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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节

  ……
  秦岭山中,饿狼站在山巅上,看着自己脚下山谷中的山寨,心中充满成就感,但双眸中却是熊熊野心之火。
  他原名叫马文云,本来只是特种大队的一名正连职的参谋,少都校军勋,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想要当上半军,没有十数年时间是不可能的,而且这种可能太小。
  但这一次深入敌后潜伏,且发展根据地,虽然辛苦、危险,但风险之中有着大机遇。
  他的目标是在陛下让他亮明身份之时,他麾下至少有一万名合格战士,只有这样他到时候才能一举成为少将军,至少也是副军团长职位,而且爵位也不会低。
  第1103章 宋辽大野战
  饿狼带来的十名特种大队战士死了四名,如今加上他还有六人,山寨中目前有三千人经过他们进行了基本的训练,其他近两万人都是这三千战士的家人。不比暴熊是和江湖帮派合作,饿狼是带着自己带来的十名特种大队战士,聚集了数万流民,一边逃窜,一边训练,通过一次次厮杀来磨炼壮大,过程非常危险和辛苦。若非安全部暗中提供情报,好几次都要被宋军围剿战死了。
  秦岭山脉范围极广,住在里面的村寨很多,有一些与外界的交集很少,甚至一直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这些村寨大多数都是在历史上乱世之时,为躲避兵灾、仇家,全家、全族或者全村整体迁徙到山中,安家落户,一代代的繁衍,在这里最后形成一个个的自然村落。
  安全部给饿狼挑选的这个山谷便是一个小村寨,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搬出了山外,从地形上来看,远比别的村寨隐秘,如果走到山谷的尽头,还会发现十数道大大小小的泉水汩汩的从石缝里流出来,汇聚成一条大瀑布,落在山涧中,最后在山谷里汇聚成一条小河。
  数十座坚固的茅屋就矗立在小河的旁边。山谷里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正在建设房屋的人。还活着的六名特种大队战士每个人麾下有五百人,按照叶尘的说法,这六人只要能够坚持到活下来,且人马不会减少,都已经算是连长了。另外,因为这里距离祥符国较近,一些物资、粮食、盔甲,以及工匠都已经送进了山中,并且开始发挥作用。
  山谷里如今有三千多户人家供这些工匠驱使,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在原本小村落的基础上,一个兵寨山谷已经初具规模。
  饿狼准备在小河上修建一座木桥。这样一来,数万人在小河的东面居住,小河西边的宽阔土地就可以改造成良田,每天晚上点火焚烧小河南边的杂草和灌木,天亮之前扑灭。
  经过十天的焚烧,小河的南边的土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烬,只要将这些灰烬埋进土壤里,过了年,开春的时候,那里的生地就会变成熟地,并且长出这里的第一茬庄稼。祥符国内送来的工匠中有两个人是专门负责修建水利的,其中包括脚踏水车和风力水车,到时候将小河中的水弄上来,这些田地便是水田。
  按照朝廷的计划,自发兵之日起,若是没有意外发生,快则两三年时间,慢则五年到八年时间才能够统一天下。这么长的时间,除了最开始一年,国内朝廷会安排一些粮草的支持之外,后面却是需要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
  “大当家的,安全部的人又来了。”一名特种战士带着一名商人打扮的男子,爬上山对饿狼说道。
