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揉进骨头
“你真的有事瞒我？”她浑身发抖，冷到骨子里去，“你疏远我，拿话刺激我，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渊祭没有回答，手掌紧了紧，想要把她揉进骨头里去。
“回答我。”她声音发抖，鼻子发酸。
他捧起她的脸，一字一顿：“没有难言之隐，只是我们不合适。”
她脾气倔强，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深吸一口气：“只要祭司大人同意这次让我跟着你，我保证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渊祭轻轻一笑，抬手揉了揉她脑袋，有些无可奈何：“你这是跟本尊讨价还价？”
“祭司大人这样认为，也不是不可以。”
渊祭：“……”她的机敏和执着超乎他的想象。
他一直以为了解她，如今看来却不然。他曾认为以她的性格，一旦受了情伤，就会对他形同陌路。
一开始她确实这样，可后来他失了分寸了，漏了破绽。
他终究是太贪心了，想在她生命留下痕迹，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
在云楚汐浑然不觉中，渊祭右手结出繁复术法。
“我不……”她一侧眸，正想说什么，看清他手动作，顿时一呆。
她正想要反抗，白光没入她眉心，天旋地转间，大脑做着减法运算，有些记忆被强行抹去。
他要抹去她的记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
云楚汐愕然睁大眼睛，抓紧他的衣袖，惊恐：“你不能这………”
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完，人就昏了过去，手仍旧死死地抓着他衣领。
贪恋的看着她熟睡容颜，手指拂过她面容，恋恋不舍，想要刻进心坎里。
他叹息一声：“宝贝儿睡吧，睡醒之后，什么烦恼都没了。”
抹去了关于他所有记忆，从此，她的回忆中不再有他。
她的未来他不能参与，他的过去她不记得。
做这样的决定，他不是不难过，而是别无选择。
他家宝贝儿认死理，一旦认定的事，就绝无回旋余地。
她醒来后，不记得她。
这样的结局，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
真的挺好？
渊祭苦涩一笑，低头吻了她的唇，一沾到即走。
他凝望着她，浅蓝色的眸子深邃如海，贴着她耳郭，轻轻的说了声：“吾爱，永恒。”
与此同时，云楚汐睫毛颤了颤，晶莹泪珠滚落。
渊祭心口一窒，吻着她的泪痕，很涩很咸，偏偏不会甜。
他掰开她的手指，闪身回了飞艇。
“主上。”澹台郴率先上前，事先地了通知，所以并不奇怪。
相比他的镇定自若，十二星使眼神古怪，复杂难变。
流华更是微张大嘴巴，瞅了瞅九阴，又看了看渊祭。
流华对云楚汐的那种种不满，在九阴不着边际的话后，她的态度完全改变了。
在她潜意识里，云楚汐是她师‘师娘’，是她师傅等了许久的人。
所以，自己得尊敬她，爱护她，保护她。天大地大，师娘最大。
九阴看着躺在渊祭怀中的楚汐，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不顾身上的伤，疾步跑了过去：“楚汐怎么了？莫不是受伤了？你怎么照顾他的？怎么能让她受伤？把她给我，我来抱着。”
九阴自顾自说话，完全忽略渊祭脸色……那叫一个乌云密布。
渊祭理都不理九阴，掠过他，径直朝流华而去。
“渊祭，你把我家楚汐还给我。”九阴气的跳脚，气冲冲的去拦渊祭。
渊祭拧了拧眉，嫌恶：“你很聒噪。”
随即，视线落在流华身上：“抱着她。”
“是！”在流华懵逼的眼神中，云楚汐落在她怀中。
也在这一刹那，众人看清她脸容，粉扑扑的，好看的令人咋舌。
她只是睡着了，九阴如释重负。
古亦轩一直揪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古钦视线渊祭和九阴身上扫过，转头看了眼古亦轩，眸中带着担忧。
他家轩儿难得喜欢个姑娘，可围绕她身边的人，实在是有些多……多也就算了，还一个比一个优秀。
他原以为轩儿喜欢楚汐是她高攀了，可如今看来……
古钦苦笑。
渊祭待在飞艇时间并不长，简单交代了澹台郴几句，如来时一般消失无踪。
……
云楚汐醒来的时候，发现在飞艇上，头顶是红彤彤的天。
看着她清醒过来，澹台郴瞳孔微缩，有一瞬间的错愕。
主上不是说，她要睡个三天三夜，可眼下，这才睡了小半时辰。
见着她醒来，九阴那倾城绝代的脸，露出了欣慰的笑，笑眯眯：“楚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且不论她是不是方方的主人，就凭两人出生入死的情分，他也得好好守着她。
云楚汐没有回答，眼神有些呆滞，看人的眼神有些飘。
她视线在一众人面上扫过，茫茫然的，似乎在找什么人。
脑袋懵懵的，微疼，总觉自己忘了什么。
“楚汐你怎么了？”看出她的不对劲，九阴紧张了，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手按上去时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懂岐黄之术。
因为紧张，那一嗓子嚎的极大，古家一众子弟纷纷侧目，面容难掩焦虑。
古亦轩更是按耐不住，跑两步就跑了过去。
流华看有人试图接近她‘师娘’，妄图撬她师傅的墙角，身体往前一挡，义正言辞：“为了不影响航行，请回到你的位置。”
古亦轩面容僵了僵，眼睛死死盯着楚汐：“我朋友情况不太好，我想过去看一看。”
“你是医者吗？”流华睨着眼睛，一脸的冷淡。
古亦轩垂眸：“不是。”
“不是你过来干嘛，占位置蹲一蹲吗？”
言外之意，如果你不是医者，还瞎凑什么热闹。
“可……”古亦轩也是执拗性子，之前云楚汐睡着，他们防着他可以不理会，可这会她情况不好，他就不能容忍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别……”流华正准备撂狠话，一道轻柔声音响起。
“古大哥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古亦轩一听，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娘亲，你离开飞艇那会儿，主人都要担心死了，幸亏后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