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后来黄道婆又把黎族人民用的搅车介绍过来。搅车又名轧车,是由装置在机架上的两根辗轴组成,上面的是一根小直径的铁轴,下面的是一根直径比较大的木轴,两轴靠摇臂摇动,向相反方向转动。把棉花喂进两轴间的空隙辗轧,棉籽就被挤出来留在后方,棉纤维(皮棉)被带动前方。
  应用搅车后,完全改变了当时用手剥籽或用铁杖擀去籽的落后状况,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是当时皮棉生产中一件重大的技术革新。
  然后,黄道婆认为原先弹松棉花的操作太原始粗糙。
  经过试验她不仅把原来的小弓改成1米多长的大弓,用粗绳弦代替细绳弦,而且还用檀木做的椎子击弦弹棉。这样既比以前用手指弹拨的小竹弓提高了效率,又使弹出的棉花均匀细致,不留杂质,提高了纱线的质量。
  在纺纱这道工序上,黄道婆所用的心力最多。她发现当时人们使用的旧式单继(一个纺锭)手摇纺车,功效很低,要三四个人纺纱才能供上一架织布机的需要,对加快织布速度障碍很大。黄道婆就与木工师傅一起,经过反复的试验和不断的改进,终于研制出了一种三繀式(3个纺锭)的棉纺车,使纺织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两三倍,操作也比原先方便省力。黄道婆创造性地发明了三繀脚踏纺车,代替了沿袭了几千年的单繀手摇纺车,这是棉纺织史上的一次重大革新,是黄道婆对棉纺织业的卓越贡献。这种新式纺车很快被人们接受与运用,在江南一带推广普及后,生产的棉布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大为改观。这种纺车成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纺织工具。
  黄道婆元初著名农学家王祯在《农书》中介绍了这种纺车,其中的《农器图谱》还对木棉纺车进行了详细的绘图说明。
  这是我国古代棉纺织技术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的有力证明,同时也显示出黄道缕不但在中国,而且在国际棉纺织史上所具有的崇高地位。
  另外,黄道婆还充分利用和改进了传统的丝绸生产工具和技术,精益求精地提高了整丝和织布工艺质量,使当地人民能用纱线织出各种色彩的棉布,其绚丽灿烂的程度能与丝绸相媲美。
  王桢在《农书》中记载当时已用拨车、线架等纺织工具来分络各色棉纱,还记载了织布机与丝绸机的相同之处。这是黄道婆与劳动人民一起,把丝织生产经验运用于棉纺织业,改进了原先所使用的投梭织布机的又一革新创造。
  无私传技黄道婆的历史功绩,还在于她把从海南岛人民那里学来并掌握的织造技术。结合自己的实践经验,向乌泥泾人民介绍并推广了织造崖州被面和其他精美棉织品的方法。
  她总结了一套比较先进的“错纱配色,丝线絮花”的织布技艺,推广运用后,使当地的棉纺织业形成了全新的格局,当时乌泥泾地区以棉织业为生的增至千余家。
  经过黄道婆的热心传授,乌泥泾人民能织出宽幅的被、褥、带等多种棉纺织品,上面织有传统的折枝、团凤、棋局、字样等“桀然若写”的生动图案。
  “乌泥泾被”一时成为名闻全国的产品,附近地区都竞相仿效,“尽传其法”,产品美名不胫而走,蜚声各地。
  黄道婆根据自己几十年丰富的纺织经验,和广大劳动人民一起,对当地落后的棉纺工具做了大量改革,创造了一整套的“擀、弹、纺、织”工具。
