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赵老的惊恐
“你们要答应我，这次测试后，不管结果如何，以后不可再提测试的事情，不可在修行这件事上再执着，过于执着会带来毁灭的丫头。”赵老有些担忧地说道，他到了这个年岁，看过太多人执着于修仙，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在寻觅修仙的契机，有些人仙根资质普通，却不甘于普通的修仙道路，修炼一途，太难，要和自己斗、和人斗、还要和天斗。最终能走到顶级层次的人少到一个手就数完了，芸芸众生，多少人在修仙一途上毁灭、陨落。
林鑫垚点点头，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年岁及仙品品质、修仙的关系，心下了然，既然如此，就大大方方面对结果。随即眼中清明、不再紧张局促。赵老看着面前丫头的状态，心下大感安慰：“丫头确实不错，虽然修仙一途上已经没有希望，但这份心性当得起林老头的看中。家主那边的决定应该可以通过了。”
“你的灵宠执意要我为你测试，是你最近有感于天地，发现契机了吗？”赵老问林鑫垚，十三周岁后，还有一次机会可以感应天地，如果还没有产生任何感应，测试也没用，不过既然答应给丫头测试一次，不管她这次有没有感应到契机，14周岁之前，只要有感应，就给她一次测试的机会。
“契机是什么样的？”林鑫垚问道，关于修仙契机一事，她已经听到好几次，只是并不清楚什么是契机，她的那些症状是不是契机？万一不是，就不用去测试，丢不起这个人啊。
赵老缓缓开口说道：“契机是生灵感应上天时，和天地各种属性的灵气产生共鸣时的一种现象。每种生灵，不同生灵的个体在产生感应时表现不同，持续时间也不同。有人是全身泛着荧光，比如木系的仙根，有人在获得仙根契机时，全身在黑夜里闪着淡淡的绿色荧光、有些人是局部发光。发光是比较常见的现象，持续时间有几个时辰，也有几日的，一旦出现这样的现象，那么这个生灵就可以测出仙根品质了。其他还有各种现象，种类太多，你最近有什么奇怪的感觉或者异于平时的表现？”
林鑫垚回答道：“上次和先生他们去迷雾森林做实践的时候，我有做过两次奇怪的梦，梦到很多金色的小生物，那几日还有莫名的头晕症状，还晕厥过去两次，只是当时我以为是劳累所致，梦境之事也不太清晰，我没理会。所以......”
“金色的梦境？嗯，我知道了，开始测试吧。伸出一只手，握住这颗测仙石。”林鑫垚按照赵老的指导伸出右手，赵老从羊脂白玉的盒子里取出一颗核桃大小的黑色圆球，圆球的质地温润，材质似乎和测仙柱一样，只是林鑫垚认不出这是什么材质。
“闭上双眼，精神放松，思绪放空。我会帮你激发测仙石，如果有结果，我再告诉你。”林鑫垚依言闭眼放空，她微微把头向上抬起，这个姿势最容易使人放松下来，思绪平稳。她刚让心情平静下来，就感觉握住测仙石的右手传来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这种感觉有点类似她在梦境中触碰金色小生物时身体的感觉，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林鑫垚等了好一会儿，她记得测仙柱测试的时候很快，测仙石测试应该不会太长啊，结果她等了许久没有见到赵老有反应，她又等了一会儿，实在耐不住性子偷偷眯着眼睛看赵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呆若木鸡的老人。
“赵老？赵老？你怎么了？”林鑫垚喊了两声，老人终于有了反应，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丫头，仿佛见了鬼似的惊恐表情。
最后，他才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林鑫垚至今还浑浑噩噩，这几日也没有心思练字，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境一样。到现在她还不能接受自己面对的这些事。
就在她对着小猫发呆的一个夜里，赵府无涯馆内灯火通明，空气里不知道在流转这什么氛围，这是暴风来临前的压
抑。
“丫头的事你们怎么看？”终于一个声音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这个男子坐在首位，是赵府的主人赵家现任家主赵缘生。
