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1 好消息与坏消息
一旁的颜真和阿力均是愣住，唐萧也没料到明媚会问得这么直接，皱眉道：“你都听见了？”
明媚道：“是。因为我而使你受到连累，我无法假装没听见。茵茵说，霍仲庭不择手段报复你，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唐萧看着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多多少少跟生意有关，鼎山跟明远本身就是商业竞争的关系。茵茵道不知从哪听途说了些消息，因为担心才说的夸张，你不必放在心上。”
明媚坚持了解真相：“那就说一下，茵茵都道听途说了些什么？”
唐萧面有难色，还想继续搪塞，阿力插话道：“纪小姐，昨晚网上突然传出一些绯闻，说我们老板经常在外面跟女人鬼混，风流又花心，私生活糜烂，还威逼利诱把你从霍仲庭身边给抢走了……”
“阿力！”唐萧严厉地阻止。
阿力飞快跟他对了个眼色，卯足劲继续道：“我每天跟着老板，最了解老板的为人。老板过去是有过逢场作戏，但自从认识纪小姐，身边半朵桃花都没了，把全部的心思都在纪小姐身上。”
“阿力，让你别说了，没听见吗？清者自清！我的心意只要明媚不误会就行。”
“老板，你不说清楚，怎么知道纪小姐不会误会？昨晚网上那么多人骂你，骂得难听死了，连同纪小姐一起被骂，我气不过啊！”
阿力为证明所言不虚，走到明媚面前：“纪小姐，那些绯闻是霍仲庭搞出来的。他故意拿些过去的事情来攻击老板，挑拨你跟老板的感情。好在老板及时找人把负面新闻删除了，否则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影响。”
颜真脱口而出：“想不到霍仲庭是这样自私狭隘的人，没种输不起，就使手段害人。明媚，好在你已经跟他分手了，否则永远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当初被霍仲庭从明远辞退，四处找不到工作和住处，她对此事始终耿耿于怀。此刻听见唐萧也被打击报复，一时间义愤填膺，毫不犹豫地指责霍仲庭。
阿力唱和道：“可不是么？放黑料诬蔑我们老板，他自己才是伪君子，费心机接近纪小姐，转头却跟别的女人去开房，把纪小姐当什么了？”
“阿力，住嘴！你先出去！”唐萧似乎动了怒气，阴沉地指着门口。
阿力怏怏地低头，转身时飞快对明媚说了一句：“纪小姐，老板舍不得看你有半点伤心难过，希望你也别让老板难过。”
明媚突然有些混乱，以至于没留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交换。
他们在演一场戏，唐茵也是演员，剧本昨晚由唐萧本人连夜策划好的。
阿力走出办公室，唐萧不动声色观察明媚的反应。
明媚嘴角轻颤，很想保持冷静，无奈被复杂的情绪揪了心神。
她悲哀地想，难道一切是真的？虚伪狭隘才是霍仲庭的本性？自己是眼瞎还是太倒霉，先有顾英杰，再有霍仲庭，接连两次识人不清，对渣男付出时间和感情……
她闭上眼睛，恨不得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唐萧担心道：“明媚，即便没有你，我跟霍仲庭之间也有必须要解决的恩怨。他对我做出种种攻击行为，我不会无止境地忍让，迟早会反击。所以今天把话跟你讲清楚，将来我跟他对立的时候，希望你能够站在我这边。”
明媚僵着脖子，歉然道：“于公于私，我好像都没有立场再站他那边。不过，我可以选择不站队吗？”
唐萧伸出手，轻轻触摸她的发丝，语气瞬间柔和：“没关系，你不站队没问题。总之，你觉得怎样轻松开心点，就怎样做，我绝不勉强你。”
“谢谢萧哥。”明媚胸口有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难以喘气。
她拉起颜真的胳膊：“真真，我们不打扰老板工作了，走吧！”
颜真对唐萧微笑道：“萧哥，我也表明一下立场和决心，于公于私，我都会站你这边。因为今天开始，工作上你就是我的老板了。”
唐萧含笑，将一一式两份的聘任合同抽出来，分别交到她们手里。
“明媚，刚才合同内容你没有细看，回去慢慢了解，有不满意的地方欢迎提建议，我们可以另外签署补充协议。”
他对门外命令道：“阿力，送明媚和真真回家，开车小心点。”
后来，阿力在车上絮絮叨叨讲了不少。
颜真积极地跟阿力搭话，半小时的车程，两人变得熟识，秉着共同对唐萧的崇拜与支持，迅速成为了盟友。
明媚安静地坐着，翻阅手里的合同。
在唐萧办公室里没有细看，此刻才发现，合同里除了提到登台演出的具体规则，还要求她参加一些舞蹈编导的任务。