  由于黄道婆对棉纺织技术做出了这样巨大的贡献,当地劳动人民都深情地热爱她,怀念她。她死后大家把她公葬了,并且还在镇上替她修建了祠堂,叫先棉祠,以后其他地方也都先后为她兴建祠堂,表达了人民对这位纺织工人的先驱者的感激和怀念。
  其风悠悠黄道婆去世后不久,松江一带就成为全国的棉纺织业中心,历数百年之久而不衰。明朝正德年间(公元1506年—公元1521年),当地的棉纺织业达到高峰,织出的棉布一天就有上万匹。松江棉布远销各地,还出口到欧美,深得各个国家人们的赞赏,赢得了极高的声誉。从此,内地的衣着用品逐渐以棉布代替了丝麻,棉织业迅速在全国发展起来。“衣被天下”的松江布是广大劳动人民智慧和汗水的结晶,更蕴含着黄道婆这位棉纺织革新家的心血和精力。正是由于黄道婆的不懈努力和非凡创造,拓展了我国棉纺织业的广阔天地,谱写了纺织科学的崭新篇章,其遗风所及,至今犹存,泽福后人,永垂青史。
  棉纺织技术革新家黄道婆的伟大实践和贡献,人民是永志不忘,一首上海地区世代流传的民谣表达了人民群众对这位杰出妇女的赞颂和铭记:黄婆婆,黄婆婆,教戒纱,教我布,二只筒子,两匹布。
  第十四章
  旷世一帝元世祖忽必烈,这位中国历史上拥有土地最多的少数民族皇帝留给了后代太多的感叹。
  “不可马上治天下”
  忽必烈是成吉思汗的孙子。成吉思汗去世时,忽必烈的父亲拖雷曾临时任监国,后由拖雷之兄窝阔台继汗位,为太宗。太宗死后,皇权转到了拖雷系,由拖雷之子,忽必烈之兄蒙哥继位,为宪宗。
  太宗在位时,年轻的忽必烈身为藩王,就初显锋芒,他同诸多中原汉族士大夫,有识之士建立密切联系,虚心请教治国方略。在忽必烈的周围渐渐形成了一个汉儒幕僚集团,使得忽必烈的治国思想朝着不同于同辈皇兄弟的方向发展。
  忽必烈在漠北和林时,汉僧刘秉忠就提出了“以马上得到天下,不可以马上治天下”的大问题,并以历代封建统治的经验,灌输给忽必烈。
  他还进一步论述旧制度造成的弊害,主张建朝省、立法度、定官职、饬赋税,采用汉法,这对忽必烈思想意识的转变具有极大的影响。
  南宋淳祜二年(公元1242年),另一汉族知识分子怀化(今属山西)人赵壁也奉召来到忽必烈的府下。赵壁曾跟随著名文人李微、兰光庭学习,颇通儒术,很受忽必烈的信任。通过他们的帮助,忽必烈对中国前代王朝的治乱兴衰已颇为了解。
  忽必烈不仅自己努力接受、学习汉文化,还要其他蒙古贵族跟着学。他的儿子真金太子从小就跟姚枢、窦默学习《孝经》。当上中书左丞的阔阔,原为忽必烈在潜邸时的近侍,忽必烈让他拜主鹗为师,学习“治道”。
  展露政治才能淳祐十一年(公元1251年)六月,蒙哥继承汗位,汗位由窝阔台系转到拖雷系手中,为了把权力确保在拖雷系家族手中,蒙哥即位之后即将漠南汉地军国庶事全部委托给忽必烈掌管。次年,忽必烈又得到关中地区作封地。
  但是,忽必烈所面临的漠南地区绝非遍地珠宝、庶富繁荣,而是一片横遭兵燹破坏、苛政盘剥下的焦土。蒙古军进入中原之初,进行了赤裸裸的直接抢掠。窝阔台继位之后,掠夺形式有所改变,他任用耶律楚材进行改革,其宗旨是以中原地区行之已久的赋税办法来代替旧的蒙古贵族杀掠式的和无限制的不时需索,以便保持在汉地的统治。绍定三年(公元1230年)初行税法,小见成效。但由于蒙古贵族的反对,耶律楚材的改革以失败告终。到蒙哥即位前夕,“汉地不冶”的情况更为严重,时人许衡认为,由于虐政的压迫,人民困弊至极,眼看就要到聚而为乱的地步了。登基伊始,蒙哥颇有革除积弊之势,但是由于蒙哥一系列的征争,这些措施很快就瓦解了。人民的负担越来越重,人们为了逃避债务催逼,纷纷逃亡,使土地大量荒芜。
  忽必烈在掌管漠南汉地军国庶事之后,面对“汉地不治”的情况,一方面进一步拉拢汉族人士,一方面为积聚雄厚的物资、军事基础,断然采取了招抚流亡、禁止妄杀、屯田积粮、整顿财政等一系列措施,并任用熟悉汉法的宋金官僚、知识分子进行统治,初步扭转了这种局面。
