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节

  “叔的衣裳在我车里,”陆畔挑一个点心店众人都忙起来的时候,趁大伙出去卸菜、放菜,收拾包裹,才一本正经对茯苓道。
  茯苓三问:“你刚才不是去过镖局吗?”
  “怎么不将衣裳给我娘?”
  “那你拿进来吧,我装包。”
  陆畔皱眉望着她:我要与你单独说两句,你给我路都堵死了,你?
  隔壁书肆三楼,谢文宇他们站在窗边:“来啦来啦,快看,珉瑞和那姑娘。”
  第六百三十三章 像只鱼儿在你心房游荡
  小全子冲小厮们频繁使眼色:
  往这边站,这边,说你呢,站这里。
  少爷和茯苓姑娘要出来了,咱们都给遮挡着点儿,最好让宋家一堆闲杂人等,看不见他俩在单独说话。
  宋银凤端着托盘,托盘上摆放奶茶,嗳?陆将军呢?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
  “银凤,你瞅么呢。”
  “娘,我这不是要?”
  “你别这那的,放下,那都不是外人,快些过来帮我干活是正经。”
  马老太又指挥高屠户他们不准去院子里,理由很充分:地窖里都是水,不能将物什放在那里,给她通通放楼里。
  指挥葛二妞李秀她们,前面门店进来客了,听不见门响吗?
  总之,她给大伙指挥的团团转,放下怀里的西瓜后,自己却隔着后窗偷摸看。
  要观望的,要观望。
  有些尺度,还是需要她把握的,咱家可是女孩子。
  可是,马老太不得不说,她孙女是真让人省心……
  “你不用看我,在前面走你的就行。”
  怎么回事呢。
  陆畔亲自打着伞,出了门就原地站下,等待宋茯苓进伞里。
  不是要共撑一把伞,而是他想举着伞给她遮挡。
  当然了,能共撑一伞,那是心中最盼的。
  然而,宋茯苓不但催促他先走,别堵在这,而且从身后拿出一把更大号的伞给自个撑着。
  俩人,俩把伞。
  陆畔不着痕迹的,走几步,就会站下,回头看宋茯苓。
  书肆里三楼的三人,磕着瓜子,坐在窗边高凳上,不错眼的看隔壁院落:“呵呵,呵呵呵。”
  “那大伞真耽误事儿”,看不到他俩表情。
  林守阳说:“没事儿,门斗那里就能合上伞。”
  “嗳嗳?巴巴的瞅了。”
  宋茯苓收伞抖了抖,仰头道:“考童生榜首奖百两银,你知晓那事儿不?”
  “不知。”
  “那你现在知了吧,不去领回吗?”
  陆畔脸朝楼的方向,可不就被那三位发现巴巴的瞅,盯着茯苓的眼睛,微挑了下眉:“你想让我去领?想要?”
  “我要你钱做什么。当然要领了,那不是你应得的吗?不花,摆家看,也要领回来。”
  宋茯苓说完,上下看了眼陆畔,“嗳?你是不是也不知和你同榜单都有谁啊?”
  “谁?”
  茯苓一脸果然,这小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考完就走人。
  没准考的时候都能给自己批卷了,知晓自己的成绩,然后就再不关心。
  合着还没有他们这种小老百姓知晓的多。
  陆畔看懂了,解释道:“我事多,有些小事,是会注意不到。”
  又福至心灵添了句:“不过,这回发榜,我会过问的。”
  叔和他一起考秀才,要看看榜二是不是叔的名字。
  宋茯苓一噎,差些脱口而出:你不要这么嚣张好不好?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宋茯苓之前在楼里,三句话给陆畔逼的,干脆坦白:“取易是借口,我想和你说两句话,能否随我来?”
  眼下,宋茯苓又直奔主题,弄的陆畔哑然。
  “说呀?”
  “明日,我要出城一趟。”
  “去驻地?”
  陆畔:“……”说一句就能猜到要去做什么,太聪慧。
  茯苓不知陆畔评价她聪明,要是知晓,她还会纳闷呢:
  自己怎么就成了大聪明?
  这不是很正常吗?她在现代是上班的人。
  哦,不,就是不上班的人也应该知道,看新闻听广播还不懂吗?接下来的流程,下这么大雨,作为一方长官不去巡查才是有问题吧?
  茯苓就没有自觉,忘了古代的姑娘们没有电视广播,是不出去工作的。
  没有开拓眼界的媒介,没有参与过,怎知?
  即便是高门贵女,大多数的父亲长兄也不会与她们讨论政事和行政流程,女儿只是女儿。
  哪怕是要培养进宫,也不会多讲。
  所以就经常有搞不清局面的妃嫔惹怒皇上。除非浸染多年,听的多了,才能自个摸清脉络。
  就这,进宫懂点政治的妃嫔都属于特例,都能混个懂圣心。
  而古代的大多数的识字姑娘是,压根不会对枯燥的政事感兴趣,一辈子也用不上,学它看它干什么,还不如钻研书法绣艺。
  有的高门妇人,能夸张到自己的夫君具体做什么工作也不知,男尊女卑,男人家压根回家就不与你讲,又去哪里能知晓?只吩咐妻子做什么即可。
  这就是陆畔认为宋茯苓聪慧的原因。
  “不用惦念。倒是你,如若真出现雨灾,不要怕。无论我在哪,都会确保你一家人无恙。”
  我?
  宋茯苓心想,我也没惦念你啊。
  “好,我会告诉我爹一声,你走了。
  其实,真出什么事,你不用及时回,也不用惦念我们。
  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的,多派人去帮助那些无依无靠的,可不用给我们派人手之类的。
  我们家人能自力更生,都逃过荒呢,下雨什么的,真不算事儿。”
  宋茯苓一脸:我们家可不是弱势群体了。
  “茯苓。”
  “……”陆畔突然唤她名,那声音,怎么让人起鸡皮疙瘩呢。
  陆畔先舔了舔唇,站在宋茯苓一米外,摸着大骏的头,才说道:
  “你不经常进城。
  我本想,趁此机会,带你们去郊外转转。
  家里有一庄子,这个季节尚算有些看头。
  有荷塘,有花园,有几处果园,进院就能瞧见两边水灵灵的地莓,你应能稀罕。
  也能钓鱼,能打猎,能跑马。
  我还想着,这回能亲自带米寿跑跑马了,再带他放两枪,你可放风筝、作画、游船,愿意做什么都使得。
  想吃什么,也可以与祖母、婶娘亲手去采摘。
  可是?”
  宋茯苓了然:可是一场大雹子,撸了杆。
  仍然谢谢你,还有这样的心意,看来是预备着带她一家人去游玩,在这个阴雨天,听着心情却好极了。
  就在宋茯苓心想:哎呦,你小子终于找对了调调,这个方式她喜欢时,没想到陆畔还有后手。
  他说:“没去成,所以,特意唤你出来是有一礼物想送你。”
  “什么?”
  “什么呀?给什么呢?”旁边书肆三楼,这回连丁坚都好奇地眯眼望。
  林守阳边探身向外看,边猜测:“是地契,房契吗?”
  不是,是颗红苹果。
  “我挑最红的。”
  “你洗了没?”
  恩?
  陆畔愣了下:“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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