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虚无
“你这个女人是谁啊……明明不是神使啊！”拿着大斧的斗篷人：根据黑令和阿萨慕的描述，林严猜想他应该是小陆。
此时小陆再没有刚出场时扬言要狩猎神使的豪情壮志，反而被艾克丝的攻击搞得有些崩溃，“靠幺，不是神使凑热闹个啊！老子是要狩猎神使是神使好吗大姐！”
“受不了……也太简单……”艾克丝嘀咕了一句，接着称不上温柔地扯着小陆和小伍的头发就把两人自地上给揪起来，“那我们走吧，去会合。”
林严默默咽下差点小心蹦出口的、同情小陆小伍的句子，正欲点头向对方表示自己知道了，却看见艾克丝微微皱起了眉头，连揪着两个少年的手都放开了。
艾克丝的视线是对准自己的身后。林严很快地意识到这一点；他迅速的转身并往后退了几步，果真看到了足以让人凝重万分的画面：
水蓝色的发、蓝紫色的唇、宛若水一般的少女；那是水澜。
猩红的眼瞳、歪斜的笑容、散发着扭曲的少女；那是瘴。
因欲望失衡钓起了瘴的水色少女，此时就站立于缡艾克丝等人不远的地方；水澜一双猩红的眼眸暗稠而阴暗，身周一道道紫藤飞舞，简直象是张牙舞爪、欲要吞人入腹的野兽。
“找到了啊：符的味道，就是你让我的宿主失去了家、让他产生这么美味的欲望……”吃吃的笑声和诡异的音调自水澜口中吐出，显然是属于占据了水澜身体主导权的瘴在发话，“我真要感谢你啊……不过，还是要吃掉你……我的宿主说了吶，符家人，都该死！”
原只是诡异的语气突地拔高拔尖，化为粗砺的怒吼，围绕在她身畔的水中藤更是骤然窜起，不由分说地就朝着林严攻去。
“呦，目标出现了。”艾克丝挑了挑眉，面对迎面而来的攻势毫不在意，甚至有些雀跃：对她而言，正面对上的攻势比起束手束脚、互相试探的战斗有趣得多，“我就说嘛，这样才有趣：有种正面上我啊。”
金发少女说完，一个箭步便移到了娃娃脸男孩跟前，速度快得简直象是疾射而出的箭矢；甚至没有人看得清楚她的动作，回过神时就听见快刀斩落物体的声响，被砍成一截截的水中藤应声而落。
“艾克丝……正面上不是这样用的啊！”终于回过神，第一时间林严忍不住纠正对方的用词，天知道她从哪里学来这种词的：而且还如此大义凛然的说出口，某种方面来说也是很让人佩服啦。
一面感叹着，林严一面开始了动作；他先是用毛笔画了个结界让小伍小陆都乖乖待在里头，接着赶紧向前踏了一步，“那个……需要我协助吗？”虽然林严觉得应该没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就是了。
“不用，放着让我来。”似乎完全忘了刚才还抱怨着没有足够有实力的家伙来给林严当考题，此时的艾克丝眼中竟是闪烁着战意，一双湖水绿的眸看上去简直是熠熠生辉，“瘴啊……多久没有过瘾的打了，今天还真是值得纪念。”
“你也要阻止我吗？你要阻止我杀了符……你要阻止吾等复活吾等的唯一吗？”水澜歪了歪头，语气平静，白皙却透着死气的脸蛋上勾起了一抹歪斜的弧度，“那么……我只好把你也吃掉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为了打这一架我大概会骗你说我就是来阻挠你的。”听了水澜的问题，艾克丝却是严肃的点点头，也不顾又向自己袭来的攻势，只是轻松闪过攻击后，再度开口，“现在我虽然也挺想打你的，但是我不会说谎的：喔不过我也是真的要阻挠你就是了。”
艾克丝一面说着，一面将微微倾身，摆了个气势十足的架势，接着后脚一蹬借了力就朝着水澜击去：力道之强劲、速度之迅速，简直是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当作攻击的武器一般，要赢不要命的打法。
与她的动作不同的是，艾克丝的脸上没有任何带有牺牲觉悟的表情，眉眼反而里透露出一股兴奋，让林严莫名的有种，这个人就是该如此的想法；就象是没有一把宝剑希望被雪藏，也没有一张盾愿意被保护在人之后。
注定为战斗而生。
“不要阻挠我……符……我要……杀了符啊！”被艾克丝逼得节节败退的水澜原来猩红的眼似乎变得更浓稠了些，眼底简直像翻搅着滚滚黑水一般，看上去竟是更显疯狂，“阻挠吾等让唯一复活的，通通不会放过的！！”
说着，原来被艾克丝压制的场面竟又扳了回来；艾克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象是不解为何水澜的战斗力会升级，“你刚刚在隐藏实力？还真是卑鄙啊。”口中感叹了一句，金发少女却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如前几次一般，径自的朝水澜射去。
“可是，再怎么隐藏实力，我也是不会输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愉快的弧度，艾克丝的双眼越发闪亮。
不知何时染上黑气的藤蔓朝艾克丝正面迎来，艾克丝却是举起手臂直接抵挡，借着两人的接触面向上跃起，“赢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输在一水草身上啊：何况，我不是一个人嘛。”
艾克丝笑了笑，那笑有些虚无，却也转瞬即逝；下一瞬间，便只闻声音再不见人，“虽然我说我一个就够了，不过还是有人多管闲事囉。”
“或者该这么说：让客人出手是很没有礼貌的，也该换我出点力了。”
什么：水澜蓦地睁大双眸，就看到方才一直不动声色的娃娃脸男孩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巨大毛笔蘸染金墨，在地面上落下最后一笔。
“虽然使这招要不被注意挺难的，不过艾克丝妳真的很会引仇恨啊，倒是让我轻松了不少。”林严感慨着，对自己得以成形的攻势下了不失中肯的评论。
此时若能从上方向下望来，便能见一个巨大的隶书“封”字成形，金光大绽，象是化作无数金色锁链，困住了水澜的行动，更让依附其中的瘴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好说，也就一般般，赢家总是要承受败者的羡慕嫉妒恨的，习惯就好。”艾克丝看似谦虚的回道，要不是那表情一如既往的认真，林严大概会以为她是在开玩笑，“话说你也不错啊，原来还有点用，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