  恢复中原忽必烈封地内的邢州(今河北邢台),金朝时8县共有80292户。在蒙古贵族入侵之后,到忽必烈受封之初,当地民户已急遽地下降到500至700户。忽必烈决定以治邢为试点,派脱兀脱、张耕、李简等人去邢州。三人到邢州后,同心协力,洗涤蠹敝,革除贪暴,务在安民,不到一个月,户口便增加了10倍。忽必烈从治邢的成效中大有感触,更加器重儒士,逐步委以重任。又派杨惟中、史天泽、赵壁等治理河南,使河南经济得到了部分恢复。
  漠南汉地,由于当时典章未备,法制不立,贵族、官吏随便杀人的现象经常发生。宪宗的断事官牙剌瓦赤、不只儿等,一天内竟判决28人死刑。为了安定民心,忽必烈屡次禁止诸将妄杀无辜,军士有违令的,杀以示众,致使诸军凛然,几乎没有敢违犯命令的,对掳获的战俘,不杀也不掳为奴,而是主张释放。
  忽必烈另外,为了筹备进攻南宋的军粮、军费,忽必烈还十分注意屯田,以盐换粮,供应军饷。并在京兆(今西安)设立交钞提举司,印发纸钞。这样,忽必烈逐渐控制了当时蒙古政权在中原汉地的很大一部分财权。
  忽必烈自掌管漠南汉地军国庶事之后所实行的一系列措施,使中原地区得到了初步的治理,人户逐渐地增加,经济慢慢恢复起来,为忽必烈夺取政权奠定了经济基础。
  隐忍避祸忽必烈采用汉法治理汉地,必然损坏了蒙古游牧贵族和西域商人的利益。他在中原威望的日增,在治理陕西、河南过程中大量财力、物力的积聚,又形成了对蒙哥汗权的威胁。宝祐五年(公元1257年),蒙哥借口忽必烈刚打完仗,又患有脚病,让他留在家中休息,而以塔察儿为左翼军统帅,解除了忽必烈的兵权。不久,蒙哥又突然决定亲征南宋。
  忽必烈岌岌可危!当时的情况下,忽必烈身为藩王,调动军马及粮饷的权力都在大汗手里,因而断难与蒙哥一决雄雌。
  不得已,忽必烈听从了姚枢的建议,反把妻子、儿女送到汗廷作人质,表示并无异志。当年十一月,忽必烈又亲自谒见蒙哥,兄弟相见之下,蒙哥尴尬万分,终于消除疑虑,动了手足之情,不让忽必烈再说什么,而表示谅解。忽必烈也撤消了设在邢州、陕西、河南的机构,调回了自己派出的官员。
  这样,忽必烈以谦恭忍让保全了自己,避免了一场不测之祸。
  武装夺权但是,忽必烈并没有放弃控制中原汉地的雄心。后来,蒙哥因塔察儿军事失利,又命忽必烈重率左路军征宋。在征宋的过程中,忽必烈又重新把东路军的大权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开庆元年(公元1259年)七月,蒙哥在攻宋战争中身负重伤,死于合州(今四川合州)钓鱼山下。留在漠北和林的忽必烈的弟弟、倍受蒙哥信任的阿里不哥在蒙哥诸子和亲信大臣的支持下,急忙策划继承汗位。一场权力争夺战旋即展开。
  宪宗蒙哥是在南下伐宋的战争中死于合州城下的,因此,他生前没有像太祖铁木真、太宗窝阔台那样对嗣位问题做出安排。这就在蒙古王室内部引起了关于汗位的归属的激烈争吵。忽必烈有资格接替大汗地位,但其皇弟阿里不哥和宪宗的儿子们也可以继承汗位。这样,争夺汗位的斗争不可避免地在拖雷系诸人间发生了。
