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查得实证
青鸾对夫人说的虽是一时的气话，但其实也是她心中所想。
这些时日，青鸾感觉到凌王对自己似是有意冷落。
凌王是自己打算相伴一生的人，她自然不希望被对方忽视或不信任。
自从边境上相遇，青鸾便已对凌王心怀好感。
直到后来回到皇城，凌王更是对她多方关照让青鸾心怀感激。
也因为这样，夫人与大小姐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收敛，让自己少了许多麻烦。
所以，凌王殿下一直都是青鸾想嫁的人，这一点她心里十分确定。
可是今日大小姐在厅堂上说出那番话时，凌王当时虽然十分震怒，但话语中也不乏暗示之意。
青鸾听在耳中，明白凌王所指并不单单是大小姐武青凤，心里越想越是难过。
可是凌王的话没有明说，她又没办法当面质问。
尤其当着大小姐的面，她更不会无端往自己身上揽过。
也因为这样，青鸾知道今日夫人一定会在凌王面前说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
但想到凌王之前的态度，青鸾一句也不想去争辩，她想借这个时机考验一下这段感情。
哪怕结果会不尽人意，她也愿意承担任何的后果。
青鸾在将军府里心思烦乱百般纠结，凌王亦如是。
将军夫人的话让凌王感到震惊，而且他也相信夫人所说都是认真的。
凌王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要面对如此艰难的抉择。
回去这一路上，凌王当真是千般思虑，终是无法取舍。
所以一回到府上，便是喝了一个酩酊大醉。
护卫林山知道王爷从来都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如此放纵自己。
此刻看到王爷这般狂饮，林山十分担心。
他大着胆子上前夺下凌王手中的酒杯，将凌王扶到软榻上，轻声问道：“王爷，您为何如此？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哪有什么事，本王就是想喝个痛快。”
凌王说着推开林山，起身拿过酒杯仰头一饮而下，“倒酒，给本王倒酒。”
林山无奈，只得又给凌王斟上一杯。
回头见凌王眉头紧锁，忍不住说道：“王爷何必隐瞒，您从将军府出来，林山便看出王爷心情不好。若有什么事情您吩咐便是，赴汤蹈火林山义不容辞。”
王爷哈哈大笑，“林山，本王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你只需要陪本王喝酒便好。”
“是”林山答应一声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凌王看到林山倒完酒，脸上露出笑意举杯与林山碰了一下。
“林山，你今日可以多喝一些。待到，待到本王迎娶青鸾之日，你就不能再喝了，因为那一日你要确保王府万事周全，绝对不能出半分差错。”
“王爷放心，林山那日会将一切安排妥当，而且还要亲自陪王爷去迎亲，自然不会喝酒误了王爷的事。”林山十分认真地说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说着，凌王将杯中的酒喝下，唇边挂着笑意歪倒在软榻之上。
林山见王爷睡去，急忙叫人过来服侍凌王，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第二日，凌王还没起床，皇后便差人前来宣召。
凌王知道一定是皇后那里有了消息，虽然感觉头脑昏胀，还是坚持要去毓庆宫。
林山担心王爷身体，却也知道耽误不得，只得出去备了马车。
入得宫门，二人直奔毓庆宫。
事情果然如凌王所料，皇后的人查得国舅居然在离皇城六百里外的一处小镇藏有重兵。
只是这些人大多住在山中，极少数首领居住小镇里，平日穿着与当人无异。
而且这些人行动十分谨慎，若无知情者泄露消息，实在难以查证。
此时毓庆宫里只有皇后和两名亲信太监，一个黑衣人跪在殿前。
凌王知道此人定是皇后的探子，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听那人禀报查得的情况。
待那人说完，凌王问道：“如此重大消息可不能单凭你一张嘴说说，可有什么实证。”
“自然有。暗语、腰牌、以及他们的出入时间规矩小的都查得清清楚楚。”
“如此甚好”凌王说完笑看皇后。
“娘娘果然了得，竟有此等手段。不过本王也没闲着，查得通州府也有国舅的人马，虽然仅是数百人，但实力却也不可小觑。”
“其实这件事情柳公公在的时候便已经着手在查，而且还暗中安插了人手。只是没想到柳公公会突遭此不幸，所以他才没来得及跟哀家提起。”
皇后提起柳公公，不免叹息一声。
但她想到国舅这件事情上自己与凌王如此同步，心中倒也十分欣慰。
说道：“如令既然有了实证，王爷便可寻个时机将此事奏报给皇上。”
“当然，经此一番查探难保国舅不会有所察觉，所以，此事宜早不宜迟。”凌王说道。
皇后点点头，“接下来的事就全凭王爷定夺。如此一来，王爷在皇上面前可又是大功一件了。”
“此事全靠皇后襄助，这个人情本王记下了。”
“王爷客气了，哀家可不是为了一点人情。哀家只希望王爷能够多多相助九皇儿，他是哀家唯一的希望。”
皇后语气诚恳谦卑，完全不符合她皇后的威仪与身份。
想来也只有提到九皇子时，皇后才会有如此态度。
皇后的心思凌王早就明白，于是说道：“纵观整个皇宫，九皇子是最聪明知礼的，想来皇上早就看在眼里，自然也会放在心上的。”
“王爷说的没错，可是也别忘记了还有个七皇子萧夜炫。”
“七皇子虽得皇上亲睐，西北一战又立下赫赫战功，可那又怎样要？也不过仅仅被封了个裕王，皇后还担心什么？”
皇后眼中现出一丝忧郁，“裕王的名份排位仅在皇太子之下，谁又能保证皇上不会再提上一格。总之九皇儿一日不被封为太子，哀家便一日不得安心。”
“皇后放心，待国舅之事一了，本王定会借这个时机向皇上提及立太子一事。”
凌王向皇子许诺道。
“如此王爷便费心了。”
听得凌王答应下了，皇后的脸上这才露出笑意。
接下来，凌王与皇后一番谋划。
最后凌王决定明日早朝便当着众大臣的面将此事上奏皇上。
皇后亲自送凌王走出毓庆宫，到了宫门处，皇后慨叹道：“只要搬到国舅，看她皇贵妃还有什么本事在哀家面前嚣张。”
“皇后等着看戏便好，到时那些人的生死还不是全凭皇后一句话。”
皇后大笑，臆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