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节
唐玉陵内心反而不觉升起了几缕警惕之意。
凌萧是她未婚夫婿,生得高大英俊。而刘鹿,向来也是跟凌萧颇为依赖。
唐玉陵从前将刘鹿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也未曾深思。
可她到底是个聪慧、警惕的人,她觉得刘鹿在跟自己生份之后,居然还提及凌萧,这可并不是什么十分正常的事。
她看着刘鹿宛如含苞带露花瓣儿一般的娇嫩脸颊,却不由得觉得一颗心顿时不断的往下沉。
唐玉陵面色微凉,转身离去。
留下刘鹿,刘鹿面颊顿时流转了几许嗔怒。
自个儿,已经是放软了身段,赔了许多不是。可是唐玉陵呢,仍然是那样子的高傲,那样子的冷漠。
唐玉陵,为什么这样子的小气?
不觉暗暗想,下次见到了凌哥哥,她一定是要去哭诉。
唐玉陵,可当真有些太欺辱人了。
正值此刻,刘鹿听到了一阵子的喧闹。
她轻轻抬头,便可巧见到王珠盈盈而来。
刘鹿也是许久未曾见到这个摄政王妃了,如今瞧见,那心尖儿却也是顿时不觉浮起了一层寒意。
王珠还是那样子的招摇美丽,那一双眸子在阳光之下流转了黑翡一般的光泽。
刘鹿入目,却也是顿时不觉心生一缕寒意。
想到王珠贪吃婴胎的样儿,刘鹿更觉得可怖。
她素来是柔弱的,自然是被王珠吓得话儿都说不出口。
王珠唇角蕴含了一缕浅浅的笑容,却无视刘鹿。
许久未见,当王珠再次现身在李如拂跟前时候,李如拂不自觉的望向了王珠隆起的小腹。
她恼恨,一些日子未见,王珠已经是这样子显怀了。
一股子酸味顿时涌上了李如拂的心头。
这些日子,李如拂的一颗心却也是更加被污染。当她发觉自己一无所有时候,曾经的高贵和美丽自然也是荡然无存。
李如拂盯着王珠的肚腹,想到自己玉齿咬过的那些肉团儿,她内心之中浮起了一缕近乎黑暗心思。
恨不得将王珠开膛剖腹,吃了王珠这个胎。
想到了这儿,李如拂面颊流转了一缕阴郁。
王珠虚行了个礼,却也是冉冉一笑:“太后,我身子不爽利,不便行礼。”
瞧着王珠那旁若无人的样儿,众人却也是不觉想起了属于王珠的种种流言蜚语。
身为妖物,蛊惑人心,杀人剖腹,一双手染满鲜血。
这整个中辰京城早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可王珠却分明一副浑若无事的样儿。
李如拂低笑:“摄政王妃自打有了身子,便是深居简出,自是为了好生养胎。这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果真令人感动。”
王珠不动声色:“多些太后娘娘称赞,如今我既然有了王爷孩子,自然也是要好生呵护,免得辜负王爷一派深情。”
李如拂听得刺耳扎心,不觉说道:“摄政王自幼孤苦,孑然一身。哀家自然也是盼望摄政王妃生下个儿子,后继香烟。”
王珠不以为意:“无论生儿子还是女儿,王爷必定是会十分爱惜,我也是会十分爱惜。”
李如拂不以为然。
生个丫头,王珠又如何能够固宠?