  宪宗蒙哥南征时,阿里不哥奉命留守和林,主持大兀鲁思,管理留守军队及诸斡儿朵,在政治上处于十分优越的地位。另外,皇后忽都台以及蒙哥诸子都拥护阿里不哥,这就增加了阿里不哥政治上的声势。在军事上,他拥有留守和林的军队,随从宪宗南征的军队也有一部分归附了他。蒙哥去世后,大军在攻宋前线,阿里不哥先发制人,派阿兰答儿发兵于漠北诸部,派脱里赤括兵于漠南诸州。阿兰答儿乘机调兵,进至离开平100余里的地方。开平一带是忽必烈经营多年的根据地,阿里不哥的军事行动给忽必烈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蒙哥去世时,忽必烈正奉命南征。为争夺王位,忽必烈决定返回漠北。正好南宋贾似道派使讲和,忽必烈当即同意,断然把大军留守在江北,自己率一支亲军先行。中统元年(公元1260年)三月,忽必烈到达开平,召集忽邻勒塔。在诸王塔察儿、也先哥、合丹、末哥等以及大臣再三劝进下,忽必烈在和林自称奉遗诏,在另一些王的拥戴下继承汗位。至此,只有用武力来解决汗位问题了。经过4年大战,阿里不哥众叛亲离,至元元年(公元1264年)七月,不得已归降了忽必烈。
  统一全国至元元年(公元1264年)八月,忽必烈迁都燕京,改燕京为中都,至元九年(公元1272年),改中都为大都,把中央政权机构设于此地。这一举动一方面避开了叛乱诸人的威胁,立足于人力、物力俱丰的中原地区,以驾驭幅员辽阔的大蒙古国;另一方面,显露了忽必烈在取得蒙古大汗地位之后,志在灭掉南宋,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至元八年(公元1271年)十一月,忽必烈宣布将“大蒙古”国号改为“大元”,以一个新朝雄主的姿态登上历史舞台。
  在即位的最初几年里,忽必烈致力于巩固汗位,对南宋只求维持现状。至元四年(公元1267年),忽必烈在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作了长期备战之后,便举兵南下伐宋。至元九年(公元1272年)正月,元军攻克襄阳。
  元军占领襄阳之后,就等于一脚踢开了南宋的大门,南宋王朝的灭亡是无可挽回了。至元十六年(公元1279年)二月,南宋的最后据点崖山被攻破,南宋灭亡,全国统一于元。元朝建立忽必烈建立元朝,结束了自唐以来的分裂时期,使中国再次实现了大统一。
  汉化政策和制度的确立元朝建立后,有意识地保留了中原的一些封建制度,但关于采用什么政策来统治汉地的问题,从蒙古建国之初就有争论。元世祖即位后,围绕着采用汉法问题,斗争更为激烈。当时蒙古已统治中原地区,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巩固其统治,忽必烈不得不大量任用汉人,采用汉法。
  所谓汉法,不仅仅是指中国传统的封建剥削方式,更主要的是它包括一整套先进的生产方式和与之相适应的全部上层建筑。它是与保守落后的蒙古“旧俗”相对立而存在,相比较而产生的一个概念。
  汉法的采用,反映着当时蒙汉民族之间的相互影响达到的新高度。汉法的采用进一步促进了蒙古族封建化的速度,并使元王朝的统治取得了汉族地主阶级的支持。
  中央集权制度忽必烈为了贯彻汉法,巩固对全国的统治,在政治上加强了中央集权。在中央设中书省总理全国行政事务,枢密院掌管军事,御史台负责监察。在地方上设立行中书省,简称行省。行中书省各设丞相一人,掌管全省军政大事。行省下设路、府、州、县。当时全国共有十个行省,即岭北、辽阳、河南、陕西、四川、甘肃、云南、江浙、江西、湖广。至于山东、山西、河北和内蒙古等地则称为“腹里”,作为中央特区,由中书省直辖。行省制的确立,从政治上巩固了国家的统一,使中央集权在行政体制上得到了保证。这是我国政治制度史上的一项重大变革,对后世有巨大的影响。
  在军事方面,忽必烈实行军民异籍、军民分治的政策,使军职不得干预民事。虽然军职世袭的旧制被保留了下来,但军队的调遣、军官的任命,都由枢密院直接掌握。元朝军队分为蒙古军、探马赤军、汉军和新附军等。探马赤军是在蒙古灭金时组成,以蒙古人为主体,包括色目、汉人在内的一支先锋部队。汉军是以汉人地主军阀的武装为基础,经过整编而成的部队。新附军是南宋投降后改编的部队。蒙古军和探马赤军是骨干,主要驻防于京师和腹里,而汉军和新附军多驻江淮以南。
