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当超级反派遇上小波特_第119章
在这个世界上, 唯一知道的人, 就只有洛基了。
但是这件事，应该和彼得说吗？
亲口告诉自己最好的朋友，自己的死讯吗？
詹姆的内心感觉到一种犹豫和茫然, 他向来都是一个完美的倾听者，但却并不是一个善于倾诉的人。詹姆已经习惯将所有的事情沉甸甸地塞在心底里，或者写在那本魔法日记本上。他的内心也会有脆弱和阴暗，也会有不为人知的痛苦，但是詹姆并不想要将这些暴露给别人，毁坏了自己塑造的完美，特别是他的亲人。
我能承担下一切。
我能做到更好。
但是这些来自于“詹姆·波特”的禁锢好像在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那些他以为自己必须要承担的光环和抱负，都成为了无用品。
詹姆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再“完美”，更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脆弱”。
特别是在洛基丢下了那本魔法日记离开之后，也就代表詹姆失去了那个唯一倾诉的场所。
当一切开始趋于平静之后，詹姆的内心却感受到了一种恐惧。
一种空荡荡的恐慌。
因为他真的直面了自己的死亡，触目惊心的浑身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
那一幕越发深刻地充溢在他的脑海中，詹姆能够感受到一种窒息感的压抑和绝望。
我是怎么死的？
很疼吧，一定会很痛苦吧？
临死前的我，是不是非常的绝望？
是不是因为我希望洛基能够救我，所以才会死在洛基眼前的地牢之处？
是不是因为是我想要活下来，所以洛基才会如此偏执地即便回转时间也要救我？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詹姆看着眼前的彼得，他还是控制不住地说了出来，因为他不想再笑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个人再去承担那份重量，那份整个世界只有自己知道的沉重。
詹姆想要说出来——
“我只知道我在阿斯加德死了。”
“……詹姆，你说什么？”彼得的瞳仁猛地颤栗，不可置信地看着詹姆。
“彼得，时间已经回转了。是你们救了我，你们都忘了这件事，其实我自己也什么都不记得，但是这一切就是已经发生过了。”詹姆的眼神有些空洞和黯然，“我以前从未想过，我会死这件事。也许我之前的确遇到过危险，但是我忘记了和斯塔克先生相遇的事情，变成猫中弹的那一次我知道有洛基保护我，所以我内心并无惶恐。”
“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怕了。”詹姆终归结底还是一个少年，他生活在自己的父亲救世主哈利·波特为巫师界带来的和平时代，从未担心过自己的生命安全会受到威胁，“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告诉我，我其实应该已经死了。”
彼得绝对没有想过詹姆如此反常的原因竟然会是这样，虽然整件事情听起来都很离奇，但是彼得当然是完全相信詹姆的。但是也因此，彼得的心也瞬间开始发颤起来。
有一种后怕的情感揪紧着他的心。
当詹姆在他的眼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彼得甚至觉得詹姆仿佛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生命真的太脆弱了，彼得。”詹姆的嗓音也沉了下来，黑发少年的情绪又陷入一种低落，“当我对未来还有无数期待的时候，就好像在应该的世界里，我这些想法都已经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我现在获得的时间，站在这里的存在，就感觉好像是我偷来的另一条生命一样。”
但是未来呢？
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复活，在未来真的会因此而引发更可怕的危险？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灾难，那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幸存而感到自责罪恶？
詹姆不知道。
彼得哑然地看着詹姆，他在这一刻，竟然一个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詹姆也不需要彼得对他说什么，他只是想要有一个人，能够听他说这些话。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就那样死了的话，我的内心一定是充满遗憾死去的。”但不管如何，时间已经回转了，等到明天，詹姆不会再思考这件事，他只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而已。
“我一定会想到在我的世界里的我的家人和朋友，还有你们……”詹姆注视着彼得已经红起来的双眼，“我都还没回来呢，就这么突然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们会很难过吧。”
等到詹姆说完这句话，彼得的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夺眶而出了。
“我想如果是我的话，在死去之前，一定想要至少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吧。”詹姆看着彼得的眼泪，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彼得咬唇抿着嘴，落着泪用力摇了摇头。
没有人会想要从詹姆的口中听到一句“对不起”，他们只想要詹姆回来。
“斯特兰奇博士给我看了他的记忆，在那段记忆里你们都很悲伤。”詹姆继续说道，“我也看到了洛基，他和以前露出的神情都不一样，我知道，他也为我的死感到痛苦。”
“洛基说，我很重要。”詹姆回忆起了那段记忆中洛基的表情和话语，“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对他这么重要，重要到他愿意为了拯救我的生命甚至危险要毁灭地球。”
“我知道，如果斯特兰奇博士没有选择回转时间，洛基会真的这么做。”詹姆的眉眼低垂着，“他的想法是疯狂的，他这么做是错的。但是我的心里，还是会觉得感动。”
那是一种瞬间侵袭内心的震撼。
在詹姆心底深藏着的许多期待中——洛基是那个最深的期待。
詹姆一直有一种很强的克制感，不管是在任何事情上，理性和完美通常都是他的框架。
在詹姆感觉到了他和洛基的关系之间的不平等之后，他会克制自己的感情，规范自己和洛基的关系。是朋友，是笔友，是重要的人，这就是他们之前的应定的关系，也是洛基所需要的关系。
这个人是不能喜欢的。
他们是不可能有任何机会在一起的。
但是就在那一刻，詹姆的期待，却得到了一种从未想过的回应。
詹姆第一次觉得，洛基距离他是如此的接近，只要他伸出手，就能拥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