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
“杀死李彦群!替大将军报仇!”
只喊了一声,附和的人不是很多,并没有形成滚雷一般的声势,但叶尘已是很爽快笑了笑,从善如流,听从了“大伙的意思”,向身边挥了挥手。
一名华夏卫拔出身畔配着的直刀,一脚将一名犯将蹬倒在地,然后一刀砍下。
咔咔四声响,锋利的刀砍进了那些壮实的颈柱,破开皮,划开肉,放出血,断掉骨,让那头颅离开了身躯,在高台之上骨碌碌滚着,喷出一大滩的鲜血。
无头的西北大营将领身躯在高台之上弹动抽搐片刻,便归于安静,归于死亡。
台上台下彻底陷入安静,下方的西北大营官兵们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心想,就这么死了?案子都还没有审,钦差大人就这么把这位将领给杀了?
叶尘离开开封前,皇帝陛下便给了他可在特殊时刻斩杀从四品以下官员的权力。这五名犯将中却只有这一人是低于从四品的军都虞候,刚好当场斩杀,以震慑军心。其他人自然是要押往开封,听从天子和枢密院发落的,叶尘虽然如今权势不小,又是钦差大人,但军方的事情干预过多,军中高级将领由华夏卫府杀得太多的话,不管是天子,还是枢密院,或者军中将领都会不喜。
叶尘心中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脚下不远处的鲜血,旋即抬起头来微笑说道:“满足大家的愿望,不过李彦群等人乃是首恶,要押至京都由皇帝陛下决定他们生死……只怕要送他一个凌迟,才能让大将军瞑目。”
这话有些无耻,但是台下的西北大营官兵们却不这样认为,只是看着台上那个穿着华贵官服的年轻人,感到了一股由内心深处涌起来的恶寒。
其实西北大营官兵们依然有人对叶尘刚才所说多有怀疑,但是此时一名大将的人头摆在台上,众人清楚,钦差大人是敢杀人,愿意杀人的,大将军已死,李彦群已伏,就算是朝廷在做清洗,可是自己这些当小兵的,又没有跟着这几位将军捞多少好处,能做什么?或者说这些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还真的一拥而上将高台上的钦差大人杀死,然后落草为寇,与整个天下为敌?
有血性,不代表就是兽性,就不会用脑子思考问题,所以台下的三万官兵沉默了,包括那些先前还在意图煽起暴动的校官们都沉默了,将自己的身子低了低,想着要怎样才能偷偷地逃出西北大营。
杀人立威,叶尘满意地看着台下,心想黄楼平的话果然是对的。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不将圣堂的人全部揪出来,叶尘又怎么会放心西北大营?
叶尘站在高台上说道:“昨夜,西北大营有人得了李彦群的密令,意图煽动大军哗变,这些人是共犯,自然是不能轻饶的。”
说着这些话,叶尘转身隐晦的指着台下几个方向,向旁边西北边军诸将问了几句话,随后他念出了七个人的名字。
随着这七个名字被念出,台下的西北大营官兵们渐渐畏惧地移动着,恨不得离那被点到名的校官越远越好,倏然间,操场上便多出了七个小圆圈,小空地,空地上站着七位面色惨白的西北大营将校。
这都是昨天夜里煽动大营闹事的元凶,也是圣堂在西北边军中最后几名暗子。
叶尘一挥手,连继城便带着十多名杀手走了下去。
虽然也有校官在绝望之境勇起反抗,怎奈何已是困兽,啪啪几声便被砍翻在地,只是在死亡之前,徒增了一次痛苦罢了。
又是七声血腥而残酷地响声,七个人头回归到了他们兄弟人头的包围之中,血水涂染着高台,一股腥臭吸引来了无数的苍蝇。这七人官职不高,都是营指挥使一流,以叶尘如今的身份地位,杀了也就杀了。
叶尘身处其间,却是面色不变,眯眼看着渐渐移至头顶的太阳,知道西北大营这边的事情算是办完了。