  歧视汉民族元朝统治者为了削弱各族人民的反抗,维护蒙古贵族的特权,在建国之初就采取了民族压迫政策。忽必烈时,把全国人分为四等:第一等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色目人;第三等是汉人;第四等是南人。
  这四等人在法律上的地位、政治上的待遇和经济上的负担,都有不同的规定。如在法律上规定蒙古、色目和汉人犯了罪,分属不同的机关审理。蒙古人殴打汉人,汉人只能向司法部门申诉,不能还手。蒙古人酒醉打死汉人者,只要交出一份埋葬费,就算了事。汉人、南人不准集体打猎,不准举行宗教活动,不准执持弓矢等武器。在政府机关中,蒙古人任正职,汉人、南人只能充当副职。如地方上的官吏,以蒙古人充各路达鲁花赤,汉人充总管,回回人充同知,形成定例。同知、总管互相牵制,都要服从达鲁花赤的指挥。蒙古人由科举出身者,一正式委任就是从六品官,而色目、汉人、南人则递降一级。诸如此类等等制度,都有明显的民族压迫色彩。
  联合专政元朝统治者制定民族歧视和民族压迫的政策,目的是为了巩固蒙古贵族的统治。但那些早期就投靠蒙古统治者的汉族地主,如真定董氏、易州张氏、大兴史氏、阳城郑氏等,元朝政府对他们都与蒙古贵族同样看待。元世祖就曾亲昵地称呼董文炳为董大哥。到了他的孙子成宗即位后,也称呼董文炳的二儿子董士选为董二哥。董文用“每侍燕,与蒙古大臣同列”。
  按当时惯例,每年皇帝去上都时,枢密院官员除随行外,在京师大都要有一人留守。由于留守官员责任重大,从来不派汉人充任。至元二十五年时,元世祖破例让郑制宜作留守。
  古代风景画鉴赏在取得江南后,元朝统治者又注意重用南方的汉族地主。至元二十四年诏命程钜夫为御史中丞。又下诏求贤于江南,过去诏令用蒙古文,元世祖还下令改用汉文。程钜夫乘机推荐了赵孟等江南名流,世祖都授与他们一定的职位,企图借此取得江南地主的拥护。
  对汉人、南人中一般的中小地主也采取笼络的办法。元世祖时,蠲免兵赋的儒户,多数是汉族地主阶级分子。通过汉族大地主的投靠,又笼络了一大批地主阶级的知识分子,重用了当时的名臣窦默、姚枢。姚枢又推荐了许衡。这样,汉族地主在元朝政府里形成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
  元朝统治者不仅对汉族地主如此优容,对其他各族的上层,也都采取笼络的手段。早在蒙古国时期,成吉思汗就注意争取他们,如契丹旧族耶律楚材每天在成吉思汗左右,参与决策大政。按民族等级的规定,只有蒙古人才能担任达鲁花赤,而实际上畏兀人的世家子弟们任达鲁花赤的不少。李祯和高智耀都是西夏的贵族,元太宗命皇子阔出伐宋时告诫他:“凡军中事须访(李)祯以行。”元世祖呼高智耀为高秀才而不名。回回人赛典赤一直为忽必烈所器重,让他去云南任行省平章,他死后,其子纳速刺丁继续守滇。对吐暮等族上层也竭力拉拢,喇嘛首领八思巴等被封为“国师”。大理段氏的子孙如信苴日等,也都曾享受过特殊的优待。
  由此可见,元朝政权的性质仍是以蒙古贵族为首、包括各族上层人士在内的封建统治阶级对各族人民的联合专政。忽必烈治国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
  平定诸王叛乱海都是窝阔台汗的孙子,对大汗位落入拖雷系一直心怀不满。阿里不哥失败后,他占领窝阔台汗国领地,于至元五年(公元1268年)发动叛乱。被击败后,他又和察合台汗的孙子笃哇勾结在一起,骚扰火州(吐鲁番高昌故城)。
