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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120节

  太子面色骤然一变。
  玉倾阑温润如玉的说道:“我若是太子,被打搅好事……”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太子的腰胯间,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清雅:“如何也不会只这一脚。断一条腿,也是不为过。”
  秦玉闻言,面色惨然:“表哥,我是玉儿,你与哥哥是好友,怎能说这样的话?”
  玉倾阑避开秦玉伸过来的手,嗤笑道:“兄妹都反目,你之于我不过好友妹妹,再亲近一些,算的上表妹。但是,太子即是我好友又是表兄,你说我该帮谁?”
  太子面色稍霁:“阿玉,她是表妹不好太过份。”
  玉倾阑拍了拍他的肩头:“心慈手软可并非好事。你有事要忙,不打搅。”说罢,带着谢桥从一旁离开,便听见玉倾阑呵斥她道:“你今日见燕王了?”
  “嗯。”谢桥心虚的应一声。
  太子只见玉倾阑抬手敲打谢桥的后脑勺:“你已经定亲,与外男要避嫌。”
  “有人告诉我秦蓦在那里,有要事与我相商,心里琢磨着许是商议婚事,哪知是燕王。”谢桥此话说得极委屈。
  玉倾阑脚步倏然一顿,目光冰冷锐利的射向秦玉,秦玉头一缩,不敢直视他。
  良久,只听玉倾阑讥讽道:“是么?也有人告诉秦蓦,你在伸展台等他!”
  谢桥一怔,似乎知道被算计,没有再说话。
  太子眼微微眯起,这番话与秦玉所言有悖。见她心虚不敢直视玉倾阑,便知他的话不假。
  心中冷笑一声,假又如何?真又如何?
  他难道与谢桥之间的恩怨就化解了?
  只是,落在格外瘆人。
  秦玉蜷缩成一团,就突然看见太子倾身靠近她,冰冷的手落在她养得极细腻的皮肤上,笑得很诡异:“一朵快枯萎的花还无人采,怎么,秦蓦给你找的人不能人道?”
  他的手所过之处,她手臂上泛起鸡皮疙瘩,寒毛倒竖。
  “你坏我好事,便替我消火。”太子收回手,直起身道:“带到本宫别院!”
  “不,不要!”秦玉激烈的挣扎,却被侍卫堵着嘴带下去。
  太子紧跟着离开。
  片刻,玉倾阑与谢桥从一旁闪出来,皱眉道:“师兄,你还是喜欢添柴加火。”
  “不喜欢?”玉倾阑对秦玉的做派极为厌恶,设计到谢桥的头上,他简直不能忍。
  “喜欢。”谢桥自然知道玉倾阑这是为了她。
  玉倾阑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眉微微一皱,便听见谢桥说道:“这点惩罚算便宜她,我与燕王有要事商议,她带着你们来安的什么心?无非就是想要你们看看我与别的男子勾勾缠缠,水性杨花。秦蓦知道我与燕王之间的事,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只是她终究是祸害,若是唤其他人来瞧,坏的是我的声誉。即便是清白,也无人相信。”
  他们没有听到秦玉前头的话,动动脚趾头都知道她定是编排她与燕王之间的事情,所以才有之前与玉倾阑的一番对话。
  玉倾阑轻叹一声,他只怕她与秦蓦因秦玉生间隙。
  “为何选中燕王?”玉倾阑着实好奇,她并未与燕王有多少接触。
  “他是可以与太子打擂台的人。”谢桥简略的将之前与燕王的谈话说给玉倾阑听。
  玉倾阑面上带着清淡的笑容,看着她眼底的狡黠光芒,笑道:“你就会使坏。”
  “可不能怪我,燕王不肯听我的话,吃亏后,只怕更加信任我。若是他听话将砚台送给太子,受到皇上的抬举,他恐怕觉得自己思虑周到,并不会记我的功劳。”谢桥眼睛笑如弯月,光芒璀璨,玉倾阑有点移不开目,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眼角。
  谢桥避了避。
  玉倾阑笑道:“洗脸了?”
  “洗了。”谢桥揉了揉眼角,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玉倾阑手负在身后:“以后别这么笑。”
  “怎么了?”谢桥更狐疑,弯腰凑到一旁的荷塘,看了看,并无不妥。
  “眼屎。”玉倾阑觉得她可不就是被眼屎糊住眼睛,看上秦蓦。
  谢桥下意识的抬手朝他胸口捶一下,知道被他给取笑了。世人面前他是风度翩翩如谪仙,其实满肚子坏水,说话噎死人。
  秦蓦远远的看着他们在一起笑闹,手指指腹捻动,面色冷峻。
  谢桥答应嫁给他,慢慢地接受他的亲近,可是却感受不到她敞开心扉接纳他。
  对他好,许是因为是要嫁给他,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并没有在玉倾阑面前这么自然,笑得这样的灿烂。
  谢桥觉察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回头望去,四目相对,脸上明媚的笑容敛去。
  玉倾阑走过去,秦蓦道:“兰阳在找你。”
  玉倾阑挑高眉头,对谢桥道:“我走了。”
  “好。”谢桥目送着他离开,眼前光线一暗,秦蓦挡在前面。“没看够?”
