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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68节

  马小刚羞羞的看着圆圆:“下次来让阎胜男唱歌给我听,好不好?”
  他在学校里总听圆圆唱歌,听说她晚上喜欢给哥哥唱才来的,结果他一来她就不唱了。
  圆圆喜欢小旺和小狼,可不喜欢鼻涕虫,假装没听见,转身跑屋里看电视了。
  虽说马小刚总是吊着一串长长的鼻涕,但他值一幢办公大楼,所以吃完早饭,陈美兰要雇辆三蹦子亲自把他送回家。
  但是只送到秦川集团家属区外,陈美兰不进去,让几个孩子送他回家。
  阎小旺迫切的,积极的想帮陈美兰促成一桩大生意,甚至在上门的时候,以为马太太会跟他谈点生意上的事,不过马太太见到他们三个,只给了他们一人几枚巧克力就把他们打发出来了。
  小狼吃巧克力糊了一嘴,圆圆紧攥着手,但一上三蹦子就把一整颗圆圆的酒心巧克力塞到了陈美兰的嘴巴里。
  小旺则忧心忡忡:“阿姨,马奶奶什么都没说啊。”
  “你也什么都不能说,工程的事情只能揣在心里。”陈美兰说。
  包工头多,但真正能一直干下去的少,拎着钱四处乱送的早晚要死,只有滴水不漏,能帮对方考虑的,谨慎的,聪明的才能活下去,这叫小心使得万年船。
  马太太送孙子来投诚,陈美兰必须有所表示,但不能过分热情。
  回家,三蹦子还没到盐关村,小旺突然跳下车,跑到一辆贩可口可乐的三轮车前,伸着手,那个小摊贩居然提了一架录音机给小旺。
  有一回小旺曾提过,说他马上就会有一架录音机,在这个磁带特别便宜的年代,录音机算是个鸡肋了,大家更喜欢单纯的收音机。
  陈美兰不好意思问,但总觉得小旺跟这摊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小伙子,你那法子真的管用,这录音机我送你了,再见。”小贩说。
  小旺举着录音机,得意的给陈美兰显摆:“这台录音机可是我赚的哦。”
  “怎么赚的?”陈美兰好奇的问。
  小贩具体跟陈美兰说不清,揭开三轮车上的可乐筐子让陈美兰看:“看着没,原来这些箱子我们要搬进搬出,但现在不需要了,一滚就完,这玩艺儿就是你儿子指点着,我改装的。”
  装可乐的塑料筐,最下面订了个竹架筐,竹架筐下面还有四个滚轮。
  这小东西虽小,但于小贩来说特别实用,他跑批发,天天要一筐筐搬可乐,有这个推车,就不用搬,只需要放在小竹架上,一推就走,一点都不累。
  小旺哪是废物点心啊,才七岁的孩子,这心灵手巧的劲儿,陈美兰服了。
  回了家,陈美兰才知道小旺为什么专门要个录音机,圆圆爱唱,但只在家里唱,录过的样带只有一盘。
  而小旺,原来收藏了很多伴奏磁带,并且,全是目前最好听的,流行歌曲的伴奏。
  现在,伴奏一放,圆圆跟着唱,他来录,他都知道要专门找个安静的房间来录,录出来不就是一张精选磁带,不就可以去卖了。
  这可真是个生财有道的小财迷。
  再隔几天,秦川集团在报纸上整版公示,公开招标,陈美兰就让阎斌替自己把《投标书》给递过去了。
  据阎斌说,因为这个项目是秦川集团办公区的整体建设,预算在三十万,前去投标的包工头足足有五十号。
  所以希望并不大。
  阎斌最近帮陈美兰跑腿,跑前跑后,一个月了,陈美兰给了他三百块钱,虽说不是给他,而是给了宋槐花,但好歹阎斌总算见着钱了。
  这么一比,陈美兰就比心狠手辣的陈平有良心,当然,陈平目前也就愿意跟着美兰干了。
  不过下海就为赚大钱,美兰只是块跳板,而且没什么野心,要想赚大钱,阎斌就得继续接触阎西山,他虽说对手下人狠,但手也大方。
