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这可不比在家里,褚小悠羞的全身紧绷,最让他受不了的是郑先生都没脱衣服,连他的衣服都没脱,只是解开了他白衬衫的两粒扣子,连猫耳朵般的领结都还捆着他,郑先生就凑上去吸小肉包。隔着绷带,褚小悠呜呜呜呜的,鼻腔里拐了弯的喘气。
  车厢里到底是狭窄,郑先生身量又太高,两个人是挤成了一堆触手似的,死死的黏在一块,褚小悠留了不知道多少汗,还有各种液体,反正最后味道又浓又香的,貌似带着奶味。
  饶是身经百战的褚小悠最后都崩溃了,发誓一个月不理郑先生,可是想到没有套套的郑先生要忍,他也感受不到热源,又特别乖的撒娇:“要内内,要郑先生的孩子。”
  郑铮好笑:“还想再生啊?”
  褚小悠这会已经七荤八素了,委屈的哭:“生就生,你别出去,我天天给你生。”
  郑先生没饶过小宝贝的胡言乱语。
  第二天褚小悠没去上班,第三天才哭哭啼啼的从床上爬起来,连去撒尿都非要郑先生扶他,娇的都没骨头了,一定要折腾折腾郑铮这混蛋><第四天要去上班,褚小悠穿的最简单的牛仔裤加外套,头上还带了个棒球帽遮住大半张脸,可可爱的下巴遮不住,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个美少年。可他刚从地狱里爬起来,总觉得自己身上那股妖气还没散,一笑一瞥全是勾人疼惜的味道。
  要完,褚小悠去读了半小时的《道德情操论》,等着郑国良来接他。
  门铃响了,褚小悠龙卷风一样扑过去开门,几天不见,郑国良已经换回了黑发,整个人如焕新生,眉飞色舞。
  “爹地~”郑国良喊。
  褚小悠三天没见外人了,顿时有种我的天这里是人类世界的感觉:“走,我们麻溜的!”
  郑国良一看这么漂亮的小妖精说东北话,顿时囧:“褚小悠,你慢点,我才是老总,你要走在我身后知道么?”
  褚小悠立正,回头看他:“对了,你绿头发怎么染回来了?”
  郑国良:o(≧口≦)o
  都是魂淡啊魂淡!
  两人一路到了基金会办公室,说实话他们这装修还不错,就是大片大片的区域是放空的,连个座位都稀少,整体上非常简单粗暴。
  郑国良是个话唠,把什么老底都交:“其实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因为郑铮的关系只想做点伤病、残兵优抚,还有些老兵的优待。”
  褚小悠点点头,他理解的,郑先生从军营出来,应该对那里非常有感情,对于他来说不是公益事业,而是帮助他的朋友、战友、前辈。
  “后来一次演练的现场出了意外,他的父母只有一个儿子,就成了失独老人,因为他们我们目光才放远点,关注失独家庭。和你在一起后,郑铮才突发奇想去和福利院、孤儿院有联系。表示要资助他们。”
  褚小悠诶了一声,眼里亮晶晶的:“所以郑先生算是爱屋及乌么?”
  郑国良被他俩虐狗虐的心甘情愿,虽然他平时混了点,但是这么正能量的事他还是要说的:“这2年来,我们救助了三千多个各种重大疾病的孤儿,郑铮那次还说说如果他早生几年,说不定那里面就有你了。”
  褚小悠不同意,他跟郑先生是一对,才不要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那套。
  郑国良继续:“最后才是留守儿童,留守儿童太多,尤其是在贫困山区的,这笔开销很大,我们基金会需要的收益也就多了。”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些临时性的救助。”
  说着,郑国良就抽了一份文件出来:“这是昨天我一警察哥们送过来的,这个也不算孤儿,送去孤儿院说合适不合适的,可能福利院比较适合他……但是他现在有个很严重的病症,还在住院。”
  褚小悠好奇的问:“是什么?你给我看是要我负责么?”
  第45章 婚约计(12)
  郑国良被褚小悠的热情吓到了,他本来只是说一下案例而已:“你干嘛?这种事我们只要审核资格就行了,不需要你去。”
  褚小悠哦了一声,心想也对,他才第一天来不可能单独处理事情:“审核资格可以带我么?”