  谢桥一愣,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我打搅你们了?”秦蓦问。
  谢桥见他面色冷郁,说话阴阳怪气,不想理会。
  秦蓦朝前跨一步,抓住她的手臂,目光锐利的看着她。“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谢桥反应过来,他是在为秦玉的事质问她?
  “秦玉被太子带走。”谢桥冷声道。
  秦蓦眉头紧蹙,沉着脸,目光在她清冷的脸上扫了几眼,看着她眼底的冷意,心中升起怒火,她以为他在质问秦玉的事?
  秦玉那是咎由自取!
  他说过,他不会再管她,放任自流!
  她就这么不信他?
  “现在已经赐婚,发现还是玉倾阑好,所以后悔了?”秦蓦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可看着她对玉倾阑笑的太刺眼,见到他笑容就敛去,仿佛他的到来太扫兴,一怒之下,说话稍显刻薄。
  谢桥愕然的看着他,似乎没有预料他会说这样的话。
  “后悔也无用。”秦蓦盯着她良久,并不见她有开口的迹象,丢下她走了。
  谢桥怔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朝另一边女眷所在的花厅走去。她并不觉得自己错在何处,也不知他因何发怒,无从道歉,无从解释,倒不如先冷静再谈。
  他发怒的情况下,并不是好说话的时候,只怕会吵起来,更激越。
  如果是因为玉倾阑,那就更不必要,他是她的师兄,是她的亲人,从小照拂她长大,这份感情无人取代。
  他也早知道,不是么?
  秦蓦听到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骤然一顿,嘴角勾出一抹自嘲,向来都是他拘着她在身边,从不见她主动亲近他。承认他、解释一句,这么难?
  回到花厅,姬瑜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见到谢桥连忙拉着她的手,去往西伯老夫人的屋子里。
  屋子里安静无声,只有小声抽噎的啜泣声。
  谢桥心一沉,肯定是出大事了!
  果真,淑妃不醒人事的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如窗台上新开的茉莉花。
  茉莉花,谢桥心神微微一晃,收敛住神思,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姬瑜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发生何事,就看着好端端说话的淑妃突然倒下。府里的大夫看过,说是中毒了!
  “你给淑妃娘娘看看。”姬瑜几乎哀求的说道,淑妃若是在西伯府出事,那么西伯府就得遭殃。即使她是西伯府的女儿,可她更是皇上的宠妃!“府里已经瞒下来,根本不敢透露风声出去,二叔已经进宫回禀皇上,说是祖母病倒没有几个日子,求情他宽限淑妃几日,陪陪母亲。”
  谢桥心一沉,自然明白姬瑜话里头的意思。若非重要的事情,宫妃是不许在外过夜,回家探亲已经是莫大的恩典。想起方才请安时西伯老夫人红润的面色,谢桥心头沉重,有些难以呼吸。为了整个家族的兴荣,淑妃的病不能传出去,那么老夫人就得病重!
  她一命,换取全府的性命。
  今日她的寿辰,却发生这样的事情,究竟是谁下的手?
  这般的狠毒!
  “你先别急,我进去看看。”谢桥也拿不准淑妃是什么样的情况,她若是能治,西伯老夫人便能够‘病好’。
  看着摆在她身边的药,谢桥抿紧唇,那碗药她势必要喝,皇上定会派太医下来,瞒不住。
  西伯府老夫人脸色极为的难看,魔怔一般坐在那里,脸上因淑妃的到来笑得多开心,如今就有多伤心绝望。见到谢桥的瞬间,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老泪纵横:“容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娘娘!救救娘娘!”并非是淑妃的死会祸及西伯府,而她更是燕王的依仗!
  谢桥示意她冷静,坐过去替淑妃诊脉,眉头一拧,面色凝重,这毒与秦蓦、秦玉身上的如出一辙!
  第一百零九章 宿仇旧怨
  谢桥收回手,这毒她能解。
  此毒并不常见,只有当年长公主中过毒。当时怀有身孕,因此长公主并无性命之忧,毒被秦蓦、秦玉吸收。
  淑妃又中此毒,暗中下手的人,他与当年下毒是同一人?
  她不确定。
  这一回,他们的目地在西伯府……或者是燕王。
  若是在燕王,便事关夺嫡之争。而有利之人,除了太子还有谁?
  谢桥寻思着意欲谋害长公主的人,如今投靠在太子麾下?
  西伯老夫人见谢桥凝眉沉思,面色凝重,心一沉:“治不好?”府医也是束手无策,太医根本不敢请。
  姬瑜面色苍白,双眼蕴含着泪水,紧张的盯着谢桥,深怕她会摇头。
  谢桥点头道:“会。”
  众人松一口气。
  谢桥继续说道:“需要时间。”
  西伯夫人询问道:“需要多长时间?”
  “彻底解毒需要一个月。”
  西伯夫人面色紧绷,想问还能不能有办法快点治好,被西伯老夫人拽着袖子阻止。
  谢桥仿佛知晓她问什么,笑道:“熬过这几日,娘娘会无大碍,她可以回到宫中,看不出异样。只须按时扎针、服药即可。”
  众人提着的心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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