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北冥烨你的执着,真令人讨厌
衬着燃烧的莲火,其上躺着的婴孩,脸盘粉扑扑的,长翘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样子乖顺极了。
远远地瞧着,心仿佛都要被融化了一般。
“很漂亮,很乖巧。”他忍不住赞扬。
帝尊扬眉浅笑,紫色瞳孔淌过温柔,随即想到什么变成黯然:“可惜,我家宝贝儿瞧不见了,她最喜欢女孩了,做了好些小衣裳……”
声音低低地,让人一阵酸涩。
他缓缓抬起手,落在墨芃芃眉心,轻轻勾勒,仿若触碰这世间的珍宝。
许久,他恋恋不舍的抬手,将那莲火搁置在月神流觞手心:“好好照顾芃芃,她三魂不全,受不得半点波折。也别让神族之人知道她的存在,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会对她不利?”
“帝尊修为无双,神姬留在帝尊身边,不是更妥帖吗?”月神流觞问出自己的疑惑。
帝尊仰头将茶饮尽,慢条斯理回:“本尊大限将至,已无力在护她了。”
“什么?”月神流觞大骇,身形一个趔趄,险些从凳子上跌下来,“帝尊寿与天齐,怎么会……”随后,目光落在墨芃芃身上,欲说出的话戛然而止。
帝尊在至高无上,在小神姬面前,他也只是位父亲。
月神流觞小心翼翼的将小帝姬纳入怀中,耳畔却传来漫不经心的声音:“哦!本尊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为了芃芃更好的成长,本尊施咒转换了你的性别。待本尊重新归位之日,方可为你解除咒术。”
“帝尊是在开玩笑。”月神流觞脸绷得紫红。
“本尊向来说一不二。”
“臣下能……反悔吗?”
“月神流觞你顽疾缠身挨不过三年,而妖灵族预言即将降临,你若是不怕死的话,想想你那千万臣民,他们可愿意不明不白死了。即便你舍得……”帝尊顿了顿,紫瞳中一片嗜血,“即便你舍得,本尊也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帝尊站起来,笑的意味深长:“本尊还有件忘记告诉你,在你回答愿意的时候,本尊所设的契约已经自动生效。”
月神流觞气结:“帝尊这是强人所难?”
“你若这样认为也无不可!”
雾渐渐升腾起来,四周再度陷入混沌。他下意识搂紧怀中婴孩,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仿佛刚刚只是一场梦。
在他惊愕间,面前突然出现一些画面,零星破碎,一闪而逝。
那种被人超控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他捂住头,茫然蹲在地上。
恰在此刻,地面裂开一条缝,他一个措手不及,跌入一个深渊中。
也不知道沉了多久,前面忽然传来浅浅的光,下意识的追了过去。
一扇厚重的石门,光正是从那细缝中透了出来,伸手就要去推,一只手探了过来,阻止他的动作。
回眸,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很熟悉,名字都到了舌尖,可偏偏就是叫不上名。
“月神流觞,你可真出息,在自己的地盘,也能种了别人的术法。”散漫的轻嘲,讽刺至极。
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大手往空中一抓,捞出一把通体莹白的玉笔,笔锋砸空气中淌过,一道道繁复的咒文赫然出现,他只觉眼前金光一闪,迷糊的大脑突然间清醒。
“渊祭?”月神流觞抚了抚额,眼睛渐渐有了神彩:“我们这是在哪儿?”
“你的梦中。”
渊祭的话音刚落,浓雾中走出一个人,绯衣银发,手执骨笛,弧度美好的唇,挑起邪肆的笑:“老神棍,你又坏吾好事。”
“是你?”看着走进的北冥烨,月神流觞的脸黑了几分,这个狡猾的男人,可恶至极。
北冥烨却不搭理他,冷冷地瞥着渊祭。
“北冥烨,你将那边的人引到水镜,不去好好对付他们,跑到月神流觞的梦境做什么?”
“那些蝼蚁吾自然不会放过,但是,他藏着的秘密吾也要知道。”北冥烨把玩着骨笛,戏谑十足,挑着的唇,渐渐冷了下来,“渊祭,你对吾的记忆动了手脚!”
渊祭眉头轻蹙,冷哼:“无稽之谈。”
北冥烨仰起头,嘴角有冷冽的笑容:“正确与否,吾会找到答案。”
渊祭恼:“北冥烨你的执着,有时候真令人厌烦。”
“你的胡言乱语,一样令吾不耻。”嗤笑。
“你一定要如此?”渊祭看着他,眉宇间有怒色。
“自然!”北冥烨笑,运筹帷幄,“吾活了数千年,头一遭有这般强烈的冲动,这件事情吾调查定了。”
渊祭盯着他,目光一瞬不瞬:“如果,如果本尊告诉你,你的执着会害死楚汐,你还要这么做吗?”
“冠冕堂皇之词,吾会相信吗?”北冥烨瞳眸一缩,握着骨笛的手紧了几分。
“若你不信,大可拿她的命赌?但是,结局只有一个,你一定会后悔的。”渊祭说这话的时候,气势极强,声音冷的几乎要将人冻住。
“你说的是真的?”迟疑。
“嗯。”
北冥烨拧了拧眉,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半晌,挫败的哼了声:“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否则吾和你不死不休。”
拿汐汐的命做赌注?
他输不起!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当时的退步是有多明智。若是那时他一意孤行,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见北冥烨同意,渊祭松了一口气,继续道:“那些死魂灵,不能让它们离开。”
“吾知道。”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冷然的笑。
云楚汐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推门进去:“冥帝陛下,你醒了吗?”
因为昨夜突破的缘故,心情莫名的愉快,连带着声音也俏皮几分。她停留在八星圣灵徒也有些时日,经过昨夜事情之后,一下子飙升到三星圣灵者。
借助渊祭送的风灵扇,跨级战斗五六星的圣灵师,应该不成问题。
这般想着,脸上笑更浓了几分。
目光落在床榻上,微乱,摸了摸褥子,凉飕飕的……
“这么早人去哪儿了?”瞥了眼床边的鞋,眉头皱了更紧了,转身出了房门。行了几步,突然有折了回来,拿起地上的鞋,快步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