  来的这名安全部官员显然品级不低,饿狼主动向其行礼,对方客气的点了点头,说道:“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宋国就会派人来招安,陛下的旨意是让你和宋朝讨价还价,争取最大的利益之后,在保证手中兵权的情况下,选择招安,然后在宋国体系内光明正大的壮大实力,等候大用。”
  饿狼说道:“我明白怎么做了。”
  差不多同一段时间,在川蜀,在中原,在河北西路,在河东路的某个被选择为敌后根据地的地方,发生着与饿狼和暴熊建立的根据地类似的事情,当然他们也接到了叶尘或相同,或不同的旨意。
  ……
  ……
  祥符国,天定三年,深秋。
  当北风开始肆掠,冷意渐渐弥漫之时,刚刚建国才二十余年,一度达到巅峰的大宋在失去江南之后,黄河以北的半个疆域,先是流寇肆掠,然后随着契丹铁骑的南下,巨大的混乱,正在酝酿。黄河以北,虽然大部分州县还未受到契丹铁骑的践踏,但是基本的秩序已经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
  辽国枢密使室肪率领的西路十万大军一路摧枯拉朽,破寨掠地,直逼宋国北方大营主力驻地真定府所在。
  赵赞考虑到朝廷国库枯竭,粮草短时间内根本难以送到之后,被迫改变据城而守的战略,聚集十万大军主动出击与辽军于荒野之中进行野战。这一战,兵力相当,且双方都是精锐。
  大战从一开始,便极为激烈,厮杀从早上持续到下午,还没有结束。
  天色已经黑下去,然而火焰延烧,血线蔓延,整个荒野地面都被染成了赤红色,天空中带着火焰的箭矢不停划过。天空光暗明灭中,尸体延绵开去,有手持兵刃的士兵,摇摇晃晃地从血泊里站起来,向四周看去,辽国的骑兵队犹如与长江并行的另一股洪流,呼啸杀过,而在他的身后,响动声也已经蔓延过来,宋国如林的枪阵从他的后方朝着骑兵队迎上去。
  若是有人能够站在高空向下面看去,便会发现,真定府西北三十里处,无数犬牙交错的厮杀,火光燃烧了稀稀拉拉的树林和已经干枯的野草,在风中呼啸,举着火把、调集士兵的队伍如长龙一般蔓延穿插在低矮的山岭间,给人难以名状的威慑力,巨大的旗帜在黑暗中依然迎风招展。
  室肪是辽国一代名将,官至枢密使,虽然两年前在祥符国和当时的南院大王兵败叶尘之手,且九死一生才回到辽国。但是叶尘的凶名太盛,这并没有影响室肪在辽国的名望,相反这两年来,在萧太后的大力支持下,辽国先后大大小小十数次叛乱,都是由室肪调兵遣将所平定,虽然不是萧氏族人,但隐隐已经压过南院和北院大王,成为辽国军中第一人。
  而赵赞虽然也是宋国名将,但是比起李继勋、曹彬、党进来说,终是差了一筹,而且名声主要来自于当年收服南汉和南唐之战中,对辽人来说却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但室肪却是没有料到,就这样一个略有耳闻的宋将,竟然和他杀了个势均力敌。
  嘈杂的声音围绕着周围,山岭之上,赵赞身披大氅,骑着他的战马,目光死死望着整个战场的情况,他偶尔便发出一道命令,派出预备队,或是作出军阵的调动,应对上战场的变化。
  这一场大战,双方的军队人数相当,双方加起来已经近二十万人。
  放在后世现代,两千人可以填满一整个操场,人数扩大五十倍,山岭间、荒野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混乱中看清整个战场的形式,辨认出每一支军队的所属,甚至预测出视野所不能及的山野那头,战场有着怎样的演变,等等!这些都是一个真正的名将所具备的基本素质。
  赵赞在宋国虽然资历比不过李继勋和曹彬、党进,但是只要是参加四年前宋国收回南汉和三年前攻伐南唐时的那几场大战的人都知道赵赞的能力,他是一名当之无愧的名将。室肪只知道曹彬和李继勋,虽然对赵赞的事迹也有所耳闻,但原本却并未放在心上。然而,今天大战一开始,室肪便体会到了赵赞的厉害和难缠。