舞蹈编导？这倒是个不错的领域，万万没想到，唐萧会给她这方面的机会。
她逐行逐字地看完合同，良久一句话都没说。
颜真当她还在为霍仲庭的事情烦恼，扳过她的脸：“明媚，别多想了。你不是从来主张乐观向前看的吗？现在跟着萧哥，我们前途一片光明。”
明媚从没见过好朋友如此振奋的样子，心头沉甸甸的石头，莫名轻松了许多。
也好，每次遇到困难，真真都不离不弃地陪伴着自己，鼓励自己，就冲着这份姐妹情，她不能辜负真真。
明媚深吸一口气，扬起唇角：“鼎山集团的确是个很有前景的发展平台，萧哥给我们的待遇这么优厚，只要好好干，明年你跟我在艺术道路上都会更进一步。”
“明媚，你终于笑了，我这颗悬着的心啊，总算可以落地了。”颜真抱着她，将头亲昵地靠在她肩上。
明媚目光眺向车窗外。
路边一棵棵大树抽出新枝，阳光洒在街旁的店铺橱窗上，橱窗玻璃反射着金光，闪闪发亮，一切充满生机的样子。
人要快乐，就得洒脱一点抛开束缚。
将心思和精力集中到热爱的舞蹈上，兴许很快能找回昔日的快乐。
……
霍家别墅，二楼书房。
姚立威跟陈正国刻意隐瞒的事情，陶颖前来找霍仲庭时，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霍总，今早鼎山集团出大招了，竟然无条件地向政府捐资一亿，说是为推动凌江文艺产业做贡献。”陶颖比着手指头，“一亿啊！完全做公益，百分百不求回报，鼎山会这么大公无私？我不信！”
陈正国来不及阻止，只好顺着道：“一亿既是给市文艺产业做贡献，也是为鼎山自己打广告。唐萧跟他老狐狸的父亲都不是傻子，商人追本逐利才是本性。”
片区春季文化节时，霍仲庭用的正是这种策略，成功说服董事会成员，拿出相当数目的资金支持活动。事实证明，看似公益投资，实则宣传效果使得公司大为受益，一个月内报名参加明远艺术培训的学员，比去年同期暴增。
如今，唐萧如法炮制，只是资金额度大手笔地提到一亿。
霍仲庭抬起深邃的眼眸，冷笑道：“市里一个接一个重大文化项目有待启动，唐萧为了尽快提升竞争优势，忍痛大出血。不过无需太担心，明远在凌江市艺术行业里的地位，没那么容易动摇。他想跟我争，一个亿恐怕远远不够！”
正说着，陈正国电话响起，“你们先谈，我出去接个电话。”
陶颖走到书桌前，仔细打量霍仲庭的眼睛：“霍总，你的眼睛……”
霍仲庭牙根一紧：“很快会好起来，在此之前，记得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早上离开医院时，博士专家表示德国的治疗新药很快会送来，相信服用后会有一定的效果。
陶颖道：“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但是纪老师知道吗？你昨晚执意去电视台陪她看节目，被她发现状况了吗？”
霍仲庭的手指，一丝丝紧握起来。
他怎么可能让明媚发现？何况让她发现，又能怎样？
陶颖转而轻快道：“霍总，我告诉你一个开心的消息。听说，昨晚唐萧在江边某家露天餐厅包场，还特地安排人准备了生日焰火，结果纪老师根本没有赴约，她拒绝了唐萧，哈哈。”
她边说边捂着嘴笑起来。
霍仲庭的拳头悄然松开，“她没赴唐萧的约？你怎么知道？”
“嘿，我小道消息多着呢！那家餐厅的经理，刚好是我朋友的朋友，据说唐萧一个人对着黑漆漆的江面，坐到十二点才回去，生日焰火白准备了。这事绝对属实。”
“很好。”
霍仲庭露出笑意，眼眸闪出愉悦的光亮。
很好！
明媚虽然跟在唐萧身边，让所有人认为他们俩关系亲密，实则连生日都不愿意赏脸去见他。由此可以判断，她并没有把唐萧放在心上，否则特别的日子里，怎么可能不见心上人？
陈正国接完电话，重新进入书房。
听见陶颖咯咯的笑声，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说。”
陶颖道：“先说好消息呗，让霍总开心时间久一点。”
霍仲庭循着声音，对准陈正国的方向：“陈叔说吧。”
陈正国道：“刚才陈大师打电话来，他郑重考虑之后，仍然不肯跟明远合作。不过同时，他也不会跟鼎山合作。”
“那就是两家都不得罪。”霍仲庭嘴角一抿，“顶级的舞台编导我们可以继续再找，这一回合鼎山没占到便宜，勉强算是好消息。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明媚跟唐萧签下合约，答应入职鼎山艺术公司。”
这事也是陈大师电话里说的。
唐萧跟明媚签约之后，凭借明媚跟陈大师的关系，想说服对方答应跟鼎山合作。
但陈大师想起明媚舞会上亲自为明远说情，拒绝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