  正好陈美兰喊阎西山到盐关村,商量接下来煤窑的开采,阎斌就去接阎西山了。
  阎西山也是个人材,他把大部分股权挪到了美兰这儿,但胡小眉那边并不知情,而且最近她老是因为各种原因摔跤,西山嚷嚷着要送她去医院,胡小眉肚里没娃不敢去啊,只好找了一家小诊所住着,美其名曰保胎。
  阎西山派了齐冬梅去伺候,自己早晚去探视一趟,握着胡小眉的手说,不管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只要她好起来,自己立刻跟她扯证。
  不过为了能帮儿子多攒点家底儿,让胡小眉再找找范祥,帮他办理一下另外几个矿的开采手续。
  范祥有个老同学在省里当大领导,打声招呼,那些处处需要吃拿卡要的手续,就能很快办下来。
  结果就是,胡小眉跟范祥打了声招呼,手续眼看就要办下来了。
  而胡小眉和齐冬梅守着一个莫须有的‘男胎’,最近正在小诊所养着胎。
  为了证明自己真是个孕妇,胡小眉还努力把自己吃的胖胖的。
  “二哥,帮我跑个腿儿,最近盯着齐冬梅一点,她最近肯定要伸手买个孩子,你最近又没事,闲了就给我盯着她,她要敢伸手你,你就报案,明白我的意思吧?”阎西山笑着从兜里掏了三张百元大钞拍阎斌腿上了:“这是定金。”
  所以齐冬梅慌得要买个孩子,阎西山却随后盯着,只要她敢伸手,他就举报?
  这不钓鱼执法吗?
  阎斌不算正派,但没见过阎西山这样儿的。
  胡小眉是人精吧,阎西山比她还精,利用她拿到煤矿开采权,还能骗她呆在那个小诊所里,门都不敢出。
  不过事成就有一千块,可以,这个活儿阎斌接了。
  阎西山今天是来拿那十万块,做为运营资金的,他计划不但自己的煤全部带走,还要把整个陕省目前盈余的煤炭全部收购一空,然后车皮南下,大赚一笔。
  这应该能助他一举成为百万富翁。
  结果陈美兰给他泼了一头冷水:“不行,你先往煤窑里安装最先进的安全采煤线,再买一套循环洗煤系统,装好之后让厂家直接来问我结款。”
  现在大家采煤都是人工挖,人工背,有个地方看着要垮,支根烂木头就行,安全采煤则包括大型防倾支架,采煤机,掘进机,以及防倾防塌预警装置,循环洗煤则是目前国内刚刚上市的新工艺。
  那么一整套系统下来十万块打不住的。
  阎西山一听就怒了:“美兰,我看你是想赖我的账吧,也对,阎肇个穷公安,一月四百块,穷的什么似的,看看咱家,现在都装了冰箱电话了,你是我偷偷把我的钱全补贴阎肇了吧?”
  陈美兰起身进屋,取了阎西山那只红色的鳄鱼皮包出来,伸手拉开,一沓沓的百元人民币,连银行的白纸条子都没拆。
  “我只给生产线投钱,因为煤矿工人死了,赔的是我的钱。”陈美兰说。
  阎西山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他觉得安全生产可以押后,美兰要真怕,可以请个道士做做法,祭祭天,她人那么好,老天会保佑她的。
  现在煤炭需求那么旺盛,一旦南下,说不定上百万就来了,让他眼看着钱不赚,他气,他愤怒。
  他在这一刻都不后悔曾经跟陈美兰离婚了,因为她是他赚钱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要是真的什么话都听她的,这辈子他休想赚大钱。
  而正好就在这时,小旺头一个冲进家门,扔了书包,端起装着磁带的筐子就要跑,圆圆紧随其后。
  看到闺女,阎西山就又不那么气了,连忙站了起来,笑着喊:“招娣。”
  圆圆假装没听见,跟小旺一阵风似的出门了。
  小旺虽说不喜欢阎西山,但这孩子有礼貌,帮圆圆答说:“伯伯,我们可忙的,我们要去卖磁带啦。”
  磁带?
