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莫大树这一刻是真伤心了,生了三个儿子,两个不孝,唯一一个看着靠谱的,可做的这个事情让他又满肚子火气,莫云飞的指责莫大树觉得太过了,也不是理由,可莫云飞说的指使让他伤心,儿子靠不住,兄弟间不和,他已经很难受了,可偏偏还要互相陷害,这跟仇人有什么分别?
  第二五一章 畅所欲言(上)
  畅所欲言他一辈子努力做好一个父亲,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没想到临到老,却要看着儿子们跟仇人似的,这让莫大树只觉得这辈子就是个笑话!
  所以他不怨谁,也怨谁,谁都怨!
  “没,没谁!就我自己想来啊,我一想就觉得生气,怎么也不能让人这么糊弄,我们还能走能动呢,就被人当傻子,那想想都生气!”刘氏给看得有些害怕,可越说胆子越壮:“当家的,你凶我做什么?又不是我骗你,也不是我瞒着你!”
  “你咋还凶起我来?”刘氏有些不满,却也不敢生气。
  “不凶你凶谁!我问你,为啥老三家的跟老大家的会陪着你过来,她们俩是不是找你说话了?”莫大树只执着于刚才的问题。
  “那找我说话不是很正常嘛?”刘氏也不乐意了:“说话怎么了?这事儿苏氏这个贼婆娘做得出,还怕人说啊!我就是要让大家好好看看,到底是这贼婆娘恶毒,还是我这个做婆婆的不对,省得村子里总说我是个恶婆婆,一碗水没端平!瞅瞅,这就是大家嘴里的好儿媳!”
  “你在外面一直嚷嚷,你是想给谁颜色看?你是要教训谁?你教训的是儿媳吗?我告诉你,这事儿做决定的是你儿子,跟你儿媳有什么关系?你平日里若不是一碗水端不平,何至于让人说嘴,你自己也知道,为什么不改?老二为什么做这事儿,还不是你逼的?要不是你平日里老是苛责,老二至于这么怕你?要怪你就怪你!”莫大树怒道,他心里也不是不怨刘氏的。
  “怎么就怪我了?这话太没道理了,要我说就是当家的你太好说话了,不然他们哪里来的胆子?我原来就说老二家的心里藏奸,你非说我瞎说,还总怪我一碗水端不平,现在你看了吧?我话错没错?啊?结果你还怪我了,是我让老二家的这么干的?让她唆使我儿子同意的?啊?我没法活了我!”刘氏一拍大腿,又打算哭嚎:“老天爷啊,您睁开眼看看吧,我这简直没法活了呀……”
  “你给老子闭嘴,你要真想死,我成全你,一把把你掐死,老子再下去陪你!省得你再祸害下一代!”莫大树阴恻恻的:“你说的没错,我原来就是太仁慈,太好说话了,所以谁都当我是泥捏的!”莫大树这话其实不光是指刘氏,他是想到了莫宗海,这事儿要是没有莫宗海的事儿,莫大树能把莫字倒过来写!
  所以莫大树也恨毒了莫宗海的狠毒心思!
  “当,当家的!”刘氏彻底的吓住了,莫大树的眼神太可怕了,甚至连手都握成爪子了!
  莫大树没回话,只阴恻恻的看着刘氏,见刘氏乖巧了,这才拉着刘氏到了大厅里,顺便瞅着莫大河他们,冷声道:“你们,也给老子过来!”一脸的凶相!
  早在莫大树开门的时候,莫家其他人就陆续出来了。
  说实话,这么凶的莫大树,莫云飞他们是没见过的,就是莫大河他们也没有见过,莫云飞都有些被吓住了。
  所以,大家乖乖的跟在莫大树的屁股后面进了大厅里,纪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恋的靠在莫云飞的怀里,有些害怕的看着有些陌生的莫大树。
  莫大树经过一通发火,倒是也冷静了一些!
  莫大树让刘氏主位的一边,瞪着刘氏道:“你就坐在这里,老子没让你说话,你就别说话!”
  然后他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另一边,冷声道:“现在谁能给老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河,你自己说,到底为什么瞒着我们!”