王珠嘴里说得这般轻松,可是她的心里面必定是期盼生个男孩儿,能得到摄政王的喜爱。
为了能得到摄政王欢心,王珠必定是费尽心思,千方百计的固宠。
然则,此刻李如拂却并不想跟王珠议论这些。
她不觉冷笑:“可无论生男还是生女,如今摄政王妃肚子里怀的,可是个妖胎。”
想不到李如拂居然是挑明了说,众人顿时不觉平添了几许愕然和惊骇。
王珠不动声色:“这些不过是些个无聊闲言碎语,市井妇人相信也还罢了,怎么太后居然也信了这等鬼话。”
李如拂叹了口气:“哀家虽然想要相信摄政王妃,可是这怀的胎儿,岁数本来就是有些不对头吧。跟何况,外头许多古怪的光景,也是难以形容。更何况,摄政王若有这个妖孽的子嗣,只恐怕会影响摄政王的名声。”
说到了这儿,李如拂不觉大大方方道:“以我瞧来,王妃还是不要留下这个孽种,免得损及摄政王的名声。以后摄政王日日瞧着这妖孽,岂不是时时堵心,更怕是要迁怒于你了。”
王珠却并不动怒,反而泰然自若:“多些太后关心,这失宠之事,便是不劳太后关心了。摄政王与我感情甚笃,并且十分爱惜我腹中骨肉。”
李如拂虽是知晓王珠是故意的,也是生生被王珠给气坏了。
王珠话里有话,就是故意秀恩爱,来恶心自己的。
李如拂内心冷哼,可是今日,她就是要让王珠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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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撕破面皮
李如拂心中冷哼,王珠这样子的女人,自然是最得意她能拢住端木紫麟了。
人前,却也是十分招摇。
她就不相信,端木紫麟日日听那些个闲言碎语,便能当真不芥蒂王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李如拂心中这般想着,却也是生生压下了胸中一缕火气。
她再次悔青了肠子,这份宠爱原本应该是自己的。
若不是她一时糊涂,没有抓住端木紫麟,何至于如此。
端木紫麟为了自己守身如玉多年,却也是没想到居然便宜了王珠。
眼瞧着王珠面颊之上鲜润之色,李如拂的内心之中恨意却也是不觉更浓。
如今王珠虽然是有了身子,却没有那一丝一毫孕妇的憔悴,反而精神得很。
李如拂不欲跟王珠争执,收回了眸光。
“这天后娘娘,也是保佑春耕。我等女眷前来拜祭,也是为了中辰明年百姓的生计。”
李如拂再扫了王珠一眼,却也是冷然。
那天后娘娘的雕像,是特意寻觅了的太湖之石,质地十分温润,雕琢得栩栩如生。
李如拂领头祭拜,一张面孔之上顿时流转了几许虔诚之色。
王珠也是轻轻一拜。
李如拂领头,一旦跪下,却也是迟迟不起来。
她似是诚意十足,沉浸在了这顶礼膜拜之中,似全忘记了,王珠是有身孕不好久跪的。
王珠却忽而盈盈起身,让一旁的凌雪梅将她给扶着。
李如拂面色一寒,仍然是跪拜姿态,却忽而扭过了头:“摄政王妃这是为何,不肯虔诚跪拜,难道不怕惹得神明不悦。”
王珠微笑:“我有心就是,心诚则灵。况且,太后也知晓我是个有身子的人,绝不能久跪。”
李如拂不觉气恼,王珠居然是如此不听话。
“摄政王妃错了,此乃中辰的民俗,却也是决不能如此鲁莽。非得成心拜祭,这腹中孩子方才能有福气。摄政王妃这腹中孩子早就惹人非议,何不趁此机会,洗洗这孩子妖孽之气。你为了摄政王,受些委屈便是不成吗?”
李如拂眉头一挑。
王珠固然是无法无天,可她为了讨好端木紫麟,总应该有那么几许的顾忌吧。
否则别人眼里,王珠竟然不肯为端木紫麟牺牲一丝一毫。
端木紫麟摊上了这档子事,难道不会人前面上无光?
王珠做做样子,总该会的吧。
也是能让李如拂出出气。
王珠一副好奇姿态:“既然如此,我又该如何?太后还请指教?”
李如拂却也是沉声说道:“自然是需要诚心跪拜,甚至沐浴圣水,让自个儿显露出对天后娘娘的尊敬和虔诚,那么天后娘娘自然是会保佑摄政王腹中孩儿。如此,外头那些所谓的闲言碎语,也是能够被压一压。”
她内心不觉冷笑,王珠最大的依仗是腹中孩儿,想来为了讨端木紫麟的欢喜,也是会服软了。
怀了又如何,还不是备受质疑,心力交瘁了吧。
李如拂认为,王珠在自个儿跟前招摇,是仗了端木紫麟的势。而为了讨端木紫麟的欢喜,却也是不得不服软?
王珠却嫣然一笑:“虽然春日也快到了,可若是淋了一身的水,岂不也是冷飕飕的,寒冷得紧。我腹中有孕,这份恭顺,可是做不来。这天后娘娘,可是个十分仁慈的神明,又怎么会怪罪于我?况且,有无敬畏,只在于心,可并不在于这等繁文缛节。”
李如拂顿时为之气结!
好个王珠,瞧来一开始都是无意恭顺,却故意跟自己说这么些个话儿。
究其原因,却也是无非故意寻自己开心。
想到了这儿,李如拂的内心之中恨意更浓。
等一下,就让王珠粉身碎骨。
李如拂也是不理睬王珠了,仍然是行礼跪拜,极为虔诚。
她这个样儿,其他的贵女也是绝不敢起身。
毕竟,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能有王珠这样子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