  至元二十四年(公元1287年),海都又煽动东部诸王后裔乃颜、势都儿、哈丹等人发动叛乱。元世祖闻讯后,亲率两路大军前往镇压,消灭了叛乱势力。
  元世祖在平定东北诸王叛乱后,设置了辽阳行省,并在叛王封地内置万户府,用以削弱藩王的权力。这时海都在西北仍不断骚扰,公元1289年7月,世祖已经74岁,仍决定率兵亲征。海都闻讯远逃。世祖去世时,海都已被逐出阿尔泰山之北。公元1302年,海都败死。公元1306年,海都子察八儿投降,西北诸王的叛乱,至此全被平定。元世祖运用军事上的胜利,使中央集权进一步加强,这对巩固多民族国家的统一,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阿合马、桑哥事件元世祖对内镇压诸王叛乱和人民起义,对外穷兵黩武,因而财政拮据,迫切需要理财之臣。花刺子模人阿合马、汉人卢世荣、畏兀人桑哥就是元世祖宠信的三个理财能手。
  中统三年(公元1262年),阿合马任诸路转运使,他兴办铁冶,增加盐课,获得大利。忽必烈升他为中书平章。阿合马恃功骄傲,安插亲信,诬陷异己,为皇太子真金和其他大臣所恶。至元十九年(公元1282年),益都千户王著和高和尚等,假借皇太子的名义将阿合马击杀。
  阿合马死后,元世祖又命卢世荣为中书右丞。卢世荣上任后,提出改革钞法、制定市舶条例等措施。元世祖很宠信他,但其他官僚纷纷上章弹劾,不到一年,卢世荣被杀。
  至元二十三年(公元1286年),元世祖起用桑哥理财,任为平章政事。他更改钞法,发行至元钞,财政危机好转。于是升任尚书右丞相兼总制院使。桑哥继而清理江南钱谷,增加赋税、盐课,引起天下骚动,起义不断发生。公元1291年,桑哥被杀。
  边疆政策西藏和中原的联系,源远流长。当窝阔台次子阔端于公元1239年派遣道尔率兵进驻吐蕃后,喇嘛教萨迦派领袖萨班于公元1247年以66岁的高龄,应邀与阔端会晤。
  通过协商,代表西藏地方势力同蒙古建立了宗藩关系,派员向蒙古呈献了贡礼,西藏正式归蒙古管辖。
  宪宗三年(公元1253年),萨班之侄喇嘛教萨迦派法王八思巴在六盘山会见了忽必烈。忽必烈即位后封八思巴为国师,并派他担任总制院的第一任长官。总制院后更名为宣政院。公元1279年八思巴卒,元世祖又追封他为大元帝师。元朝中央机构所设的宣政院,“掌释教僧徒及吐蕃之境而隶冶之”。
  元朝政府在西藏设立乌斯、藏、纳里速古鲁孙等三路宣慰使司都元帅府,有都元帅、宣抚、安抚、招讨等使。乌斯即前藏,藏即后藏,纳里速古鲁孙即阿里三部。当时把前后藏分为13个万户,万户长以上的官吏由中央直接任命。此外,还在西藏设置驿站,调查户口,征收赋税,屯戌军队。总之,从元朝开始,西藏地区已正式成为我国中央政府直接管辖的一个地方行政区域。
  元世祖即位后,在云南设置了行省。行省之下,还设置了路、府、州、县。又设置若干军民总管府。元世祖派回回人赛典赤赡思丁为第一任云南行省的最高长官“平章政事”。此后云南和内地的联系也更加密切。
  元代,祖国大陆与台湾之间的政治关系有了新的发展。至元时,在澎湖设立巡检司,“隶泉州晋江县”。元朝通过澎湖巡检司管辖澎湖与台湾。这是中国政府在台湾地区正式建立的行政权力机构。
  大一统元朝大统一的政治形势,促进了边疆各族和中原地区经济、文化联系的发展;各民族联系的加强,又巩固了空前统一的国家。由于当时大量汉族被签发到边地去开垦,边疆各族也大量迁入内地定居,宋、辽、西夏、金时期各少数民族偏守一隅的情况逐渐有了变化,相互间开始加强了沟通和联系。过去视为边陲绝域的地区都和中原成为同呼吸共命运的整体。原有的地域观念逐渐减弱。
