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这个问题,她憋不住:“那时侯你为什么答应我?我只给你十五两。”
她说到最后声音都小了,显然还在为这点银子羞耻。
陆修元勾唇,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
感受着他有力鼓鼓的心跳声,无声的告白。姜杏之忍不住弯了眼睛。
姜杏之不得不承认她此刻是喜悦的,花瓣似的娇唇翘起,软声说:“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叫你道长。”
陆修元心都被她看化了,眼神柔得不像话,温凉的薄唇在她额头碰了碰:“杏之想做什么都可以。”
姜杏之小脑袋搁在他颈窝,一声声叫着他。
陆修元配合着她,她叫一声,他就应一声。
还是姜杏之反应过来,这样好傻哦!
小脸微红,合上嘴巴,乖乖趴在他身上,不说话,安静得有些过分。
陆修元心中微涩,其实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吧!
陆修元拨了拨她的碎发,声线柔和:“和我讲讲你的梦好不好?”
姜杏之不敢告诉他,她是活过一世的人,她怕他把她当作怪物,只能借口她是做梦预言到他是皇太孙。
但她是有些胆怯:“道长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吗?”
正常人怎么可以做预知未来的梦呢。
陆修元扬眉:“怎么会奇怪?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能力,我们杏之真厉害。”
姜杏之吃软不吃硬,被人一哄,说两句好话,就开心了:“我这是天眼呀!”
陆修元忍着笑看她。
“以后我也可以当道长的谋士。”姜杏之忽然眼睛一亮。
像大伯父这样行中庸之道的官员都养了谋士,道长养了暗卫,那肯定也养了谋士。
陆修元认同地点点头:“我府中谋士按等级划分,月例有五十贯三十五贯二十贯之分,包吃住,另有绫绢罗绵布匹相赐,杏之觉得如何?”
姜杏之听这么多钱,眼里只冒金光,道长好有钱啊!
姜杏之眼睛骨碌碌灵巧的转了转:“我知道许多许多事情呢!”
这小模样便是说她好值钱的。
陆修元状似意外:“那我听听?估量估量。”
他其实很好奇他是以什么样子,出现在她有关前世的梦中。
姜杏之刚刚不过是夸大其词,她其实知道的并不多,出现在她梦中的都是与她自己有关的事情。
她只知道后来他会带兵将造反的康王剿灭,再后来他就登基了,旁的便没有了。
姜杏之倒是奇怪为何他出现在她梦里最后一幕是那样的情景。
不过这般一想,他还帮她报了仇呢!
是他杀了康王。
虽然姜杏之知道他并不是为着她才杀康王的,但私心将其归咎于这是她们的缘分。
她偷笑着在他肩头蹭蹭,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对道长有没有用,我仔细想想再说,可以嘛?”
她也趁这个机会好好想想前世汴京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大事。
陆修元大概猜到了她知道的信息很少。
“我府里有一些奇能异士,平时虽然用不到他们,但也不可缺少,不过每月月例二十贯,要不然……”
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姜杏之点头:“好呀!好呀!”
二十贯也很多呢!
有了这些,她也不计较那十五两啦!
姜杏之眨巴着眼睛,软软的嘴巴主动亲亲他的面颊:“谢谢道长。”
作者有话要说: 杏杏:赚啦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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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也有小红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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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姜杏之其实是个卖乖讨巧的个中好手, 当然她自己并没有这个意识。
可她身边亲近的人却是一清二楚的,她笑弯着眼睛,撒撒娇, 就不由得心软了,连蒲月这只素来高贵冷艳的猫猫都无法抗拒, 这会儿姜杏之抱着蒲月捏捏她的耳朵,揉揉顺亮雪白的毛发, 蒲月乖得不得了, 任她胡闹。
香净她们刚在外头听屋内的声音都吓了一跳,忧心这两位别是吵起来了吧!虽然听着只是她们姑娘一个人发怒, 但还是担心。好不容易等到屋门打开,赶忙进来,却发现瞧见的场景和她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夏日鹿鸣院正房的窗户都新糊了清凉的翠色轻纱,这颜色热烘烘的季节瞧着心情舒爽,烈日当头, 热烈的阳光透过西窗,在临窗软塌上洒下冰裂梅花纹的花窗影。
窗下一丛翠绿色生长得旺盛的芭蕉叶探入窗内, 叶尖点着窗台摇摇晃晃的, 软塌上的小几摆着一盘鲜艳欲滴的红樱桃果儿,她们姑娘一身浅碧色对襟长衫柔美清丽, 坐在俊美斯文的道长身边,两人低头看着膝上的蒲月。
远远地瞧着像画儿一样,煞是好看。
香净看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蒲月养得好, 又被姜杏之玩的暖乎乎的,跟个小火炉似得,趴在她膝上,姜杏之觉得有些热,便把她抱到陆修元膝上。
陆修元挑了挑眉,勾唇笑了一下,见蒲月要掉了,才用大掌托着蒲月往上挪了挪。
方才还软得像水一样的猫猫,瞬间精神了,蒲月梗着脖子,四爪安安分分地趴在陆修元袍子上,不敢造次。
姜杏之除了绣鞋,爬上软塌,往后微仰着身子,手臂撑在腰后,笑盈盈地看陆修元逗猫,陆修元手掌放到蒲月面前,食指微动,蒲月不敢不给他面子,伸出前爪小心翼翼地搭着,猫须颤抖着。
姜杏之看不着蒲月的猫脸,所以没瞧见她湛蓝色的猫眼瞪得圆溜溜的,有几分瑟瑟发抖的意味。
姜杏之深吸一口气,就这样她就已经满足了,不管未来如何,她起码不会后悔。
姜杏之坚定地点点头,张着胳膊从后面抱住陆修元的腰,小脸贴在他凉丝丝的素纱道袍上,蹭一蹭,比蒲月还要粘人。
陆修元毫不留情地放开蒲月。
蒲月刚忙跳到脚踏上,翘着尾巴跑去她的小窝待着,看着软塌上情意绵绵的景象,“喵呜”一声,闭上眼睛。
陆修元手掌覆在姜杏之交叉叠放在自己腹部的小手上,轻轻捏着。
姜杏之小脑袋从他手臂缝隙中挤出来:“道长什么时候给我月例呀?”