  从这一天的中午,战斗打响开始,赵赞已经将自己的麾下大军所能够发挥出的力量调集发挥到了极致,双方的战线展开,就有长达数里的锋线,而在五六个时辰的战斗中,一路辗转延绵,到得此时,双方鏖战的距离超过了三十里,近两万人将鲜血与生命留在了河北荒野之上,而至今,胜负之势,已然难以看得清楚。
  在其他人所不能察觉的神色下,赵赞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心中的凝重和紧张远远超过他表面上所流露的那样。他很清楚如今的大宋虽然不缺军队,甚至不缺精兵,但是军队士气军心却是立国以来最为低落的时候,更别说朝廷拿不出足够让军队打仗所用的粮食。所以,从最开始他就知道眼前自己指挥的这场战争最后的胜负意味着什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场战争若是胜了,全国军队军心士气得以凝聚。而若是败了,则本来就不高的军心士气立刻便会崩溃。而对军队来说,不管他以往战力有多强,将官有多会打仗,但若军队军心已经动摇,没有了士气,这仗根本就没有办法打。
  赵赞当然知道军心士气受到影响与这几个月内波及整个北方的流寇有关,往深里说与朝廷对西北三路灾民的做法有关。朝廷从没有想过,士兵家人、亲人几乎全部是农民,当和自己同样身份的士兵家人、亲人受灾时,朝廷和官府不但不救治,而且还让人寒心无比的向敌国驱赶的时候,军队的军心已经出现难以弥补的裂痕。
  赵赞统领的北方大营十万精锐之所以还能保持士气,虽然主要是赵赞竭尽全力,用尽办法维持的结果,但也是因为北方大营绝大部分将士家是在河北两路,受灾影响不大的缘故。
  第1104章 朝廷做了必败之事
  他赵赞此战若是输了,基本意味着大宋大势已去,虽然不敢说亡国在即,但是黄河以北,再难有可战之军抵挡辽军铁骑。
  所以,此时此刻,赵赞的整个生命都像是在燃烧。虽然他对如今的皇帝,如今的朝廷非常失望。但是他也想将辽军打败,尽最后的努力,保住当年随先帝打下的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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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这一日的战斗之初,辽军的骑兵队汹涌而来,完全是要以最为凌厉的一击,击溃宋军前阵,而赵赞以箭矢、枪阵组织起严密的防御,本身的骑兵同时穿插向辽军的后防,丝毫不相让。有那么一刻,赵赞甚至想要亲自带领队伍全军出击,直接冲锋室肪的本阵,因为他能够看出来,大名鼎鼎的辽国枢密使显然轻视了自己。
  假如他真的采取这种决定,眼前的一战,可能会在彼此都发出最为凌厉的一次攻势后直接分出胜负。然而室肪乃辽军第一人,虽然输给了叶尘,但依然威名赫赫,最主要的是,室肪能够赌得起,辽军输了此战,还可卷土重来,可是他赵赞赌不起,所以他最终没有敢这样去做。
  而这时的辽军也不愧是除祥符国大军之外天下最强的军队,而室肪也不愧是辽国军中第一人,在凌厉的一击未果之后,辽军迅速地转换出攻守兼备的阵势,本阵则微微的往后退。辽人野战极为擅用骑兵,在赵赞的眼前,对方的骑兵阵奔驰杀戮犹如千万的狂龙,而他也迅速组织起步兵和骑兵的配合,借由河沟、树林、火焰、箭矢,麾下步兵与骑兵不断贴近对方的战阵,将一切分割撕裂成犬牙交错的混乱局面。
  足足五个多时辰,纵横二十多里的鏖战。辽军骑兵的攻势由狂烈到谨慎,再到此时双方如下棋一般的稳扎稳打。赵赞心中清楚,室肪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轻视,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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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崇政殿。
