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一个包厢里的功放出现啸叫,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专门的维修人员负责,只要给客人换一个房间就好,即便客人有点儿被破坏心情,但这可以靠道歉和优惠等给予补偿。
  然而那天下午包厢里是三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光着膀子,露着青龙白虎的纹身,脾气极差劲,用语也粗俗不堪。竟是不听道歉,也不要优惠,只一个劲儿辱骂和宣泄。
  来这儿的自然什么人都有,类似的事也偶尔发生,当然要交给上面人来处理。
  覃乐桑正好走得急没带对讲机,便耐着性子安抚了几句,急着去告知前台,刚走出门,那个骂骂咧咧的胖子竟拉开门,纯侮辱的对着覃乐桑的背影骂,“臭婊/子,事情还没解决呢,你他妈去哪?”
  覃乐桑一时间气血上涌,咬着牙考虑是回去大骂男人,还是忍着继续回前台。就在那几秒钟覃乐桑听见一声叫骂,回头只见男子满身横肉几乎飞了起来,踉跄着朝对面的韩松扑过去。
  “你他妈找死。”男人吼着,包厢里的另外两个同伴紧跟着出了来。而跟韩松一起的其他男生也像是早已听闻动静,都涌进了这条行道。
  后面覃乐桑看了一场实战。
  两边都像是久经沙场。
  等覃乐桑叫来保安,才算把两拨人拉开。
  覃乐桑真的一点也不感激韩松一群人。
  幸而韩松聪明了一下,对着男人直骂,“哥几个唱得高兴来着,你们学狗叫干啥?不知道吵着你爸爸了?”
  韩松一帮人仗着人多,加上默契,像是对付这种年纪的男性已经有了不少经验,竟没吃多少亏。
  这一下ktv故障的事也不了了之。虽然三人直说帝皇ktv服务有问题,要举报等等,然而事情结果并不站他们那边。
  覃乐桑作为目击者被问了几句话,从保安室出来时后面那群男生竟像是一副唯命是从的跟随姿态。
  见左右无人,覃乐桑便有些气愤的回头对韩松道,“你干什么?你们在给我惹麻烦知道吗?”
  韩松不解的回头问众人,“我们惹麻烦了吗?”
  一群人齐刷刷摇头。
  韩松就跟覃乐桑说,“如果我们不揍那群傻蛋,就换我们被秦宓揍了。”
  覃乐桑无语。
  韩松欲言又止,“那个,我一直想跟你说来着。小时候……也不是小时候,就初二那回,我拿你钱的那事。其实我真没想偷你的钱,我就是想整整你……跟你开个玩笑。谁想到那么丑……不是,是那么普通的一个布包里装着那么多钱。我也吓了一跳啊。就怕你说我偷,不敢拿出来。结果还是被你……拿回去了。”韩松略显不好意思,“总之,我就想跟你开个玩笑来着,真没想偷你的钱。真的!”
  这是要让她还他清白吗?
  覃乐桑听得发愣。
  ☆、第44章 霸道
  韩松无法确定她是相信了还是不相信。
  “你说我偷钱我很冤枉的。”韩松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你那不是侮辱我嘛?让我怎么在人前抬头啊?”
  事情在对方眼里竟是这个样子。覃乐桑怀疑这人把事儿揣心里好几年了。
  “你不知道跟我解释?”
  “你都从我身上把东西搜出来了,我要说自己没想拿, 谁信啊?”
