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那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一个人,哪怕对他感情再深,也会冷了心吧…
悔恨的泪水自双目中流下,滴在浴桶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他再不甘、再悔恨又有何用?
这些…都无济于事。
离儿对他已然失望,况且还有那么一个人和他对比。
虽然他只见过一次夏侯襄与容离的相处,可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夏侯襄双眼中对容离的宠爱。
男人最是了解男人。
夏侯襄下聘之时,他是怀疑夏侯襄是为了利用容离才去接近她、求娶她。
可直到他看见夏侯襄看向容离的眼神,他便清楚,夏侯襄是爱着容离的,那感情绝不次于他。
他一直下意识的忽略这一想法,单纯的暗示自己,夏侯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她身后的容家。
直到昨日大婚,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夏侯襄的一举一动,不顾所有人的看法,只满心满眼的照顾容离。
那些举动,夏侯衔自认,若是自己来做,都不见得能做到和夏侯襄一般好。
离儿…想必是幸福的吧…
夏侯衔一想到这些幸福是出自另一个男人的手笔,他的心便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
她的幸福与他无关。
这是不是世间最残忍的一件事?
夏侯衔渐渐忍不住的痛哭,他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见证她的一颦一笑,守护她的喜怒哀乐。
可他…早已失去了这些资格。
而造成他失去这些的,是他自己。
现在的夏侯衔终于承认,虽然慕雪柔自始至终都在骗他,可若是他自己不听不信,又何至于如此?
慕雪柔的死带给夏侯衔的冲击很大,他曾经爱过她也折磨过她,她死前的一抹笑,震动他的心弦。
夏侯衔说不出对慕雪柔到底是这么感受,爱也有、恨也有,但到底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他分辨不出。
或许,他应该还是爱她的。
不然不会让人以王妃之礼厚葬,她生前一直追求的东西,却只能在死后得到。
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哀。
夏侯衔心里一团乱麻,一会儿想起容离、一会儿又想起慕雪柔。
这两个女人影响他至深,然而最后他却一个都没有得到。
一个已嫁、一个已死。
他好像就是独独被剩下的那个,即得不到幸福又不能死去。
时光漫漫,余生该如何度过,他毫无头绪。
仰头靠在浴桶上,他慢慢闭上了双眼。
太累了。
他…需要歇歇。
西厢房中——
皖月的一嗓子惊起的不止是夏侯衔,还有她从南楚来,带着的那些随侍门。
昨日战王喜宴,公主的心思她们自然知晓。
除了跟随公主前去赴宴的几人,其余都在端王府中等待。
公主与端王已经成婚好久,然而两人却连洞房都没入就分房睡,可是让她们一票人的心狠狠揪着。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战王那般与日月同辉的人,自然不是什么人都打的动的。
况且,在她们看来,主子嫁给端王甚至要比嫁给战王好上许多。
战王能耐再大,说到底还不只是个王爷?
可端王爷不同,正经皇后嫡嫡亲的儿子,往后还不是太子的存在?
公主一跃成为天祁的太子妃,若是顺利的话,没准天祁的皇后位置都是公主的。
南楚整体国力不如天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与天祁协商、交好。
南楚在其他小国中实力,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公主若是再得了天祁皇后的名头,往后谁还敢打她们南楚的主意?
这对公主与南楚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们平日里也是极力促成公主与端王的。
可是收效甚微,公主仿佛对端王并不感兴趣。
但转折就发生在昨日。
喜宴结束后,王爷与公主都喝醉了。
她们接到消息赶奔前院,看到的却是王爷与公主抱在一起的情形。
深情拥吻,看得她们一群小姑娘脸皮发紧,羞臊的很。
费了半天力气才将二人拉开,不是她们想要这么做,实在是两人在前面拥吻的动情,眼看就要有更进一步过火的举动。
回到自己院子怎么都好说,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如此吧?
众人齐心协力将两人带回院子,刚一松手,两人又抱到了一起去。
二人嘴里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不知在说什么。
南楚这边的人想了一想,看样子公主和端王是分不开了,不如将他们二人送到一个屋子里去,既不用为分不开二人而发愁,又可让公主早日成为真正的端王妃。
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南楚几人一合计里面全票通过,乐呵呵的将自家公主送上了夏侯衔的床。
临了还贴心的将二人的外衫褪去,方便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心满意足退下的众人,只想着明日向自家公主道喜,可谁知一大早竟听到公主的尖叫声。
她们忙穿好衣服出来,一开门便看到衣衫不整,双颊带着泪痕并脸色漆黑的公主。
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丫鬟互相对视一眼,纷纷诧异。
皖月疾步回道自己房间,并回头对几个还在愣神的丫鬟说道,“你们给本宫滚进来!”
第258章 公主息怒
公主息怒
四个丫鬟被吓的抖了一抖,她们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
跟在皖月身后进了屋子,刚一进屋就感觉有个东西迎面朝她们飞来。
听到风声连忙抬头,四个丫鬟慌慌张张的往一边躲,可有位于中间的杏雨因为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脑门瞬间见了血。
“公主息怒。”四个丫鬟连忙跪了下来,一个个抖成筛子,她们实在不知公主为何生气。
“闭嘴!”皖月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皖月脸色黑的都能滴出水来,她不清醒,这些个伺候的人也不清醒吗?
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夏侯衔带走,养这群饭桶有何用?
皖月越想越气,她死死盯着地上的四个丫鬟,似是要咬死她们似得。
四个丫鬟不敢说话,她们又不敢互相打眼色,看公主的样子应该是生昨日晚上的气,难道她们做错了?
不应该让公主和端王爷在一起?
可,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呀?
“说话!”皖月又一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她愤怒之极,一个两个都不说话,是要急死她吗?
“奴…奴婢们,昨…昨日您与王爷回府,”似云年岁最大,脑子也快,知道不能让公主知道,是她们将公主送入东厢房的,否则依公主现在的怒气,应该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
其他三个见有人说话,便松了口气,似云姐姐一向最有法子,看来她们得救了。
“您和王爷都喝醉了,并且抱…抱着王爷,奴婢们实…实在分不开您二位,所以…”似云故意将话说的含含糊糊,一个大概的轮廓,足够公主自己去想。
不是她们不拦,而是根本拦不住啊!
皖月听罢面沉似水,醉酒后的事情她虽然记不大清楚。
可隐约中仿佛记得她见到了夏侯襄,那时她被喜悦冲昏了头,跑过去便将他抱住再不撒手,生怕他跑了似的。
后来她赖在人家身上非要跟人家回房,到了房间一切都顺理成章。
她虽然被弄痛了,可对于他对自己的急切,和他对自己的需要,心理上还是异常满足的。
今日起身,她浑身酸楚,刚刚穿衣时身上深深浅浅的印子,足以表明昨晚战况有多么激烈。
本来以为与她成就好事的人是夏侯襄,谁承想一睁眼变成了夏侯衔,她如何能忍?
那个臭男人一定是故意的,看自己爱慕夏侯襄,便使了这种下三滥的法子毁她清白。
真真可恶至极。
皖月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坐在椅子上心情不定。
底下跪着的四个丫鬟不敢抬头,似云更是如此,她不知道刚刚的说词公主到底有没有听出破绽,若是有不对的地方她又该如何补救。
房间里一时保持着诡异的沉默,主仆几人皆不言语。
“昨日之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知道了吗?”皖月坐于主位沉声说道,这院子晚上伺候的人就她们几个,小厮们因为她嫁进来的缘故,晚上的不允许进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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