然后才宣旨,陛下感念西北边军劳苦功高,派钦差以钱物慰劳大军。各个级别发的钱不一样,比如寻常士兵两贯钱,营指挥使十贯钱等。并且随着叶尘一声令下,华夏卫府早就准备好的载有铜钱的几个大车便拉到场中,现场以营指挥为单位准备开始过来领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是离开开封前,叶尘从皇帝陛下那里要的,算是诸多准备中的一环,此时胡三光在念,叶尘坐在一边听着,但也没有去细听皇帝说了些什么,只是看着台上台下跪倒在地,如蝼蚁一般的西北大营官兵们,心有所思,最后他听到了一声震天价的喜悦呼声,以及三万大军跪下大呼吾皇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声音直冲云霄,士气如虹。
军中上下都是务实的人,虽然刚才死了几个人,但如今有钱拿,对于士兵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事情,甚至有人心中念叨着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才好。
然后,叶尘宣布,西北大营暂时由他统帅,直至朝廷派来新的西北边军统帅接手为止。
至次,叶尘一系列手段下来,因为慕容大将军的死所动摇的军心,便是重新稳定下来,士气也未掉落。
……
……
第507章 党项七部收到的礼物
横山以南,夏州以北。
党项八部中除去夏州李光睿之外,另外七个部落便在此生活。
今天这七个部落各自收到神秘势力送来的五百副上好盔甲,一千柄上好战刀,一万石粮食。
靠近中部,水土较为肥沃的一大片牧场中央,圆顶大帐内,神色凶悍身体魁梧的野离氏部落头领苏喀刹居中而坐,左右分坐的有四五旬面含睿智之色的年长者,也有身体魁梧一身煞气的年轻勇士。这些人都是野离氏部落中的头人,每个人手下都有一群既牧且兵的族人,只是人数有多有少,强弱也有分别。
苏喀刹双眸中有着一丝难以压制兴奋,但目光扫过众人之后,话语中却已经一片肃然:“很好,大家都到了。想必大家都对今天收到礼物和来的那人身份感到好奇。三年前夏州李光睿得到神秘势力数之不尽的粮食和盔甲兵器的支持和其它方面的大力帮助,短短一年多时间,他们打败了我们其它七部的部落勇士,建立了自己的城池,如今光是夏州就有军队五万,与那宋国西北大营人数相当,而我们其它七部一次性能够出动骑兵人数加起来也才五万。如今只要我们杀了一个人,便可以得到当年李光睿所得到的一切支持,同样可以在两年内崛起建城,让我们部落真正的在西北之地扎下根,让我们的子民生活真正的得到保障,再也不用每年都要饿死好多人。”
众人闻言,顿时一惊,人人面露大喜激动之色,甚至有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一个瘦长脸,脸上深深一道刀疤,伤愈后肌肉纠结,以致收紧了半边脸的皮肤,显得一只眼大、一只眼小,但身高足有七尺多的壮汉大声吼道:“族长,他李光睿是个什么东西,当年还不是我们野离氏的手下败将,他老子李彝景当年对族长那是何等巴结,每逢主上的生辰,他都不远数百里,派人赶赴我们部落给族长送上一份厚礼。如今都骑到我们头上去了。这都是因为我们粮食不够吃,没有盔甲和兵器。现在既然有这等机会,就算是与宋国开战打上一仗,也值得去干。”
“主上,还等什么,我这就回去召集部落中的儿郎……”
“主上,此次我麾下能够出动一千五百勇士……”
……
……
一时间,众人纷纷请战,士兵高昂!
头领苏喀刹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猛的站起,沉声说道:“好!虽然杀的这个人是大宋朝廷中从开封来的真正大人物,也肯定是不好杀才是,但毕竟只是一个人,又不可能随时带着大军,而来找我们的人也会给我们提供此人所在的方位,且给我们领路,并且他们的人也会在宋国做一些事情,做一些配合。我们只要假装和以往一样去宋国打草谷,然后将宋国那位大人物围杀就可。这一战我们野离氏若能抢在其它六个部落之前将此人杀死,不出三年我们野离氏便会不弱于夏州李光睿。”
说到这里,他张开骨节粗大的手掌,狠狠向下一挥,大喝道:“我们战!”