  元朝是我国统一多民族国家形成的重要阶段。中国的回族,就是在这个时期开始形成的。在元代“回回”一词最初是指由中亚、阿拉伯、波斯等地迁到中国的人。经过长期在内地与其他各族杂居,彼此互通婚姻,文化上互相渗透,逐渐在中国境内形成了具有独特生活习惯、宗教信仰、文化特点的新民族——回族。回族的形成,说明元朝时期中国民族融合已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设立驿站元代的驿站制度,在窝阔台汗时代就具备了雏形。
  随着蒙古疆土的扩大,特别是征服了欧亚广大地区之后,日益显示出这个制度对巩固统一的重要作用。后来不断有革新和整顿。
  元世祖定都大都后,驿站制度就在一个更大的规模上发展起来,以大都为中心修筑了四通八达的驿道,在全国交通线上设置了站赤(蒙语音译,意为管理驿站的人),以便“通达边情,布宣号令”。在当时,蒙古地区的驿站,专设通政院管辖;中原地区的驿站,则归兵部掌管。站赤分陆站和水站。陆站用马、牛、驴或车,辽东有些地方运输时用狗拉橇行于泥雪上,故又有狗站。水站则用船。据记载,全国站赤共有1400处,这个数字还不包括边远地区和四大汗国间的驿站。
  和驿站相铺而行,专用以传递紧急文书的机构叫急递铺。每10里或15里、25里设一铺,每铺置铺丁五人。铺丁一昼夜行400里,用徒步奔驰,辗转传递军政机要文书。
  元代的驿传制度对当时的波斯、俄罗斯、埃及和中亚、西亚诸国都产生了影响,在俄罗斯竟沿用了数百年之久。海纳百川元朝就像一个大海,虽有歧视部分民族的色彩,但又吸引不同种族的能人志士为其效劳。
  元代帝师——八思巴八思巴(公元1235年—公元1280年),又译作帕克思巴、八合思巴、拔思发等,本名罗追坚赞。藏族政治家、佛学大师,藏传佛教萨迦派第5代祖师,元代首任帝师。
  八思巴出身名门望族,自幼聪慧过人,通晓佛学,相传3岁时就能口诵莲花修法,8岁能背诵经文,9岁时就在法会上给别人讲经说法,故被称为“八思巴”(“圣者”、“神童”之意)。
  南宋淳祐四年(公元1244年),八思巴与其弟恰那多吉随伯父萨班赴凉州(今甘肃武威)谒见蒙古窝阔台汗之子阔端。十一年(公元1251年),应召赴六盘山谒见忽必烈。八思巴以其渊博的学识和谦虚谨慎的美德,赢得了忽必烈的赏识。他备受崇敬,被尊为“上师”。同年,萨班病逝,八思巴继为萨迦派新法王。自宝祐元年(公元1253年)随侍忽必烈,忽必烈及王妃、子女皆从其受密教灌顶,皈依藏传佛教。
  宪宗七年(公元1257年),八思巴到佛教圣地五台山朝拜,成为第一个朝拜五台山的藏传佛教领袖人物。元中统元年(公元1260年),八思巴受封国师,“授以玉印”,任中元法主,管理全国的佛教事务。
  同时,根据道路情况,设置驿站,保证道路的畅通,为元朝中央政府对西藏地区的有效控制和施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沟通了西藏与祖国内地的经济文化交流。
  至元元年(公元1264年),八思巴以国师身份兼领总制院事,管理全国佛教及藏区事务,成为中央政权的藏族高级官员。二年返藏,为元朝在西藏建立地方行政机构。建立起藏族史上著名的政教合一政权——萨迦地方政权。该政权代表元朝中央政府有效地行使着对西藏地方政教事务的管理。
  六年(公元1269年)返大都(今北京),献所创制蒙古新字——“八思巴字”,颁行全国。次年升号“帝师”,加封“大宝法王”,赐玉印,统领西藏13万户。
