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齐妙闻言无语,看着她做个鬼脸,道:
  “你把我当蛋蛋了啊!我怎么可能……就算走远了,我也记得回来的路啊。”
  小婵笑着喝了口汤,打趣的说:
  “你要是蛋蛋我就不操心了。那孩子还不会走呢,放在炕上自己能玩。”
  呃……
  齐妙无语,总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小婵笑着揉了揉鼻子,摆摆手,道:
  “别走太远,一会儿水烧好了我喊你。”
  “知道啦!”齐妙点头应下,起身要走时突然停下,俯下身子看着小婵,小声地又说,“越来越像当娘的了。”
  “你——”
  小婵刚要伸手打人,齐妙早就快步溜了,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冲她做个鬼脸。
  齐妙看的真切,那个叫严青的,又去找小婵吃饭了!
  她是希望小婵有个自己的家,在这边虽然偏远一些,可是日子能过得安稳。
  站在食堂的院子里,顿时觉得凉快不少。
  辽东有一点她很喜欢,天热、有风,刮点儿风就能凉爽许多。
  前世这个时候,基本上就躲在空调屋里闷着。
  除非家里没有余粮,否则绝对不出门。
  张开双臂,仰头闭眼,吹着小风十分惬意。
  “哟,齐姑娘这是吃完了?”
  武先生的声音传来,让齐妙愣了一下,随后看着他,笑呵呵的说:
  “闫老爹第二轮施针结束了?”
  “嗯。”武先生点头,看着齐妙比划了下大拇指,说,“今儿听他儿子说,他爹已经不出汗了,饭量也减少些许,不过还没有回到以前。”
  “他们父子俩见有效果,都嚷嚷着要谢谢你呢。尤其是闫老哥,说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不容易。呵呵……”
  齐妙闻言耸肩,干渴症在现代不算什么大病,只能说在这边知之甚少。
  站直身子,看着武先生,说:
  “这跟我可没有关系。治疗的人是您,得让他们好好谢谢您才是。”
  “哎哟哟,不敢当,不敢当。”武先生忙摆手,有些惭愧的道,“如果不是姑娘,我这……肯定是不能治的。”
  “好啦好啦武先生,咱们俩就别在这儿商业互吹了。”齐妙笑嘻嘻的说着。
  商业互吹?!
  武先生有些懵逼。
  齐妙见状,赶紧转移话题的说:
  “武先生,您这次来能呆多久?”
  “哦,能呆半个月。姑娘不是说第二次施针完,歇息两个七天嘛!我打算再跟姑娘多学几日。”
  齐妙闻言点点头,说了声“好”。
  她不吝啬,更不会将自小学的东西拒不外传。
  那样不是一个医者应该有的胸襟。
  爷爷说过,将中医发扬光大,是他毕生的梦想。
  琢磨了一下看着武先生,说:
  “走啊先生,我带您去看个东西。”
  “好。”武先生微微拱手,跟着她出了院子。
  齐妙带着他走上大路,然后一路快走。
  武先生瞅着她这样,纳闷的开口问道:
  “齐姑娘,您在怕谁啊。”
  话语中有些微喘,刚回来,连口饭都没吃就被带走,然后还走的这么快。
  二人不是一个年龄段的,况且平日武先生都是慢慢悠悠,冷不防这么快,他有些受不了。
  齐妙闻言,赶紧停下脚步,看着脸儿有些红的武先生,抱歉的开口道:
  “呃……对不起啊武先生。那个……小婵姐不让我远走,我怕她看到我,所以才走的快了。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武先生摆摆手,平复一下,道,“平时慢悠惯了,冷不防走这么快,有些不适应。倒也不打紧,没那么弱啊!”
  齐妙尴尬的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咱们慢点儿,我慢着点儿走。”
  说着,真的就放慢脚步。
  不过她在走的时候,时不常的回头,生怕被看到。
  武先生瞅着她的样子,笑呵呵地说:
  “看不出来,姑娘也又怕的人呢。”
  “唉,不是怕!就是……小婵姐愿意唠叨,而且能唠叨好长时间呢。虽然她是好心,可听久了耳朵也腻。”
  齐妙夸张说话的表情,顿时把武先生逗得“哈哈……”大笑。
  二人边说边走,钻进了树林。
  还没有下雨,林子里的蘑菇特别少。等下了雨后,估计蘑菇应该会有很多。
  越过李朝阳的坟地,没走一会儿齐妙停下,指着地上的三株含苞待放的花蕾,说:
  “武先生,您可认识这个?”
  武先生听了走上前,端详了一会儿,笑着道:
  “哟,报信花啊!真好,李大人、李夫人可算是享福了!”
  报信花?
  享福了?
  啥玩意儿,什么意思啊!
  齐妙一脸懵逼,不解的盯着武先生,不是很明白。
  “齐姑娘不知道?”武先生反问。
  齐妙傻乎乎的摇头,没吱声。
  她是真不知道,原主也没这个记忆啊!
  要说这原来的主人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干农家活。
  自打她穿越过来,除了梁家的亲戚关系,村里大事,再无其他。
  啥报信不报信,这不就是子夜花吗?
  见她一脸茫然,武先生笑呵呵的直起腰,双手背后的说:
  “这花就长在坟地旁。老一辈说如果坟地旁长了这个,就说明死人要投胎了。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就投胎转世为人。好事儿,好会事儿。”
  齐妙听着如此梦幻的解释,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子夜花半夜开化,那死人都半夜头胎?
  明显没有科学依据嘛!
  齐妙耸耸肩,看着武先生眨巴了下眼睛,说:
  “先生,这花我曾经在一本医书上见到过,叫子夜花。子时花开,丑时落败。趁着开花期取下,熬制成粘合膏,去腐生肌有疗效。”
  “真的?”武先生诧异的问着。
  齐妙重重点头,看着他想了一下,说:
  “我守它好长时间了。就打算把花取下熬一盒,日后看看效果。”
  武先生听到这话琢磨了一下,缓缓竖起大拇指,道:
  “看不出来,姑娘对这东西这么有研究。好,等取下老夫跟姑娘一起熬。药材嘛,得好好对待。”
  齐妙笑眯了眼睛,带着武先生下了山。
  跟他过来看子夜花,也是想知道这东西在东陵是什么行情。
  没想到,就是被人们蒙上了一点虚幻色彩,给活着的人一点点安慰。
  二人下山往回走,快到家的时候,小婵急匆匆的从院里出来,四下看着,仿佛在找什么。
  齐妙秒懂,赶紧快步跑过去,在她身后拍了一下,说:
  “小婵姐可是在找我?”
  小婵扭头,看着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齐妙,轻舒口气,道:
  “你去哪儿了?水都烧好了,赶紧洗澡啊。”
  拉她走的时候见到武先生,赶紧松开她,侧身行礼一下,说:
  “武先生,您回来了。”
  “呵呵……小婵姑娘莫慌,刚才跟齐姑娘溜达溜达,没远走。”
  武先生很上道儿,并没有跟小婵说子夜花的事情。
  齐妙松口气,笑眯眯的点头附和,表示自己是个乖宝宝。
  小婵是不相信的,不过有武先生再旁给她作证,也不好说什么。再次行礼一下,挽着齐妙进了院子。
  武先生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笑呵呵的回到自己在这边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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