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脚下有东西
最后一次跳起，有没有跳过，赵云天瓶不得而知了，因为这一部分的壁画已经缺失了。
不过按照猜测而言，应该是没有跳过，因为壁画上后半部分显示，这一条蓝色的鲤鱼被人救起了。
而这一个救起蓝鲤的人，这是一个仙气飘飘的白袍少年。
这位少年仙风道骨，气宇不凡，与山神的雕像颇有几分相似，所以，此人应该正是山神的真身无疑。
那白色的鲤鱼，丢入了一个小湖子里，严重的伤势，得以治疗。
岁月如梭，光阴逝去，弹指一挥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载，蓝鲤逐渐开始成型，由一条鱼，像一种奇怪的生物演变。
为什么说是奇怪呢？
因为赵云天也不知道，演变的最终结果，到底是啥，心想，一条鲤鱼修炼，无非是朝着两个方向发展，一个是变成龙，一个是变成人。
要么便是介乎两者之间，又龙又人。
赵云天只是看一个故事而已，没有兴趣追根溯源。
这一条蓝鲤，陪伴着山神数千载，每当夜晚降临时，并非偷偷的钻出湖面，打量起山顶那个孤独而又落寂的身影。
赵云天开始觉得，这故事，有点儿像是翻版的美人鱼。
美人鱼的剧情走向是，人鱼公主爱上了人类帝国的王子殿下，为了追求爱情，人鱼公主义无反顾的找上了巫婆，愿意用自己的声音以及鱼尾，换取在陆地行走的资格。
一开始，还是挺浪漫的，人鱼公主与王子殿下相遇了，两人一见钟情，如果按照原有的方向，继续发展下去，那肯定是一个再圆满不过的结局。
过程也不必多加赘述了，毕竟，这是一个老少皆知的童话故事，其结果，人鱼公主伴随着破晓的第一抹阳光，在海面上，化成了一团泡沫消失。
这个壁画上的故事，是不是某个想象力比较丰富的画师，参考了美人鱼的童话，在其基础上的第二次创作？
要知道，有多少神话故事压根便不存在，只是当地的人们，为了使其侍奉的神灵，更有知名度，所以，才进行后期艺术创作，以达到天下闻名的效果。
一个精彩的故事，才能让人记住一个形象鲜明的人物。
大闹天宫的孙悟空。
千里走单骑的关云长。哪一个不是因为其故事，而使得人物角色渊远流长的？
不过，越往后面看，赵云天发现，自己的这个猜想大错特错。这一条蓝鲤，最后确实是变成了一条人鱼，形象与童话里的美人鱼十分接近，也都是上身人，下身鱼。
蓝鲤长出人型，已经是千年以后的事了，在此过程中，它没有离开过这个小湖，一直陪伴着那位白袍少年，而那少年，也一直在山顶枯坐，不曾离开。
目光所及，不知是望向遥远的过去，还是未知的未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白袍少年，竟然直接变成了一座石碑，立在了那山上。
而蓝鲤也一直相伴，在这一段时间里，龙门曾经出现过数次，它却有了另外的追求，即便有这个能力，也已没有了最初的想法。
一片湖，一条鱼，一座山，一块石碑，一个有头无尾的故事……
后面的后面没有了，看到这儿，赵云天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甚至还有一点儿操蛋，整了一段这么长的篇幅，硬是不将故事，结果交代明白？
人家美人鱼，虽然结尾是个悲剧，但是也写的明明白白了。而这个神话，从头至尾，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悲剧。
蓝鲤肯定是喜欢上了，那个救起自己的白袍少年，所以，宁愿放弃跳跃龙门的机会，在一片小湖当中，一厢情愿的长相厮守。
而白袍少年，心里也不知道想的啥，每天都是在坐山望天，起初还以为，对方由于是个山神，于是需要每天打坐修练，不过，你丫的修炼便修炼，为何神色那么惆怅？目光那么暗淡？
那般模样，那般神态，分明像是在思念一个人……
得了，赵云天也不作过深的解读，免得错会了原作者的意思。
有许多文章写出来，后面参阅的人，硬是乱七八糟的，整出一些想法，而且，还将其制作成试卷，发放给学生解答。
其中有些问题非常脑残，问学生，该作者在线此篇文章时，是怎样的心态？
然后，学生提笔，便是一阵龙飞凤舞，按照原有的思路，一番猜测，揣度。
其实，最终的结果，只不过是作者瞎鸡儿写了一笔，压根没什么心态，也没啥想法。
这还不是最搞笑的，还有更搞笑的，有一位作家的文章，成了试卷上的阅读理解，作者兴趣一来，便亲自解答那些由自己所写文章衍生出来的题目。
结果，却打了一个零分！
当时，那位作家的心里，是有多么操蛋，可想而知！
自己写的东西，反倒自己不理解了，算不算一个天大的笑话？
所以，对于这个不知真假，而且有头没尾的故事，赵云天只是抱着看一看的心态。
虽然结果不太明朗，但是，也算得上是一个开放性的结局。
白袍少年与蓝色鲤鱼，最后，是不是在一起了？
那块石碑又有什么奥秘？
许多个稀奇古怪的想法，从赵云天脑海当中一闪而过。
叹了一口气，心想，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条蓝色鲤鱼等了白袍少年数千年，也不曾有何进展，对方都变成了一座石碑，她仍然还在痴痴的守候。
