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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涛非的烦恼 1

  自从陆涛非帮李雨欣打赢了官司,李雨欣成了陆涛非事务所的常客,李雨欣经常不请自来。陆涛非何等聪明,在李雨欣约陆涛非的第三次就了然明白李雨欣的心思,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陆涛非故意当着李雨欣的面,给苏凝打电话,让苏凝不要等他,早点睡。陆涛非对苏凝爱昵的语气,让李雨欣十分落寞,那场托名感谢的浪漫晚餐草草结束。陆涛非看着李雨欣的背影,长舒一口气。
  李雨欣消失了,自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给陆涛非打过电话。陆涛非又摆脱了一个追求者。每摆脱一个追求者,陆涛非就觉得累,心,很累很累。他每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每个接触他的女人,已婚的未婚的,都被他俊朗的外表横溢的才华吸引,他也和女人约会,那是他刻意伪装自己的方式,程浩说的,在中国这个传统为上的社会,一个男人不爱女人,那就是异类,他劝陆涛非不要当异类,那会让他很难生存。
  陆涛非明白,他当然明白,因为程浩,陆涛非从大学就开始关注身边人对此类事的态度,没有人能接受,加上苏家的教育,陆涛非只能把感情埋在心底,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隐藏多久,当程浩带着新婚妻子站在他面前,他就知道自己的爱情死了,心也死了。
  陆涛非之所以搬出来住,就是不想让苏家二老看出端倪,而今苏家二老只知道年近而立的陆涛非至今单身是因为还没有看上哪个女子,却不知道陆涛非根本没有看过,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停留过女人的影子,除了苏冰苏凝,她们两个是他至亲至爱的妹妹,与街上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子,不可相提并论。
  当初陆涛非让苏凝搬出小院,和他住到一起,另一个目的就是为自己找一个挡箭牌,一个单身男人和一个单身女人住在一起,外人会怎么想,可想而知。也正是因为家里有苏凝在,才免了他很多麻烦。
  有一回,事务所一位女律师开生日派对,他喝多了,其实是故意的,女律师送他回家,开门的是穿着睡衣的苏凝。苏凝从女律师手里接过陆涛非,好一顿埋怨。苏凝还邀请女律师进屋坐坐,但女律师看到苏凝陆涛非亲密的样子,无奈的告别离开。从此,陆涛非虽然没有结婚,但有女人的事在事务所传开,甚至在律师界传开。当然也传到苏家二老耳朵里,苏清明也很高兴,他看着陆涛非长大,陆涛非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其实,最初接陆涛非来京,他只是想报答陆家的恩,但是随着陆涛非的才华渐渐显露,苏清明的心里萌生了让陆涛非做女婿的意思,苏冰苏凝,两姐妹不管哪个都行。当听说陆涛非和苏凝什么什么的,他很高兴。然而,苏清明经过试探陆涛非和苏凝,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苏清明糊涂了。
  有时,陆涛非心里充满愧疚,住在小院时,泼女大闹苏家,死缠着陆涛非要嫁给他,多亏苏冰保护,而今又是苏凝在保护他,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程浩曾经来信,还寄来了他夫妇和女儿的照片,照片上三个人幸福的笑刺痛陆涛非的眼睛,陆涛非知道程浩离他已经越来越远,他的世界已经没有了陆涛非,可是陆涛非的心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那段往事。
  陆涛非回小院住了,苏冰出差还没有回来,他必须照顾好苏清明卢曼。苏凝又走了,这丫头属于“家里呆不下”型的,一分钟都不能安安生生呆在家里。从福建回来没几天,就走了,不过这回苏凝主动说了要去的地方,什么卫戍京城的一个部队。陆涛非起初以为有什么采访任务,可是细细一想,一个人的名字跳出脑海,高城。那个高高大大的解放军连长好像就在那个部队什么钢七连,救苏凝出传销魔窟,还多亏了高城的电话。陆涛非很想见见高城,因为程浩,陆涛非对穿军装的莫名的产生好感。何况高城身上那股阳刚之气,和程浩,十分的相似。
  苏清明问陆涛非苏凝是不是又出去了,陆涛非回答是,好像在离北京不远的部队。苏清明没有再问,他知道不久就会有女儿的报道出现在头版,这是他为之骄傲的地方。62岁的苏清明现在最欣慰的,不是他自己被冠以国家权威法律专家,也不是自己老婆卢曼是北大法学院院长,而是他的三个孩子。陆涛非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在京城法律界已经赫赫有名;苏凝虽然只有23岁,却是新闻界有名的记者,每篇报道都是重磅炸弹;苏冰继承了他的处世观点,安安心心教书育人,他相信苏冰将来也是桃李满天下。
  陆涛非和苏清明卢曼讨论了会儿社会上出现的一些现象,尤其是现在传得最厉害的“彭宇案”,三个人你来我往,犹如开辩论会。正讨论着,来客人了,苏清明的学生。苏家经常来这样的客人,苏清明也喜欢和学生们高谈阔论。陆涛非冲学生们笑笑,回到了自己住的东屋。
  他拿起手机拨通苏冰的电话。
  “哥,还没睡?”
  “才9点多,早着呢,我不习惯早睡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哪儿呢?”
  “还能在哪,家里呗,你听,爸爸又在开研讨会。”
  电话里苏冰轻轻的笑,陆涛非和苏冰姐妹说话,不自觉的和她们一样,喊苏清明爸爸卢曼妈妈。
  “你呢?在干什么?还在看书?当心眼睛,戴眼镜就不好看了。”
  “没有,刚刚和几个同事聊会儿,正往宾馆回呢。哦,家里下雨了吗,这里雨都下一个星期了,很潮湿。”
  “不习惯了吧,南方就是这样,我同学董建,还记得吧,他老家就是浙江的,他说他们整天穿得衣服都是湿的,不过,他还说南方水气大,养人,等你回来,肯定水灵灵的。”
  “哥……”苏冰娇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陆涛非呵呵笑笑,说:“跟你开个玩笑,衣服穿厚点,你本来体质就弱,不要感冒了。钱不够就说一声,我给你汇去,别舍不得花钱,回来提前打招呼,我去接你。”
  “嗯,知道了。凝凝呢?又出去了。”
  “野丫头,家里呆一分钟都憋屈,跑了,在附近的部队。”
  “部队?采访?她什么时候跟部队打上关系了?”
  “不管她,你回去先洗个热水澡,啊,早点睡,我挂了。”
  陆涛非挂断苏冰的电话,心里柔柔的,暖暖的。这是苏冰给他的感觉。他难以忘记12岁初到苏家的第一夜,6岁的苏冰像一只猫,又像一个布娃娃,和陆涛非钻在一个被窝里,让陆涛非减轻了对云南的思念。
  陆涛非又给苏凝打去电话。
  “喂,谁?”
  “我。”
  “哥,我睡了,累死了,有事等我回去再说吧。”
  “你干什么呢,累成这样,又打游戏?”
  “打游戏,我打人行不行。哥,别啰嗦了,我没力气和你说话,明天6点还得起床训练呢,挂了。”
  苏凝挂了电话,留下陆涛非发愣,训练?又不是兵,训什么练?陆涛非带着疑问,迷迷糊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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