  火光之中,巨大的地图上标出了河北两路的局势,赵德昭和他的大臣们聚集一堂。李明轩、李继勋、吕馀庆、张东……甚至本来已经被闲置在洛阳的曹彬也被请了过来,眉头紧簇的坐在了房间里的角落里。一直以来,赵德昭和李明轩没有杀曹彬,不是因为惜才,而是因为曹彬是大宋军中第一人,门生故旧遍及军中上下,威望也只有李继勋勉强能够相比。若是杀了曹彬,必然会让军中震动,且不得不进行一场大范围的清洗,从而动摇军中根基。
  “无论如何,辽国两支军队军势已明,他们分东、西两路分别从河北东路和河北西路来攻,虽然来势汹汹,边关十三个军寨和霸州已失,但我们在河北两路有三十多万各类军队,而辽军只有二十万。再加上北方大营十万精锐,又有赵赞坐镇,是不会出大的问题。另外,河北两路暴熊等流寇还有十来万人,朝廷已经派出招安使者,想来这些贼人在国难之际,给他们一条出路,不会拒绝,到时候有他们再牵制一部分辽军,形势应该能够再好一些。不过赵赞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军情,他已经统帅北方大营主力十万与室肪带领东路十万辽军接战,以赵赞率领我朝十万北方精锐,断不至一触即溃,臣推断,他们必能坚守赵定府一线,只要赵赞不败,我大宋便能巍然不动,而且趁机一举解决流寇的问题……”
  此时房间里,指着地图说话的,乃是枢密使李继勋,他心中其实很清楚,形势绝对没有他所说那般好,但是皇帝陛下已经接近崩溃,他若是不说好听一些,皇帝直接陷入惊慌失措境况之中,那朝廷就乱了。
  果然,听了李继勋所说之后,赵德昭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看了一眼一边依然蹙着眉头的曹彬一眼,说道:“赵赞乃朕之忠臣良将,必不会使朕失望。”
  便在这时,有人一脸恐慌的进来禀报:“陛下,河北东路流贼头子暴熊杀了招安使者,而且派人偷偷挖了陛下在保州的祖宗陵墓。”
  “朕要杀了他,朕要灭他九族,朕要……”赵德昭猛的一下站起来,双眼瞬间通红,咬牙切齿的话还没有说完,然后扑腾一下栽倒在地,嘴角溢血。
  “陛下!”所有人齐声大喊。
  “快传御医!”
  崇政殿内一阵大乱,太监、宫女冲进无数,将赵德昭抬上了龙塌之上。
  吕馀庆皱眉问道:“那暴熊为何如此做?”
  张东随口说道:“听说暴熊全家从河东逃灾,一路向开封而来,与拦截官兵发生冲突,被官兵失手杀了他的父亲,而当时那十来名官兵为掩盖此事,将对方全家十一口人全杀了,并且将暴熊妹妹轮奸致死。”
  ……
  ……
  同样的夜色里,真定府北边三十里荒原之上,近二十万大军战场厮杀持续了五个多时辰。军阵侧面,出现了变化。
  这悄然出现的变化,在被发现的那一刻,令得作战的双方,都有点始料未及、不明所以。然而就在不久之后,犹如巨大的堤防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老鼠洞,然后轰然的崩塌了……
  变化悄然出现的那一刻,对面的辽军本阵中,室肪正在与诸将说起赵赞,对于赵赞竟然拥有如此排兵布阵能力,他们也是极为意外的。
  黑暗中,室肪陡然皱起了眉头,他将目光望向战阵的一侧,举起马鞭,说道:“那是什么……赵赞又在打什么主意?”
  旁边部将拿着从祥符国高价买来的望远镜,也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后撤?还是重组攻击?”
  “传令右翼放慢速度,往中军所部集中,不许冒进、严防有诈!快!”
  随着室肪的下令,传令兵飞驰而下,整个辽军本阵在紧张的气氛中更为喧嚣的运作起来。
  而在对面宋军中,赵赞望着那侧翼的情况,陡然间下意识的策马奔出了几步,然后停下:“怎么回事!为何后退!”