  莫大河哪里敢说实话,虽然说他现在改变了很多,但是对父母还是不妄议,更别说当面说是非的了。
  莫大河苦笑着认罪:“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当初是我一时糊涂!”
  刘氏听到这里就忍不住开口:“你……!”然后就被莫大树一个怒瞪:“闭嘴!再多嘴,就给老子滚出去!”
  刘氏怏怏的住了嘴!
  莫大树才转向莫大河:“别给老子整那虚的,小飞,你来说,你给爷爷说说到底为啥?你要说得对,说得有理,给爷爷解了惑,爷爷就不怪你们了!”
  莫云飞还真需要个机会畅所欲言:“爷爷,在你看来我奶奶不过分,可我奶奶真的不过分吗?按理说三个妯娌做家务轮值,可为什么从我娘嫁进来就一直是我娘在做?是,表面上看是有轮值,可是轮到大伯娘跟三婶娘的时候,俩人一不舒服,就喊我娘帮忙!而我大伯娘、三婶娘不舒服的次数也忒多了,我奶奶深究过吗?反倒是我娘,偶尔一次不舒服,还要被我奶奶指着鼻子骂娇贵!凭啥?奶奶,你自己也是女人,以前我太奶奶也是这样对你的吗?好像也没有吧?”
  “要真公平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奶奶你自己嘴里嚷嚷着公平,却这般欺辱我娘,以至于连三婶娘比我娘小的都敢骑在我娘头上来了!”
  “我奶奶不过分吗?这还不过分,那什么算过分?在家做活做的最多,还得不到我奶奶一声好,时常就听着数落声,不是抱怨我娘笨,就是抱怨我娘动作慢,做错一点事还要被奶奶破口大骂,爷爷,您觉得奶奶做的对吗?我大伯娘坐月子,娘家给的吃食一点不落的进大伯娘的嘴,我三婶娘坐月子,娘家没带半点东西来,我奶奶拗不过我三叔的插科打诨,也是隔天一只鸡杀了给我三婶吃,三婶一家吃,我们也没落到;我说这个不是我贪嘴,嫉妒,我只是想让爷爷你看看,你们所谓的公平,如何不公,而我娘呢,做月子的时候,我外公外婆鸡鸭养了一大堆,带过来,我奶奶倒是乐呵呵的接了,可杀一只鸡一只鸭一大家子吃,从来没给我娘吃过独食,偶尔一次想吃点什么,我爹去说了,我奶奶就在外面破口大骂我娘是个贪嘴婆娘,谁家媳妇不怀孕不生孩子,就我娘娇贵!”
  第二五二章 畅所欲言(下)
  畅所欲言不患寡患不均!我奶奶要是公平对待,我们也无话可说,可爷爷,您还觉得我奶奶不过分吗?爷爷您呢?秉承着家和万事兴,息事宁人,所以我爹我娘不吵闹,所以你们就可劲儿的欺负,只要稍微有点别的意见,我奶开始闹,我大伯娘开始闹,我三婶娘开始闹,就我娘闹一点不行,你们就是要把我娘压下去!我娘刚嫁过来的时候,那也是个娇娇女啊,硬是让你们欺负得连句话都不敢说了!奶,你也别不服气,你这都不是过分了,这是恶毒了!”
  “不是恶毒是什么?我告诉你奶,不是看着我们,冲着我爹,就冲着您这样,活人都能给逼死了,我娘没有被您逼死,那不是您仁慈,那是我娘冲着我们,冲着我爹忍气吞声!”
  “要说对这个家不满,我是非常的不满!我爹找来的营生,被我大伯教唆着我奶逼着我得拿出来,奶,我大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而我奶又真觉得是真的,奶,我大伯要真的有出息,还用得着我爹把营生让出来?我大伯就是个伪君子,看似友爱兄弟,可实际呢,我爹比他强一点都眼红嫉妒,生怕我爹赢过去,这就是出息,靠打压我爹来的出息!”
  “然后末了,自己攀上了一份好营生,又搞的好像当初是我爹不能胜任,非求着他去做,现在又要赏给我爹似的,恶不恶心人?过不过分?看我爹考上了举人,就一个劲儿的想抹黑我爹,怀疑我爹举人怎么考上的!这是亲兄弟吗?仇人也就这样了!恶不恶毒?心不心狠?就这样的,奶奶您还指望着我大伯真能孝顺您?我真的就等着看呢!”