“家主，我到现在还不能相信这件事，这真的可能吗？在我一生的修炼时间里，遇到了多少奇怪的事，而这个丫头身上的事，唉，我不知道怎么说，家主，得封锁消息啊。不能让其他家族知道丫头的事，特别是王家。”赵屠连连感叹道。
“赵屠说得不错，首先这件事必须得控制在我们几个人之间，还有丫头和她的那只灵宠。其他人不能让他们知道，太匪夷所思了，就连你们自己的孩子、亲人、朋友都不能提及。”赵老也发了话，他终于平静了下来，但内心似乎还残留的一种莫名的恐惧，如果不是那只灵宠坚持，如果林鑫垚不是赵屠找进赵家的，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心软答应测试一下，这一切很有可能就错过了，而错过这样的一个金系仙根苗子，哈哈哈，金系仙根仙苗啊，赵家要错失多少未来，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
“你们说丫头的仙品仙根是最近才得的契机还是向来就有，只是没有发现？”赵如知也在房中，忍不住开口道。
“丫头被林货郎捡回来那时，我们就测过，后来每次到了年岁，林货郎也会拖着我帮忙测试，这一点不会出错，丫头受伤后没了以前的记忆，对以前的事完全没了印象，但我是清楚的。林货郎也努力过，以前没有一次测出来过啊？太奇怪了，如果按照丫头自己所说，去迷雾森林时才感应到契机，有了那种金色的梦境，那应该不会错，这就是金系仙根的契机现象。可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仙品仙根啊，十成的品质。难道我们搞错了人？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啊，不会出错啊。”赵屠想不明白，这种事怎么会发生，一个13岁多，以前完全没有仙根迹象的人怎么会在最后一次感应契机时获得完整的仙根品质。
“赵屠，你安排去葫芦湖那个矿洞查探信息的人回来了没？有什么发现？”赵缘生问道。
“回来了，丫头当时被黑熊追逐后由小猫带去的那个缝隙里，我们的人进去看过了，带出来这个。家主、赵老，你们看，我不太明白。”赵屠从怀里摸出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块递给家主和帐房赵老。
赵老接过石块，仔细研究起来：“这是黄铜矿脉的伴生矿金矿的矿石，这种金矿石几年前家族还在开采这个矿脉时发现过，只是数量极少，后来有价值的黄铜矿都采集得差不多了，那处矿脉废弃了，赵屠，你这块矿石是丫头昏迷的那个洞里采集出来的？”
“还是赵老厉害，一看就知道石块的来历，是，这两块矿石都是那个缝隙后的洞里采集到的，回来的队员说，洞里的情形非常奇怪。”
“奇怪？怪在哪里？他是怎么描述的？说来听听。”赵老问道。
“那处缝隙在我们废弃矿脉时还没有，缝隙不知道是何时产生的，从裂痕开裂迹象分析，缝隙的产生就在最近1、2月内。缝隙外缘是厚厚的一层黄铜和黄铁矿石的混合层，越到里层，这种金矿石就越多，纯度越大，在那个洞穴里，洞壁四周都是这种金矿石，奇怪的是从洞壁面到浅层再到深层，金矿石的纯度成递减状态均匀分布。”
“啊？怎会如此？”赵屠说完，房中几人都疑惑不解，均匀分布？赵家发掘矿脉许多年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
“我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啊。”赵老有些凝重。
“赵老，你就直言不讳吧，别卖关子了。”赵缘生说，不管现在有什么样的奇怪事情，他们都能承受了吧。
“我猜测，这处秘密洞穴里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宝物或者是金系的纯元素的契机，只是多年未曾发现。丫头去迷雾森林时，这个契机和丫头产生了共鸣，她不是说在黑熊袭击事件之前就有过症状嘛，还出现了那样的梦境。我估计，那时丫头距离矿洞的距离太远，只是有了感应，就开始有了梦境。等她到了矿洞里，离那个地方更近了，症状就更明显了，后来黑熊袭击她们，她越往深处症状越明显，想来就是和这个契机产生共鸣的程度加深了，最后她进入了缝隙，完成了仙根的全部契合，因此获得了十成的金系仙品仙根。”
赵老说完，房中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有火炉上煮水的沸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