或许，世上真有一种付出，可以做到海枯石烂，地久天长……
赵云天从壁画上收回了目光，又朝着其它四处打望了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东西。
不过，望了一圈又一圈之后，还真没找到传言当中的宝藏。
心里一度在骂娘，传言，难道是假的？压根没有什么宝藏。
又或者，是自己寻找的方向错了？
老子费尽千辛万苦，钻到第三层表象来，可不是为了看一个神识故事！
无论如何，赵云天总要在这儿找点东西，正所谓，贼不走空，自己虽然不是贼，但也秉承着一贯的原则。要是最后，实在找不到任何东西了，那便随意搬块石头出去，至少心里有个慰藉，不至于，那么操蛋。
这一座山神庙存在的历史，也只不过短短的数十年而已，说实话，还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要说古董，才短短数十年，都称不上有何历史沉淀。
完了，第三层表象，都些是些这玩意，这次要亏大了……
心想，这山神也太抠了，赵云天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很抠的人了，只是没想到，神仙当中也有抠得离谱的。
在自己藏身，享受供奉的庙宇当中，也不知道放点儿宝贝。
眼睛发现不了，赵云天只好用神识，当神识扫过去时，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骤然便有了反应，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伴随着天摇地动而来。
呃……这是什么状况？
见状，赵云天脸色微微一变，而瞳孔也在瞬间收紧了。
一般出现了这般情况，要么是大祸临头，要么便是，要倒大霉。
当然，赵云天更想倾向于前者，只是，最近的点子太背了，硬是来了后者！
倒塌的废墟当中，迸放出了无数道剑光，一股无穷的剑意横扫开来。
可见剑光，似乎是隐藏在山神石像当中，一旦感知到外界的干扰，便会释放。
说时迟，那时快，当那剑光斩过来时，赵云天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
太快了，比闪电还快！
而且，赵云天也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磅礴而强大的剑意，那般感觉，仿佛是站在北极冰川之上，亲身感受着连绵千里的巨大山脉发生的雪崩。
卧槽！
搞鸡毛呀。
赵云天无语至极，只不过是来寻个宝，中途碰上这么多阻碍也就罢了，没承想，即使到了最后，宝贝的影子不但没有瞧着，当下还将丢了性命！
这一剑，赵云天完全躲不了，当巨人踩下一脚，蝼蚁无论怎么挣扎，也只有死路一条。
赵云天即使想要挣扎，也挣扎不了，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不能动弹。
这下死定了……
在剑光飞来的那一刹那，万念俱灰，甚至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无数个想法，从脑海闪过。
从未想过，死亡来得如此突然，如果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绝对不来这傻逼地方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北海，安安心心的过着日子！
如果可以重来，最好是回到五年前。
五年前，挽回对于林娴雅的伤害，真心实意的娶她做老婆。
一切恩怨，也能至此终结……
当然，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可以倒退，也回不到以前了……
嗡嗡——
赵云天嘴角露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缓缓张开双臂，仿佛要坦然的接受死亡。
然而，等待的那一剑，却迟迟未至，石头落地的感觉，也是半天没有传来。
咦？
赵云天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然而，顿时便蒙逼了，那剑光如同千军万马，气势磅礴，却在咫尺的距离内，停住了！
啥意思，悬而不落？
这是不杀了，还是想等时机再杀？
赵云天挠起了脑袋，还真有点儿看不明白眼前的这一幕。
嗡嗡——
剑光在颤动，也不知道颤个啥，赵云天不敢乱动弹，只好傻乎乎的保持原来的姿势，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眼神还得得怯弱，不敢露出任何强势，或者装逼的颜色。
这要是装个逼，可能顷刻间，便会被戮成千万个窟窿洞！
剑光在颤完之后，开始围绕着赵云天，周身旋转了起来，进一步又退一步，绕了一下脑袋，又绕一下屁股。
赵云天心里紧张的一逼，却又不敢露出任何怠慢的神色。
这玩意到底是在干嘛，要杀不杀的？
嗡嗡……