  “我三叔呢?同样又懒又馋又狠毒,分家时不吃亏,分家后兄弟家都要饿死了,他都能视而不见,还惦记着一点吃的!我三叔也就您这样瞎了眼的能当宝贝,奶奶我就放在这里一句话:您哪,心里觉得我大伯跟三叔最得你心,那我也就等着看我大伯跟三叔会不会给您养老!在县城里您没少操劳吧?还要帮着洗衣做饭,做家务吧?您在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让您干点什么了?咋的,是孝顺的人都不讨好,就要不孝的只嘴巴会说的,最讨您欢喜是吗?”
  “您要真喜欢这样的,您直说,真的,以后我们绝对一点都不孝顺,好话谁不会说啊,两嘴一张,多简单的事儿啊!”莫云飞道。
  “您不就喜欢这样的吗?那我们回头就这样,奶奶,不用谢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莫云飞又讽刺了一句。
  听了这话莫小迟忍不住想笑,脸都给憋红了。
  在场的人中还有人脸都给憋红了,那是刘氏,给气得;还从来没有谁能,谁敢这般当着面的指责她呢!
  “分家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毕竟您如何偏心,不是您嘴巴说公平就是公平的,大家都有眼睛看,没少人戳您脊梁骨吧?您还不服气,搁我太奶奶太爷爷这么对您试试,您不闹翻了天?也就我们家好性儿!当初您跟我太奶奶也没少闹呢吧?爷爷,这就是您觉得都是小事,不吵闹就好,给纵容的,您但凡管我奶像现在这样严点,也不至于兄弟失和,我大伯跟我三叔那就是窝里横的,就会欺负我爹老实的!”
  “至于我大伯娘跟三婶娘不用说了,怎么欺负我娘的,大家有目共睹,我也懒得说了,那是一肚子火!但大伯娘跟三婶娘有责任,奶奶您就没责任吗?按理说您应该是公道人,做事要公道的,可您瞅瞅您做的事,那都是带头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爹我娘能怎么样?我娘生个儿子,做月子都落不得好了,更何况是生女儿?我爹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我娘不是逼的没辙了,能这样吗?就是太孝顺了,明知道您做的不对,都不去反抗,只能用这一招,觉得大家谁都好!只对不住我一个!”莫云飞觉得是捡来的,但是现在肯定不能承认,她又不傻!
  “要说我爹跟我娘也有责任,就是太孝顺,愚孝!性子太软弱了,总是太重情,顾念着亲情,也总想着家和万事兴!不然当年我爹明明可以考秀才,却被我大伯因为自己考不上,就以各种理由阻拦的时候就闹开了!真不知道奶奶你到底眼瞎到什么程度,我大伯比我爹大那么多岁,会的多一些不正常嘛?我也是佩服我大伯的脸咋那么大,就因这,有本事把自己夸成一朵花!他要那么有本事,咋不一次就考上秀才?我爹怎么就有本事一次就考上?奶,您到底会不会看,我说您眼瞎,您还不信!您自己算算,您觉得自己瞎不瞎,您要还觉得您不瞎,那我无话可说!估计您就喜欢这样的!”说着,说着,莫云飞忍不住又歪题了!
  好在很快反应过来又道:“我爹跟我娘要是被您这么偏心,不公平对待的时候闹开了,闹嘛,谁不会,大家一起闹啊,既然谁闹得欢谁有理,干嘛不闹?没理的人都闹得欢了,更何况是我们占理的呢?也就不会有这事儿了!可我爹跟我娘没闹,所以他们越来越憋屈,日子过成那样,他们也有责任!最后只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爷爷呢?您觉得您没责任吗?息事宁人是没错,可也要有一个度,要有原则,小事不容,大事就不犯!所以都是纵容的!在我看来,你们上一辈都有责任,奶奶是主因,就是您挑的头,爷爷是帮凶;我爹跟我娘,也算是帮凶,就我们这些孩子没责任!”莫云飞下了最后的结论。
  “爷爷,您觉得我的说法您还满意吗?或者您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吗?”莫云飞最后很谦虚的问,摆着一副真心求教的心态!