他身前众人听了,一个个脸上都溢出兴奋的潮红,眼中露出嗜血的杀气,他们退后几步,单手抚胸,齐刷刷单膝跪地,轰然喝道:“卑下愿为族长一战!”
苏喀刹的脸上渐渐露出森然的杀气,沉声喝道:“我族所有可堪一战的男子中留下一半看守部落,然后三百人为一队,每一人两匹马,歇马不歇人,人到齐之后,星夜兼程,以夏州西南五十里溪谷中通过,那里有人会给我们带路!”
同一时间内,在党项其它六个部落中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一时间,横山下草原党项七部彻底沸腾起来,很快各部便有多则七八千,小则三五千的骑兵向西北大宋境内奔赴而来。
……
……
溪谷其实也叫炎帝谷,距夏州西南方向三十多里一处山谷。此处距离大宋一处名叫八里坡的军寨同样只有三十里路程。
八里坡是军镇,除了戍卒守军和部分军士的家属,居此谋生的百姓极少,只有一些客栈、酒馆,更多的都是过往行商,他们自然不可能离开那座军镇到这里,所以三十里外这座炎帝谷平日间极为冷清。
炎帝谷苍凉、冷清,草木稀少,两山夹峙间一条荒凉的山谷,不管是谷中还是山上,大多是深青色的巨石结构。这座山谷,一直就叫炎帝谷,也不知传承了多少年。
炎帝谷的名字,却是生活在这附近的羌人为纪念炎帝而取的。
无数年前,汉族的祖先黄帝和炎帝在中原为争夺部落联盟首领而爆发了阪泉之战,炎帝部落战败,并入黄帝部落,炎黄联盟初具雏形。后来他们在涿鹿之战中打败了东夷集团的九黎族首领蚩尤,把联盟势力扩大至今日的山东境内。后又以炎帝部落和黄帝部落为主体,与山东境内的部分东夷部落组成了更庞大的华夏部落联盟,华夏族源基本固定。再后来河中下游黄帝集团的后裔先后建立了夏朝、商朝、周朝。
所以说,华夏正统,来自蛮夷。汇狄戎蛮夷于一炉,始有华夏。华夏一族,炎黄二帝,黄帝是夷人,炎帝是羌人,夏朝就是羌人大禹所建,到了周朝,又是西夷姬氏主了天下。所以炎帝和大禹,都是羌人敬重的祖先。
炎帝谷中,自一月二十七日早上,也就是叶尘来到庆州第二天开始,便陆陆续续有兵马从此处经过。第一支拓跋氏的六千骑兵,最先来到这里,与一名接头人汇合之后,便从此处通过,毫不停留的冲向宋国境内。到今日中午时分第七支骑兵黑党项部落五千骑兵,也是最后一支骑兵也从此处冲了过去。
八里坡是夏州向南方向的第一军镇,本驻有西北边军官兵一个军指挥使两千五百人,专为震慑横山党项诸部,防止他们打草谷而设。
第508章 烽火台那些事
这点人自然不足以对付得了党项人,但从此处开始向大宋腹地和两边各个各个军镇之间,都设有烽火台联系,一遇敌情,白天燃狼烟,夜间点烽火,一处军镇军寨受到袭击,其余诸驿便立即或出兵歼敌,或关门落锁,封闭全城,等后方出动大军急赴来援。但是如今党项骑兵大批已经到来,可是八里坡的烽火竟然没有燃烧起来。
夏春天姓夏,名春天。他是看守八里坡烽火台宋军中的一名班头,手下也有十个人,虽然不算是军官,但也算是兵头了。兵头夏春天管着十名士兵,每两名士兵一组,将他们分成五班,日夜轮换守候在三丈高的烽火台上。
前些年,西北之地前线的军驿军镇每年都要和党项人、吐蕃人、回纥人、契丹人发生一些大大小小的摩擦,烽火台时而还会起些作用,而靠近内地的一些军驿烽火台往往十多年也不见能够用上一次。这几年宋国日益强大,党项人臣服,吐蕃和回纥人更是不敢造次,契丹人一时也不可能来这里,而党项人的小股打草谷用不着燃烽火,所以八里坡也有一年多没有燃过烽火了。