突然间，沉默下来的剑光，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通体光芒大盛，颤动的幅度变得更大了，激动的一逼，像是一条吃屎的狗，说不出来的欢快。
额，咋滴了。
这剑光该不会是看上老子了，没想到，我赵某人的颜值，居然如此逆天？迷倒万千美少女也就罢了，在生死存亡之际，竟然也能可以靠颜值捡回一条性命？
赵云天想要与剑光交流一番，了解一下这家伙是啥意思？
这一道剑光，只不过是某个实力十分强大的修仙者，留下的一道剑意衍生而出。
赵云天见过一些剑客，也能有剑意，只是凝聚的时间极短，比较厉害的，也就那么一瞬间了。
但是，像这样的，留了不知道有多久了，而且一释放出来，还有这么大的威力，更离谱之处，竟然还有了独立的意识。
看这架势，仿佛是拥有了思考的能力。
当然，智商可能不会太高，相当于人类的三岁小孩，知道了指令，也只有那么几个，谁动俺，便杀谁！
赵云天百思不得其解，这剑光为何不对自己下手了？难道真的因为颜值？呃，这般扯淡的理由，没有丝毫说服力。
在思绪飞转之时，剑光开始凝聚，最后，变成了一道金光，落入了赵云天的手心，等到光芒消失，只见手掌中央，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剑印。
我勒个去，这玩意还赖上老子了？
难不成，这剑意也有公母之分，由于孤独得太久，但凡是瞅见个男的，便觉得好一阵眉清目秀？
这杀机来得快，也去得快，赵云天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至于是怎么一回事，脑袋都快被抓秃撸皮了，也整个意思来。
“公子，刚才好险！”九尾妖狐心有余悸的声音传了过来，她似乎也被吓到了。
之前无论，赵云天碰到多大的磨难，或是多么危急的险况，她也从来没有吱过声，而这一次，却冒头说话了。
足以可见，这一道剑意之威慑，到底是多么的厉害。
“公子，这一道剑意乃是一个境界十分高深的仙人留下的，如果挨上了这一剑，不仅是您，即使是我，也将魂飞魄灭！”九尾妖狐语气为之凝重的道。
赵云天轻嗯了一声，亲身体验了一番，自然也知道九尾妖狐没有夸大。
“既然是仙人留下的，那为什么没有将我们这两个外来的侵犯者，当场斩杀？而且，手下留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变成了一道剑印，浮现在了手心之间。”赵云天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个……”九尾妖狐也解释不清楚，她在剑光飞来的那一刻，比赵云天还绝望，却不知，飞到眼前，竟然不动了……像是一条走丢的狗，碰见了阔别重逢的主人。
不可能。
公子才多大，不过二十几岁，这剑意存在的时间，远远超过了这个年份。
再说，公子的境界，再拔高数个境界，也无法凝聚出如此强大的剑意。
“公子，可能您正是那个天选之人，连遗迹也如此眷顾于你。”九尾妖狐实在弄不出一个说法，只能这般说道。
九尾妖狐活了上千年的妖精，也不明白，赵云天又怎么可能知道？
“灵儿，这道剑意，在你巅峰时期，是否可以抵挡？”赵云天问道。
九尾妖狐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开口道：“可以挡住，不过，也将付出莫大的代价，肉身可能不保。”
“你巅峰时期不是已经步入了元婴吗？怎么会连一道剑意，也会挡得如此艰难？”赵云天一边感到诧异，一边为之心颤问道。
九尾妖狐缓缓道：“公子，这位仙人可不仅元婴期的境界……”
比元婴期更高？
赵云天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元婴期已经算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九尾妖狐在全盛时期，一根指头下去，可以摁死无数个炼气期的修士。即使碰到了必死的状况，也能通过元神出窍，保留一命。
元婴，已能主宰乾坤。
没想到，在此之上，竟还有更高深更厉害的境界……
赵云天在想，自己还是练气期，未来不知还有多长的路需要走。
十年练气。
百年筑基。
千年结丹。
然后，又是几千年，幸运的，方可成熟元婴之境。
当然，每个境界前面的年数，只不过是一个说法而已，并不是说要到这个境界，必须得修炼这么多年，只是形容其修炼之艰难。
好比于“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基本上一个意思。
“这剑印会不会对我产生伤害？”赵云天眉头一跳，忍不住的问道。毕竟，这玩意的威力太大了，放在身边，犹如个定时炸弹，万一哪一天爆了，可怎么办呢？！
九尾妖狐道：“公子，你无需担心，这剑印已经认你为主了。”
“啊？”闻言，赵云天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耳朵听错了呢。
说认主便认主了，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至少，也得给老子一点儿反应的时间。