  至元十三年(公元1276年),由真金太子护送返萨迦,兴办曲弥法会,任萨迦寺第一代法王,僧俗并甩,军民兼及,此为西藏实行贵族僧侣统治之始。至元十七年(公元1280年),在萨迦南寺的拉康喇让圆寂。忽必烈追赐他为“皇天之下一人之上开教宣文辅治大圣至德普觉真智佑国如意大宝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师”。为表彰他一生的功绩,忽必烈还在大都为他修建了舍利塔,供人们瞻仰。元仁宗时,又为他修建了帝师殿。
  作为佛学大师,八思巴一生著述颇丰,有30多种,传世之作有《萨迦五祖集》。他生前还将内地的印刷术、戏剧艺术等传至西藏,将藏族的建筑和雕塑技术介绍到内地,促进了内地和西藏之间及汉、藏、蒙等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
  作为政治家,他协助元朝实现了对西藏的统治,为今日中国版图的确立,为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和发展,都做出了重要贡献。
  阿尼哥与刘元我国元代美术史上,有两位值得介绍的雕塑家,这就是阿尼哥和刘元。阿尼哥和刘元都曾在我玉元上都(今正蓝旗境内)的佛寺道观中留下了大量的雕塑作品,而且凝结着中尼两国源远流长的友谊史话。
  阿尼哥是尼泊尔人,在我国元代,喇嘛教盛行,元世祖忽必烈在中统元年(公元1260年)封西藏喇嘛教萨加派首领八思巴为“国师”,同年又命八思巴在西藏建黄金塔。尼泊尔选派80名工匠协助建造。当时,年仅17岁的阿尼哥也自愿前往。
  西藏黄金塔落成后,阿尼哥受了佛戒,成了八思巴的弟子,并随八思巴到京都去朝见忽必烈,受到忽必烈的赏识,以后就留在元朝服务。
  他设计的大圣万安寺自塔(今北京阜城门内妙应寺白塔)至今巍然屹立,极为壮观,也是中尼两国人民友好的见证。
  另一个与阿尼哥相关的雕塑家,就是与他同时期的刘元。刘元是河北省宝坻人,早年曾在山东为道士,在道观他接触了雕刻技术,其成就比阿尼哥更大。他把中国传统的雕塑技术和外来艺术融会贯通,自成一家,据《元史》载,“凡两都名剁、塑土、范金、转换成佛像,出元手者,神思妙合,天下称之。”尤其是上都三皇像,塑造最为精彩,据认为是充分把握了三位圣人微妙的神韵。近几年来考古工作者在元上都遗址调查时,在华严寺的废墟中,出土了一些彩色的泥塑和鎏金的泥塑像残片,据认为可能与刘元有关。
  阿尼哥和刘元两位艺术大师的真迹已很难找到,但是,在北方草原的众多喇嘛召庙中,他们的技法风格却随处可见,带着中尼两国文化色彩的雕塑,千姿百态地遍布我国北方各召庙。
  元上都天文台长札马鲁丁元代天文学受到了元世祖忽必烈的重视,有很大的发展。兴建天文台两座,一座是上都天文台,建于至元八年(公元1271年),台长札马鲁丁。
  札马鲁丁是“西域”人,是中亚阿拉伯的天文学家,来中国时带来一批阿拉伯天文书籍和几件仪器。当时忽必烈尚未登汗位,曾以诸王身份召见札马鲁丁等,称他们是“回回星学者”,希望他们安心在中国研究天文。札马鲁丁等经过长期努力,于至元四年(公元1267年)完成了一部《万年历》和七件天文仪器,献给了忽必烈。
  《万年历》是阿拉伯系统的历法,忽必烈决定用这部历法代替正在使用的《大明历》。札马鲁丁设计制造的七件天文仪器也是阿拉伯系统的,名称都是阿拉伯文的译音,如“咱秃哈剌吉”(多环仪)、“咱秃朔八台”(方位仪)、“鲁哈麻亦渺凹只”(斜纬仪)、“鲁哈麻亦木思塔余”(平纬仪)、“苦来亦撒麻”(天球仪)、“苦来亦阿儿子”(地球仪)和“兀速都儿刺不定”(观象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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