  莫大河早就红了眼眶,以前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傻,只是他不去计较,不想计较!
  第二五三章 有闲心
  可这会儿,莫大河也顾不上自己了,担忧的看着莫大树:“爹,您这是怎么了?小飞是小孩子,您别跟小孩子生气!一般见识!”
  莫大树捂着胸口,面上的神情带着震惊跟愧疚,不,应该说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莫云飞的话乍一听有些没道理,可细品之下,也不是站不住脚的!
  而且有些事情做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可当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些事情都不禁说!
  刘氏却再也忍不住了,大怒道:“好哇,你这个不孝子孙,欺瞒祖宗不说,还在这里信口雌黄!哪家媳妇不是这么过来的?你们去看看别人家?还说老娘恶毒,老娘要真恶毒,就该像梁子家那样了!老娘就是太好说话了,才容得你这个小贱人在老娘面前说三道四的!”
  听到小贱人这个词,莫云飞一点都不生气,还能心平气和的道:“奶,那梁奶奶那是天性恶毒,我只是说你对我娘恶毒!看似您比她强,可对我娘来说,您比她更恶毒十倍好吗?您带的是侮辱的,针对性的!说实话,农家人穷得什么都不剩了,也就剩下点心了,要是真的连心都没了,那您觉得您还剩下什么?”
  莫大河跟苏氏都听不下去了,苏氏弱弱的喊一声:“娘!”莫大河声音就比较大了:“娘,小飞是我的闺女,您的孙女,不是什么小贱人!”
  刘氏听了这话,更是暴怒,站起来,就要扑过去打人,看着方向就不知道是莫大河还是苏氏了,却被莫大树拦住了。
  “够了,你要说什么?你还要做什么?小飞哪里说得不对?那是我亲孙女,你骂她小贱人,你又当她是什么?明明都是咱们的孩子,都一样,可你就非要各种偏心!各种偏心……”莫大树还想说一个词,可形容不出来,一时间有些结巴。
  莫云飞还有心情替莫大树接话:“非要分个三六九等出来!”
  莫大河:……
  苏三妹:……
  莫小迟:……
  莫小杰最不淡定了,他想笑,忙用手捂住嘴。
  莫小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莫诗莹明明有些害怕,可还是佯作镇定,一脸严肃,正襟危坐,还懂事的揽过有些害怕的纪坤!
  莫大树没心情计较莫云飞,只道:“非要分个三六九等出来!就是你总是这么作,所以老大跟老三才被你养得那般自私自利!我也有错,我若不是总想着息事宁人,想着不跟你吵,也不会有这个事情发生!小飞说得没错,我平日里就是太纵容了,连原则都忘了,所以连分家,你偏心的时候,我都还想着息事宁人!”
  莫大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他看似那些不起眼的小事,看似正确的决定,现在听来却那么的触目惊心,所以莫大树是后悔的,忍不住老泪纵横!
  而莫云飞还有闲情插句嘴:“爷爷,实话,发生的这所有的事情里,我唯一不怪的是你们分家偏心,说实话,十个手指头各有所长,家产是你们的,你们爱给谁给谁,你们把我爹带到成人了,也成家立业了,没本事奋斗出来,那是他的问题,不是你们的责任!虽然我奇怪我奶奶到底是怎么忍心这般欺负我爹,因为不管怎么说我爹也是奶奶的儿子,不是路边捡来的。可要说所有的事情里,就这个最不怨你们!你们最没责任!”虽然心里很不爽!
  “小飞,你说得对,这是不怪你爹,也不怪你娘,就怪我们!是爷爷跟奶奶做错了!”莫大树老泪纵横,他后悔啊!
  刘氏对上莫大树就没底气了,不过还是不服气的嚷着:“可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那谁谁谁还更过分呢!那谁谁谁过得更不好呢!怎么就单单我恶毒了?”
