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到云端去

  实践验证，轻易卸下戒备心是蠢人之举。
  不过一朝失利不足以令石一自怨，她挣扎着振作起来，用力掰开他的手指。
  江禁喊痛，他毫不怀疑自己被当作她的近身搏斗陪练对象，一招一式通通先在他处练习多遍。
  互相拉扯几分钟，石一已觉身体发热，况且一早醒来腹中空空，还要做此高强度无氧运动，何苦受这份罪？她干脆躺平不动了。
  “这么快就累了？”江禁企图挑衅她，“嗯？”
  石一不理他，她的思绪早透过眼前的巨幅落地窗飘到云端去了。
  他摸摸她的脸，换了她感兴趣的问：“早上想吃什么？”
  果然对方立刻回过神来：“下去吃火锅吧，正好多吃点牛肉给我补血。”
  “才九点，”江禁换一只手搂人，“还没开门。”
  石一转转身，趴在上面，眼神鄙夷地打量眼前面孔，“你怎么不穿衣服？”
  “跟你学的。”说完，他的手即时落至她的臀腿，连带着嘴唇亦要靠近索吻。
  石一不客气地往他下半身部位重重拍打，警告道：“你别激动了。”
  方淼的来电及时破环气氛，江禁见着石一当场换了一幅面孔，一前一后的显着对比令他羡慕起对方，可无需再想，他自己也知道这是很无厘头的。
  “宝宝你起床了吗？我想问问……？”
  石一愣着没动，她看着屏幕，又看向江禁，两人离得近，即使不开免提，通话声音亦听得一清二楚。
  “喂，”方淼没听到回答，她终于停下前面的自说自话，重新确认一遍，“是石一吗？”
  “是，”石一笑，“你吓到我了。”
  “为什么？”方淼不觉得有问题，“你刚才不说话，我还以为打错了。”
  “你那称呼听得我害怕，不知道怎么答你。”
  “什么称呼？”
  “开头那句。”
  方淼不明白，她追问：“开头哪一句？”
  石一想起身换个地方再说话，但身上那只凭空出现的多余的手牢牢抱住她，如同枷锁，扣得人不能动弹，而且凭什么要她走？这根本不对。
  “我说不出口。”石一既诚实又不好意思地回答对方。
  方淼笑她脸皮薄，紧接着拉回正题：“其实我是想问你们银行今天开门吗？”
  “我还以为你一早打给我是有什么大事，”石一抱怨道，“你直接打开手机银行就有显示附近营业网点。”
  “我看看。”
  “淼，你好落后。”
  “你进步，我有你不就好了。”过一会儿，方淼才接着说：“我找到了，谢谢你，你现在可以继续睡觉了宝宝。”
  “别这样叫我！”石一大声抗议，“而且我早起来了！”
  方淼在哈哈大笑中挂断通话。
  江禁冷眼旁观眼前人对着手机屏幕一脸娇羞模样，可当她转过脸来对着他，剩下的只有凶狠一句：“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