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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今日之日多烦忧(八)

  孟浮生顾不上安慰这个收了重大打击显得有些脆弱的大师兄,只对他点点头便去查看山庄的损失了。
  流云山庄能独立于江湖却在江湖上声名显赫绝对不是名副其实,即使昨天的刺客来的出其不意且人势众多,他们也能很快反应过来并采取最快速的方法反击,所以受伤的人并不多,山庄的损坏也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只是防卫出现了漏洞,需要时间补上。
  然而还不等他们采取错事查漏补缺,昨晚的黑衣人又气势汹汹地过来了,几乎是见到人就动手,看到东西就胡砸乱砍,一副誓要将山庄闹个鸡犬不宁的架势。
  好在经历昨天的事情后穆生云早有准备,还不等他们闹到内院护卫们就集结过去对敌了。
  那群黑衣人有点眼力劲,一看情况不对一窝蜂就跑了,实在是没有一点骨气和不死不休的气势,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的目的,要是是寻仇不该是这种一看不敌就毫不犹疑地逃跑,可若不是敌人,何来一而再再而三的袭击?
  孟浮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抓住了一个落在后头的黑衣人,其他人看了也没有营救的心思,一秒都不带停顿地跑了。
  怕这又是什么死士,孟浮生干脆利落地卸下了他的下巴,动作干脆利落,可见做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早就熟能生巧了。
  孟浮生拿根树枝放在他嘴里一搅,果然挑出了一个毒包,他将毒包丢到地上,穆生云他们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
  “养一个死士花的成本可不小啊,哪路英雄好汉这么看不过去我们下了这么大功夫。”
  “我们流云山庄做自己的事情好好的,也不四处惹仇,到底是谁?”
  孟浮生“咔擦”一声将死士的下巴接了回去,掐着他的脖子,一脸阴狠地质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此人这时就不见刚才说逃就逃的懦弱了,有骨气得很,脸一瞥,给了孟浮生一个白眼就不理会他了。
  孟浮生加重手里的力道,只听见骨头的脆响,他的脖子被掐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慌乱。
  孟浮生压低声音,冷声问:“我再问一次你们是谁派来的?”
  那死士白眼一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穆生云狂掐他的人中,他这才悠悠转醒,看见孟浮生眼里闪过骇意,抽搐着又要晕过去。
  孟浮生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捏了他身上的痛穴,他身体一抽,发出被抓了之后的第一个声音。
  “不知道。”死士的声音有些嘶哑难听,一听就不常讲话,他瑟缩了一下脖子,讷讷道,“我们都不知道他的身份,都直接称呼他为主人。”
  “哟,会讲话啊。”孟浮生冷笑,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睨视他,压迫感十足,“派你们来做什么?”
  “抓走穆长风。”
  “什么!”还不等孟浮生讲话穆生云率先惊讶出声,他揪着死士纯黑的衣襟,将他往上一拉,“抓我师父做什么?”
  死士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脸微微发白,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说:“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主人要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啊。”
  穆生云这才松开他,给了他后脑勺一个手刀让他晕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孟浮生,说:“你帮你二师兄收拾这里,我去找师父。”说完他就走了。
  “等等我生云师兄,我跟你一起去。”孟浮生当机立断跟了上去,还不忘拜托落后一步只能被抛下了的穆生林,“二师兄你收拾一下。”
  “嗯?”穆生云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过是慢了一步就留下来了,他也想去找师父啊,穆生林心里愤慨,可是左顾右盼,除了他,没有能管理大局的人了,只得不甘不愿地留下了,还迁怒三师弟,恶声恶气地说,“还愣着做什么啊,没有听见大师兄的话吗?快点收拾。”
  “哦。”三师弟委屈巴巴,又不是他惹得二师兄,二师兄为什么要迁怒了。
  三师弟性子软,也说不出什么硬话,闷声查看情况,吩咐下人把东西收到哪里。
  穆生云将死士说的话告知了穆长风,懊恼问不出他们抓走师父的用意。
  可是穆长风却心知肚明,他有些落寞地感慨,“是我坏了祖训,掺和了过多朝廷的事情,泄露了太多不该泄露的事情,才会令得山庄被卷入漩涡之中,惹得如此麻烦。”
  孟浮生也明白过来了,心中立马涌起浓浓的愧疚,“师父你不要这么说,都是因为我你才会一次次下山掺和进去,要怪的话都怪我,我明天就去师祖们面前跪着,直到他们原谅我。”
  “傻孩子。”穆长风不见一丝生气,满腔的慈祥亲切,“我下山去救你也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又没有逼我。现在已经晚了,你们快些去帮生林处理好外院的事情就去休息吧,浮生你赶了一天的路也早点去休息吧。”
  孟浮生低着头出去了,周身的阴暗气息萦绕不散,穆生云直到他还在自责,连忙安慰:“浮生你不要想太多了,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师兄都会站在你身边的。一回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公主等得肯定着急了,你快去看看她。”
  孟浮生听了,更是内疚于自己的任性,感动于生云师兄的疼爱,闷闷不乐地回去了。
  不过他没有直接去杜月妍居住的院子,反而拐去酒窖拿了一壶酒,他现在的事情太过低落,他害怕会影响到妍儿,想着用酒消愁消掉这番仇再去看望妍儿。
  哪知他边喝边摇摇晃晃往自己院子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一道在他院子前伫立了不知道多久的一道身影。
  还不等他站定,那道身影就像一只归巢的鸟,扑进了他的怀里,委委屈屈地控诉:“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想去前院找你可是他们说前面乱没有吩咐不能放我过去,我只好到你院子等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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