陆修元垂眸看着她发顶,小髻上缀着的珍珠簪子灵动地摇晃,他闷声笑出来,胸膛一震一震的。
姜杏之茫然地抬头看他。
陆修元松开她的手,胳膊伸到她的腿弯下,帮她挪了个姿势,让她仰躺在她大腿上,大掌抚着她软绵绵的小巴,俯身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姜杏之被他吻得五迷三道的,躲在绫袜里的小脚脚趾头害羞地蜷缩。
西宁侯府四姑娘不幸容貌受损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众人都纷纷猜测西宁侯府与赵国公府的婚事会不会有变故。
不过西宁侯府没有给旁人瞧太长时间的热闹,八月初,西宁侯府的老太太亲自去赵国公府退了两家的亲事,并送还了聘金礼金,聘书礼书。
等着瞧热闹的人又转了风头,夸起西宁侯府,怜爱四姑娘,觉得她十分可惜。
姜杏之听着外头这一波波的流言,瞠目结舌:“她们没有事情做的吗?整日就谈论这些?这样西宁侯府的一举一动不都被他们关注着。”
“大家就看个新鲜热闹,过不了几日,就都忘了。”香净说道。
姜老太太也是打定这个主意,徐夫人常年行走在勋贵世家中,是个人精儿,这事发生在她眼皮底下,她与顾夫人又是手帕之交,瞒也瞒不过去,索性姜家主动退了亲事,她们这种人家最爱面子,定不会到处宣扬真正的退亲原因。
乘着这个机会还可以给姜月桐博个美名。
世人忘性大,过不了多久,大家又都会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等着再过个一年两年,姜月桐养好“伤”,她再重新给姜月桐寻个好亲事。
至于王含郊……
姜老太太心中还是有些不舍,但有大夫人和邵家施压,她不敢做得太过,只能让王含郊回老家避避风头,免得留在汴京招祸。
坐在老太太身旁的姜月桐身形消瘦,眼神也不复以往的明亮,整个人看上去阴沉沉的,只是她的脸上毫无瑕疵,与传言中容貌受了损完全不一样。
“祖母你一向最疼我了,我不想去外祖家。”姜月桐泪水涟涟。
姜老太太听她哭声,心里有一阵儿厌烦,她都听她打算好了,为何她还会如此不懂事!要不是受她蛊惑,郊哥儿也不会犯此大祸。
严厉起来:“桐姐儿,不是我不想留你,是邵家想给你个教训。”
姜月桐委屈地说:“可孙女已经收到惩罚了,姜桃桃没有出事,是我的亲事没有了啊!”
她如今是真真切切的后悔了,她为什么会为了陷害姜桃桃和王含郊这样的人合谋,明明再过半年她就是国公府的夫人了,明明她再忍一段时日,她就可以看不到姜桃桃了。
到底是自小承欢膝下的孙女,姜老太太缓了脸色,拍拍她的手:“等邵家消了气,祖母一定会接你回来。”
想到邵家,姜月桐心里发憷,如今她身边的侍女全都换了个遍,且她都不知道她们的踪影。
姜月桐又忍不住有些嫉妒姜桃桃有这样厉害强势的外家:“祖母一定要接我回来。”
姜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去你外家清净清净,也好好思过,回来后我不想再瞧见一个心眼里全是算计,整日只知道和姐妹们争风吃醋的桐姐儿。”
这也算是姜老太太的保证了,姜月桐咬着牙答应下来,第二日坐着马车去了应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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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姜桃桃与傅岸的婚事也在顺利进行着。
烧损的小院儿经过重新修葺粉刷又焕然一新,再加上又逢喜事,西宁侯府也从消沉中走了出来,毕竟这五姑娘的亲事比四姑娘前头的亲事还要好。
三书六礼,繁琐复杂,姜桃桃与傅岸的亲事初定,再过几日,承安伯府就要来行正式的纳采之礼,听说傅岸还亲自去捉了活雁。
大夫人与承安伯府都不缺银两,办的很是隆重,西宁侯府已经提前挂上红绸,姜杏之看着好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