不过,任何一件事情,即使很重要,但如果一年如一日的平静,没有去真正的发挥过作用,那么执行它的人也不免会产生懈怠之心,看守烽火台的夏春天就已经把这件最重要的事当成了一件最轻松的事情。
夏春天今年已经四十七岁,作为一个无功无过的老兵,他晋升的极慢。再有几年就要解甲归田了,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小班头,唯一的差使就是整日巡守着这座烽火台,虽然没有什么油水,却也很是轻松。
去年春上,他的婆娘病死了,一个女儿也早嫁了人,就只剩下老夏孤孤单单一个人,偶尔生个病,都得托付那些粗手大脚的辅兵帮忙煮口汤饭吃,日子过的实在凄凉。可是打从两天前他却觉得日子有了奔头,以致于一整天不管见了谁,他都是满脸的笑容,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堆成了一团,因为……他捡了一个媳妇。
三天前,他看到那个颇有几分姿色,身材高挑,眉眼妩媚,二十出头寡妇时,自己手下几个不当值的辅兵正在挑戏这个寡妇。
夏春天上前问了问缘由,才晓得这寡妇是从河西闹灾一路逃难到此,路上家里人都已经全部饿死,她侥幸被一个商队救下,活到现在,但前几天这个来西北做生意的商队中有人欲将她绑了卖到庆州城中青楼里面,她被逼着跑了出来,一路逃到了八里坡。这些天因为河西遭灾逃到西北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些,夏春天听了却也一点不以为奇。
瞧瞧这个水灵灵的寡妇,夏春天突然起了莫名的心思,也没啥好防备的,夏春天便喝止了调戏那寡妇的辅兵,把寡妇领到了自己的住处安顿下来。看守烽火台的兵丁们都不免啧啧称奇,一向胆心而贪婪、爱占小便宜的老班头居然大发善心了?
“尽扯,老子我啥时做过善事?做善事是要下地狱的。”夏春天蹲在院子里笑眯眯地说。旁边蹲着两个不当值的辅兵,三个人正蹲在那儿摆着龙门阵。
“家里冷清啊。”夏春天叹了口气,扭头看看自己那幢屋子,又眉开眼笑起来:“可这寡妇一住进来就不同了,马上就有了人气儿,你俩瞧瞧,我那小院儿现在收拾的多干净,嘿!屋里头更亮堂,到了吃饭的当口儿,我也不用到对面馆子里随便淘弄一口了,一进屋就有热饭吃。”
“哦……我就说呢!头儿你啥时变得这么好心了,真是精明啊,收了这寡妇当女儿,你这屋里屋外就都有人照料了,到老了也有人侍候。”
“尽扯,收啥干女儿啊,我那亲闺女嫁出去两百多里地,都难得回来一趟,指望不上的,还收干女儿?”
夏春天笑的更开心了:“你们又不是没瞧见那寡妇俊的,虽说是个寡妇,可那小模样、那身段儿,那对水汪汪的桃花眼,啧啧啧,让人瞧一眼,连骨头都酥了……”
夏春天笑眯了眼,滋滋着嘴说道:“这寡妇家里面人全部死了,无处可去,如今可全倚着我呐,老子我琢磨着,等过几天熟络了,就跟那寡妇说,纳她做我的填房,我那婆娘死了一年多了,没个屋里人也实在冷清。”
“不是吧,老班头!”一个辅兵失笑道:“人家姑娘能答应么,你也不瞅瞅你都多大岁数了,配得上那样水灵灵的姑娘?”