  郑国良想了想,待会儿他是要自己去看,所以应该没问题:“行,我喝口咖啡了就去。”
  褚小悠点头:“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郑国良把申请文件递给他:“你自己看,名字叫吴晋桐,现在三个月大,检查甲基苯丙胺成分呈阳性。”
  褚小悠不懂:“什么叫甲什么阳性?”
  “就是冰毒。”郑国良难得的皱了下眉说:“这个婴儿前两天被警察发现的时候他妈妈正在吸毒,一边吸毒还在给他喂奶,其场面豪放程度,啧啧,当时小孩送到医院就抢救了,属于急性中毒,现在还没缓过来。”
  褚小悠有点懵:“什么意思?”
  “就是现在这个孩子有对母乳……也就毒品有成瘾现象,但是他的身体还不能负担这玩意儿,面临着随时死亡的情况。”
  “这什么狗屁妈妈!我们华夏准生证都是白给的么?”褚小悠眼睛红了,联想到自己小时候,小猫气的发抖,恨不得去咬死那女人。
  郑国良被他剑拔弩张的表情吓到了的,惊惧的点头说:“好好好,爹地,你带着宝宝去。”
  褚小悠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反应过激了不适合工作场合,但是这事实在是太太太狗屎了。
  郑国良开车,两人很快便到了公立医院。郑国良说的朋友在电梯门口接他们,看到郑国良挺客气的叫了声国良。
  褚小悠还没见过郑国良有这么正经的朋友,不由多看了两眼。
  那人便衣,对着褚小悠笑笑说:“你好,我叫雷焱,没见过你?”
  褚小悠没开口,郑国良立马跟人勾肩搭背,把话头抢了过去:“这是我们那新来的,我们先去看孩子吧,那孩子怎么样啊?”
  “现在还在隔离监护室里,我们对他的一切都很保密,所以现在也没有媒体或者医院里其他患者家属知道,但抢救情况不是很理想。”
  褚小悠提声问:“怎么个不理想?”
  雷焱叹了口气:“看到你们就知道了。”
  跟褚顶顶当初一样,这个小孩子还隔离着,即使公立医院床位紧张,但这个孩子一个人占了一个重症室。褚小悠从窗户墙看他,立刻蹙眉。
  小婴孩很瘦小,比身体不好的褚顶顶还见着小,浑身皱巴巴的,这都算了,这孩子这会身体还发着紫,看上去非常可怕。
  褚小悠就看了一眼,就不忍心的移开目光,心底发酸。
  如果是以前,褚小悠可能不会在意别的孩子,但有了褚顶顶,褚小悠看到别的孩子就会想到他,一个小不点怎么能受这么多苦呢?
  太可怜了。
  雷焱在一边说:“刚刚来的时候,医生就给做了治疗,他那妈妈太不靠谱了,我们把艾滋病都查了,幸好……”他顿了一下:“我们昨天局里就捐了一笔款子了,他妈也没想过买个150块的医保,住院费高昂,后续的治疗我只能拜托你了。”
  郑国良点点头:“钱不是问题,但是他现在情况送去孤儿院也不行,戒毒所更不行,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啊?”
  他正说着,玻璃墙里的孩子突然醒了,小孩子醒都会哇哇大哭,这个孩子却哭的更厉害,褚小悠当了爸爸三个月,还没见过褚顶顶哭的这么难受的。
  婴儿太小,小胳膊跟小腿都使不上劲儿,可是他的激惹反应强烈,小身体不断的发抖,狂哭,脸越憋越紫,像随时会死掉一样。
  雷焱皱眉:“我去叫医生。”
  褚小悠赶忙跟他跑。
  抢救是需要签字的,但是这孩子爸爸是谁不知道,妈妈还在拘留,雷焱二话不说给签字了,然后掏出自己皮夹想垫钱,结果里面就五百大洋不到。
  褚小悠赶忙说:“我我我,我也有钱。”
  雷焱抓抓头:“嗯嗯,郑国良那能报销的,谢谢你。”
  褚小悠也没说去问一下这钱到底能不能给他,小猫把自己皮夹都交了出去,郑国良在后边看的抽嘴角,抽出一张信用卡说:“你们算了吧,刷卡。”
  等医生还有一切都到位了,褚小悠放心了些,疑惑的问郑国良:“你不是信用卡都被停了?”