再说，我赵某人何德何能？竟然可以承受来自远古大能的剑意加持。
在短暂的茫然之后，赵云天心头一动，哈哈一笑的道：“灵儿，有了这一道剑印，那我岂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放眼天下，亦可无敌？”
还没来得及高兴，九尾妖狐便是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公子，您想多了。这剑印，你完全驾驭不住，也操控不了其中的意念，妾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得无上剑意认你为主，但是，来自于强者的东西，远不是您这般境界的人，可以轻易驱使的。”
赵云天咳嗽了一声，轻声道：“不会吧，都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我难道还不能用吗？”
九尾妖狐道：“公子，你若是不信，可以用神识一试。”
试便试，是谁怕谁？
赵云天意念一动，将指令传达了出去。而剑印却是一动不动，连光也不亮一下，仿佛只是一个如同纹身一般的摆设，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额……”赵云天额头冒起了黑线，抬起手掌问道：“那这玩意有啥用？”
“公子，等你实力到达某个境界时，或许可以驱使，不过在此之前，它只能算是你的一个被动技能。”九尾妖狐回答道。
“啥意思？”
“便是在你生命危急时，斩杀任何想要威胁你生命的人。”九尾妖狐道。
卧槽，还有这样的机制？
闻言，赵云天眼睛里亮起了光芒，倘若真是如此，照样可以借助此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只不过是激活的方法不一样，想要将其激活时，便将自己陷入危机。这与意念驱使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的不同，只是后者需要受一点儿皮肉之苦。
九尾妖狐似乎看透了赵云天脑袋里冒出来的想法，当即便告知道：“公子，这剑印次数有限，随着次数以及时间的衰减，威力也会变得越来越弱，不能妄然使用。”
“呃……这么垃圾的吗？”赵云天翻起了白眼，还真以为捡到了一个可以使自己所向披靡的杀器，没想到，限制竟有这么多。
九尾妖狐也无语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可能正是赵云天这一类人。
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已是谢天谢地了。
不满足也便罢了，得到了剑印的加持后，竟然还想着要妄然操控？
“罢了，有总比没有好。灵儿，你大概可以计算出剑印的使用次数吗？”赵云天蓦然问道。
九尾妖狐思量了一番，随后回答道：“保守估计，至少有三次。在您以神识试探时，已经用过了一次，所以，还剩下两次。”
才三次？
我去！
这也太少了，原本想着，多少也该有十七八次，却不料，竟然会少得这么可怜……
九尾妖狐提醒道：“公子，你在第三层表象所能停留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这个地方，难道还有时间限制的吗？”赵云天问道。
话音一落，整个空间又开始天旋地转，赵云天脑子里嗡嗡的叫，好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围在耳边飞舞。
“没有时间限制，只是您境界偏低，无法停留太长时间，不然，将引来一些极为严重的后遗症。”九尾妖狐低声说道。
听到这话，赵云天当即便不爽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屁事？
靠！
老子偏要多留一会儿，倒要看一看这鬼地方能奈我何？
赵云天刚有这个想法，忽然，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在了肩膀上，整个人仿佛是身上绑了称砣一般，飞快的往下沉去。
不会吧，后遗症来了这么快？！
老子前脚才口嗨一下，后脚便遭报复，几个意思呀。
轰隆——
一瞬间，赵云天沉到了河底，随之，一阵烟雾弥漫开来。
咕噜，咕噜，咕噜……而且，还有一大串的气泡也冒了出来。
“灵儿，这是不是后遗症？”
“公子，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后遗症应该是您的身体内部产生不适，而这股力量似乎是来自于外面。”九尾妖狐道。
外面？
赵云天双腿落地之后，身上的压力，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像是没有存在过一般。
“公子，您脚下有东西……”
——