  “是刘将军所属……”
  “我知道是刘克全的人,他麾下五千人马多是河东人,家中受灾严重,人心不稳,所以让他们一直在侧面打秋风,只做小打小闹的佯攻,只是为何要撤……传我命令,让他们向前……死都要给我向前,绝对不可后撤。”
  嘴里面虽然这样说,但是赵赞心中清楚,刘克全所属溃退的原因是什么——受家中家人和亲人影响,这五千人已经没有了多少军心士气,能够击战五个多时辰,显然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赵赞忽然后悔自己不该将这五千人带来,但不带来,少了这五千人牵制差不多同样数目的辽军,战到最后,自己多半还是要输。
  这看似突然,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是必然的情况,令得赵赞措手不及,战场极大,又是夜晚,等到看清楚变化的时候,左边侧翼的五千军队已经退后,暴露出的防线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直接影响到了旁边友军的战意士气,连锁反应之下,如同潮水一般的溃败从宋军左翼开始出现。
  室肪没有犹豫多长时间,便下达了让身边精锐亲卫向宋军左翼冲击的命令。
  赵赞急忙调集骑兵从侧翼穿插而上,试图挡住辽军的攻击。然而崩溃已经形成。赵赞紧接着亲率本阵朝着这边疾冲而来。同时发出命令,试图令其他军队与刘克全军队拉开距离,重新组织起严密的防守,却仍然为时已晚。溃败的军势与自己直属的部队已经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所谓兵败如山倒,雪崩的形成,往往是由一片雪的倾倒造成的。
  夜空中流过火光,剩下的便是不断的整军、不断的厮杀了。对面,已经鏖战一天的辽军再度恢复了怒涛一般的攻势,朝着还未崩溃宋军碾压过来,赵赞只是下意识的挽住混乱的阵势,带领着军队朝着真定府溃败而去,心中对朝廷和那位年轻皇帝充满了深深的怨言,若不是他们不救灾民,寒了刘克全麾下河东出身士兵的心,让军心动摇,今天这场大战他又怎么会输。
  深夜,无数的溃兵涌入真定府城的大门,知府刘兴旺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这一幕,整个身体都已经冰冷起来,随着亲自断后的赵赞统领的中军进入城门,辽军如潮水而来,冲向这座城池。
  城门关上之后,刘兴旺跑下去,在混乱的军阵里找到了赵赞,他身披大氅,手持钢刀,半身是血,目光之中布满血丝,犹如要择人而噬的猛虎。刘兴旺不敢多问,口中道:“大帅回来就好,大帅回来就好,只要有大帅在,我们便能守住真定府……”
  赵赞已经从马上下来,扭着头,望着他,一脸怨气说道:“你为何不问我是怎么败的?”
  “不管是因何而败,只要能汲取教训……”刘兴旺已经发现赵赞情绪有些不正常,不敢刺激,只顾安慰。
  但是不等其将话说完,赵赞便一脸惨然地说道:“我们在战场上没有败,是在战场之外,朝廷和陛下做了必败之事。”
  第1105章 祥符国出兵
  刘兴旺脸色微变,低声道:“大帅慎言。”
  赵赞说道:“慎言……你以为我们还有见陛下之日,你以为朝廷还有大军有能力来支援我们。”
  刘兴旺苦笑一声,也是一脸绝望地说道:“是啊!我们的粮食已经不足,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便会耗尽,即使守住一个月,到时候城中大军没有粮食可吃,怎么能守得住城。”
  “但我宁死也不会投降辽人。”赵赞一脸绝然地说道。
  刘兴旺说道:“城破之日,请将军亲手杀了我。”
  风声呜咽,夜空之下巨大的城池,真定府乃北方大营主力驻地,城池高耸而坚固,犹如雌伏的巨兽,赵赞带回的大军还有近六万人,只要粮食、军械充足,以辽军攻城手段,攻上一年攻不下来真定府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然而,如今的宋国最大的问题便是缺粮,或者说黄河以北缺粮,真定府城中更是缺粮。
  城池北面,辽军开始扎营,到得明天,他们将开始制作攻城器械,做长期攻坚的心理准备。
  一位名将,一位优秀的统帅那一颗忠于大宋的心,在这一天破裂了,并且永久的难以弥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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