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成器
沿江望去,江天一色,哪里还有东门敬一尸首的影子。
但见东门敬一的尸首不见,景玉亦是突然感觉到一阵气血上涌。
“他方才是诈死?”向自己问出这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后,景玉亦是再也压制不住东门敬一在他体内所留下的这一道霸道剑气,整个人向着江水一栽而下。
本是准备遁入江中的顾良辰但听得身后这落水之声亦是连忙转过头来。
“景玉!”
但见景玉一头栽入江水,顾良辰哪里还有心思去寻找东门敬一。
匆匆自江水中抱起景玉,顾良辰亦是连运轻功跳上那一艘东门敬一所留下的扁舟。
此次计划算是彻底失败。
扁舟已远行,此刻顾良辰心中记挂的唯有景玉的伤势,哪里还有半分闲心去关心那东门敬一究竟是如何从景玉的必杀之局内逃过性命。
嶒州城,萧瓶儿下榻之处的府门外出现了两名不速之客。
这两名不速之客,一高一矮,高的玉树临风,气质儒雅,着一身月白色长衣,彷如公子美玉,矮的,其貌不扬、肤色黝黑,着一身粗布麻衣。
月色淡薄,门前冷清。
站在门下的公子看着这一扇紧闭的房门向身旁之人轻声说道:“阿勇,去叩门吧。”
“是!”听得公子所令,这名皮肤黝黑、其貌不扬的青年亦是快步迈上台阶。
一声叩门后,阿勇礼貌的向身后台阶退了一步,等待着这扇紧闭的房门被来人打开。
只是他的礼貌有了,这间府园的主人好像并没有迎客之意。
站在台阶上的阿勇回身望了公子一眼,站在台阶下的公子亦是向他轻轻点头,示意再敲。
阿勇得令,继续叩门,只是门里却无任何动静。
这已是第五声的敲门,身在院内的萧瓶儿众人皆听得清楚。
一间装修别致的厅堂内,莫婉秋、程云刀、霍晟三人皆看向了坐在主位的萧瓶儿。
拓跋剑、巴尔那海、巴图乌力三人亦是严阵以待。
在莫婉秋三人的注视下,萧瓶儿忽而自主位起身。
一双妙目落在莫婉秋三人身上,萧瓶儿亦是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向他三人说道:“这都等了两日,本后还以为他们不来了呢。”
向莫婉秋三人丢下此话,萧瓶儿亦是看向巴尔那海三人说道:“巴尔那海,去开门吧,记住,无论他们知不知道本后与纪寒已经达成了协议,你们都要装作不知,尤其是你,拓跋剑,你可莫要给本后露了马脚。”
听得萧瓶儿训斥,拓跋剑亦是向她重重点头。
在萧瓶儿众人的注视下,巴尔那海走出厅堂。
在阿勇正欲叩第六次房门时,他自门里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向后退却一步,阿勇亦是微微侧身,等待这间府园的主人为他们的公子打开房门。
房门被巴尔那海自里拉开,拉开的刹那,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衫的翩翩公子便闯入他的双眸之中。
今夜的月色虽然稀薄,但是巴尔那海还是看清了这位站在屋檐下的翩翩公子的模样。
在看清其模样的刹那,巴尔那海心中亦是忽而一惊。
纪寒身上所揣的那张画像他见过,不仅是他,此院之人皆看过那张画像。
而这张画像中的主人,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
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巴尔那海皱眉向着画中之人的本尊问道:“你是谁?”
“在下冯瀛。”
冯瀛?这便是他的名字?
“冯瀛?没听过,不知你这么晚来打扰我家主人有何贵干?”
听得巴尔那海所问,冯瀛亦是转眸看向站在台阶上的阿勇。
阿勇得冯瀛授意,自衣怀中取出一木盒。
走至巴尔那海身前,而后将此木盒呈于巴尔那海眼前。
“这是在下送给萧后陛下的一点薄礼。”
“薄礼?”听得冯瀛所说,巴尔那海亦是垂眸看向阿勇手中所托之木盒。
此木盒长不过一掌,四四方方,木盒上雕刻着一些浮云的雕饰。
“恩,一点薄礼,劳烦这位大人带在下转交萧后陛下。”
此人能来此,本就不在巴尔那海预料,或许便是连纪寒都没有想到他们所苦苦寻觅之人,竟会亲自来见他们陛下吧。
紧盯阿勇手中所托之木盒,巴尔那海在心中一番衡量后,亦是伸手自阿勇手中接过这木盒。
但见这冯瀛未有要离开的样子,巴尔那海亦猜出了他的用意。
看来,这个小小的木盒里所盛之物,便是他迈入此门的敲门砖了。
手托木盒,巴尔那海亦是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站在屋檐下的冯瀛正在用一种气定神闲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巴尔那海的背影。
这种目光便是彷如他知道等下巴尔那海会来请他进门一般。
经过这两日里的精心探查,他并未发现耶莫瀚的踪迹。
虽未在嶒州城内发现耶莫瀚的踪迹,但这并不代表耶莫瀚此次没有跟随萧瓶儿来到太武。
大宗师境乃习武者所向往的最高境界,同时也是武境之巅的终点。
冯瀛自是没有达到这巅峰境界,虽未达到,但是他却修得一门奇特的内功,这门奇特的内功可在方圆两里内听到强者的气息。
这听起来或许会有些玄幻,但是这门内功却是真实存在的。
此内功名为“息壤功”,乃数百年前千蛊老人麾下的一位斥候所创。
斥候拿此内功常来探听敌军数量,而他冯瀛却用此内功来探听高手的气息。
两里之距,不过千米,千米之距,肉眼可见,这息壤功听起来是有些鸡肋,但是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这息壤功却能派上大用。
比如埋于隐秘之处做偷袭之用,再比如,便如冯瀛一般,拿此功法来寻他要寻之人。
当然,冯瀛若想用这息壤功听得高手的存在,也需要高手配合才行。
比如,高手正在行气!
这习武者,越是境界高者,越是每晚都会行气一遍或者整整一个日夜。
这是一种习武之人的习惯,亦是一种习武之人对自己的苛责与要求。
习武一途,无捷径可走,唯有勤奋、持之,方可成器!
即便是迈入大宗师之境的圆满者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