  莫云飞则道:“奶奶,有心为善其善不赏,无心作恶其恶不罚!您恶在故意为之!爷爷是无心之失,您却是故意为之!那能一样吗?日子虽穷,日子过得和乐,好歹也是开心的;可您的恶让谁开心了?您自己,我大伯、我三叔,还是我大伯娘,我三婶娘?”
  所以莫云飞对莫大树道:“爷爷,您别愧疚,别伤心,真的!您又不是故意的,之前您也是没有意识到,所以我们都不怪您!只是当初的错误都已经犯了,我们也希望您能原谅我爹跟我娘,他们真的是逼不得已,上不能不敬父母,下却不能慈爱孩子,同时又不能护好妻子,我爹实在是太难了!”
  其实这事儿莫云飞知道是李小荷给出的主意,也是为了这个不争气的苏三妹,李小荷别无他法!
  而事实上也如莫云飞说的这样,莫大河太痛苦了,夹心饼不好做啊,他想谁都好,只能出损招;除了委屈莫云飞一点,大家的日子谁都好过。
  莫大树看着莫云飞:“小飞?”有些惊讶,他原以为莫云飞他们是恨他的,恨他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偏心纵容的!
  莫小迟这时也上前:“爷爷,我姐说的对,真的不怪您!”
  大家这时都机灵的表态!
  其实莫云飞的不怪还在于今天莫大树知道了其他人的险恶用心,强势而坚决的护住她爹!只要老爷子头脑还清楚,莫云飞就真的不怪!
  “叮咚,叮咚,叮咚!”刘氏这边听得满心的不爽,正要辩解,就听到门铃在响!
  大家不理会,但是那门铃很执着,最后是莫小迟起身去开门,原本还想着若是村子里的人,若是有事让他们回头再来。
  刘氏很不爽的嚷嚷着:“咋的?合着就老娘是一个坏人了?老娘是干了什么坏事了,让你们这般的不满?啊?小贱人……”
  这三个字一出,莫大树就一声爆喝:“刘叶,老子再说一次,不许说我孙女小贱人,她也是你孙女,她是小贱人,你是什么?”
  刘氏也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哎哟,要逼死人了!我不活了,子孙不孝啊,当娘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儿子拉扯大,再把孙子拉扯大,结果孙子变成孙女不说,还不让人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二五四章 心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生个儿子养大了,结果还欺负起我这个老娘来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儿子这么不孝,就为了个贼婆娘就干起了欺瞒祖宗的大事,我有罪啊,我还活着干什么?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快起来!”莫宗海竟然出现把刘氏扶了起来:“谁欺负您了,您给我说,我给您做主!”
  莫小迟也没想到是大伯过来,顿时就不知道该不该拦了,也就是犹豫那么一瞬间,莫宗海就硬闯进来了!
  刘氏一看,顿时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老大你来了,你来得正好!”
  而莫大树看到莫宗海的一瞬间却是心凉了!
  说起来这个事情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是莫言提说的,所以当时莫大树没有怀疑,可现在看莫宗海过来了,他不信小刘氏回去没有传达自己的话,可莫宗海还是过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莫云飞说的没错!而幕后主使是莫宗海!
  否则莫宗海也不用过来了!
  莫大树看着莫宗海犹如在看一个魔鬼,扪心自问:为什么莫宗海会这么可怕?老二即使跟老大老三闹翻,可从来没有挑过事,也从来没有欺负过谁,也不会盼着兄弟不好,反倒是老大跟老三,三不五时的就挑事!现在呢?更是恨不得老二被隔了功名吧?什么时候,自己的长子会变得这么可怕?而老大对老二的心思已经狠毒到这种地步了?
  想着,莫大树都有些胆寒!
  莫宗海问刘氏:“娘,什么事,您慢慢说,怎么还坐在地上呢?多凉啊,您快起来!”满脸的神情都写着心疼!
  “老大,你来评评理,……”刘氏顿时犹如找到了靠山,一边在莫宗海的搀扶下慢慢的起身,心里觉得果然还是老大孝顺,刚才那个小贱人说的话就不能信,一边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特别的委屈的跟莫宗海哭诉,控诉在场的人如何欺负她的,如何强词夺理,不肖子孙如何逼得她这个可怜的老母亲想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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