群狗杂种!组织教你们学会各种杀人技巧!却没有教会你们团队作战的基本准则!咳咳!”我和阿兰同时放下枪,狼牙身边的游击队小兵赶紧捂住狼牙的胸口。
  作为他们的领袖,我竟然把‘团结’这么重要的词抛在脑后,我真他妈该死!许久,瓦希德把食盘轻轻放在圆桌上,手把肉已经凉了,但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抓。
  “瓦希德。”我冷冷的说道。
  “有。”瓦希德的声音也不再平静。
  “带我去见你们的领袖。”
  瓦希德松了口气,道:“不必劳烦了,我们的长官会亲自来见您的,长官,对于您兄弟的死……我……我们会赔偿的。”
  “这他妈不是钱的问题!”卡尔咆哮道。瓦希德吓了一跳,点了点头。
  许久的沉默,我们不知道为何保持沉默,屋外炮声隆隆,山摇地动,随着大地的震动,吊灯忽闪了一下,然后“啪嗒”一声熄灭,我点上一根烟,叼在嘴上,一个会办事的游击队员点上一根蜡烛,轻轻放在圆桌上,烛光下,小屋中的一切显得那么压抑,许久,我喷出一串烟雾,帕夫琴科咳嗽了两声,没有说话。
  谍影是个精明的人,他能分辨什么是废话什么是必要的话,这时,他冷酷而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武藏,我想知道,你们遭到了谁的袭击。手段是什么。”
  武藏深吸一口气,然后又把这口怨气吐出,带着微微颤抖,他说道:“没有敌人,是杀伤性武器。”
  “炮击?路边炸弹?还是定时炸弹。再或者是精确打击。”
  “是c4,袭击我们的人手段很阴毒,炸弹爆炸时我们正好在外面警戒,医院的小楼里只有医生护士和一名卫兵。我该死……我该死!”
  “c4?”我抢先谍影一步发出疑惑,听到这两个字,大家也免不得面面相觑,是什么人,煞费苦心去炸一家无关紧要的医院!美国大兵?不是吧。
  “美国大兵吗?”哈孙宁的声音很冷,阿兰哼了一声,表示明显的不屑。
  “那家医院在纳西里耶是合法存在的,并顺利通过了美军的安全检查。应该不会是美军或者是政府军所为,难道是扎卡维或者别的什么组织?”瓦希德说道。
  我点了点头,道:“不是没可能,只是我怀疑……会不会和袭击我们的人是一伙的!”
  “哦?”谍影惊异道,“不错,这两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又赶的太巧了。”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哈孙宁冷笑。
  “难道只是巧合吗?”
  大家各抒己见,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叼在嘴上的香烟也只剩下个烟屁股。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大家都在思考,哈孙宁托着下巴保持思想者的姿势,阿兰看似不专心的玩弄着步枪的快慢机,帕夫琴科和卡尔在喷云吐雾,香烟有助于思考,就在我弹开zippo打火机盖点烟时,谍影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他们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杀手,从我们飞入伊拉克上空开始,他们的计划也就开始实施了,想想,我们的飞机分明有飞行许可,为什么还会有战斗机拦截,一定是某人或者某个组织买通了美军,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是匪夷所思了,包括队长碰到的亚洲人和万塞的死。肯定都是一个组织所为。”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卡尔掐灭烟屁股,道:“我们干这行已经有些年头了,树立仇家无数,在这些人中找到杀人凶手,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说得对。”哈孙宁开口,“每一个仇人都把我们视为眼中钉。”
  “额……”克鲁兹耸了耸肩。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吵吵闹闹和打火机盖弹开又合上的‘咔哒’声,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刚要开口,但又合上,我的这个想法未免有些耸人听闻。
  “大家都闭嘴!”一秒钟的思考时间决定了我该说还是不该说,一秒钟后,我选择前者,“大家想不到吗,想杀我们的人大有人在,其中最大的就是……”
  “是什么?”
  “老大就是爱绕弯子!”帕夫琴科抱怨道。我皱了皱眉,神情严肃。忽然,房间的蜡烛被一阵阴风吹灭。
  “大家就没想到,是组织,把我们出卖了吗?”
  第六十六章 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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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六点四十分。
  一夜未眠,整夜在不大的屋子里踱着步,思索着昨夜探讨的那个问题,大家不同意我的说法,因为组织没有理由除掉我们,即使我们已经用不着了,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折,何不在我们乘坐的飞机上安装个定时炸弹来的爽快那?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屁股,大家都在熟睡,似乎只有谍影还保持着清醒,但他也有些疲倦了,我伸了个懒腰,感觉头疼欲裂,昨天搏斗时留下的伤痕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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