  一般人不会信, 但覃乐桑说不定就信了。
  不过以韩松这种骄傲的个性, 定是不会努力做什么解释的。这才是根本性原因。
  “我白白受了你一顿气, 心里不痛快, 自然想着办法找茬了。”
  覃乐桑默声一阵,“好吧,你的出发点可以理解。但是你们很过分欸, 再怎么说……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
  后面一群男生都被覃乐桑看得羞愧难当, 难掩不安。
  韩松也微微红了脸, “你可不是不一般的女子嘛。其实, 你只要稍微表现得跟普通女孩子一样, 柔弱点儿,胆小点儿, 哭哭鼻子,告告状, 我们就不会继续了。可你完全违背常理, 不管我们怎么做都不放心上。说得不客气点儿,你那是小瞧人, 蔑视我们, 挑衅。所以就更加想恶整你, 直到你服气为止。”
  覃乐桑当真被对方的思维怪圈弄得不知如何言语。
  “当年的事我没放心上。”覃乐桑想安慰这帮小伙,她不计较未成年人的恶作剧。
  没想韩松嚅动一下嘴唇,无辜道, “你没上心吗?我阴影可大着呢。我第一次被女孩子骂小偷,还说我是脑袋发育不全,我都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居然连个女生都搞不定,还每次都被气得不轻。”
  不是女生,是一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个善于容忍的成年人。
  覃乐桑有些好奇韩松这番推心置腹的缘由,“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们怕秦宓?担心我说你们坏话?”覃乐桑偏头打量众人神情,“秦宓是不是经常压迫你们?欺负你们?逼你们做不愿意做的事?”
  一帮人看着覃乐桑,几乎惊掉半只下巴。
  “我是大/魔/王?”身后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覃乐桑惊讶的看着从旁边楼梯拐进来的秦宓。
  覃乐桑想问他怎么会有时间到这儿来,但在认识的人面前她不好意思跟他表现亲密。甚至不敢让他拉她的手。
  秦宓也没强求,确定她身上无伤,便放松了一路绷紧的身体,转而逗弄她,“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
  覃乐桑不敢看他,想糊弄过去,“我开玩笑的。”红着脸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找理由走人,“我去做事了。你们最好到别处玩去,别给我添麻烦。”
  覃乐桑到前台时正好遇上服务生铁林。这个男生刚来没一星期,比覃乐桑还大一岁,白净清秀,外形很好,刚来的时候大家都因为这个鲜极了的小鲜肉高兴得不得了,但是,没过两天大家就爱理不理了。
  这个男生迟钝慢热不说,平日里眼神还总透着鄙夷,处事也是姿态清高,很让人不舒服。
  这些人里面就覃乐桑跟他年龄相近,便很是喜欢找她请教一些琐碎事件。也只有覃乐桑每次都耐心告知,若换了人早已不耐烦了,这从平日里众人嗤之以鼻的反应就可以知道。
  覃乐桑这种人,说她情商不好吧,可是跟谁都能摒除成见,和平相处。
  覃乐桑想的是,举手之劳而已。而铁林这个人平时到底表现怎样,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两人也就那么一点交集,甚至连敏感的话题都不会涉及一句。
  事实上覃乐桑就是个明哲保身的主,一边想跟所有人保持良好关系,一边又不想牵扯到任何事中去。
  然而两人相处的画面在秦宓眼里完全是另一番样子。
  明明站着那么多人,那个男生却只跟覃乐桑说话,而且很明显男生对覃乐桑的态度要跟对待其他人不一样。看样子两人已经保持那样的相处模式很久了。
  覃乐桑正在跟面前的人讲解偌大储物室的结构分布,对方想要的东西都依次放在哪个位置,哪一层箱柜。因为室外音箱的原因,两人靠得很近。
  覃乐桑想去看铁林的反应,微抬了头,余光便感受到左前方一抹不可忽视的视线。
  韩松站在柜台前结账,台上放着一箱啤酒、大袋零食、两副扑克牌和两包香烟。而秦宓靠在玻璃墙门边上仰头喝着苏打水,目光却是凉凉的投向覃乐桑和铁林,看不出具体态度。
  覃乐桑只觉心里一慌,思维全被打乱了,下半句话刚刚还在嘴边,现在却是没影了。
  铁林见她突然吞吞吐吐,奇怪的看她一眼。
  覃乐桑也不跟铁林讲解了,拿了旁边的纸笔,低了头认真画着。然而因为紧张,思维也断断续续,画了老半天才完成,连屋子里的沙发凳都标注了。
  铁林拿了纸还想问。
  覃乐桑只回,“你自己看。”却是转身忙其他事了。后面再去看时,那边已经没人了,刚松一口气,覃乐桑便感觉手机隔着薄薄的裙兜振动。覃乐桑不理会。
  旁边的服务器红灯有一颗骤然亮了起来。前台的阿晓姐就说,“348 ,谁去?”
