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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传道

  张卓和小师叔达成共识之后,开始讨论。
  是的,是讨论,而不是实战切磋。
  张卓虽然有超人的计算能,但在武痴小师叔面前,对武学的了解无异于牙牙学语的婴儿一般。
  小师叔基本是个文盲,但是,他对武术的了解非常透彻,其洞悉力更是非同凡响。
  小师叔不是异能者,在他的习武生涯之中,经历了无数次的瓶颈,而瓶颈的形式也是多种多样,有见识上的瓶颈,有精神上的瓶颈,也有身体实战的瓶颈,对于突破瓶颈,小师叔可谓是经验丰富。
  名医都是“望闻听切”,而武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无数名师所谓的“切”,在武术之中,其实就是一种实战切磋,而和医术一样,真正动手治疗,是最后的时候。
  小师叔一开始就让张卓做一些基本的肢体动作判断他的柔软度,然后,再让张卓出拳测试,通过风声和目光来判断张卓的速度。
  在测试的时候,一边观看的廖天行和杨波不停的发出惊叹的声音,因为,张卓所做出的一些动作都超越了人类肢体的极限,甚至于违背了物理常识。
  其实,不仅仅是廖天行和杨波惊叹,就是进入了六级人类的小师叔,也是一脸震惊之色,因为,张卓所做的一些动作,就连他也无法做到。
  如果张卓是一个中年人,小师叔并不会觉得奇怪,但张卓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小师叔和张卓已经交手了无数次,在小师叔眼里,张卓也是一个神秘且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少年,不过,那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感受,而现在,张卓用一种测试的方式把自己的优劣非常直观的展示在小师叔面前,这种可以量化的测试更加直击人心,令人震撼。
  小师叔发现,他一直都低估了张卓,张卓之强悍,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当然,小师叔并没有意识到,张卓和他一样,也是在不停的蜕变,所以,现在的张卓,和前几天的张卓,完全是两个概念。
  张卓并不知道小师叔他们的震撼,只是按照小师叔提出的要求努力做一些测试动作,在客厅里面,把猫科动物的灵敏与凶猛诠释得淋漓尽致,动静之间,让人血液逆流……
  ……
  “够了!”
  当张卓开始重复动作的时候,小师叔喊停了他。
  “要实战切磋了吗?”张卓热身之后,身体居然一种兴奋狂热之中,战意如同火焰一般在血管里面沸腾。
  “不用。”小师叔摇了摇头。
  “啊……”张卓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脸失望。
  “你目前的瓶颈,并不是肢体上的突破,而是理论上的突破。”小师叔轻轻的举起杯子浅尝一口。
  “理论上的瓶颈?”张卓对武学其实是个门外汉,完全是靠着铠甲指导的科学训练方法,优化计算出最佳的格斗技巧才达到现在这种成就,与传统的国术有本质的区别。
  “你刚才给杨贵妃买粮食去的时候,天行杨波和我说了,你和曹猛战斗的时候,是用的太极拳招数,你对太极拳有多少了解?”小师叔问道。此时,吃饱了躺在墙角的胖狗听到小师叔提到它的名字,昂起了一下脑袋侧耳倾听,确定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之后,又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没了解,我都是和你战斗时候偷学了一些。”张卓一脸尴尬。
  “偷学!”原本一脸淡定的小师叔坐不住了,坐正身体,一脸震惊的看着张卓。
  “是的。”
  “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师叔苦笑。
  “……”张卓一脸茫然。
  “张卓,你的天赋极为惊人,能够举一反三,把学习到的太极拳动作融会贯通到实战里面,可以说是天才人物,不过,你对太极拳的理解还停留在肢体动作的变化上面,对太极拳的真谛还缺少全面的认识。”
  “请小师叔指点。”张卓虚心请教,态度诚恳。
  “现在人们虽然可以把太极拳当成健身养生术去练,但太极拳不仅仅是单纯的健身养生术,而是健武一体之术。有些所谓拳家,一味讲究松空轻柔而不用力,其法娱乐无妨,用之则馁。乃是不明太极阴阳互易和阴阳相济之理,误人害己,谬之大矣!”小师叔虽然胸无点墨,但提到太极拳的时候,一些文言文都能够运用自如,让众人大跌眼镜。
  “对对,我以前也把太极拳当老人拳。”张卓深以为然。
  “太极拳柔显其外,刚蕴其内,刚柔相济,并非一味地松柔不用力,只是要求自然用力而不用蛮拙之力。太极拳其用力乃是自然顺遂。撑合自然,均衡不偏,外撑内抱,上拔下沉,自然而为,欲动不动,不动而动,触之即应,因动而动,随动而变而不妄动。有些人片面地认为太极拳是被动拳,而不知其拳慢练快用,背练顺用,形慢意快,意动形随,不快而快。不力而力,不速而疾,慢中见快,被动中更加主动。太极拳讲究技巧,但技巧是以功夫为基础的,不讲功夫而单纯地追求技巧,就失去了太极拳的灵魂。”
  “也就是说,力量才是根本。”张卓发现,小师叔的对太极拳的理解与铠甲的理解诠释不谋而合,而最近,铠甲一直在督促张卓疯狂的追求力量。
  “是的。太极拳的灵魂仍然是练力、用力和发力,只是用力和发力的方法有别于他拳。拳论中所述的‘极柔极刚极坚强,无坚不摧’是太极拳的本真,松柔只是太极拳入门的方法、训练功夫的手段及外在的表象和应敌的前奏。若没有力量,太极拳是绝不可能做到无坚不摧的。借力打力,是任何拳种都要追求的,不惟太极独专。借力亦是有条件的,不能凭空想象,实际运作要看双方的技术层次水平和反应能力,若要借人之力,更要技高一筹。力量是拳的基础,天下没有不发力的拳,练太极拳的关键是要会用力,用好力,力不虚发,发则必中,中则必果,也就是所谓的‘好钢用在刀刃上’。”
  “明白,也就是要讲究一击即中,重创敌人,不要拖泥带水消耗自己的体力。”张卓被铠甲调教了数月,理解能力非常人能比,立刻举一反三。
  “拳者,力也,力之平衡,力之协调,力之运用,去拙力,增活力,所以劲也,任何技巧都是建立在力量、速度、反应基础之上的运化,太极拳亦莫能外。没有力、不用力、不会用力,终生不入太极拳真功之道。太极拳‘用意不用力’的论述,实际上非无力不要力,只不过是对招熟、劲活的一种体悟,不过就是行拳交手中不较劲、不努气、不用拙力而已,也仅此而已。太极拳若不经过力的训练,就不知道力的劲道,想达到“不用力而有力”的效果是绝不可能的。力虽有先天力和后天力之分,但拳中之力仍是后天训练的结果,拳中所说之力。不经过结合实际的有效的训练。只是凭空想象,不会有力的增加和感悟,所用的力也仍然只不过是自己的先天本力而已……”小师叔对张卓的理解能力非常欣赏,越发卖力的讲解。
  “如何做到正确的用力?”张卓问道。
  “发力如发箭!你想想,飞箭很小,距离也很远,但是,它能够集中一个点射穿坚硬的皮甲。如果你能够做到发力如发箭,就等于做到了无坚不摧,拳头所过之处,眼前物事一概灰飞烟灭!”
  “一概灰飞烟灭!”
  听着小师叔对太极拳的讲解,张卓一阵莫名的热血沸腾,因为,这让他想起了他与魔界人类战斗时候的场景,当时,他的拳头所过之处,可是真的灰飞烟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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