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
就这般有些颓废的躺了大半天,在天色渐渐的变暗的时候,她这才开始起来收拾自己。没有让乌兰进来帮忙,她自己一个人,动作很是缓慢,但很是有条理的给自己换上了很是好看的衣服,又坐在梳妆镜前,自己捣鼓着头发。
中原人的穿着和发型,她自己早就熟透在心,而当“焕然一新”的她出现在乌兰面前的时候,乌兰很是大吃一惊。
原本,她以为呼延灵会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呢。
“公主,您今天……怎么了?”对于这样反常的呼延灵,乌兰觉得很是疑惑,心里还隐隐的带着几分心疼。
呼延灵只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他要来了。”
说完便走出了寝殿,在凉凉的秋风中,独自坐在了寝殿前的台阶上。’
从刚开始的甜蜜,到后来的患得患失,她学到的东西很多,她不是没有脑子,只是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心上人的身上而已。
她现在还是匈奴的公主,齐思墨还需要匈奴的力量,所以他要纳妃,这天晚上定然会来安慰自己。
脑中在想到安慰那两个字的时候,呼延灵不禁有些嗤笑了起来。
可不过一会儿,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一般,隐三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听见隐三的动静,呼延灵直直的抬起了头,在这萧瑟的傍晚,她那张带着几分异域风情的精致的脸就那般直直的撞入了隐三的眼眸中。
“隐三,有什么事情么?”面上,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展露,她怕齐思墨不喜欢心思深沉的女人,即便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太子妃,主子命我告知您,今晚他会来您这里歇着。”隐三开口朝呼延灵道。
呼延灵嗯了一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隐三看着呼延灵这般单纯的笑意,他的心里竟然有几分不是滋味,侧妃的事情,她大概已经知道了……主子这般的人,注定一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可一想到呼延灵为齐思墨的付出,隐三便觉得自己心里都有些过不去。
“还有事情么?”察觉到隐三的停留,呼延灵坐在那里,又仰头朝隐三看去,隐三先是一怔,随即这才摇了摇头,朝她行过礼后,又退了下去。
当四周又恢复安静以后,呼延灵坐在台阶上,托着腮,仰头看着这皇宫的黄昏,心中竟也是滋味万千。
而走出不远的隐三,好像受了什么牵引一样,蓦地回头,就看到了女子的侧脸,映在皇宫的禁锢之中,显得那般寂寥。
她的忧伤,从她的四周就能看见。
……
齐思墨要娶侧妃的消息,慕菀还是从顾知画这里听说的。
顾知画坐在床上,一边很是细腻的缝着小肚兜,一边朝慕菀道:“我问过夫君,那两位侧妃的父亲一文一武,所以……”
“所以是政治联姻。”慕菀接了话茬,将答案给说了出来,她趴在一边,低头看着顾知画很是灵巧的缝着,不禁仰头道:“知画你好像不是这样八卦的人呐。”
顾知画笑了笑,然后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爱情使人盲目。”慕菀嘴里蓦地冒出这句话来。
“她一定喜欢的很辛苦。”顾知画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声音柔柔的道:“菀儿你大概不知,宫中那地方,有些压抑,如果不是同夫君的关系融洽,我只怕……我只怕会疯的。”
“这是她做的选择。”慕菀摇头:“她明知这是一条苦路,却仍旧选择这般执着的走下去,也是个忠于内心的人,只是不知,齐思墨到底有没有这个福气。”
顾知画的性子很是柔,说起呼延灵的事情也很是伤感,完全忘记了她哥她爹简直是恨不得吃了匈奴人的肉。
……
太子娶侧妃原本就不该大肆的操办,加之呼延灵这个太子妃的身份还在这里,不过,齐思墨现在急需那两人的支持,所以,虽然排场不大,但足够给面子。
而这天一大早,乌兰就在帮忙给呼延灵收拾。
呼延灵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面容,不禁觉得有几分陌生。
“公主,今天的打扮要艳丽一些么?您正好压压那两位侧妃的风头。”乌兰站在呼延灵的身后提议道。
呼延灵自然重重的点头,她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的,面对那两个即将要过门的女人,她的想法同乌兰的一样,定然要压过她们,而且她的眉眼带着异域风情,很是深邃,那模样,很是适合浓妆。
自从嫁给齐思墨以后,她从未这般隆重的打扮过自己,而显然,打扮的结果很是好看。
“这身衣服是昨天殿下命人送来的,公主您穿上以后,定然是艳压群芳。”给的礼服,恰巧也是红色的,正好映衬了她今天的妆容。
呼延灵点了点头,起身,任由乌兰帮她将衣服给穿上。
“慕菀她们那边有消息么?”侧妃是一方面,呼延灵心里,最最在意的还是慕菀,毕竟,慕菀才是齐思墨的执念。
乌兰摇了摇头:“应当是不会来了,那日……那日的场景那般惨烈,咱们这边同相府……只怕是老死都不相往来了。”
“老死不相往来么?”呼延灵听了这话,不禁摇了摇头:“怎么会呢,她……她分明一直住在齐思墨的心里。”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乍然间听见呼延灵这样说,乌兰有几分缓不过神,可她也不是愚笨之人,细细的想去,就会发现很多的端倪。
“这件事情你心里明白就不好了,切记不要说出来,殿下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到她。”呼延灵坐在那里朝乌兰交代道。
乌兰点了点头,可目光却在不断的悄悄的打量着呼延灵。
“这么看我做什么?”呼延灵抬头,朝乌兰问道。
乌兰怔了怔,摇头道:“没什么,不用公主提醒我也会牢记于心的。”
“嗯。”呼延灵点头,这才起身,看向镜中的自己。
这般明艳的模样,仿若当初还在匈奴的时候,那时候每每有了新衣服,她都要穿着,然后骑马去大草原上奔驰一圈。
可现在,她好像越来越适应这宽大的牢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