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无间之路_第七十八章人在江湖
小男孩儿刚说完，黄毛脸上的表情立马凝固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王凡脸上的表情，确认王凡并没有生气之后，这才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拉着小男孩儿的王悦却是一脸的不高兴，眼神犀利的看着跪在那里的黄毛，语气冰冷的说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啦！”
“凡哥，不是保护费，是管理费。”黄毛小声的向王凡解释着。
“什么管理费，谁允许你们收的？”王悦听到黄毛的狡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拉着男孩儿走到王凡的身边，再次质问着黄毛。
“姐姐，他们两个经常来这里收保护费，我们这里好几个烧烤摊，都因为这个搬走了，我二叔也不打算在这里干了。”男孩儿说到这里，委屈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轻轻的为男孩儿擦去泪水，王悦内心深处的母爱，也被这个可怜的孩子唤醒，她激动的说着：“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恩！”男孩儿重重的点头，王悦的话让他的心里感到了一阵阵的温暖。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黄毛，阴沉着脸说道：“起来吧，别让人说我以大欺小，坏了规矩！”
“恩！”黄毛听到王凡这么说，也点着头站了起来。
没想到王凡会让黄毛起来，王悦的心里也很是意外，不过她转念一想，毕竟这么多人看着，黄毛跪在那里也不成样子，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王凡做了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抽着烟的王凡看着黄毛从地上站起身，转头看着也已经站起身的烧烤摊老板，问道：“还差他们几个月的钱？”
“算上这个月，一共是三个月的，六百块！”烧烤摊老板苦笑着回答。
“一个月二百？”王凡转头问黄毛。
黄毛点着头说道：“恩，这边的数儿是哑巴哥定的，我没有乱要钱。”
“恩！”黄毛说的话王凡还是相信的，虽然黄毛在这些人面前凶神恶煞的，可是就算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中饱私囊乱要钱。
本以为王凡会教训一番黄毛，却没有想到他居然问起了保护费的价格，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觉得黄毛收保护费有什么错，这就让围观的人们感到意外了。
而站在王凡身边的王悦，更是被王凡这样的举动气的脸色阴沉，要不是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她早就冲着王凡咆哮起来了。
就像是没看到王悦脸上的表情一样，王凡对黄毛沉声说道：“黄毛，你按规矩来，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去羞辱他的父辈，知道吗？”
“知道了，凡哥。”王凡的话同样让黄毛感到意外，不过他这个时候也不敢质疑什么，只能听着王凡的话不住点头。
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王凡才掏出两百块钱，他有些尴尬的转头对王悦说道：“你那里有没有四百块？”
“你要替他交保护费？”一脸惊讶的王悦瞪大了眼睛，她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也怀疑王凡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一旁的烧烤摊老板听到王凡的话，连忙上前拦着王凡，嘴里不住的说道：“凡哥，不用的，家里最近出了点儿事，所以才欠了哑巴哥的管理费，下个月我一定能都交上的。”
“凡哥，我怎么敢拿你的钱呢？我们这就走，这就走。”黄毛也是连连摆着手，转身就去搀扶还在地上躺着的蓝毛。
像是没有听到黄毛和烧烤摊老板的话，王凡看着王悦再次说道：“你要是有钱就先借给我，我回头还给你。”
“喂！王凡，你是不是傻啦！他在欺负这个生意人啊！他在收保护费啊！”王悦终于憋不住心里的火气，冲着王凡大声的吼了起来。
“知道啊！”王凡淡淡的回答。
“你看看这个孩子，再看看这个生意人，你怎么会帮着这些垃圾欺负老实人？”王悦有些歇斯底里的吼着，她眼中的愤怒，如同要喷出来的火焰一样，炙烤着和她对视的王凡。
周围的人们也小声的议论着，纷纷指责王凡的做法，有胆子大一些的人，更是指指点点的说着王凡。
和王悦对视着的王凡笑了，他转头看向搀扶着蓝毛准备离开的黄毛，声音不高的说道：“你说的这些垃圾，如果收不到钱给他们大哥，回去受到的惩罚会比这个孩子还惨，你知道吗？”
正一步一挪准备离开的黄毛和蓝毛，听到王凡的话停下了脚步，虽然没有人看到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但是王凡知道，他的话已经说到了两个人的心坎里。
“那是他们活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去混社会，活该他们是垃圾，活该他们被人瞧不起！”王悦对王凡的说辞很是不屑，对黄毛和蓝毛的遭遇更是不同情，她言语刻薄的反击着王凡。
就连被王悦护在怀里的男孩儿，也眼神怨毒的看着替黄毛他们说话的王凡。
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也是对王悦的话很是赞同，看向王凡和黄毛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只有烧烤摊的老板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王凡的话而表现出不满，他只是看着王凡的眼睛，像是在细细品味着他的话。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自甘堕落，也没有人愿意被人喊作垃圾，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王凡声音低沉的说着，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无奈。
王凡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王悦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有接着说下去。
看到王悦没有借钱给自己的意思，王凡转身看着烧烤摊老板，把手里的两百块塞进他的手里，苦笑着说道：“我只有这些钱，你先交给他们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想想办法。”
“凡哥，我...”烧烤摊老板表情很是无奈，有些激动的他紧紧的攥着手里的钞票，一时言语有些哽咽，半天说不出话来。
拍了拍烧烤摊老板的肩膀，王凡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其实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一定要他说些什么的话，恐怕他只想大吼一声：“这狗日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