  覃乐桑主动道,“我去吧。”
  包厢里乌烟瘴气,胜在空间很大,光沙发就围了十数米之长。屏幕上低音放着mv画面,靠近门口的两张桌子被用来当牌桌,分了两堆人在那儿摸牌,一会儿寂静无声,一会儿又闹得不可开交。
  覃乐桑站在几人面前,问,“有什么需要?”
  韩松咬着根烟,手上还在理牌,抽出时间看了覃乐桑一眼,然后回头朝沙发末端的位置抬下巴示意一下,“那边。”
  覃乐桑只得向沙发角落走过去。
  一个男生刚点了支烟,韩松指着人道,“把烟灭了!灭了灭了,都别抽了。”又说,“换气机工作没,这房间的空气怎么回事,是人呆的吗?”
  有人觉得韩松吃饱了撑的,“刚才咋没听你说不能抽?”
  韩松骂小子你傻啊,“刚才和现在能一样吗?蠢毙了,一个个都去厕所反思一下,没结果不许回来。”
  “请问,有什么需要?”覃乐桑对着沙发拐角的人问。
  秦宓收起手机,平淡的对她道,“把这边的灯关了,然后别走,我还有事跟你说。”
  覃乐桑便到门口把房间大部分光亮去掉,只留众人两张桌子明晃晃两盏白炽灯。完后走回秦宓身边。却是离他远远的,礼貌周到的问,“还有什么事?”
  秦宓就说,“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覃乐桑怎么可能会听话,“我在这儿也能听见。”
  秦宓便坐直身,类似威胁道,“如果你不担心被他们听见,我倒是可以这样跟你说。”
  那边的一群人显然安静了很多,不知道有没有竖直了耳朵听。
  覃乐桑轻咬了嘴唇内边的肉,只得朝他走近两步,被他抓住手往身上拉。覃乐桑跌在他腿上,又急又羞的推着他的肩,娇声,“有摄像头。”
  秦宓楼住她的腰反身将她压在沙发背上,完全遮住她娇小的身影,低了头如饥似渴的吻上去。“看不见。”那声回答淹没在唇齿之间。
  覃乐桑只觉得他的吻带了些凶残的味道,完全无视她的不适和抗拒,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最大程度的掠夺。
  隔着薄衣能感觉到他的肌肉紧绷,温凉的身体渐渐趋于滚烫,像呼出的气息一样灼热。覃乐桑呜咽着,抬动酸软的下巴,牙齿咬合着他的嘴唇,本是气恼的行为,却不知这样的力度犹似调/情。
  秦宓被刺激得身体一颤,喘息着又重重压上来深吻,
  覃乐桑晕头脑胀、呼吸困难,被他抱起来放身上,又要继续。
  覃乐桑被吻怕了,连忙偏头埋进他的脖颈,紧紧抱住他的腰背,说什么也不要再把嘴唇送上去了。
  覃乐桑极少这样主动的亲近他,那动作像是求饶,又像极了撒娇。
  秦宓心痒难耐到极点,但还是忍住没有破坏此刻难得的美好,只轻抵了她的头,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和耳垂,偶尔低下头嘴唇擦过她的耳根。
  覃乐桑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得他宠爱的宠物。却听见他平静的声音自上方而来。
  “答应我,不要跟其他男生说话。”
  覃乐桑就知道他会在意,刚刚说不定也是心情恼怒的结果。
  “怎么可能不跟别的男生说话。这世上的人除了女人就是男人,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总有办法的吧,你不理他就行。”
  “人家是问正事,怎么可能说不理就不理。”
  “什么人该理什么人不该理,你总该知道吧?刚刚那男生,你不知道是在给他创造机会。”
  “你有病啊,谁说他跟我说话就是对我有意思了?”
  秦宓泄恨的轻咬了她耳屏处珍珠似的凸起,“我是有病。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
  覃乐桑涨红了脸,差点儿又骂他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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