夏春天不以为然地道:“尽扯,老子我虽说年纪大了些,可我知道疼人不是?她好不容易有个落脚的地儿,还狠得下心来走?再说了,吃我的,住我的,到时候想走,成啊,连本带利,咱都算算,嘿,她还有钱么?”
夏春天满足地叹了口气,喃喃地道:“到那时候,老子我就舒坦啦,大雪寒天的巡视完烽火台,一回了屋,热饭热茶都是齐的,还有个花不溜丢的少妇剥得跟小白羊儿似的给我暖被窝,想想都美啊。嗳,你们说,老子我这名儿是不是起的好啊,冬天虽然还没有过,可老子我的春天这就来了……”
夏春天想的正美,就听远处“呜”地一声号角响起,夏春天先是一怔,随即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仰着脖子冲烽火台上嚷:“出了什么事?有什么情况?”
烽火台上寂然无声,夏春天跳着脚儿骂起来:“混账东西,戍守轮值的时候也能偷懒睡觉的?要是真出了大事,老子剥你们的皮。”
旁边一个士兵劝道:“夏头儿,这光天化日的,真要是有人摸上门来,难道城守门将都是瞎子不成?早就该警号连鸣了,你先别急,我爬上去中瞭望一下,多半是那些党项的狗日的冬天没得吃了,又来打草谷,估计这次来的人多了一些……”他说着就急步奔向扶梯。
第509章 叶尘的行踪
这时就听城门方向又传来一串短促的号角声,一声声号角催得人心慌,夏春天跌足叫道:“他娘的,果然出事了,快,快点爬,马上点起狼烟,马上点起……”
他刚说到这儿,身旁那个士兵突然栽出一步,猛地向后一仰脖子,咽喉处露出一点锋利的箭簇,夏春天两只眼睛突然凸出老大,眼看着他士兵呃呃地叫着,伸手摸向自己的咽喉,摸到那箭尖的时候,整个人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是……是谁?”夏春天手脚冰凉,佝偻着腰儿,颤声问着,却连回头的胆量都没有,因为刚才那根箭是从他身上房间中射出来的。
毕竟是当兵的,并且还是大宋西北边军,虽然只是一名负责点燃烽火的老兵,但前几年也杀过几个人,大吼一声,便要向旁边闪开,然后找机会反攻,然而他刚一动,一只手飞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巴,一柄锋利的小刀刷地一下割开了他的喉咙,然后一个女人身影自他身旁一掠而过,向烽火台奔去。
因为职责的原因,他住的小院就在烽火台下入口边上,距离烽火台极近。
夏春天躺在地上,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那个少妇,她正攀着那扶梯像一只猿猴似的向上跑去,她真的是用跑的,三丈高的烽火台,她几乎片刻功夫就奔了上去,一纵身闪了进去,然后三两下将上面两名正有些慌乱的准备打火点燃烽火的士兵给杀了,那敏捷的身手令人叹为观止。
夏春天像一只被割开了喉咙的鸡,一下下抽搐着身子,喉头喷出大股大股的鲜血。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老子……平生头一回装正经人,连……连狗日的手指头都还没碰过呀……正经人……真是做不得啊……只是这他妈的女人是谁啊!”
夏春天却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圣堂一只黑乌鸦。
……
……
党项七部的目标自然不是八里坡,也不是任何一处村镇。且他们七部之互相之间在圣堂来人的统一调配下,也早有默契。一入宋境便分出少部分人去打草谷,将八里坡及附近几处军镇西北边军引开,进行追逐战。剩下的人马则趁机一穿而过,这么多人自然难以瞒得过八里坡城头上的人,只是阻止八里坡军镇里面的人在一定时间内点燃烽火,以及将八里坡派出去通知四方信使劫杀之事圣堂却是早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