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没有希望的希望

  一会儿，菜上来了，景瑟招呼陈总父女吃菜，并上了一瓶名贵的红酒，还有一瓶茅台白酒。
  景瑟给自己和陈玲倒了红酒，给陈总倒了白酒。裴天临因为要开车，只给自己倒了一杯竹叶青茶。
  这时陈总却说：“让他也喝吧。”指着裴天临对景瑟说。
  裴天临赶忙说：“陈总，实在不好意思，我还要开车，就不喝了。”
  “哎，哪怕什么，实在不行，我给你叫个代驾。”
  景瑟和裴天临都不知道陈总的真实用意，以为陈总故意在给他们出难题。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在求人家呢？商场上就是如此，那一次贷款，搞促销，这样的事情在商场上不是经常发生呢？这一次，大概又是如此。
  陈总的话说到这个份上，裴天临知道再推辞就意味着这场游戏的终结。
  裴天临索性说：“行，感谢陈总抬爱，那我今晚就舍命陪君子。”
  陈总一笑说：“命倒不必陪，只要你的酒量好。”
  裴天临见陈总言辞也很犀利，擅于抓住话柄，觉得很有意思。
  两人碰了两杯后，裴天临说：“既然今晚以吃饭为主，也感谢陈总厚爱，拿我裴天临当朋友，我就敬陈总几杯。”
  说罢，二人猜拳行令，气氛霎时热闹了起来。
  一个回合下来，陈总输了四杯，但酒二人还是每人三杯平喝了。
  陈总问：“裴先生是本市人吗？”
  裴天临说：“我是农村人，在这里打工。给景总当司机。”说着瞅了景瑟一眼。
  “哦。”陈总似乎问的很随意。
  “做司机的，责任倒不小，到各处跑，黄源市怕是跑遍了吧？”
  “也不尽然，这么大的黄源市，这市北区我就几乎没有来过。”
  “真的没来过吗？”
  裴天临思忖了一下说：“前些日子来过一次，不过来去匆匆，又是深夜，也没有什么印象。”
  “哦，做什么来的呢？”
  “送一位迷路的老人。”
  “到哪里呢？”
  “这个我倒忘了，反正是一个别墅区。”
  陈总点了点头，和身边的女儿陈玲交换了一下眼神。
  景瑟心凉了许多，觉得今晚又白来了，但又有什么办法，是自己有求于人家，主动权在人家手里，正像古书所说：人为刀殂，而我为鱼肉。
  休息了一会儿，吃了几口菜，陈总又和裴天临交上了阵。陈总身边的陈玲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陈总并不理会，他继续和裴天临猜拳行令。两个男人，在酒场上厮杀得难解难分。
  这一次，是陈总赢了，但按照前边的惯例，酒又由二人平喝了。
  陈总好像很随意地问：“裴兄弟那晚这么远的送一位老人，挣了多少钱？”
  这时，陈玲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父亲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嘿，什么钱不钱的，远是远点，但当时那位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人，在我的巷子口迷路了，他的家人又不能尽快赶过来，我既然碰上了，觉得自己有义务把他送过来，所以也就没有考虑别的。”
  陈总点点头，他指了指身边的女儿陈玲说：“你认识她吗？”
  裴天临看了一眼陈玲，摇了摇头，“不认识。”
  “敢问裴先生开的什么车？”
  “我开的是一辆兰博基尼。”
  “那我听说是比亚迪啊？”
  “哦，对对对，兰博基尼是我们景总的，比亚迪是我自己的。”
  “哦，我记得有一辆比亚迪的车，车号是565858。”
  裴天临一愣，惊讶地说：“那正是我的车啊，陈总怎么知道的？”
  陈总呵呵一笑，“在哪里见过的，我倒忘了。”说完带着一种醉的状态说：“裴兄弟，是否有意跳槽啊，来我的公司干，景总给你多少薪金，我给你双倍。”
  景瑟，包括裴天临和陈玲一听，都觉得陈总醉了，怎么能这么说，还当着景瑟的面。
  裴天临摇了摇头说：“感谢陈总美意，有时钱不是万能的，虽然我缺钱，在纯美化妆品公司我觉得很好。”说完看了景瑟一眼。
  听裴天临这么说，陈总也不生气，端起一杯酒说：“来，我敬裴兄弟一杯。”
  裴天临只得举杯，二人又咣当一碰，彼此喝尽杯中的酒。
  就这样推杯换盏，陈总和裴天临两个人将一瓶茅台喝了个底朝天，因为有约在先，今晚只吃饭喝酒，不谈生意，弄得景瑟兴味索然，吃饭的时候，陈总根本不搭理她，只和裴天临聊得火热。
  一旁的陈玲朦朦胧胧地感知父亲的用意，至于景瑟，则完全不明就里。生意场上打拼了多少年，今晚这样的冷遇还是头一遭。
  这会儿，裴天临和陈总都已有些醉了。这时，陈总忽然转过头对景瑟说：“景总，我看今晚就到此吧。”
  景瑟还能说什么呢，只好跟着人家的节奏走。
  裴天临带着醉意说：“陈总，要不再弄一瓶，我们继续？”
  “好了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到这里吧。”
  景瑟说：“那好，只是恐怕陈总今晚没有吃好。”
  “你错了，今晚我是最高兴的，能认识裴兄弟这样的人。”
  景瑟一脸雾水，认为陈总说的只是客气话。也没有别人，就四个人，出了包间的门，下了楼，在吧台上景瑟结了账后，一行人来到停车处。
  陈总说：“我的车由我女儿开，我给你们找个代驾吧？”
  景瑟说：“感谢陈总美意，我没喝酒，车我就自己开回去了。”
  “那也行。我也就不客气了。”
  就要上车了，景瑟已经坐到了驾驶座上，陈总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来到景瑟面前说：“景总，感谢你今晚的款待，地皮的事情，就按你们说的办，你去拟定一份合同，改日我们再签，还就我们几个人，你一定要带上他。你要感谢，就感谢这位裴兄弟，他是你的贵人，不，应该是你们景氏集团的贵人。”说罢，不容景瑟回答，转身就进了自己的那辆奔驰，疾驰而去。
  景瑟如梦初醒，喊了一声：“谢谢陈总。”只是陈总早已坐进车里，并没有听见。
  此时坐在副驾上的裴天临，已想起了轻轻的鼾声。
  景瑟的泪水涌了出来，瞅着裴天临，在他的脸上深深地吻了一下，这家伙，竟然能睡着！我简直服了。在商场征战多年，从未像这一晚上这么起伏，感觉像过山车似的，一会儿高原峡谷，一会儿又是悬崖天险，让人受不了。
  景瑟又想：这陈总怎么啦？他说的是真的吗？但环视周围，好像是真的。景瑟深情地看着身旁的裴天临，自语道：“天临，你真是上帝给我派来的贵人啊。”
  裴天临依旧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