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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食美人[重生]_129

  裴绍琪之前刚来的时候就领教过他的嘴炮功力,现在被他呛得尴尬得要命。
  不会真在地上吧……
  看他的样子,席渭水也就能知道大概情况了,自己笔电被自己不小心弄掉了地,找不到了,就把错赖到慎秋头上,估计是看他家境好,想讹一个笔电过来。
  他对这种人尤为看不起:“从舍友身上捞钱,真够不要脸的。”
  “你说什么?!”裴绍琪怒火中烧。
  席渭水大声怼了回去:“我说你不要脸!”
  楚况这个老好人即使带着耳机也被吵烦了:“行了行了,绍琪你就去看看你床底下桌子那边有没有笔电,有就不要再闹了。”
  裴绍琪看一个两个都不在他这一边,也就不再吵了,跟小孩吵感觉他肚量很小。
  笔电最后确实在那边找到了,一点都没坏,收获了席渭水几个大白眼。
  可他最后也没跟慎秋道歉,只是尴尬地回了床上,借口和教授聊天遁了。
  席渭水没怎么在意,他一向都是过去即忘的性格,爬到慎秋床上笑嘻嘻地和他女朋友视频。给他女友介绍慎秋,介绍楚况,介绍他的新学校。
  要不是江揽云带头孤立的原因,裴绍琪怎么也不会把慎秋想象成那种会偷东西的人,先入为主的印象摆在那里,他是一个很容易随风摆的墙头草。
  没收到道歉,看裴绍琪的样子,他是不准备道歉了。
  在这学校的一个月,他难熬得像一年。寝室里楚况不会替他说话,这件事后裴绍琪也各种装瞎,席渭水又被他爸爸接回家了,直接退了寝。
  班里偶尔也有那些不怎么好的目光,大多数都是直接忽略他。
  没朋友是其一,大家看他和看别人不一样是其二。
  慎秋被人诬赖偷东西,要不是席渭水帮了他一把,他可能真的就没法解释了。
  他个性越发沉闷,在教室里不说话,在寝室里也不说话,做什么都独来独往。江揽云是真的忙,不管是老师的事情还是同学的事情。
  再一次像是回到了育英那片故土,除了没人喊他怪物,动手打他之外,其余没什么变化,大家当他是透明人,见他来便窃窃私语。
  也不算太差,至少身上不会有伤,大学生没那么无聊。
  至此也算是庆幸。
  唯一让他觉得无比失望的是,做这件事的人是江揽云。
  一个月上学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家都要收拾东西回家了,寝室里其余两个人一起走了,只剩他一个人。
  寝室里,少了席渭水后,这地方对于慎秋来说很压抑。
  他一个月以来被压迫的神经紧绷着,总觉得周围很暗,房间内的灯被关着。窗外有鸟鸣,不是那么悦耳,但在引着人向窗外看。
  而看向窗外的时候,那种感觉很怪,带着点恍惚,让人看不清楚,看久了那块窗好像多了点憧憬。
  他看了一会,又把东西收拾好,门外进来一个人,他还以为是裴绍琪或者楚况东西忘记拿了。
  可那个人是江揽云。
  那个人笑了笑,然后进来,一如既往摸了摸慎秋的头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那样:“你东西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他的举动熟稔,好像做出孤立这种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慎秋看着他,眼神有些空洞。他能拒绝恶意,可江揽云没有恶意,但他总觉得江揽云会一点点变成季如安那样的人,以伤害他为乐趣。
  “……不用了,江揽云,我自己会收拾。”
  这名字一叫出口就很容易让人想起来曾经两个人还关系特别好的时候,慎秋还能笑着喊他江江和云云,故意把他说着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让人来接了,东西收拾好就一起回盛华,去你家吧,方便一点。”江揽云替他收拾东西,然后让他出门。
  慎秋怎么着也不肯:“……我不回去,你离我远一点,我什么都好……”
  他是在用全部的拒绝话语去拒绝他,想做的果断一点。
  按他的个性,什么很容易都做得犹豫。可这次他拒绝了,还很强烈。
  寝室里其余三个已经走了,他不用顾及着别人而不敢动作。
  江揽云看着他,神色很颓,似乎因为他的举动挺受伤的:“你别这样好不好?尽快回家不好吗?你这样我……我很难过。”
  他其实不后悔他做过的事情,慎秋人没了其他的朋友,只能依赖他一个人,那样会更容易。
  得到他想要的。
  慎秋也想回家,可不想和江揽云一起。
  他抿抿唇,手指微蜷了蜷:“那我……很抱歉。”自己的东西已经快收拾好了,下楼等车,现在时间还早,不怕没有到盛华的车。
  这一班车是最方便的,老师上课特地讲了,回盛华的同学可以坐这一班车回家。
  他把背包背上,然后手里踹进兜里,看了眼窗台,外面没人晾衣服,然后把玻璃门关起来。他是最后一个走的,得关灯关门。
  江揽云站在里面,眼睛里闪闪烁烁似的。
  慎秋扶着门把准备把门起来,可江揽云没出来,他就说了句:“那你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慎秋没怎么犹豫就转身走了。他实在不想和江揽云有一点关系,那些曾经做过的事都像如鲠在喉一样让他反胃。
  校园很大,不路痴就是这一点好,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准确找到方位。慎秋靠着路标,很快就找到了车站。二十分钟一班的样子,应该能早点回盛华。
  他坐在车站,周围起雾了,也没什么学生。他走的太迟,先前的一波学生潮已经走光了,现下车站也没几个人,都不互相认识。
  那些对他施以冷暴力的人他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那个人是始作俑者,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全都来自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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