  郑国良嘿嘿嘿:“狡兔有三窟,地主家有余粮,我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而且再过五年我可是大富豪了。”
  褚小悠心道富豪估计是白日做梦了。
  三人等在长凳上,褚小悠跟雷焱都是话少的人,剩下一个郑国良不停的说说说,他也真是没心没肺惯了,不管面临什么事情都是这幅德行,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半个小时后,褚小悠有点坐不住了:“没事吧?怎么这么久?”
  雷焱也不知道,摇摇头。
  郑国良天生乐天派,咋咋呼呼说:“怎么可能有事?我可是福星,我在的地方就没有倒霉的。”
  褚小悠看他一眼,希望如此。
  可医生出来了,眼里都是丧气。
  雷桐死了,在生命挣扎12个月后,小小的身体没有抗住黑暗与病痛。他死的时候眼睛都凸出着,褚小悠第一次看到僵硬的死婴,没忍住抠破了掌心。
  他也没看第二眼,但是那一眼“恶鬼般”的面貌,让褚小悠挥之不去,脑海里全是死紫色。
  按照流程,他们还要通知孩子的家长,让那个毒瘾妈妈来接他回家,送他离开这个人世。褚小悠憋着劲儿没哭,郑国良大概也是懵了,有些局促的送他回家。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郑国良一向是巧舌如簧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安慰褚小悠一下,但是他斜着眸子看褚小悠不知道从哪说起。
  说实话,他身边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娱乐圈的富二代的,混子流氓,吸毒的他也见过,可是真的不知道一下子就这么轻易夺走了一条小生命。
  送到家门口,郑国良才颓丧的埋着脑袋说:“侄媳妇你也没多想,这事吧怪不了我们,那孩子生出来最可怜,但谁也没能力选择自己的父母,希望他下辈子能被命运宠信一点吧。”
  褚小悠嗯了一声:“谢谢。”
  上班一共才3个小时,到现在也不过上午11点,屋里褚顶顶跟奶妈还有做饭的阿姨看到他都是一脸的诧异,可褚小悠没理他们,他只是看了眼褚顶顶,然后马上就移开目光,快步往房间走。
  褚小悠去洗了个澡,他选择的是淋浴,本来想躲在水里哭一哭的,但是他哭不出来。
  太难过了。
  他喉咙里梗的难受。
  褚小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鲠的难受,发胀,比任何一次都要痛苦,他稍微分神脑海里就是小婴儿死亡的样子,让他几乎呼吸不过来。
  褚小悠突然蹲下身子,紧紧的把自己裹成一团蜗牛,可是光裸的背上打的全是水渍,他连一个壳都没有。
  “郑先生……”褚小悠呜呜的哭了出来,好想郑先生。
  郑先生也许说的对,他根本不该面对这个世界,什么同学对他友好,什么想接触人全都滚蛋,他好痛,他应该就躲在郑先生的怀里,被他爱成一个破布娃娃。
  褚小悠忍不住了,他连水都没关,光裸着身体跑到暗黑的房里找到手机,拨通郑先生的电话,他没管那边在说什么,直接说:“想爱爱,干我好不好?老公,老公,想被老公干。”
  那边沉默了一下:“猫咪?”
  褚小悠一下子没出息的哭了,他咬住自己的月牙指甲,身体里好像有头野兽在狂奔乱吼:“老公,真的想要你,一分钟都忍不住了,都发抖了。”
  郑先生沉着脸挂了电话。
  褚小悠在屋里也没等多久,毕竟郑铮当年就是图近住在这里的,褚小悠躲在门板后咬紧牙,猫嗓子里还是求欢的声音,感觉到郑先生推门的动作,他一个转身就扑了过去。
  褚小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排解痛苦的办法就是郑先生,只要郑先生在,他就像吸毒一样飘飘然。
  他拼命的抓紧郑先生,想把他吸入自己身体里,他要是黑洞受,他肯定吞下郑先生。
  郑先生那边感受到了不同寻常,轻轻一笑:“小猫怎么了?”
  褚小悠眼泪下来了,小身体发抖:“遇见、遇见坏人了。”
  “还有比我坏的?”郑先生促狭。
  褚小悠闷声,好一会才哭着倔嘴:“以后不准说你是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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