“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我杀你们如同屠狗一般，居然敢来算计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不自量力！”幕渔望着眼前一群被打残的人，发出了一阵冷笑。
蜃妖这一方，损失惨重，原先十个人的阵容只剩下了五个，而另外五个全部被幕渔一一生吃了！
这家伙继承了邪君的异能，当然，这个技能虽然是精简版的，但是其威力，却仍然不容小觑。
可以不断的通过吃人来补充自身的状态，而且被吃之人的异能也能附加在身上。
即便是被重创了，吃上一个人，分分钟即可恢复过来。
此消彼长，蜃妖这一方完全不占优势，即使是她，也挨了那么一下，要不是有保密手段挺着，可能此时已然香消玉殒。
团队当中，战斗力本来就不多，其中战斗力最强的莫过于九号，而九号，也只剩下了半条命了，奄奄一息，吊着一口气在强撑。
“妖，我和弟兄们再撑一波，趁此机会，你迅速逃出去！”九号浑身是血，咬着牙，低声说道。
“我不走，你们要是死了，以我一个人的本领，逃不出这个家伙的魔掌。”蜃妖脸色苍白，一直都很鲜艳的红唇，也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不过，说话的语气，仍然是不变的冰冷。
九号眉头一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神再望向了幕渔，充满了恨意：“像你这般异能者当中的败类，迟早有一天，不得好死！”
“死？”幕渔冷笑了起来，嘲讽道：“自从我成为邪君大人的信徒起，我便已经是不死之身，你们这些蝼蚁，谁能杀掉我？断我一只手臂如何？我吃你一个人，又能重新长出来。”狂妄的笑声再次响起，比之前似乎更加得意了：“对了，刚才吃掉的那个人能力是什么来着？死亡光线，不错的名字，正好可以借此送你们一程。”
话音一落，幕渔便眼睛一瞪，随后，两道红色而明亮的光芒，当即便从眼里，迸发了出来，朝着九号等人射来。
这个技能，原本是蜃妖团队当中，某个异能者的技能，被幕渔生吞之后，便被强行的据为己有。
再次释放时，已然是一气呵成。
“闪！”九号大喝一声道。即使提醒的十分及时，然而，仍然还是有人没躲过，当场被死亡光线射中，化为了乌有。
杀了一个人之后，十人阵容又减员了，蜃妖脸色变得更凝重。
而幕渔则是愈发得意，更加不可一世：“现在，你们已经见识到了真正的力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我将你们一个个饱餐一顿，不至于死得那么落寂。”
“妖，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一定想尽办法拖延住幕渔，你必须离开，也必须活着！”九号再次劝说道，语气不容反驳。
蜃妖沉默片刻之后，缓缓点头，眼角已经依稀闪烁起了泪光……
“魔头，我死也拉上你！”九号当即暴喝了一声，随后，冲天而起，像是一枚在水下发射出来的鱼雷，朝着幕渔冲去。
见状，幕渔轻哼了一声：“看来还是掂量不清自己的分量。”
下一刻，两个人碰撞在了一起，九号是一个肌肉强化型的异能者，在施展异能时，将变得如同钢板一般坚硬，而且力量，也会成倍的增加。
幕渔似乎不急于将对方弄死，于是，两个人有来有回的打了起来，拳拳到肉的对轰。
幕渔已经将自己的同伴吃的个精光，又吃了蜃妖这边一半的人，战斗力比之前，更是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可以说是十几个异能者的结合体。
这一打起来，顿时高下立见。
九号从一开始便落于下风，越打，局面越陷于被动，才不过一两个回合，被幕渔一拳打中了要害，钢铁般的身躯，被对方犹如刺破豆腐般的抓破了胸膛，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正在跳动的心脏。
九号整个人顿住了，瞪大了眼睛，而眼底的生机流逝而去。
幕渔望着还在跳动的心脏，将九号的尸体踢出了老远，不以为然的道：“哼，这么点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随后，嘴巴一张，整个脑袋仿佛在刹那间变成了一个大口怪，满嘴的獠牙，一张夸张到极致的血盆大口，将心脏深吞了下去。
“咦，这人实力不怎么样？不过，心脏味道还行。”幕渔恢复了原状，一边轻笑，一边评头论足的说道，像是一位专业的评委，在点评一道菜肴。
蜃妖身边只剩下两个人了，而且，还不是战斗系的，正是四号与五号，两个拥有空间跳跃能力的异能者。
这两人一见大势已去，于是，在短暂的呆滞过后，心里有了决定，当即求饶道：“幕老大，求求您放过我们哥俩一条狗命，我们愿意继续效忠于您，冲锋陷阵，鞭前马后。”
咻——
幕渔纵身一掠，暴射而出，以风卷残云的速度杀到了兄弟俩的面前，双手呼啸而出，抓爆了两人的脑袋。
“我幕某最讨厌出尔反尔之徒，叛徒最不应该留着！”
两个人的尸体，顺着水流沉了下去，幕渔转头一望，场上只剩下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