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节

  可偏偏她遇到的这个,如此接地气儿,可却让她又那么的心疼。
  轻叹口气,瞅着愈渐昏暗的村落,说:
  “明明是世子,弄得跟小草一般命硬、抗造,也不嫌跌份儿。”
  “磨练之中出英雄,你不觉得你很幸运?”
  幸运?
  齐妙看着一脸玩味的独孤寒,翻个白眼,说:
  “没觉得幸运。死里逃生被你压,然后我还……”
  眼瞅着他面色微沉,齐妙忙收住话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撒娇的又说:
  “对对,我幸运,最幸运了。因为有你,最幸运。”
  突然觉得她刚刚有点儿作,过去的事情提它做甚,欠拾掇。
  独孤寒见她这般,那抹不悦散去。
  起身,把人拉起来,继续往山里走。
  齐妙突然觉得他在报复。报复她刚刚说的话,报复把他扔了一上午。
  走夜路真的害怕,不管是不是他陪着。那种本能的反应,根本不由自己身心控制。
  天都黑了,还往里面走,难道就不怕……
  “怎么,怕了?”
  独孤寒转身,看着步伐有些慢的丫头,揶揄的问着。
  好胜心极强的齐妙,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冷“哼”一声,傲娇的翻个白眼。甩开他的手,赌气地说:
  “谁说的,你才怕了呢。”
  说完,逞能的继续往里面走。
  独孤寒跟在后面,时刻关注她的状态。进兴山跟这小后山不是一个级别,让她适应一下,对日后有好处……
  ……
  一趟后山,有惊无险。
  回到家后简单的洗漱,便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本以为独孤寒肯定会过来,没想到竟然没有。
  哟呵,太阳还从西面出来了呢。
  时辰尚早,放下炕桌,拿出自己没有写完的《齐家医书》,继续默写。
  有些药材的图形,她都特意留出来。画画虽然还不算太丑,不过需要的时辰不少,等把所有的内容都写出来之后,在慢慢添上也不迟。
  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小妮子困了。
  见独孤寒还没来,开始收拾东西,蜡烛熄灭,穿着中衣钻进了被窝。
  不来就不来,谁稀罕。
  小妮子傲娇的想着。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已经打定主意,那便是一旦边境有了战争,她肯定过去。
  这么一身本事,留在乡下屈才。
  更何况……她想离他更近一些,还想方便照顾梁汉森。
  不管怎么说,曹氏不能生育,都跟原主有关。
  虽然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但顶替了原主的身子,于情于理都该替人家做些事情。
  梁汉森是他们三房的独生子,一定不能让他有事儿。
  胡思乱想,迷迷糊糊,恍惚间听到门口传来拨门栓的声音。
  小妮子以为是做梦,翻个身继续睡着。
  门栓拨开,独孤寒推门进屋,反身将门关上,轻车熟路的来到炕边。
  看着熟睡的妮子,嘴角上扬,脱鞋上炕,犹如在自己家一般,满足的搂着她。
  齐妙察觉不对劲儿,也没有转头,睡意朦胧的呢喃着:
  “你怎么过来了。这么晚,在自己屋里睡呗。”
  独孤寒把胳膊放在她的颈部,将薄被往上拽了拽,道:
  “你爹一直在我屋,刚走。”
  “那他是不想你过来我这儿,你还敢来,胆儿粗啊!”齐妙闭着眼睛,嘴上不忘逞能。
  独孤寒根本不在意,满脸慰藉的表情。闭着眼,轻声的道:
  “睡吧。明儿我会提早回屋,让你爹发现不了。”
  齐妙懒得跟他在讨论,深吸一口气,继续睡觉。
  反正让他回去根本不可能,倒不如就任由他搂着,至少他懂分寸,不会乱来。
  深夜,梁安站在院子里,无奈的摇摇头……
  第230章 桖木簪起了作用
  转天卯正,梁安跟曹氏早早起来。
  一个收拾院子,一个喂鸡、喂猪。
  今儿县太爷过来,这是大事儿,得特别收拾一番,隆重的迎接。
  不说红苫十里,也得干净、整洁。
  梁安把院子清扫干净之后,去菜园子摘些秋菜。一会儿人来,得陪他们聊天,这些活儿,根本没时间做。
  豆角、茄子已经快罢园,挑些还算嫩的摘下,剩下那些就留作种子。
  拎菜回来,看着忙活的媳妇儿,把菜放在一旁,说:
  “地里那些就别摘了,过段日子收回来,做种子吧。”
  曹氏团着馒头,听到这话顿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把馒头往锅里装。
  院子里传来声响,曹氏抻头往院子里看。见独孤寒正打井水、打算洗漱忙从厨房出来,边走边制止的说:
  “使不得啊世子爷,这水太凉,容易激着。”
  独孤寒听了摆手,不在意的道:
  “无妨。”
  话落,就掬水往脸上擦。
  跟农家洗脸方式一样,没矫情的用湿帕子擦。
  曹氏看着他洗漱,扭头瞅向厨房,见丈夫冲她招收,只能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齐妙从房间出来,独孤寒已经洗漱完了。
  小妮子调皮,在他后背拍了一下,然后躲到另一侧。
  独孤寒武功高,听声变位,直接转身对视她,伸手捏了她鼻梁一下,宠溺的说:
  “调皮。”
  说完,把盆里的水倒掉,重新打了井水,还特意去厨房舀了热水。
  一系列的动作做的那么的随意、自然,仿佛就应该如此。
  水兑好了,拉着她过来洗漱,比父母照顾孩子还要尽心、细心。
  曹氏看着院子里两个人的互动,用胳膊碰了一下梁安,说:
  “安哥,世子爷对咱们妙儿是真的不错。你看刚刚,他自己亲自倒水、打水,照顾的非常周到。”
  梁安听了摇头,不在意的说着:
  “在军营呆过的人,这方面都自立,照顾人也顺手。他虽然是世子,不过打小成阳王就没对他溺爱,能做到这样,实属正常。”
  曹氏听他这番话,撇嘴一下没吱声。
  只要说到军营,他就比谁都能侃侃而谈,
  若是搭言,就听他一人白话了。
  拉倒,还是专心做馒头。
  把三和面馒头放进锅里,盖上锅盖儿,继续忙别的……
  ……
  齐妙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端详着眉心间的红晕,冲着铜镜里的人,说:
  “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独孤寒听了凑上前,仔细端详一番点点头,道:
  “应该是桖木簪起了作用。不过平日还是别忘了擦粉,以防万一。”
  “好。”
  齐妙点头应下,拿着粉扑在额头轻轻地擦拭。
  这块什么劳什子的凤鸣印,就相当于一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发,然后一发不可收。
  轻叹口气,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地说:
  “什么时候才能下去啊。”
  下去?!
  独孤寒诧异,瞅着她无语的摇摇头,道:
  “普天之下的女子,没有谁不希望自己是凤格,做位高权重的女人。你怎么还想它下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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