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
“有什么需要回去说?”女孩声音悲厉“你的意思就是要分手啦?不然回头有什么可说的?要有什么说,也是你找你妈说。”
青年不耐烦“你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好不好?公共场合大呼小叫干什么。我一个字没说,你自己在那里想一堆。”
“你现在这个态度,还需要说?”女孩反问。
青年总归就是低着头不出声。
女孩长长吸了口气,竭力平静情绪,说:“既然是我冤枉你,那你说呀。你说你不会跟我分手。”
青年没有说话。
女孩愣愣瞪着他,好一会儿回过神,含泪猛地拿桌上的东西往他砸“现在不是你跟我分手,是我跟你分手!你给我滚!”
青年被砸了个正着,皱眉把那东西踢远,起身就走。
女孩没想到他真的一句话也不说就走,声嘶立竭“你敢走!”
青年终归还是没走,又一屁股坐了回来,但是既不看她,也不说话。更没有半点要去安慰她的意思。只是坐在那里。
女孩一直看着他。
可他一直也没有抬头。
女孩从愤恨,到失望,到难过。可更多到底是不甘心“你怎么不说话?”
青年反问她“你要我说什么?”
两个人有过那么多温情脉脉的交谈,关于未来的畅想,也曾有过许多甜蜜的瞬间,刻意而为的小浪漫,决定要相濡与沫庶女重生。可现在,好像一切承诺都消失了。
青年坐在那儿,低着头,听着女孩的声声质问,脸上即厌烦,又有些无奈。想到她并不那么温柔小意的脾气,觉得家里人的话也说得没有错。他得为自己以后的人生做打算。
对于自己面前这个人,他不是没有愧疚,因为他毕竟认为自己是个有良知的人,但是他实在担不起这种风险,放在谁身上,谁也不会担。他只是个普通人,想要的只是平凡安稳的生活。再说,现在分开,两方面都没有什么损失,很快就可以各自开始新生活,总比以后再分开受的伤害小。
过了好久,女孩终于不再看他。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说“是我要跟你分手。现在不是你甩我,是我甩你。”
青年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挽回,而是站起来,说“我去打点热水。”
走出病房才转弯,就被劈头盖脑打了一耳光“人渣。”回过神,发现动手打自己的人已经跑远了,站在走廊尽头对他眦牙比中指。
三个人去机场的路上,张平平还一直愤愤然。“现在的人怎么这么不是东西!”
张多知骂她“你动手?你能!哪天被人打死的份!你看我会不会帮你!”
“是啊,没你帮别人一天都活不下来。”张平平翻白眼,对齐田说“以后你男朋友一定要让我把把关。我识有可有一双慧眼!”扭头见齐田一直低头看手机,问“你干嘛呢?”
齐田拿起屏幕给她看“查分数。”
考试的分数已经出来了。
张平平立刻把手机拿过来。
张多知问齐田“怎么样?”
齐田点点头“还行”但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今年的分数线。
张平平低头弄了半天,一脸紧张。最后看着屏幕好一会儿,突然尖叫起来,搂住齐田一阵鬼叫。
张多知虽然情绪上没有表露太多,但微微松了口气,表情不再那么严肃,泼冷水“不要高兴得太早。”
分数线还没有公布。
回到首都张平平就说有事先跑了,张多知送齐田回去,一路两个人都没有过多交谈。下车时张多知问她“那时候害怕吗?”
齐田站在车下,认真地想了想,才摇头。
赵家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只以为她出去玩了一趟回来。推开门家的温暖扑面而来。
随后而来的是填志愿和等各省各校各专业划分数线。
齐田没有从赵家感受到什么压力,反而从楚则居身上感觉到了。他每次过来吃过晚饭都要问一句“分数线公布了吗?”“如果没考上你有什么打算?”让齐田觉得两个人不像夫妻,像父女。自己每天要面对的是盼女成龙的老父亲。
好在很多事都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盛宠——名医庶女。
第一件,是楚则居即位后的第一场科举考试,就快到了。
下面已经号召各地各乡张贴告示,大力宣扬,不论出身如何哪怕是乞丐,只要有学识就可以去考官,二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下不设门槛,上不封官位。只要你考得上,连阁老都做得。
不只贴告示,到处都设了传告人,成天打着锣,到处传唱科考的好处。街头巷尾四处都听得见他们的声音。谁都知道读书就是赚钱。
椿回来觉得奇异,问“传告人设来有何益处呢?”识字的人只需看了告示,便知道这件事。而那些自己并不识字,需要别人到处传唱才能明白的人,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又不考。
齐田不答,问关姜“你以为呢?”
关姜笑,问椿说“先皇帝设科考的时候,难道就设下了门槛,非得要什么出身才能考试不成?彼时也未设立,怎么却没有这样气势汹汹的溢美之词在天下传扬呢?”如今庶民说起这件事都喜气洋洋,只夸楚则居是个好皇帝,以后穷苦老百姓也有饭吃有官做,有些恨不能把给他设生祠呢。
椿想想,这才明白些。
阿桃在一边催促“娘娘把热汤喝了再与她们分说。”真正是个管家婆,半点不关心这些杂事。
齐田喝完了汤,便拿了纸笔来。
这一段时间楚则居开始发展军工,打算研制枪械火药什么的,开始广招在奇技淫巧方面有些建树的人才。各地的工匠被举荐都往都城来了。齐田也受了启发。
椿伺候在一边,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齐田画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但齐田虽然画得歪歪扭扭,却十分认真。画好了,吹干,叫椿拿给辛游去“请教他,这个能不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