  圆圆录过一首歌,阎西山特别喜欢听,但陈美兰不给,他问过阎肇,阎肇说那歌是在某部电影里的,只有一盘样带。
  该不会俩孩子去卖的正是那盘磁带吧。
  于是阎西山也跟着追了起来,他想抢一盘回家听。
  这一连串的要出门,正好阎肇和宋槐花边聊边往家走。
  宋槐花提着一只大编织袋,阎肇也提一只大编织袋,小旺抱的又是磁带,阎西山还在后面追,哐啷一声,一拨人全撞一块儿了。
  磁带,宋槐花和阎肇手里的东西全被砸扔在地上。
  阎西山看一盒白白的像磁带,于是顺手捡了一盒,看阎肇脸色不大好,他已经想溜了,这个活阎王比陈美兰更难对付。
  就是他提醒陈美兰,从控制权下手的。
  “西山是来商量开矿的事的吧?”阎肇问。
  陈美兰扯了扯唇:“他被关了一回,脑子还不大清醒,烂木头支架子,还想赶人下井,阎队,要不你再关他一回?”
  阎肇拧开了水龙头,已经入十一月了,天冷,水更冷。
  拿起香皂洗手,洗脸,陈美兰就给他递毛巾。
  这个画面可真是辣眼睛,阎西山给气的一分钟都不想看。
  他都不明白自己精的像鬼一样的人,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今天跟咱们市的煤老板们开了个会,通知他们不要给你赊煤,因为你现在没钱,还不起债,所以别打赊煤南下的主意。”阎肇慢斯条理,细语温言,边擦着头发边说。
  阎西山拿着一盒磁带,深滋了口气出门了。
  他心里想的确实是陈美兰要不给钱,他就去问别的煤老板赊煤,然后贩到南方去,大赚一笔,回来再还钱。
  他是整个西平市唯一跟阎肇有关系的煤老板,狐假虎威,大家肯定会给他赊。
  阎肇一句话把他的后路给砍了。
  拿着盒磁带边走,阎西山就听见刘二姐悄悄说:“你们刚看见了没,阎肇怕不是把公安局的套子全搬光了?”
  毛嫂子也笑着悄声回说:“宋槐花还拎了一大袋。”
  “那俩口子……也不说缓着点儿。”
  谣言,传着传着不堪入耳了,几个女同志全在笑。
  阎西山拿起盒子一看,立刻扔在垃圾台上了,居然不是磁带是套子。
  这日子没法过了。
  “爸爸。”圆圆在一个角落里招手。
  阎西山走了过去,叹了口气,屈膝跪下了:“闺女,想爸了吧?”
  曾经他觉得自己拥有整个西平市,不知道为什么,坐了一回牢再出来,发现面前是悬崖万丈,转身,只有这个曾经被他踢飞的小丫头,孤伶伶的站在他身后。
  他要落下悬崖,举世之间,沧尘之上,唯有她会伸手抓住他。
  “这个,送给你。”圆圆给了阎西山一盒磁带,伸手摸了摸阎西山的光头:“天凉了,爸爸记得戴帽子呀。”
  那是圆圆唱的歌,什么《军港之夜》、《在水一方》、《甜蜜蜜》、《小城故事》,全是阎西山曾经搂着小姐们时最爱听的歌。
  童稚的嗓音赋予了它一种别样的温柔,歌声里流淌的不再是酒,女人和性,以及让人蓬勃燥动的金钱,而是美好的,甜如蜜的生活。
  让阎西山不禁想起他借来的那条红内裤,因为没穿过,又着急,穿反了,去接美兰时他一路都在扯裆,劈着腿,晃着八字步,他不停的扯着裆。
  放在车上,边开车边听,阎西山忍不住就流泪了。
  钱和安全,还要不要在违法犯罪的边缘跳迪斯科,这是个问题。
  第52章 糟蹋(不要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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